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如此妙计
鲁慈一进到市场，结束了生意在作乐的同事们无不热烈地欢迎他。
惹来大家一阵冷嘲热讽之后，他终于来到了叶柏的面前，一看到鲁慈，他便板不住脸张开手臂为他们的平安表现出喜悦。
接着，鲁慈说出一些暗示“独自救人”的话语后，叶柏似乎就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祝贺的事就先放一放吧。我听说你们俩打赌……输的人要付对方一百两银子？”钟灵儿转向叶柏，面带笑容走近他说道。
看见钟灵儿把头转向叶柏，鲁慈也跟着看向他。
被两人的视线一盯，叶柏的表情变得僵硬，渗出汗水的脸色从惨白化为土黄色。因为在这个人多口杂的场合，若是做出如同抵赖一般的行为，多年来积攒的威望将全数毁于一旦。
……尽管这确实是钟灵儿在空手套白狼。
当然，鲁慈也明白他们根本没立场提出这样无理的交易，但是抓到对方的把柄却没能善加利用的人，一辈子被当成韭菜割也怨不得他人。
“……关、关于这事嘛。”
但是，叶柏也不愧是个经验老到的商人，这时如果为了泄愤而采取轻率地举动，可就不配当个老谋深算的会长了。
对于自己被讹上这事，他丝毫不表现出愤怒，冷静的头脑里只盘算着如何抓到对方的把柄，获取最大的话语权。
叶柏保持着笑脸，以平时谈生意的语调说：“市场里的资金多用于周转，这种金额恐怕难以拿得出手，我想想……不如以采购的方式拿出同等金额的商品，这样可以吗？”
“说到商品，不如用那一百两买军备好了。这里应该有很多提供给盐津港的军备吧？”
盐津港是远洋海军的补给基地，在那里军备是长年紧缺的。虽说如此，但军备的利润并不多，最赚钱的方法，应该是购买军备的材料再加以组装后贩卖。
“……你是说军备吗？”
叶柏彷佛见到一线曙光似地抬起头来。因为他从一些渠道得知，今年的远航临时取消了，所以军备的价格在前阵子就开始跌了。
“军备不会有砸在手里的风险，还不用交税，赚多赚少都是稳赚不赔。再说了，这样我们也不必担心路上遇到贼人。你觉得如何？”
精打细算的叶柏脸上瞬间挂起营业式的微笑，既然无法拒绝也只能点点头了。
“非常感谢。那么，我希望尽早前往盐津港，可以立刻准备好商品吗？”
“没问题……”
“那么，这样就谈完了吧？我们今天还约了大主顾，就先告辞了。”
就在钟灵儿强制结束洽谈时，叹息声似乎从叶柏的口中传出。
出了门，过了两条街，两个人就进了一家僻静的饭店。
鲁慈心想总不能问那两名老人，于是向正好在送熏羊肉的女店员问：“我们约了老赵？”
女店员轻松地把端着的酒及料理放在桌上，然后对鲁慈他们露出笑脸：“老赵昨天就已经回到城里了，这阵子他经常在这里露脸呢。”
“这样啊……”
“我建议您在本店一边消磨时间，一边等候他。”
鲁慈想着她的话也不无道理，只要在这里悠闲喝个小酒，过不了多久就能够见到老赵了吧。
“那就听你的吧！”
“是，请您慢用。”
女店员向鲁慈点头示意后，便朝着柜台走去。
在那之后，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快到午时，老赵随着客人涌进饭店。
在大厅一角坐着的钟灵儿抬手招呼，接着一名男子就挨了过来。
那男子脸上留了不少胡子但看起来很年轻，露出笑容时发现他缺了一颗门牙，有点笨拙的样子让外人看来觉得是个刚入行没多久的商人。
随后，店家很迅速地送上三杯酒，三人便伸手举起酒杯。
“庆祝我们重逢！”
酒杯立刻发出响亮的声响。
“听说，你好像在盐津港那边吃得很开？”
虽然钟灵儿劈头就提及工作的事，仍未沾上半口酒的老赵却当场露出严肃表情看向鲁慈和钟灵儿两人。
愣了一下后才一边小口啜酒，一边回答：“啊啊，还算可以吧。”
为了不让老赵生疑，钟灵儿默默地深呼吸一次。
“有件事想拜托你帮忙，酬劳是二十两银子，事成之后三七分账。当然了，酬劳是以现金支付的。”
“哼，看来这工作是伴随着危险咯。”
“事实上，我们打算到盐津港去闯荡闯荡。”
已做好心理准备，并等着聆听工作的老赵像期待落空似的。
“其实，你们应该尽量不要和这里的共济会把关系搞僵。”
老赵看来是在套话，因为套话套得实在太明显，钟灵儿甚至忍不住瞥了鲁慈一眼。
