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海港城里的大法师
“请坐，请坐。”老人喝了一口淡绿色的茶，和气地说。
“老人家，我是光明城梅家的梅延情。”梅延情打量着老人，从他身上感到一种没有来由的信任感，“这位是我的义妹。”
“精灵族的义妹，有意思。噢……，你就是前段时间在光明城剑术大赛上和帝王打成平手的那个后生吧？”老人摸摸后脑勺，思索着说。
此话一出，周围座位上的人一片哗然，小心翼翼地看过来。
“正是。”
“嗯，不卑不亢，好后生。”老人赞道。
妮可在老人身上感到一种柔和却雄厚的魔力波动，因此有些紧张，一言不发。
“女士，别介意，我身上的这种波动，压到头也就这样了，对不住啊。”老人抱歉道，“请先由我自我介绍。我叫安东尼，人们喜欢叫我大法师安东尼。说起来，和这位小友算是同事，在荣誉殿堂共事。”
大法师安东尼！梅延情心下一惊，然而表面上保持冷静，只是朝老人微微鞠躬。
“您说我们共事？可实际上帝王并没有要求我为帝国做什么。”梅延情问道。
“荣誉殿堂不是白进的，有了这个身份，你在帝国全境都畅通无阻。相应的，帝国在需要的时候，你不可能逃得开义务和责任。只不过现在帝国不急着要你回报罢了。”安东尼摆弄着自己的长须，呵呵笑道，“像我，就给帝国研究研究法阵。还好嘛，我对这个东西感兴趣，倒不算有压力。”
“原来如此，早知道这样我没事就把这张牌子拿出来亮一亮。从出来到现在，我才用了一次。”梅延情玩笑道。
安东尼老迈地笑了几声，问道：“两位来海港城有要事？”
“那倒没有，只是置办点需要的东西。”
“刚才看你们在这里订了一个月的房间，想来不会只待一两天就走？”
“这个要看具体情况，反正退房时他们按日结账。”梅延情道。
“小友如果不急着走，可以到大广场上来参加我的活动，权当陪老头子玩玩。”安东尼呵呵笑道。
“您要办什么活动？”
“我新近研究了三个法阵，想试试它们的效果如何。能破解任何一个法阵的人，我都会不吝奖赏。”
“法阵吗？”梅延情沉思道，“我对法阵没什么研究，只是个用剑的粗人。”
“唉，”安东尼劝说道，“小友气度非凡，年纪轻轻就获得了帝国的认可，不必自谦。何况，破阵并不一定要对法阵有多少了解。这位水脉的精灵女士对法阵可有兴趣？”
“小有研究。”妮可虽然说得言简意赅。
梅延情诧异于她对安东尼态度之冷淡，心里暗怪她不懂礼数。
可他又回忆起安东尼只叫自己小友，却管妮可叫女士，如此泾渭分明的区别说明了一个问题：要么妮可实际上和安东尼年龄相近，要么还要在他之上。瞅了瞅自己身边这位美丽的精灵，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看吧，女士都表示出兴趣了，你岂能扫了她的兴？来吧，这段日子我都在大广场上，随时恭候。”安东尼捋了捋胡须，饮尽杯中的茶水，起身朝大酒店的门口走去。
“你真对法阵感兴趣？”梅延情问道。
“当然，”妮可望着安东尼的背影点点头，“为了抵御血精灵，提前在部落周围布置法阵是很重要的。如果法阵能将血精灵抵挡回去，就能避免一场血战。你也知道，短兵相接时我们水脉很不占优势。”
“那好，我到时候陪你去看看安东尼所说的那三个法阵。”
“嗯。”
……
两个在大厅喝了点茶饮，没过多久就各自回房了。
梅延情打开房间里的精灵灯，白色的暖暖的光立刻亮起来。所谓的顶级套房当真顶级，除了一个客厅以外，还有三个卧室供人居住，哪怕是住一大家子都绰绰有余。
卧室里的床榻很软，一般的材质根本达不到这种柔软程度。梅延情仔细地探查了一番，果然在床垫的材料上发现了魔力波动的痕迹。
当他躺下的时候，被施加了魔力的被褥有意识地将他柔柔地半裹起来，同时释放出令人心平气和的气息。嗯，这是一种昂贵的复方香料。
