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无量一击
“在观察周遭一切的基础上将自己与周遭一切合一？”许云清听得疑惑，却不耽误他作尝试。
十六字心法的前十二字都被他轻易练成，最后四字，却无巧可取。许云清尝试许久，终究不知要如何“合一”。
神秘男子看了一会儿，复又说道：“合一不是虚无缥缈的两个字，而是真正的感悟。你能做到化识为海，就已经对周遭一切有了清晰了解。所谓合一，就是让你在观察之后心有所感，以智识修改周遭一切。于是四周天地就如你的身体发肤，操纵自如，是为‘合一’。”
“心有所感？”
“人活一世，自有喜怒哀乐。你若是对这世界没有渴求，没有不满，也没有留恋，那除非你生来是块石头或者木头。”
许云清想了想，颇有些无奈。他毕竟是个穿越者的灵魂，刚来这世界不过一个月。要想心有所感，实在勉强。
不过，他确实不是全无感触。
要说许云清对这个世界最大的感受，就是——这见鬼的世道。
虽然未曾见到过朝堂上的衮衮诸公，但底下的那些官吏与所谓护国宗门弟子一个个都自私为己，以至于许云清杀起来都没有多少负罪感。
这样想着，他忽然感到周遭空间产生了某种波动。许云清细细看去，却是有某种若有若无的金色“真气”弥散至四周。
“前辈……”
“我看到了。”神秘男子点头，“这就是你的法相。虽然只是雏形中的雏形，但你已走上正道了。”
虽然表面冷静，神秘男子心中已是不知道第几次惊诧：“海纳百川虽然只是基础的十六字心法之一，但是要想成功形成法相，一定需要足够纯粹的感悟。我当初立誓翻天覆地，为此不知道负了多少故人，如此才成就一日领悟法相的记录。他这就已经形成法相雏形，心中究竟有什么执念？”
当然，神秘男子以常人心态揣测许云清，以为人生于世上终究有俗世情感羁绊，难以产生心境纯真，却不知许云清实为穿越者。来自文明社会，许云清本就对所谓朝廷、皇帝没什么敬畏，加之穿越之后亲眼见证百姓苦难，于是立誓当一反贼，盼着有朝一日改天换地，自然无牵无挂。
凭借如此心境，许云清身周的金色“真气”越发浓厚，真气逐渐凝聚成人形，先是人的轮廓，而后有了四肢五官，最后化作一名顶盔掼甲的持矛武士。
许云清看得真切，这分明是自己先前使用正法天道真气时所化的法相！
到得此时，许云清稍缓修炼，开口道：“前辈，我先前使用真气，修炼法门之一便是观想道途。观想之后，也能形成所谓法相。后辈当时凝聚的法相也是如此模样，不知其中是否有所联系？”
“我也不知。你所说的真气、道途一类我从未听说。”神秘男子无奈摇头，“但法相的本质是智识化为实体，每个人的法相都独一无二。如果你那所谓的观想道途也是类似法门，那么形成相同的法相倒是并不奇怪。”
许云清点了头，继续体会心中那改换天地的决意，于是金色法相逐渐长大，最终定格在三人高的规模。
至此，许云清心有所感，缓缓睁眼：“前辈，这样便算是成了吧。”
神秘男子颔首：“成了。”
说着，他提起手中长棍，扛至肩上。
“你能迅速领悟心法的十六字入门真言，我很欣慰。接下来，我就要教你这一招棍法。这棍法大巧不工，望之不过寻常一劈，其中却蕴含无限法相变化。初学之时，不过劈断大树巨石；小有所成，已能分河开山；若是如我一般大成，甚至有分裂天地之能。你且看好了！”
神秘男子高举长棍，身后金色法相陡然出现，竟有百尺之高。他看向大殿中的黄金巨椅，深吸一口气，身后法相中迸发出金色烈焰。
“这一招名为——无量一击！”
长棍落下，法相手中烈焰凝聚为巨柱，在大殿的屋檐上留下骇人的伤痕。红木烧成焦炭，瓦砾化为飞灰，烈阳自裂痕中现身，光芒却成了巨柱的尾迹。
