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亨德森
废弃实验室确实不是进行普通科学实验的最佳选择，尤其遇上阴雨天，道路泥泞不说，大雾弥漫着整片丛林，水汽极重，再精准的测量工具在量取试剂时也会出现浓度偏差。
好在周作圣的设备控制台，就是一堆铁石矿制作品，根本不需要高精准度混合溶液。
化学试剂、废弃材料都是伪装。
林卷王颠颠跑跑，前面探路，活跃的像个假号，就是为在沈棠面前献殷勤。
一行人很快来到实验室，精准拆卸设备控制台核心组件，修修补补，勉强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最难完成部分原本是斜视方向6米处，一片深蓝。
这种深蓝不好调配，需要具体参数，什么CMYK、RGB、进制……根本没人会。
或者像时间宴会厅那样的地方，本身就是一片深蓝时空。
谁能想到，最难部分现在却变成最简单部分，只因白青那份不忍放下的执念。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们携带修补好的控制台核心组件，火速回到那片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的深蓝空间。
白青已经按给定维度提前架好底座，就等设备安装能量石后，按下启动按钮。
当然，肯定是范宇禾那枚，冤种无疑。
设备会自动识别参数和周围环境，产生能量场，与时空中其它能量石交互感应，形成时间漩涡。
狡兔三窟，虽不确定第一站感应到哪一窟，但总归是离寻找周作圣更近一步。
一切准备就绪，已是凌晨时分，万籁俱寂，连猫狗鸟虫都不再发出声音，仿佛所有生灵陷入沉睡。
几人站在控制台前，能明显察觉到一种微弱颤抖的呼吸声，那是白青在勉强维持内心的平静。
于失望、痛苦、孤独中苦苦挣扎十几年，她终于鼓起勇气面对结局，不免紧张道：“谢……谢谢你们。”
无声的漩涡在深蓝里涌动，像翻滚的浪涛席卷整个房间。
沈棠暖心道：“阿姨，您准备好了吗？”
白青面色寡淡，原本枯瘦的脸颊更显憔悴，像是很想进去，却又不敢。
那种高知分子看破红尘、心如止水的平静此刻荡然无存，终究不过是感情世界里的普通人，谁又能真正做到如如不动呢？
在林卷王和沈棠一左一右搀扶下，白青和所有人一起步入漩涡的浪潮，再次感受时间的交错和涟漪。
转瞬即逝的涡流将他们送达一处古老的石质建筑，墙上的浮雕和栏杆上的铁艺装饰，与古木花卉相得益彰，彰显出传统学术的荣耀与尊贵。
这就是皇家学院会址，亨德森先生……？巧了，找的就是他。
进入会址大厅，木质楼梯和壁画走廊散发着岁月的沉淀，仿佛见证了无数学者和思想家智慧的脚步。
二楼图书室里，古朴的书架上收藏着伦敦乃至全世界的珍贵文献，学者们驻足静立，沉浸在求知和思辨的浪潮里。
此时，亨德森正在二楼专属阅览室，小声指导几位学生的实践作业，这和白青初见时的场景大相径庭。
几人正准备凑近观察，不料，一个矮小身影先他们一步走了进去，阅览室内氛围，渐渐由作业指导变为技术讨论。
刹那间，白青脸色苍白近乎铁青道：“是他。”
林卷王道：“他和亨德森先生看起来关系不错……”
白青：“……”
沈棠：“听，他们在讨论什么？”
他们小心翼翼凑近，面生的年轻小辈故作学者来回查找资料，白青立于门外墙角。
只听里面，亨德森道：“周先生，你提供的能源转换装置太有价值了，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和发展，我相信它将不只用于航天螺旋器，还可用于更高效的量子计算机、通信系统，传感器技术、医疗设备等领域，应用前景非常广泛。”
并将一份工作原理递上：
【1、能量输入端：量子能量转换器接收来自外部的量子能量输入，这可以是光子、电子、离子或其他量子粒子的能量。】
【2、量子传感器：传感器用于检测输入能量的量子状态和特性，它可以测量能量的位置、动量、自旋或其他相关的物理量。】
【3、量子转换单元：转换单元是量子能量转换器的核心部分，它利用量子效应，将输入能量的量子状态转换为所需形式。这可以是将光能转换为电能，或者将一个量子粒子的能量转移到另一个量子粒子上。】
【4、能量输出端：转换单元将转换后的能量输出到外部环境或其他设备中，输出的能量形式可以是光能、电能、热能等，取决于具体的转换过程和应用需求。】