整个套间里大大小小的物件都有微弱的魔力波动，大酒店的经营者以魔法来优化客人的居住体验，可谓是颇有头脑。
休息片刻，梅延情叫上妮可，到酒店的餐厅去用晚饭。
餐厅和接待大厅一样金碧辉煌，然而不那么具备锋芒，金色里带了一点柔和的温暖。穿着盛装的各色社会精英流连于此地——这里的食物美味得让他们不觉间放下了身段。一吃完盘中的食物，他们便迫不及待地将侍者叫来，要求再上下一道推荐菜。
晚饭后，梅延情觉得时间还早，于是向妮可发出了逛逛城区的邀请。妮可接受了。
海港城的夜市举国闻名。它的出色不在于街上安装了更多更明亮的精灵灯，不在于来自全国各地的商贩云集，不在于商品琳琅满目，不在于人流如潮，而恰恰在于青石板凹凸不平、崎岖难行，女士脚下踩空、一个踉跄，男士便伸手将她环绕；恰恰在于月光撒在蓝色的塞尔河上，河面反射的光辉轻柔地照在海港城里，成了一层迷蒙的蓝雾；恰恰在于嬉笑欢闹，甜言蜜语，人情盛放。
梅延情带着妮可在夜市里穿梭。他在来自异域的糖果商贩那里买了造型可爱的彩色糖果，在巧匠簪商那里为妮可选了两朵淡雅的簪花，欣赏了马戏团里跳舞的狮子和河马，说话的鹦鹉和带着绅士帽的猴子，在大广场上放了烟花，其中有几根是魔法烟花，梅延情燃放时心中一念，烟花在空中喷开，印出了精灵语“妮可”……
“不得不说，你们人类的生活要比精灵丰富得多。”
这个夜晚，梅延情难得看见妮可因为高兴而笑。
“是啊，这就是人类了。你能在我们这个种族里看到世间最美好的景象，也完全可以看到远比恶魔更加残忍的手段。”梅延情感慨道，“善与恶都藏在人心里，住在彼此的隔壁，只有一线之隔、一念之差。”
有人在放烟花，妮可白皙的脸庞被光芒照耀，她若有所思地望着梅延情。
“就是因为这样，人类的世界才那么丰富多彩？”
“是呀，迷人又吓人的人世间。”梅延情笑道。
“我常常思考，为什么人类可以在那么短暂的生命里做到那么多事情。”妮可托腮道，“人类的智慧并不比精灵高，也不比巫师高，至多是中上等的水平。力量和那些怪物、兽人比起来更是孱弱。可是，人类可以跻身最强大的法师之列，也可以成为世界上最高明的剑士，就像你这样。到达顶峰之后，人类逐渐衰老，在百岁之际凋零死去。这是多么短暂而辉煌的一生啊……”
“是啊，你说得没错。人类是个复杂的种族。我们不像精灵那样亲近自然，不像巫师那样精通魔法，不像兽人那样身强体壮，不像矮人那样豪气干云……可是我们足够复杂，复杂得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梅延情认真地和妮可讨论起来，“而且，人类有丰沛的感情。就像你说得那样，很多时候感情给人类带来的不是理智，而是不理智，甚至是毁灭。可是，人类也因为有强烈的情感，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紧密的家族、族群、城邦，最后合而聚之，成为强大的国家。”
“可是……”
“我知道，你觉得帝国上下并不像我所说那样团结一致，甚至一个家族里都有不合的现象。可是这并不影响我们一致对外，尤其是面临生死的时候，我们人类会放下一切过往纠缠，万众一心。与其他种族的生存方式比起来，帝国已经是最为优异的答案了。”
顿了片刻，梅延情继续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至今也无法理解人类是怎么在那场大灾变中存活并建立帝国的。史书上只是对荣耀一提再提，却无法详细地解释其中的原因。这个问题不光困惑我，也困惑着所有人类。远古的那些时间里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又或者，我还没遇上能够给我答案的人。”