“我就明说了吧。”鲁慈保持看向老赵的视线，然后用不会让四周的人听见的声量说，“这里的共济会比猪还要差劲。”
老赵惊讶地环视四周，留意对话是否被周围听见。
因为流民抨击共济会，代表他大概是不想在这里混了。
“所以，我们就想出了个计划。”钟灵儿补充说，“这计划不仅能稍微刁难一下共济会，还能让我们赚到钱，之后再到其他城镇去发展。”
疑心之火已化为愤怒之火在熊熊燃烧，能够打击到共济会的行为正当化的种子应该也在老赵心中萌芽了吧。
鲁慈稍微清清喉咙后，注视着老赵说：“这里的官府把咱们害得这么惨，这个计划同时也是报复官兵的绝佳机会。”
钟灵儿接着缓缓道出正在计划的事情：“我们计划走私盐。”
瞬间，老赵就瞪大了眼睛，不过又立即恢复了平静的表情。
此时的老赵似乎也开始动脑思考，过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风险就跟利益一样大。但如你们所知，这里对于走私盐的取缔可是严格到了恐怖的程度。就算藏在袖子里，或是和行李混在一起，也会立刻被发现。如果想要带大量的盐，那更容易被识破了。”
钟灵儿明确地告诉他不用担心：“我们计划把盐藏在货的夹层里，上面载上满满的军备，就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偷偷把大量盐带进城里。”
老赵听过计划缓缓点点头。
不久后，轻声回了句：“原来如此。”
隔着桌子面对面坐着的，那个被残酷对待的男人衡量了利益、风险与工作内容，似乎得出了结论。
“妈的，务必算我一份。”
鲁慈毫不犹豫地向老赵伸出手，因为他知道伸出的手将会握住三人的未来。
“拜托你了。”
老赵与钟灵儿也握了手，三人就这样成了命运共同体。三个人将来不是一同畅饮，就是一同上断头台。
“那么，让我们来讨论一下细节吧。”
中午的时间转眼就过了，当结束生意踏上归途的商人与工匠们开始出现在街上时，总算与老赵讨论完成了细节部分。
最后老赵从座位上站起来深深鞠躬，并向提出巨大利益的两人频频道谢后才离开。
惹来大家一阵冷嘲热讽之后，他终于来到了叶柏的面前，一看到鲁慈，他便板不住脸张开手臂为他们的平安表现出喜悦。
接着，鲁慈说出一些暗示“独自救人”的话语后，叶柏似乎就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祝贺的事就先放一放吧。我听说你们俩打赌……输的人要付对方一百两银子？”钟灵儿转向叶柏，面带笑容走近他说道。
看见钟灵儿把头转向叶柏，鲁慈也跟着看向他。
被两人的视线一盯，叶柏的表情变得僵硬，渗出汗水的脸色从惨白化为土黄色。因为在这个人多口杂的场合，若是做出如同抵赖一般的行为，多年来积攒的威望将全数毁于一旦。
……尽管这确实是钟灵儿在空手套白狼。
当然，鲁慈也明白他们根本没立场提出这样无理的交易，但是抓到对方的把柄却没能善加利用的人，一辈子被当成韭菜割也怨不得他人。
“……关、关于这事嘛。”
但是，叶柏也不愧是个经验老到的商人，这时如果为了泄愤而采取轻率地举动，可就不配当个老谋深算的会长了。
对于自己被讹上这事，他丝毫不表现出愤怒，冷静的头脑里只盘算着如何抓到对方的把柄，获取最大的话语权。
叶柏保持着笑脸，以平时谈生意的语调说：“市场里的资金多用于周转，这种金额恐怕难以拿得出手，我想想……不如以采购的方式拿出同等金额的商品，这样可以吗？”
“说到商品，不如用那一百两买军备好了。这里应该有很多提供给盐津港的军备吧？”
盐津港是远洋海军的补给基地，在那里军备是长年紧缺的。虽说如此，但军备的利润并不多，最赚钱的方法，应该是购买军备的材料再加以组装后贩卖。
“……你是说军备吗？”
叶柏彷佛见到一线曙光似地抬起头来。因为他从一些渠道得知，今年的远航临时取消了，所以军备的价格在前阵子就开始跌了。
“军备不会有砸在手里的风险，还不用交税，赚多赚少都是稳赚不赔。再说了，这样我们也不必担心路上遇到贼人。你觉得如何？”
精打细算的叶柏脸上瞬间挂起营业式的微笑，既然无法拒绝也只能点点头了。
“非常感谢。那么，我希望尽早前往盐津港，可以立刻准备好商品吗？”
“没问题……”