【……】
周作圣看罢，勾唇微笑道：“还是您学术造诣高超，仅凭几个配件就能整理出它的组成部分，这将对螺旋器的大规模生产很有帮助。”
亨德森道：“周先生，恕我直言，将未来产品搬到现在，研究它的技术原理，拓展学术认知和新领域，这是有益科学进步的，但不应该抄袭。”
周作圣道：“你误会了，我只是想改善当代人的生活水平，怎么能算抄袭呢？”
亨德森道：“这未免太不尊重原创工作者，我虽不能有幸见到他本人，但也倍感欣慰能以这样的方式和他产生交互，我相信历史长河会把我们联系起来，这也算是一种超越时空的感动。”
静默片刻，周作圣哈哈道：“若说，我就是原创，您信吗？”
亨德森无奈摇头道：“好吧。”他似乎并不相信，只是知己难寻，勉强不想失去眼前这个朋友，所以选择寡言，回避这段无法继续的对话。
【林卷王心道：“失望就对了，这个大骗子说谎都不打草稿，别理他。”】
没想到，周作圣嬉笑道：“跟您开玩笑的，肯定不是我，但却是一个和我渊源很深的人。”
【林卷王心道：“为什么不直接说是自己的老婆？男人若是娶个能干老婆，不都炫个没完吗？”】
接着反问道：“您有兴趣一听吗？”
亨德森礼貌道：“当然，请讲。”
周作圣道：“那年，我刚满十八岁，进入一家电子厂打零工，赚到人生第一个一千八元。
我兴奋的睡不着，跑到当地最大百货商场，打算给母亲买条货真价实的金项链。
可那栋商场的消费水平太高了，最细的一条项链搭配最简单的吊坠，都要三千多，我根本买不起，也压根瞧不上。
当时，走来一对富商夫妻，怀里还抱着个不过周岁的婴儿，一眼就相中最粗的那条金项链，价值一万八，眼都不眨就刷了卡
毫无疑问，妻子很开心，一家人笑呵呵走出商场大门。
那富商就是我电子厂的老板，是我拼命干一辈子也能为不了的人，那婴儿……
后来，我在拇指山一座道观见过他。
他轻而易举创造出螺旋器，眼都不眨就赠给了一个女人，那可是我花十年心血研究，也无法突破的技术难题。
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唾手可得，又可以随意拱手让人的小玩意。
再后来……我得到了它。”
他起身接着道：“我想我有权利处置它。
哦，对了，听说您有个学生，打算送您一幅人物油画，对此，您……”
亨德森道：“我不清楚。”
周作圣笑嘻嘻道：“那就好。”然后，甚是悠闲地拿着那份工作原理，离开阅览室。
林卷王心道：“这个“它”是指螺旋器？CAO，真渣。”一抬头，白青浑身发软，差点瘫倒在墙角处，幸好沈棠在一旁搀扶着。
林卷王示意她们噤声，气定神闲地走到亨德森面前，道：“您好，请问刚才那位先生是……？”
见他言辞礼貌，态度诚恳，亨德森也很客气的回应道：“你是指周先生？他是维多利亚女王引荐的贵宾，来此已经有十几年了。
我们经常一起探讨时间和空间理论，算是学术上的朋友。”
朋友？像周作圣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和别人交朋友，肯定是别有所图，联想起刚才对话，林卷王眉头一皱，心道：
“八成是利用亨德森的科研能力，帮自己攻克螺旋器的运行稳定性难题，还有大规模制造……维多利亚女王……
CAO，他这是又要……？”
林卷王接着道：“哦，是嘛，刚无意听到他提起一幅关于您的人物油画，幸运的是，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幅画，顿觉眼熟，一时感慨，所以才冒昧打扰了您。”
亨德森道：“无妨，如果方便的话，下次见到时，也请带过来让我看看。”
林卷王道：“好说，好说。”
看来亨德森对画作之事一无所知，也不赞成周作圣的很多想法，对他提到过的画作更是保持警觉，但还未发现什么端倪。
对此，林卷王心道：“又是一个孤独的探索者，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貌似知己的人，还挺谈得来……
岂不知，那家伙就是个怪物，但我现在还不能揭穿他。”
林卷王径直走出皇家学院会址。
沈棠赶上来道：“你是不是想单独去找周作圣？”
林卷王道：“就他？还用我亲自去找？
用脚后跟想，我都能想到他去了哪，在打什么算盘？”
啊？沈棠愣了一下。
林卷王道：“放心，他忙着造机器，一时半会跑不了，迟早还会回来的。
现下让我更好奇的是，螺旋器为什么会变成出土文物？