“精灵里也没有能够给你答案的人，”妮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的生命虽然很长，但却不足以从远古时代活到今天。”
“所以我要踏遍大陆去寻找答案。你也一样，需要一个能告诉你答案的人。”梅延情皱着眉头，精灵灯使他的眼睛显得有些深邃，望不见底。
妮可不觉望着他发呆，可是没一会儿又听见他说：“既然你不能给我那个答案，不如先告诉我你到底多大年纪了？”
妮可恨他正经不过三分钟，抬手就念了咒。
【精灵语：躁动的生物啊，请静下来倾听大自然的声音。】
“唔……”梅延情支吾道，手一抬，咒语就解了，大喊：“多大！”
【精灵语】
“唔……，多大！”
【精灵语】
“多大！”
妮可还想再念，梅延情抓住她的手求饶道：“好了，好了，别念了。说真的。你没发现吗？安东尼管我叫小友，管你叫女士，显然是察觉到你阅历非凡，不敢造次。”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妮可耐下性子来，“而是你们人类对年龄实在太敏感了。提倡什么‘尊老爱幼’，烦得要死，实际上没差多少岁，简直多此一举。”
“你告诉我，几位数？”
“这是你自己要问的。”妮可长长的叹了口气，伸出三根手指。
“嘶……”梅延情倒吸一口凉气，眼前立刻想象出一个衰老了的妮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精灵。但转念一想，只是自己不适应精灵的寿命罢了。他们的大祭司，不知道是多少年的老妖怪，看上去不是一样白白嫩嫩？
眼前肤如凝脂、白璧无瑕的美丽生灵，一头温驯的小白鹿，在夜色的包围下，美得如同幻梦。看着她，梅延情连呼吸都快要忘记了，这会儿他哪里还顾得上年纪呢？
“老人家，我是光明城梅家的梅延情。”梅延情打量着老人，从他身上感到一种没有来由的信任感，“这位是我的义妹。”
“精灵族的义妹，有意思。噢……，你就是前段时间在光明城剑术大赛上和帝王打成平手的那个后生吧？”老人摸摸后脑勺，思索着说。
此话一出，周围座位上的人一片哗然，小心翼翼地看过来。
“正是。”
“嗯，不卑不亢，好后生。”老人赞道。
妮可在老人身上感到一种柔和却雄厚的魔力波动，因此有些紧张，一言不发。
“女士，别介意，我身上的这种波动，压到头也就这样了，对不住啊。”老人抱歉道，“请先由我自我介绍。我叫安东尼，人们喜欢叫我大法师安东尼。说起来，和这位小友算是同事，在荣誉殿堂共事。”
大法师安东尼！梅延情心下一惊，然而表面上保持冷静，只是朝老人微微鞠躬。
“您说我们共事？可实际上帝王并没有要求我为帝国做什么。”梅延情问道。
“荣誉殿堂不是白进的，有了这个身份，你在帝国全境都畅通无阻。相应的，帝国在需要的时候，你不可能逃得开义务和责任。只不过现在帝国不急着要你回报罢了。”安东尼摆弄着自己的长须，呵呵笑道，“像我，就给帝国研究研究法阵。还好嘛，我对这个东西感兴趣，倒不算有压力。”
“原来如此，早知道这样我没事就把这张牌子拿出来亮一亮。从出来到现在，我才用了一次。”梅延情玩笑道。
安东尼老迈地笑了几声，问道：“两位来海港城有要事？”
“那倒没有，只是置办点需要的东西。”
“刚才看你们在这里订了一个月的房间，想来不会只待一两天就走？”
“这个要看具体情况，反正退房时他们按日结账。”梅延情道。
“小友如果不急着走，可以到大广场上来参加我的活动，权当陪老头子玩玩。”安东尼呵呵笑道。
“您要办什么活动？”
“我新近研究了三个法阵，想试试它们的效果如何。能破解任何一个法阵的人，我都会不吝奖赏。”
