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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帝都之行

    “师父,徒儿告辞了。”

    一尘对着酒疯子鞠了一躬,声音虔诚地说道。

    若真的如酒疯子安排的那样,那么也许自己与他见面的机会也所剩无几了。

    “别整这些无用的,要走便走。”

    “在帝都熬完那半载,早日赶回来参加仙抉。”

    酒疯子说了两句,似生出了一道未明的思绪,顿了一顿,趁机又饮了一大口酒,才又说道。

    “也早日下山离开道院。”

    “师父,难道你就这么希望我下山吗?”

    听到问话,酒疯子沉默了,许久才又发出声音。

    “不是为师希望你下山,那卦象之说虽有一定依据,但在为师心头,始终只是把它当成一个引你入俗世的幌子。”

    “最根本的原因是。”

    “为师知道你不喜静修,也不愿成仙,因为你的体内始终郁积着一道心结。”

    “你应该很想复仇吧?”

    “我。”

    一尘闻声,身形不由一滞。

    他像是突然触到了往昔那份被铭刻的痛苦,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兀自涌出了一道欲要落泪的思绪。

    尽管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可是,他却无比清晰地知道。

    那个曾经受尽屈辱的少年依然活着。

    那一桩桩,一件件屈辱的往事,他也依然记得。

    被人戏耍,被人困杀,被人逼着下跪,乃至几乎被人砍断双腿,太多太多的仇恨像是钉在了他的血肉里,以至于,在夜深人静的睡梦中,那个声音总是会试着去唤醒他。

    “终有一日!”

    只是,这道声音终究还是被他师父探听到了。

    然而,酒疯子随后的话,却更是令得他心头一颤。

    “其实,为师数月之前派你去藏经楼的时候,便动了点化你的心思,但是。”

    “算了,自你进入道院的那天,我便知道这一切早已注定。”

    “如此来说,倒不如为师先行送你一程。”

    “快意恩仇,也未尝不是一种活法。”

    “师父!”,一尘的声音不禁有些哽咽的味道。

    “好了,去吧!”

    带着酒疯子最后的嘱托,他最终还是向着帝都进发了。

    虽然此行有很多目的,但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便是前往药阁。

    彼时,三头赤鸟之上,一尘静心而坐,酒疯子临行前最后的嘱托犹在耳畔。

    “对了,忘记跟你说了,为师之所以让你前往帝都,乃是希望你去替为师拜访一个人。”

    “在那帝都附近的仙居岭的极深处,藏着一座先安亭,在那先安亭里住着一位亭主。”

    “昔日为师在江湖之中闯荡之时便与其相识,他也算是我的旧交。”

    “甚至,连为师这等洞察人心,乃至算卦的本事都是他教我的。”

    思绪渐止,一尘再度凝聚起双目神采,转而遥望那一片被世人称之为帝都的地方。

    “仙居岭吗?”

    “我的帝都之行便自你而始吧!”

    彼时,三头赤鸟华丽的羽翅再度扑腾,瞬间自那云层之中疾飞而去,转眼之间,便已达千百余丈。

    如此,在那飞行瑞兽的全力赶路之下,又耗费了不少时间四处探听,历经半月时间,一尘终于是见到了那处云雾缭绕之地。

    仙居岭。

    见到了目的地,自然再没有带着鸟兽前行的必要,于是一尘便取下了它脖颈处的妙引铃铛,将其直接放逐了去,而下次再用这铃铛唤它回来,恐怕得是数月之后的事情了。

    可就在一尘欲要直接登山而上时,却发现山下早已聚集了一些人,他走近一打听,却不由惊了。

    他们竟全然是来找那先安亭的亭主算卦的。

    难道这亭主算卦的本事,真的有师父吹捧的那般强大?

    一尘正疑惑间,忽然见到俩人神色忿忿地自山上走下,令他不由地生出了几分好奇。

    于是他脑中使出一道灵风之咒,听觉瞬间放大十倍,却不料听到了一番这样的声音。

    “唉,我们在此处可是来回折腾了五日了,至今一筹莫展,甚至连一个完整破开四相门的人都没有见到。”

    “要我说啊!还是早早回家!整日待在此处,恐也是白白浪费心神。”

    “有这功夫,都不知在那天香阁玩了几回了。”

    “哼,玩,玩你个蛋!”

    “瞧瞧你这副德行,就是因为你太过好色,脑子里成天想着这些破事,才连第一道色相门都过不了!”

    “好色怎么了?人生在世,总得找些乐子,大哥你就算过了色相门,还不是因为贪财被那财相门给直接劝退了?你可不要五十步笑一百步!”

    “要我说啊!这世上除了和尚,就没有哪个正常男人能过这四相门!”

    “要你说,要你说个蛋,再不闭上你的鸟嘴,老子下回可就不带你来了。”

    “你可要知道,这先安亭的亭主,可是被世人称为能知千年之事的智者,算命的本事更是一流,若是我们能有幸让他为我们算了一卦,提起告知我们日后路上的凶险及破解之法。”

    “毫不夸张地说,这无异于是提前捡回来了半条命啊!”

    “老子问你,命重要还是女人重要?”

    “命当然重要,但女人也不能少,我都要。”

    “古语有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你!”

    一尘看完这出热闹,差点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待这两位兄弟的争辩落下帷幕,他终于是得以近身插上一句。

    “敢问两位道友,欲要拜见亭主,是否一定是要破开那四相门?”

    “是啊!那可是亭主自己定下的规矩。”

    “怎么,你也要找亭主算卦?”

    “不是,在下只是受家师所托,特地来拜访一番。”

    “虽是拜访,恐怕不入那阵法也难以上山,你随意选一小径上山便是,那阵法自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多谢了,那在下就先不打扰了。”

    “小意思,不过,我得提前跟你打个招呼,那四相门可不是那么好入的,非得那近乎无欲无求的非凡之辈才可破解。”

    “饶是心性如我这般坚定之人,都被卡在了第二道相门那里。”

    “额”

    一尘刚走了两步,闻声差点一个踉跄,幸好我提前探得了你们的对话,不然我还真的就差点信了。

    然而待他上山之后,那兄弟俩似乎仍旧没有停下言语。

    “大哥,你刚刚怎么那么不要脸地吹嘘自己?”

    “你懂什么!”

    “出门在外,最重要的就是面子。”

    “不装,哪来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