作画者又是谁？
他们都去哪了？”
好在周作圣的设备控制台，就是一堆铁石矿制作品，根本不需要高精准度混合溶液。
化学试剂、废弃材料都是伪装。
林卷王颠颠跑跑，前面探路，活跃的像个假号，就是为在沈棠面前献殷勤。
一行人很快来到实验室，精准拆卸设备控制台核心组件，修修补补，勉强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最难完成部分原本是斜视方向6米处，一片深蓝。
这种深蓝不好调配，需要具体参数，什么CMYK、RGB、进制……根本没人会。
或者像时间宴会厅那样的地方，本身就是一片深蓝时空。
谁能想到，最难部分现在却变成最简单部分，只因白青那份不忍放下的执念。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们携带修补好的控制台核心组件，火速回到那片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的深蓝空间。
白青已经按给定维度提前架好底座，就等设备安装能量石后，按下启动按钮。
当然，肯定是范宇禾那枚，冤种无疑。
设备会自动识别参数和周围环境，产生能量场，与时空中其它能量石交互感应，形成时间漩涡。
狡兔三窟，虽不确定第一站感应到哪一窟，但总归是离寻找周作圣更近一步。
一切准备就绪，已是凌晨时分，万籁俱寂，连猫狗鸟虫都不再发出声音，仿佛所有生灵陷入沉睡。
几人站在控制台前，能明显察觉到一种微弱颤抖的呼吸声，那是白青在勉强维持内心的平静。
于失望、痛苦、孤独中苦苦挣扎十几年，她终于鼓起勇气面对结局，不免紧张道：“谢……谢谢你们。”
无声的漩涡在深蓝里涌动，像翻滚的浪涛席卷整个房间。
沈棠暖心道：“阿姨，您准备好了吗？”
白青面色寡淡，原本枯瘦的脸颊更显憔悴，像是很想进去，却又不敢。
那种高知分子看破红尘、心如止水的平静此刻荡然无存，终究不过是感情世界里的普通人，谁又能真正做到如如不动呢？
在林卷王和沈棠一左一右搀扶下，白青和所有人一起步入漩涡的浪潮，再次感受时间的交错和涟漪。
转瞬即逝的涡流将他们送达一处古老的石质建筑，墙上的浮雕和栏杆上的铁艺装饰，与古木花卉相得益彰，彰显出传统学术的荣耀与尊贵。
这就是皇家学院会址，亨德森先生……？巧了，找的就是他。
进入会址大厅，木质楼梯和壁画走廊散发着岁月的沉淀，仿佛见证了无数学者和思想家智慧的脚步。
二楼图书室里，古朴的书架上收藏着伦敦乃至全世界的珍贵文献，学者们驻足静立，沉浸在求知和思辨的浪潮里。
此时，亨德森正在二楼专属阅览室，小声指导几位学生的实践作业，这和白青初见时的场景大相径庭。
几人正准备凑近观察，不料，一个矮小身影先他们一步走了进去，阅览室内氛围，渐渐由作业指导变为技术讨论。
刹那间，白青脸色苍白近乎铁青道：“是他。”
林卷王道：“他和亨德森先生看起来关系不错……”
白青：“……”
沈棠：“听，他们在讨论什么？”
他们小心翼翼凑近，面生的年轻小辈故作学者来回查找资料，白青立于门外墙角。
只听里面，亨德森道：“周先生，你提供的能源转换装置太有价值了，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和发展，我相信它将不只用于航天螺旋器，还可用于更高效的量子计算机、通信系统，传感器技术、医疗设备等领域，应用前景非常广泛。”
并将一份工作原理递上：
【1、能量输入端：量子能量转换器接收来自外部的量子能量输入，这可以是光子、电子、离子或其他量子粒子的能量。】
【2、量子传感器：传感器用于检测输入能量的量子状态和特性，它可以测量能量的位置、动量、自旋或其他相关的物理量。】
【3、量子转换单元：转换单元是量子能量转换器的核心部分，它利用量子效应，将输入能量的量子状态转换为所需形式。这可以是将光能转换为电能，或者将一个量子粒子的能量转移到另一个量子粒子上。】
【4、能量输出端：转换单元将转换后的能量输出到外部环境或其他设备中，输出的能量形式可以是光能、电能、热能等，取决于具体的转换过程和应用需求。】
【……】
周作圣看罢，勾唇微笑道：“还是您学术造诣高超，仅凭几个配件就能整理出它的组成部分，这将对螺旋器的大规模生产很有帮助。”
亨德森道：“周先生，恕我直言，将未来产品搬到现在，研究它的技术原理，拓展学术认知和新领域，这是有益科学进步的，但不应该抄袭。”
