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灭门惨案
第二天一早，方家后院中。
“呜！呜！呜！”
方天耀将一根长棍舞的虎虎生风。
点，削，扫，劈，抡……
一招一式都将空气打的呜呜作响，这还是方天耀练拳以来第一次使用兵器。
学拳的时候老赵说过武器是外力，武者的关键是锻炼肉身，而不是借助外力。这话肯定是有道理的，但武者有没有兵器那动起手来完全是两回事。
比如方天耀现在是六品武者，那他对付十来个赤手空拳的八九品武者完全没有问题。但如果让这些人拿上刀剑，结成刀阵剑阵，那他只怕几下就要被砍死了。
兵器是武者手臂的延伸，一个沉浸兵器几十年的武者，只要兵器在手，甚至能挑战比自己高品级的武者。后天武者号称铜皮铁骨，但并非就真的刀枪不入了，哪怕是修成一品武圣，他的肉身也抵不住刀剑。
大禹王朝四大武圣之一的曹春秋号称剑圣，天下人人皆知。他年轻的时候就凭借一把春秋剑，以后天五品的修为斩杀过三位四品先天武者。要知道武者后天和先天的差距就如同一条鸿沟，先天武者的力量，速度，体力都是足以碾压后天武者。而曹春秋能以若胜强，靠的就是手里的剑。更是留下了“只要一剑在手，敢与天下为敌。”的狂言。
到了战场上，兵器更是显得至关重要。一个武功高强的将军，骑着骏马身穿铁甲，手持一杆钢枪冲杀起来那真的是所向披靡。
方天耀施展的这套棍法叫《伏魔棍》，取的是金刚伏魔的意思。其招式在于势大力沉，施展起来是碰着死，擦着伤，威力无穷。但要发挥这套棍法的威力，还需要一根重达百斤的铁棍才行，兵器太轻，就发挥不出威力。
此刻方天耀用的是木棍，所以看起来有些轻飘飘的。以后上了战场，兵器肯定比拳头好用，所以他今早起来才找了个棍子练一练。好在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以前看过的武功秘籍都记在脑子里。
“出事了，出事了。”
负责给家里买菜的二柱气喘吁吁的跑进后院，神色有点慌张。
“喊什么，出啥事了？”方天海收起拳架，擦了把额头的汗问道。
“长月街死人了，一家十几口都被杀了，死的太惨了。”二柱咽着唾沫，脸上还带着一丝后怕。
“谁家啊，你见着了？”
长月街离方家住的长林街离的不远，中间就隔了两条街。
“就……就孙家。我回来的时候刚好从那边过来，门口围了好多人。听说死了十几个，头都被割了下来，太惨了。”
方天耀也停了下来，这年头死人很常见，但把头割下来，那得多大仇啊？
“真的假的，我咋昨晚一点动静都没听着呢？”
“二少爷是真的，那血都从大门口流出来了。”
“是不是门口有狮子的那一家？听说他们家有人是当官的，谁这么厉害敢杀他全家啊！”
大伙都好奇的凑过来聊了几句，渭阳城虽然天天都挺乱的，但这样的灭门惨案已经好多年没发生过了。
………………
此刻，按察司衙门的大堂上，除了一位外出的办案的佥事外，按察使，两位副以及其他三位佥事都到齐了。
按察使郑启民今年都六十多了，不说老眼昏发吧，但也确实有些精力不济。这两年按察司的事都是两位副使在管，他很少过问。
“朗朗乾坤，昭昭日月，新皇位临，普天同庆。竟有如此恶贼，犯下滔天罪行，实在可恶，可恶啊！诸位都说说吧，对这案子有什么看法。”郑启民缓缓开口，声音有些苍老。
平常死个把人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一下就行了。但昨晚孙家十七口被杀，还被割了脑袋，这么大的案子不用一天就会闹得满城皆知。这事肯定是压不下去的，现在无数双眼睛盯着按察司呢。
郑启民话一说完，大堂里就静了下来，没人接话。这案子很明显就是个烫手的山芋，谁都不想沾。
“王大人，你说说吧。”见没人说话，郑启民主动询问。
“回大人，孙家上下无一活口，财物被洗劫一空，且手段凶残之极，此案应该是仇家所为。据下官所知，这孙家上下都是老幼，与人结仇的可能是大。但孙家的孙士芳在峪山府为守备将军，若是仇家寻仇应该是与他有关。”
说话这人是按察司副使王昱，五十来岁。他还没有去过现场，就能说的头头是道，看来多少也是有点能力的。
这样的案子虽然少见，但以前也发生过，基本都是江湖仇杀。孙士芳在外为官，没准就跟谁结下了死仇，所以才有仇家上门寻仇，这事也说的通。
“言之有理，蒋大人你觉得呢？”郑启民点点头，将目光转向另一边问道。
“回大人，下官以为王大人分析的在理。”
此人是按察司的另一位副使蒋洪生，看着要稍微年轻些，也就四十岁出头，算的上是年轻有为。说起来田福当初就是走的他的门路，将方余两家的老头子抓起来。
