第二章 真相
小胖子好奇的瞥了齐桓明一眼，先是犹豫了一阵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桓字辈的？三房我怎么不记得有你一这号人物？”
汉子冷笑一声又像是在自嘲，回答了齐景龙提出的问题：
“我在三房其实连旁支都算不上，你三叔公那个老东西早年在外面欠下了桩风流债便就有了我，从小被养在京城外的十里坡，你当然没见过我。”
汉子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见小胖子一脸期待的表情，便竹筒倒豆子般讲述自己过往：
“前些年还投了军伍，在边军抹爬滚打混了个百夫长，年前老东西的正室病故，才把我接回京安排到兵部做了个书令史。”
齐景龙听的认真，又仔细审视几眼汉子问出来自己的疑问道：
“按理说你是私生子应该不在宗族谱碟的，只要机灵点撇开跟齐家的关系，怎么也不应该跟我们一个下场啊。”
齐桓明冷哼一声自嘲道：“你以为我不想撇？事发那天老子见势不妙，连夜收拾好了行李，便要跑路的，本来以为能逃的掉的，谁知道…”
“谁知那老东西不知什么时候良心发现，觉得对不起我们母子俩，招呼都没打过，就自作主张，在年初的时候就把我的名字纳入了家族谱碟。”
“然后…哼…然后齐家事发那天我带着行李刚出门就碰见两个拿着名单勾勾抹抹的大理寺差役，二话没说就把我摁在了地上，然后押上了囚车。我找谁说理去？”
齐景龙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另一边的齐景阳闻言看了眼倒霉汉子，眼光里充满了同情。
齐桓明无视两道异样的眼光，转而意味深长的看向齐桓安：“小子想过逃出去吗？”
齐桓安闻言身子前倾凝视汉子，像是在询问也像是在反问：“为什么逃？怎么逃？”
齐桓明呵呵一笑，扫视一圈众人嘲讽道：“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们会不缺胳膊少腿的到达陇右吧？”
一旁齐景阳疑惑道：“难道不是？”
齐桓明嗤笑一声：“这条道我走过不止两回，出了大罗山我们就到了滁州，也就是之前补给押送队伍那个驿站。”
“按理说我们怎么都该沿着官道走路过晋阳然后由此进入关中在进入陇右，可是你们在看看此地。”齐桓明仰过脖子示意众人往外看。
“可看出了什么？”
齐桓安环视四周越想越疑惑，目光又看向齐桓明像是有了答案有像是在寻求答案。
齐桓明点了点头，毫不客气的道：“你要有脑子就应该想到了，还用我告诉你！”
齐桓安闻言也点了点头，更加坚定了自己脑海里一直不敢往深处想的答案。
齐景阳齐景龙十分好奇，两人刚要开口询问齐桓明到底什么情况，却被其不耐烦的打断：
“去去去！要问就问你们那位二少爷去，他既然已经知道了，我就懒得多废这口舌。”
两人目光又看向齐桓安却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询问。
齐桓安深深呼出一口气，平静的对两人解释道：
“朝廷中可能有人要彻底除掉我们！”随即眼睛凌厉起来补充道：“当然也有可能是陛下意思。”
齐景阳显然领悟到了什么但还是压下疑惑耐心的听着答案。
小胖子齐景龙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但是保持了沉默。
齐桓安寻视周围压低声音继续开口：
“首先我可以确定我们已经脱离了官道，其次你们再看我们已经连续四天没有遇见一处驿站，”
“再其次你们想想这几日我们目光所及之处，是不是基本没有看到过人烟，这就说明了问题。”
两人缓缓点头，没有惊慌也没有畏惧，只是得知答案后呼出一口气囚车内的气氛顿时肃杀起来。
靠着栏杆悠哉悠哉的齐桓明满意的嗯了一声，笑道：“还行！会说几句人话，不然我一直以为你是半个哑巴！”