周作圣道：“你误会了，我只是想改善当代人的生活水平，怎么能算抄袭呢？”
亨德森道：“这未免太不尊重原创工作者，我虽不能有幸见到他本人，但也倍感欣慰能以这样的方式和他产生交互，我相信历史长河会把我们联系起来，这也算是一种超越时空的感动。”
静默片刻，周作圣哈哈道：“若说，我就是原创，您信吗？”
亨德森无奈摇头道：“好吧。”他似乎并不相信，只是知己难寻，勉强不想失去眼前这个朋友，所以选择寡言，回避这段无法继续的对话。
【林卷王心道：“失望就对了，这个大骗子说谎都不打草稿，别理他。”】
没想到，周作圣嬉笑道：“跟您开玩笑的，肯定不是我，但却是一个和我渊源很深的人。”
【林卷王心道：“为什么不直接说是自己的老婆？男人若是娶个能干老婆，不都炫个没完吗？”】
接着反问道：“您有兴趣一听吗？”
亨德森礼貌道：“当然，请讲。”
周作圣道：“那年，我刚满十八岁，进入一家电子厂打零工，赚到人生第一个一千八元。
我兴奋的睡不着，跑到当地最大百货商场，打算给母亲买条货真价实的金项链。
可那栋商场的消费水平太高了，最细的一条项链搭配最简单的吊坠，都要三千多，我根本买不起，也压根瞧不上。
当时，走来一对富商夫妻，怀里还抱着个不过周岁的婴儿，一眼就相中最粗的那条金项链，价值一万八，眼都不眨就刷了卡
毫无疑问，妻子很开心，一家人笑呵呵走出商场大门。
那富商就是我电子厂的老板，是我拼命干一辈子也能为不了的人，那婴儿……
后来，我在拇指山一座道观见过他。
他轻而易举创造出螺旋器，眼都不眨就赠给了一个女人，那可是我花十年心血研究，也无法突破的技术难题。
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唾手可得，又可以随意拱手让人的小玩意。
再后来……我得到了它。”
他起身接着道：“我想我有权利处置它。
哦，对了，听说您有个学生，打算送您一幅人物油画，对此，您……”
亨德森道：“我不清楚。”
周作圣笑嘻嘻道：“那就好。”然后，甚是悠闲地拿着那份工作原理，离开阅览室。
林卷王心道：“这个“它”是指螺旋器？CAO，真渣。”一抬头，白青浑身发软，差点瘫倒在墙角处，幸好沈棠在一旁搀扶着。
林卷王示意她们噤声，气定神闲地走到亨德森面前，道：“您好，请问刚才那位先生是……？”
见他言辞礼貌，态度诚恳，亨德森也很客气的回应道：“你是指周先生？他是维多利亚女王引荐的贵宾，来此已经有十几年了。
我们经常一起探讨时间和空间理论，算是学术上的朋友。”
朋友？像周作圣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和别人交朋友，肯定是别有所图，联想起刚才对话，林卷王眉头一皱，心道：
“八成是利用亨德森的科研能力，帮自己攻克螺旋器的运行稳定性难题，还有大规模制造……维多利亚女王……
CAO，他这是又要……？”
林卷王接着道：“哦，是嘛，刚无意听到他提起一幅关于您的人物油画，幸运的是，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幅画，顿觉眼熟，一时感慨，所以才冒昧打扰了您。”
亨德森道：“无妨，如果方便的话，下次见到时，也请带过来让我看看。”
林卷王道：“好说，好说。”
看来亨德森对画作之事一无所知，也不赞成周作圣的很多想法，对他提到过的画作更是保持警觉，但还未发现什么端倪。
对此，林卷王心道：“又是一个孤独的探索者，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貌似知己的人，还挺谈得来……
岂不知，那家伙就是个怪物，但我现在还不能揭穿他。”
林卷王径直走出皇家学院会址。
沈棠赶上来道：“你是不是想单独去找周作圣？”
林卷王道：“就他？还用我亲自去找？
用脚后跟想，我都能想到他去了哪，在打什么算盘？”
啊？沈棠愣了一下。
林卷王道：“放心，他忙着造机器，一时半会跑不了，迟早还会回来的。
现下让我更好奇的是，螺旋器为什么会变成出土文物？
作画者又是谁？
他们都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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