“法阵吗？”梅延情沉思道，“我对法阵没什么研究，只是个用剑的粗人。”
“唉，”安东尼劝说道，“小友气度非凡，年纪轻轻就获得了帝国的认可，不必自谦。何况，破阵并不一定要对法阵有多少了解。这位水脉的精灵女士对法阵可有兴趣？”
“小有研究。”妮可虽然说得言简意赅。
梅延情诧异于她对安东尼态度之冷淡，心里暗怪她不懂礼数。
可他又回忆起安东尼只叫自己小友，却管妮可叫女士，如此泾渭分明的区别说明了一个问题：要么妮可实际上和安东尼年龄相近，要么还要在他之上。瞅了瞅自己身边这位美丽的精灵，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看吧，女士都表示出兴趣了，你岂能扫了她的兴？来吧，这段日子我都在大广场上，随时恭候。”安东尼捋了捋胡须，饮尽杯中的茶水，起身朝大酒店的门口走去。
“你真对法阵感兴趣？”梅延情问道。
“当然，”妮可望着安东尼的背影点点头，“为了抵御血精灵，提前在部落周围布置法阵是很重要的。如果法阵能将血精灵抵挡回去，就能避免一场血战。你也知道，短兵相接时我们水脉很不占优势。”
“那好，我到时候陪你去看看安东尼所说的那三个法阵。”
“嗯。”
……
两个在大厅喝了点茶饮，没过多久就各自回房了。
梅延情打开房间里的精灵灯，白色的暖暖的光立刻亮起来。所谓的顶级套房当真顶级，除了一个客厅以外，还有三个卧室供人居住，哪怕是住一大家子都绰绰有余。
卧室里的床榻很软，一般的材质根本达不到这种柔软程度。梅延情仔细地探查了一番，果然在床垫的材料上发现了魔力波动的痕迹。
当他躺下的时候，被施加了魔力的被褥有意识地将他柔柔地半裹起来，同时释放出令人心平气和的气息。嗯，这是一种昂贵的复方香料。
整个套间里大大小小的物件都有微弱的魔力波动，大酒店的经营者以魔法来优化客人的居住体验，可谓是颇有头脑。
休息片刻，梅延情叫上妮可，到酒店的餐厅去用晚饭。
餐厅和接待大厅一样金碧辉煌，然而不那么具备锋芒，金色里带了一点柔和的温暖。穿着盛装的各色社会精英流连于此地——这里的食物美味得让他们不觉间放下了身段。一吃完盘中的食物，他们便迫不及待地将侍者叫来，要求再上下一道推荐菜。
晚饭后，梅延情觉得时间还早，于是向妮可发出了逛逛城区的邀请。妮可接受了。
海港城的夜市举国闻名。它的出色不在于街上安装了更多更明亮的精灵灯，不在于来自全国各地的商贩云集，不在于商品琳琅满目，不在于人流如潮，而恰恰在于青石板凹凸不平、崎岖难行，女士脚下踩空、一个踉跄，男士便伸手将她环绕；恰恰在于月光撒在蓝色的塞尔河上，河面反射的光辉轻柔地照在海港城里，成了一层迷蒙的蓝雾；恰恰在于嬉笑欢闹，甜言蜜语，人情盛放。
梅延情带着妮可在夜市里穿梭。他在来自异域的糖果商贩那里买了造型可爱的彩色糖果，在巧匠簪商那里为妮可选了两朵淡雅的簪花，欣赏了马戏团里跳舞的狮子和河马，说话的鹦鹉和带着绅士帽的猴子，在大广场上放了烟花，其中有几根是魔法烟花，梅延情燃放时心中一念，烟花在空中喷开，印出了精灵语“妮可”……
“不得不说，你们人类的生活要比精灵丰富得多。”
这个夜晚，梅延情难得看见妮可因为高兴而笑。
“是啊，这就是人类了。你能在我们这个种族里看到世间最美好的景象，也完全可以看到远比恶魔更加残忍的手段。”梅延情感慨道，“善与恶都藏在人心里，住在彼此的隔壁，只有一线之隔、一念之差。”
有人在放烟花，妮可白皙的脸庞被光芒照耀，她若有所思地望着梅延情。
“就是因为这样，人类的世界才那么丰富多彩？”
“是呀，迷人又吓人的人世间。”梅延情笑道。