另一边的齐景阳有觉得汉子的言语未免有些过了，便驳斥道：“兄弟！都是一家人没必要怎么挖苦人吧？”
谁知道汉子听到此话来了脾气跳着脚骂道：“谁跟你是兄弟？按辈分我还与你爹一个辈分，没大没小的东西！”
“还有别跟老子扯什么一家人，老子早知道会这下场打死我不来什么狗屁齐家！认了个便宜老爹不说！清福没享几天到摊上了这狗屁祸事！如今连小命都要丢了。”
齐景阳闻言脖颈处瞬间一红，便要上前与汉子撕打一番。
却被齐景龙肥硕的身躯拦住，小胖子连忙打圆场道：“都消消气！有这浑身力气不如好好想想办法，何必浪费在这。”
待到两人平静下来，齐桓安打破沉默看向齐桓明询问道：“你可是有什么办法了？”
齐桓明冷哼一声，用手费力的抓了几把瘙痒难耐的头发坦然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说白了我就是看你们埋在葫芦里心里不平衡，凭什么就我一个人知道真相，整天忧心忡忡的彻夜难眠！”
汉子见众人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连忙补充道：“还有，顺便能让你们死的明白点。”
…………
齐桓安又安安静静倚靠在一旁沉淀着今天所的所见所闻。
越是深思越死心猿意马，心中颇为不是滋味，心中的不甘涌上心头。
这天晚上他推演了数种可能几乎全是必死之局。
等！只能等，齐桓安不断的告诉自己。
又一天过去了，不知何时来了一队甲胄精良的骑兵，数量约莫在三两百之间，皆腰悬清一色的环首马刀背上挂着强弓劲弩。他们悄然间便换下了押送的衙役们，带着囚车有序的前行。
此时才是真正打碎了齐桓安的幻想，他知道逃是不可能的了。
忽然一队四五人骑兵队列簇拥着一个身披红披风的中年将领，从齐桓安他们眼前掠过，显然是这支军队的首脑人物。
齐桓明见此像是见此了垂涎欲滴的美人般，咋舌感叹道：“这支骑兵绝对是精锐。啧啧！看这些马匹这精气神！在别说边军甚至禁军之中都少见啊！”
只见那队人马来到约莫有六七个老弱病残的囚车旁。一个骑兵传达令旗信号，便让整个车队停止了前行。
为首中年将领斜挎下马，走上前来向囚车里低声询问：“哪位是小齐相公？”
人群中一个年近甲子的老人被同族的年轻子弟小心翼翼地扶起身子，坐在囚车中央，缓缓起抬头看向中年将领沙哑开口答道：“老朽便是。”
中年将领闻言，先是毕恭毕敬行了军礼道：
“末将章武，曾有幸在老齐相公麾下于焉支山大败羌人轻骑，今日又能得见小齐相公实属三生有幸！”
齐玉濮面对这种恭维言语置若罔闻，而是艰难开口询问道：“将军从何而来啊？”
章武犹豫一番还是答道：“自京城而来！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三日前便到了此地！”
齐玉濮闻言又问道：“那将军又是何时起程的？”
章武也没有隐瞒亦是坦然答道：“三月初六！只比相公晚了五日！”
齐玉濮闻言颔首讥讽道：“老朽今日也不询问你是受谁指使，你们想要干什么老朽亦是一清二楚。老朽只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我家兄长可还安否？”
章闻言缺不知如何开口，欲言又止。
老人见此颤颤巍巍地颔首，不由得老泪纵横，嘴里无声喃喃细语着像是在说：知晓了，知晓了！
章武见此也不便久留，吩咐手下解开老将军和两个齐家子弟的锁链，又下令生火起灶熬一碗浓粥交由小齐相公，便驾马离去。
这天夜里章武盘坐在篝火旁，随行的偏将悄然入座其身旁
“你究竟准备何时动手？不如今晚就…”说罢作势拔刀出鞘。
章武揉了揉眉心对其平静道：
“不急！”
“你还不急？要是把大人的事办砸了，你就等着下狱吧！”
“大人又没规定具体期限，我何时动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吧！”
“你…好！好！好！”