“那蒋大人以为，此案该当如何啊？”
“下官以为，当立即封锁四门防止凶犯逃脱。再派人通知孙士芳向他询问线索，先确定此案是何人所为。再下海捕文书，全城缉拿。”蒋洪生回应道。
“说的不错。”郑启民混浊的眼神在这二人身上来回扫视，他有些拿不定主意，这案子该交给谁呢？
“不知哪位大人，愿为本官分忧，捉拿元凶首恶，以平民愤啊？”
大堂里再次安静下来。
“大人，卑职正在追拿大盗白羽，怕有些分身乏术。”
王昱找了个借口推脱，他口中说的大盗白羽是渭阳城最近新冒出来的一个盗贼，偷东西喜欢留下一根白色羽毛。
“既然如此，那此案就交给蒋大人吧。还望早日捉拿凶徒，给朝廷和百姓一个交代啊！”
这案子巡抚大人一定会过问，交给下面的佥事份量不够，王昱找借口推了，那就只能交给另一个副使。
“卑职定当尽力。”
蒋洪生神色没什么波动，似乎心里早有准备。
“不是尽力，是要一定。你我皆为臣子，要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百姓。”郑启民再次叮嘱道。
别看郑启民张口朝廷闭口百姓的，就以为他是什么清官忠臣。此人不说是大奸大恶吧，但绝对是碌碌无为之辈，而且是个巨贪。这些年按察司的大堂上不知冤枉了多少无辜之人，大牢里又不知死了多少善良百姓，他又从中不知道谋了多少私利。当初方家和余家的四万两银子有一半就进了他的口袋。
“是！”蒋洪生应道。
“行了，退堂吧。”
郑启民摆摆手，刚坐了一会他就觉得腰疼，得回去找两个年轻的丫鬟捏一捏才行。
堂上的几位官员各怀着心思散去。
这案子要紧吗？肯定要紧。但只要捉到凶徒就行了，至于是不是真凶，是不是冤假错案，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这个朝廷从上到下已经腐朽了，官场这池子水已经污了。就算偶尔有那么一两股清流，只要流进了这个池子，他也会被污浊。就像往浓墨里滴了几滴水，水一落进去，那就变成了墨。
…………………………
渭阳城外的官道上，一队骑兵直奔城门而来，身后留下一路烟尘。
看他们的装束应该是军中传令兵，估摸着是来求援的。
“呜！呜！呜！”
方天耀将一根长棍舞的虎虎生风。
点，削，扫，劈，抡……
一招一式都将空气打的呜呜作响，这还是方天耀练拳以来第一次使用兵器。
学拳的时候老赵说过武器是外力，武者的关键是锻炼肉身，而不是借助外力。这话肯定是有道理的，但武者有没有兵器那动起手来完全是两回事。
比如方天耀现在是六品武者，那他对付十来个赤手空拳的八九品武者完全没有问题。但如果让这些人拿上刀剑，结成刀阵剑阵，那他只怕几下就要被砍死了。
兵器是武者手臂的延伸，一个沉浸兵器几十年的武者，只要兵器在手，甚至能挑战比自己高品级的武者。后天武者号称铜皮铁骨，但并非就真的刀枪不入了，哪怕是修成一品武圣，他的肉身也抵不住刀剑。
大禹王朝四大武圣之一的曹春秋号称剑圣，天下人人皆知。他年轻的时候就凭借一把春秋剑，以后天五品的修为斩杀过三位四品先天武者。要知道武者后天和先天的差距就如同一条鸿沟，先天武者的力量，速度，体力都是足以碾压后天武者。而曹春秋能以若胜强，靠的就是手里的剑。更是留下了“只要一剑在手，敢与天下为敌。”的狂言。
到了战场上，兵器更是显得至关重要。一个武功高强的将军，骑着骏马身穿铁甲，手持一杆钢枪冲杀起来那真的是所向披靡。
方天耀施展的这套棍法叫《伏魔棍》，取的是金刚伏魔的意思。其招式在于势大力沉，施展起来是碰着死，擦着伤，威力无穷。但要发挥这套棍法的威力，还需要一根重达百斤的铁棍才行，兵器太轻，就发挥不出威力。
此刻方天耀用的是木棍，所以看起来有些轻飘飘的。以后上了战场，兵器肯定比拳头好用，所以他今早起来才找了个棍子练一练。好在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以前看过的武功秘籍都记在脑子里。
“出事了，出事了。”
负责给家里买菜的二柱气喘吁吁的跑进后院，神色有点慌张。
“喊什么，出啥事了？”方天海收起拳架，擦了把额头的汗问道。
“长月街死人了，一家十几口都被杀了，死的太惨了。”二柱咽着唾沫，脸上还带着一丝后怕。
“谁家啊，你见着了？”
长月街离方家住的长林街离的不远，中间就隔了两条街。
“就……就孙家。我回来的时候刚好从那边过来，门口围了好多人。听说死了十几个，头都被割了下来，太惨了。”
方天耀也停了下来，这年头死人很常见，但把头割下来，那得多大仇啊？