“那么，这样就谈完了吧？我们今天还约了大主顾，就先告辞了。”
就在钟灵儿强制结束洽谈时，叹息声似乎从叶柏的口中传出。
出了门，过了两条街，两个人就进了一家僻静的饭店。
鲁慈心想总不能问那两名老人，于是向正好在送熏羊肉的女店员问：“我们约了老赵？”
女店员轻松地把端着的酒及料理放在桌上，然后对鲁慈他们露出笑脸：“老赵昨天就已经回到城里了，这阵子他经常在这里露脸呢。”
“这样啊……”
“我建议您在本店一边消磨时间，一边等候他。”
鲁慈想着她的话也不无道理，只要在这里悠闲喝个小酒，过不了多久就能够见到老赵了吧。
“那就听你的吧！”
“是，请您慢用。”
女店员向鲁慈点头示意后，便朝着柜台走去。
在那之后，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快到午时，老赵随着客人涌进饭店。
在大厅一角坐着的钟灵儿抬手招呼，接着一名男子就挨了过来。
那男子脸上留了不少胡子但看起来很年轻，露出笑容时发现他缺了一颗门牙，有点笨拙的样子让外人看来觉得是个刚入行没多久的商人。
随后，店家很迅速地送上三杯酒，三人便伸手举起酒杯。
“庆祝我们重逢！”
酒杯立刻发出响亮的声响。
“听说，你好像在盐津港那边吃得很开？”
虽然钟灵儿劈头就提及工作的事，仍未沾上半口酒的老赵却当场露出严肃表情看向鲁慈和钟灵儿两人。
愣了一下后才一边小口啜酒，一边回答：“啊啊，还算可以吧。”
为了不让老赵生疑，钟灵儿默默地深呼吸一次。
“有件事想拜托你帮忙，酬劳是二十两银子，事成之后三七分账。当然了，酬劳是以现金支付的。”
“哼，看来这工作是伴随着危险咯。”
“事实上，我们打算到盐津港去闯荡闯荡。”
已做好心理准备，并等着聆听工作的老赵像期待落空似的。
“其实，你们应该尽量不要和这里的共济会把关系搞僵。”
老赵看来是在套话，因为套话套得实在太明显，钟灵儿甚至忍不住瞥了鲁慈一眼。
“我就明说了吧。”鲁慈保持看向老赵的视线，然后用不会让四周的人听见的声量说，“这里的共济会比猪还要差劲。”
老赵惊讶地环视四周，留意对话是否被周围听见。
因为流民抨击共济会，代表他大概是不想在这里混了。
“所以，我们就想出了个计划。”钟灵儿补充说，“这计划不仅能稍微刁难一下共济会，还能让我们赚到钱，之后再到其他城镇去发展。”
疑心之火已化为愤怒之火在熊熊燃烧，能够打击到共济会的行为正当化的种子应该也在老赵心中萌芽了吧。
鲁慈稍微清清喉咙后，注视着老赵说：“这里的官府把咱们害得这么惨，这个计划同时也是报复官兵的绝佳机会。”
钟灵儿接着缓缓道出正在计划的事情：“我们计划走私盐。”
瞬间，老赵就瞪大了眼睛，不过又立即恢复了平静的表情。
此时的老赵似乎也开始动脑思考，过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风险就跟利益一样大。但如你们所知，这里对于走私盐的取缔可是严格到了恐怖的程度。就算藏在袖子里，或是和行李混在一起，也会立刻被发现。如果想要带大量的盐，那更容易被识破了。”
钟灵儿明确地告诉他不用担心：“我们计划把盐藏在货的夹层里，上面载上满满的军备，就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偷偷把大量盐带进城里。”
老赵听过计划缓缓点点头。
不久后，轻声回了句：“原来如此。”
隔着桌子面对面坐着的，那个被残酷对待的男人衡量了利益、风险与工作内容，似乎得出了结论。
“妈的，务必算我一份。”
鲁慈毫不犹豫地向老赵伸出手，因为他知道伸出的手将会握住三人的未来。
“拜托你了。”
老赵与钟灵儿也握了手，三人就这样成了命运共同体。三个人将来不是一同畅饮，就是一同上断头台。
“那么，让我们来讨论一下细节吧。”
中午的时间转眼就过了，当结束生意踏上归途的商人与工匠们开始出现在街上时，总算与老赵讨论完成了细节部分。
最后老赵从座位上站起来深深鞠躬，并向提出巨大利益的两人频频道谢后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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