“桓字辈的？三房我怎么不记得有你一这号人物？”
汉子冷笑一声又像是在自嘲，回答了齐景龙提出的问题：
“我在三房其实连旁支都算不上，你三叔公那个老东西早年在外面欠下了桩风流债便就有了我，从小被养在京城外的十里坡，你当然没见过我。”
汉子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见小胖子一脸期待的表情，便竹筒倒豆子般讲述自己过往：
“前些年还投了军伍，在边军抹爬滚打混了个百夫长，年前老东西的正室病故，才把我接回京安排到兵部做了个书令史。”
齐景龙听的认真，又仔细审视几眼汉子问出来自己的疑问道：
“按理说你是私生子应该不在宗族谱碟的，只要机灵点撇开跟齐家的关系，怎么也不应该跟我们一个下场啊。”
齐桓明冷哼一声自嘲道：“你以为我不想撇？事发那天老子见势不妙，连夜收拾好了行李，便要跑路的，本来以为能逃的掉的，谁知道…”
“谁知那老东西不知什么时候良心发现，觉得对不起我们母子俩，招呼都没打过，就自作主张，在年初的时候就把我的名字纳入了家族谱碟。”
“然后…哼…然后齐家事发那天我带着行李刚出门就碰见两个拿着名单勾勾抹抹的大理寺差役，二话没说就把我摁在了地上，然后押上了囚车。我找谁说理去？”
齐景龙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另一边的齐景阳闻言看了眼倒霉汉子，眼光里充满了同情。
齐桓明无视两道异样的眼光，转而意味深长的看向齐桓安：“小子想过逃出去吗？”
齐桓安闻言身子前倾凝视汉子，像是在询问也像是在反问：“为什么逃？怎么逃？”
齐桓明呵呵一笑，扫视一圈众人嘲讽道：“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们会不缺胳膊少腿的到达陇右吧？”
一旁齐景阳疑惑道：“难道不是？”
齐桓明嗤笑一声：“这条道我走过不止两回，出了大罗山我们就到了滁州，也就是之前补给押送队伍那个驿站。”
“按理说我们怎么都该沿着官道走路过晋阳然后由此进入关中在进入陇右，可是你们在看看此地。”齐桓明仰过脖子示意众人往外看。
“可看出了什么？”
齐桓安环视四周越想越疑惑，目光又看向齐桓明像是有了答案有像是在寻求答案。
齐桓明点了点头，毫不客气的道：“你要有脑子就应该想到了，还用我告诉你！”
齐桓安闻言也点了点头，更加坚定了自己脑海里一直不敢往深处想的答案。
齐景阳齐景龙十分好奇，两人刚要开口询问齐桓明到底什么情况，却被其不耐烦的打断：
“去去去！要问就问你们那位二少爷去，他既然已经知道了，我就懒得多废这口舌。”
两人目光又看向齐桓安却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询问。
齐桓安深深呼出一口气，平静的对两人解释道：
“朝廷中可能有人要彻底除掉我们！”随即眼睛凌厉起来补充道：“当然也有可能是陛下意思。”
齐景阳显然领悟到了什么但还是压下疑惑耐心的听着答案。
小胖子齐景龙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但是保持了沉默。
齐桓安寻视周围压低声音继续开口：
“首先我可以确定我们已经脱离了官道，其次你们再看我们已经连续四天没有遇见一处驿站，”
“再其次你们想想这几日我们目光所及之处，是不是基本没有看到过人烟，这就说明了问题。”
两人缓缓点头，没有惊慌也没有畏惧，只是得知答案后呼出一口气囚车内的气氛顿时肃杀起来。
靠着栏杆悠哉悠哉的齐桓明满意的嗯了一声，笑道：“还行！会说几句人话，不然我一直以为你是半个哑巴！”
另一边的齐景阳有觉得汉子的言语未免有些过了，便驳斥道：“兄弟！都是一家人没必要怎么挖苦人吧？”
谁知道汉子听到此话来了脾气跳着脚骂道：“谁跟你是兄弟？按辈分我还与你爹一个辈分，没大没小的东西！”