“我常常思考，为什么人类可以在那么短暂的生命里做到那么多事情。”妮可托腮道，“人类的智慧并不比精灵高，也不比巫师高，至多是中上等的水平。力量和那些怪物、兽人比起来更是孱弱。可是，人类可以跻身最强大的法师之列，也可以成为世界上最高明的剑士，就像你这样。到达顶峰之后，人类逐渐衰老，在百岁之际凋零死去。这是多么短暂而辉煌的一生啊……”
“是啊，你说得没错。人类是个复杂的种族。我们不像精灵那样亲近自然，不像巫师那样精通魔法，不像兽人那样身强体壮，不像矮人那样豪气干云……可是我们足够复杂，复杂得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梅延情认真地和妮可讨论起来，“而且，人类有丰沛的感情。就像你说得那样，很多时候感情给人类带来的不是理智，而是不理智，甚至是毁灭。可是，人类也因为有强烈的情感，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紧密的家族、族群、城邦，最后合而聚之，成为强大的国家。”
“可是……”
“我知道，你觉得帝国上下并不像我所说那样团结一致，甚至一个家族里都有不合的现象。可是这并不影响我们一致对外，尤其是面临生死的时候，我们人类会放下一切过往纠缠，万众一心。与其他种族的生存方式比起来，帝国已经是最为优异的答案了。”
顿了片刻，梅延情继续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至今也无法理解人类是怎么在那场大灾变中存活并建立帝国的。史书上只是对荣耀一提再提，却无法详细地解释其中的原因。这个问题不光困惑我，也困惑着所有人类。远古的那些时间里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又或者，我还没遇上能够给我答案的人。”
“精灵里也没有能够给你答案的人，”妮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的生命虽然很长，但却不足以从远古时代活到今天。”
“所以我要踏遍大陆去寻找答案。你也一样，需要一个能告诉你答案的人。”梅延情皱着眉头，精灵灯使他的眼睛显得有些深邃，望不见底。
妮可不觉望着他发呆，可是没一会儿又听见他说：“既然你不能给我那个答案，不如先告诉我你到底多大年纪了？”
妮可恨他正经不过三分钟，抬手就念了咒。
【精灵语：躁动的生物啊，请静下来倾听大自然的声音。】
“唔……”梅延情支吾道，手一抬，咒语就解了，大喊：“多大！”
【精灵语】
“唔……，多大！”
【精灵语】
“多大！”
妮可还想再念，梅延情抓住她的手求饶道：“好了，好了，别念了。说真的。你没发现吗？安东尼管我叫小友，管你叫女士，显然是察觉到你阅历非凡，不敢造次。”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妮可耐下性子来，“而是你们人类对年龄实在太敏感了。提倡什么‘尊老爱幼’，烦得要死，实际上没差多少岁，简直多此一举。”
“你告诉我，几位数？”
“这是你自己要问的。”妮可长长的叹了口气，伸出三根手指。
“嘶……”梅延情倒吸一口凉气，眼前立刻想象出一个衰老了的妮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精灵。但转念一想，只是自己不适应精灵的寿命罢了。他们的大祭司，不知道是多少年的老妖怪，看上去不是一样白白嫩嫩？
眼前肤如凝脂、白璧无瑕的美丽生灵，一头温驯的小白鹿，在夜色的包围下，美得如同幻梦。看着她，梅延情连呼吸都快要忘记了，这会儿他哪里还顾得上年纪呢？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