“真的假的，我咋昨晚一点动静都没听着呢？”
“二少爷是真的，那血都从大门口流出来了。”
“是不是门口有狮子的那一家？听说他们家有人是当官的，谁这么厉害敢杀他全家啊！”
大伙都好奇的凑过来聊了几句，渭阳城虽然天天都挺乱的，但这样的灭门惨案已经好多年没发生过了。
………………
此刻，按察司衙门的大堂上，除了一位外出的办案的佥事外，按察使，两位副以及其他三位佥事都到齐了。
按察使郑启民今年都六十多了，不说老眼昏发吧，但也确实有些精力不济。这两年按察司的事都是两位副使在管，他很少过问。
“朗朗乾坤，昭昭日月，新皇位临，普天同庆。竟有如此恶贼，犯下滔天罪行，实在可恶，可恶啊！诸位都说说吧，对这案子有什么看法。”郑启民缓缓开口，声音有些苍老。
平常死个把人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一下就行了。但昨晚孙家十七口被杀，还被割了脑袋，这么大的案子不用一天就会闹得满城皆知。这事肯定是压不下去的，现在无数双眼睛盯着按察司呢。
郑启民话一说完，大堂里就静了下来，没人接话。这案子很明显就是个烫手的山芋，谁都不想沾。
“王大人，你说说吧。”见没人说话，郑启民主动询问。
“回大人，孙家上下无一活口，财物被洗劫一空，且手段凶残之极，此案应该是仇家所为。据下官所知，这孙家上下都是老幼，与人结仇的可能是大。但孙家的孙士芳在峪山府为守备将军，若是仇家寻仇应该是与他有关。”
说话这人是按察司副使王昱，五十来岁。他还没有去过现场，就能说的头头是道，看来多少也是有点能力的。
这样的案子虽然少见，但以前也发生过，基本都是江湖仇杀。孙士芳在外为官，没准就跟谁结下了死仇，所以才有仇家上门寻仇，这事也说的通。
“言之有理，蒋大人你觉得呢？”郑启民点点头，将目光转向另一边问道。
“回大人，下官以为王大人分析的在理。”
此人是按察司的另一位副使蒋洪生，看着要稍微年轻些，也就四十岁出头，算的上是年轻有为。说起来田福当初就是走的他的门路，将方余两家的老头子抓起来。
“那蒋大人以为，此案该当如何啊？”
“下官以为，当立即封锁四门防止凶犯逃脱。再派人通知孙士芳向他询问线索，先确定此案是何人所为。再下海捕文书，全城缉拿。”蒋洪生回应道。
“说的不错。”郑启民混浊的眼神在这二人身上来回扫视，他有些拿不定主意，这案子该交给谁呢？
“不知哪位大人，愿为本官分忧，捉拿元凶首恶，以平民愤啊？”
大堂里再次安静下来。
“大人，卑职正在追拿大盗白羽，怕有些分身乏术。”
王昱找了个借口推脱，他口中说的大盗白羽是渭阳城最近新冒出来的一个盗贼，偷东西喜欢留下一根白色羽毛。
“既然如此，那此案就交给蒋大人吧。还望早日捉拿凶徒，给朝廷和百姓一个交代啊！”
这案子巡抚大人一定会过问，交给下面的佥事份量不够，王昱找借口推了，那就只能交给另一个副使。
“卑职定当尽力。”
蒋洪生神色没什么波动，似乎心里早有准备。
“不是尽力，是要一定。你我皆为臣子，要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百姓。”郑启民再次叮嘱道。
别看郑启民张口朝廷闭口百姓的，就以为他是什么清官忠臣。此人不说是大奸大恶吧，但绝对是碌碌无为之辈，而且是个巨贪。这些年按察司的大堂上不知冤枉了多少无辜之人，大牢里又不知死了多少善良百姓，他又从中不知道谋了多少私利。当初方家和余家的四万两银子有一半就进了他的口袋。
“是！”蒋洪生应道。
“行了，退堂吧。”
郑启民摆摆手，刚坐了一会他就觉得腰疼，得回去找两个年轻的丫鬟捏一捏才行。
堂上的几位官员各怀着心思散去。
这案子要紧吗？肯定要紧。但只要捉到凶徒就行了，至于是不是真凶，是不是冤假错案，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这个朝廷从上到下已经腐朽了，官场这池子水已经污了。就算偶尔有那么一两股清流，只要流进了这个池子，他也会被污浊。就像往浓墨里滴了几滴水，水一落进去，那就变成了墨。
…………………………
渭阳城外的官道上，一队骑兵直奔城门而来，身后留下一路烟尘。
看他们的装束应该是军中传令兵，估摸着是来求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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