“还有别跟老子扯什么一家人，老子早知道会这下场打死我不来什么狗屁齐家！认了个便宜老爹不说！清福没享几天到摊上了这狗屁祸事！如今连小命都要丢了。”
齐景阳闻言脖颈处瞬间一红，便要上前与汉子撕打一番。
却被齐景龙肥硕的身躯拦住，小胖子连忙打圆场道：“都消消气！有这浑身力气不如好好想想办法，何必浪费在这。”
待到两人平静下来，齐桓安打破沉默看向齐桓明询问道：“你可是有什么办法了？”
齐桓明冷哼一声，用手费力的抓了几把瘙痒难耐的头发坦然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说白了我就是看你们埋在葫芦里心里不平衡，凭什么就我一个人知道真相，整天忧心忡忡的彻夜难眠！”
汉子见众人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连忙补充道：“还有，顺便能让你们死的明白点。”
…………
齐桓安又安安静静倚靠在一旁沉淀着今天所的所见所闻。
越是深思越死心猿意马，心中颇为不是滋味，心中的不甘涌上心头。
这天晚上他推演了数种可能几乎全是必死之局。
等！只能等，齐桓安不断的告诉自己。
又一天过去了，不知何时来了一队甲胄精良的骑兵，数量约莫在三两百之间，皆腰悬清一色的环首马刀背上挂着强弓劲弩。他们悄然间便换下了押送的衙役们，带着囚车有序的前行。
此时才是真正打碎了齐桓安的幻想，他知道逃是不可能的了。
忽然一队四五人骑兵队列簇拥着一个身披红披风的中年将领，从齐桓安他们眼前掠过，显然是这支军队的首脑人物。
齐桓明见此像是见此了垂涎欲滴的美人般，咋舌感叹道：“这支骑兵绝对是精锐。啧啧！看这些马匹这精气神！在别说边军甚至禁军之中都少见啊！”
只见那队人马来到约莫有六七个老弱病残的囚车旁。一个骑兵传达令旗信号，便让整个车队停止了前行。
为首中年将领斜挎下马，走上前来向囚车里低声询问：“哪位是小齐相公？”
人群中一个年近甲子的老人被同族的年轻子弟小心翼翼地扶起身子，坐在囚车中央，缓缓起抬头看向中年将领沙哑开口答道：“老朽便是。”
中年将领闻言，先是毕恭毕敬行了军礼道：
“末将章武，曾有幸在老齐相公麾下于焉支山大败羌人轻骑，今日又能得见小齐相公实属三生有幸！”
齐玉濮面对这种恭维言语置若罔闻，而是艰难开口询问道：“将军从何而来啊？”
章武犹豫一番还是答道：“自京城而来！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三日前便到了此地！”
齐玉濮闻言又问道：“那将军又是何时起程的？”
章武也没有隐瞒亦是坦然答道：“三月初六！只比相公晚了五日！”
齐玉濮闻言颔首讥讽道：“老朽今日也不询问你是受谁指使，你们想要干什么老朽亦是一清二楚。老朽只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我家兄长可还安否？”
章闻言缺不知如何开口，欲言又止。
老人见此颤颤巍巍地颔首，不由得老泪纵横，嘴里无声喃喃细语着像是在说：知晓了，知晓了！
章武见此也不便久留，吩咐手下解开老将军和两个齐家子弟的锁链，又下令生火起灶熬一碗浓粥交由小齐相公，便驾马离去。
这天夜里章武盘坐在篝火旁，随行的偏将悄然入座其身旁
“你究竟准备何时动手？不如今晚就…”说罢作势拔刀出鞘。
章武揉了揉眉心对其平静道：
“不急！”
“你还不急？要是把大人的事办砸了，你就等着下狱吧！”
“大人又没规定具体期限，我何时动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吧！”
“你…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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