巨柱轰至金椅，黄金在火中熔化，而后竟是化作气雾蒸发。
至此，巨柱仍未停下。它继续向下劈去，大殿的地面与底下的山石一同灰飞烟灭。直到巨柱插入大殿下方的山体，神秘男子才散去法相。
许云清看得目瞪口呆。虽然先前在环境中看见过此人力撼天地，却终究比不上在如此之近的距离上目睹巨柱分裂大殿。
“你要想做到我这个程度，还差着许多。”神秘男子呵呵笑道，“但你哪怕只学一点皮毛，寻常修炼者也敌不过你。”
许云清取出黑杵，试着将法相中的力量凝聚于棍上。先前神秘男子那一击时许云清便以心中智识细细观察，多少悟出一些法门。他的法相中流出金色真气，沁入黑杵的纹路当中，纹路当即金光大作。
而后，许云清举起黑杵，猛地劈下！
光浪从黑杵中翻涌而出。一杵之下，许云清身前数尺的地面崩碎开裂。碎片飞至屋檐上，竟是插入红木结构当中。
这一杵倘若劈在人身上，即便是陈彭、丁零那等实力的修士，少说也要落个重伤。不过，许云清这一杵并不像神秘男子的“无量一击”那样带有金色火焰，只不过是力大无穷。
神秘男子似乎看出了许云清的疑惑，却也只是轻笑两声：“无量一击之所以取名无量，就是因为这一招并无特别的界限。我当年修炼时有我的心境，是以每每使出这一招，都有无尽烈火。你有你的心境，与我不同，自然法相也与我不同。并且，你刚刚习得这一招，别说精进，就连熟练也没做到。等你到了某个境界，这招自然会有专属于你的变化。”
许云清这才点了头。他正欲再言，神秘男子却摆了摆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的法力只足以突破封印这么久，你今日便先回去。手持黑杵，想来俗世你也有许多琐事叨扰。”
话音刚落，许云清便觉得周遭天旋地转。他再度睁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山洞中，黑杵抱在怀里，仍用布条裹着。
许云清坐起身，晨曦已从洞外照入。
十六字心法的前十二字都被他轻易练成，最后四字，却无巧可取。许云清尝试许久，终究不知要如何“合一”。
神秘男子看了一会儿，复又说道：“合一不是虚无缥缈的两个字，而是真正的感悟。你能做到化识为海，就已经对周遭一切有了清晰了解。所谓合一，就是让你在观察之后心有所感，以智识修改周遭一切。于是四周天地就如你的身体发肤，操纵自如，是为‘合一’。”
“心有所感？”
“人活一世，自有喜怒哀乐。你若是对这世界没有渴求，没有不满，也没有留恋，那除非你生来是块石头或者木头。”
许云清想了想，颇有些无奈。他毕竟是个穿越者的灵魂，刚来这世界不过一个月。要想心有所感，实在勉强。
不过，他确实不是全无感触。
要说许云清对这个世界最大的感受，就是——这见鬼的世道。
虽然未曾见到过朝堂上的衮衮诸公，但底下的那些官吏与所谓护国宗门弟子一个个都自私为己，以至于许云清杀起来都没有多少负罪感。
这样想着，他忽然感到周遭空间产生了某种波动。许云清细细看去，却是有某种若有若无的金色“真气”弥散至四周。
“前辈……”
“我看到了。”神秘男子点头，“这就是你的法相。虽然只是雏形中的雏形，但你已走上正道了。”
虽然表面冷静，神秘男子心中已是不知道第几次惊诧：“海纳百川虽然只是基础的十六字心法之一，但是要想成功形成法相，一定需要足够纯粹的感悟。我当初立誓翻天覆地，为此不知道负了多少故人，如此才成就一日领悟法相的记录。他这就已经形成法相雏形，心中究竟有什么执念？”
当然，神秘男子以常人心态揣测许云清，以为人生于世上终究有俗世情感羁绊，难以产生心境纯真，却不知许云清实为穿越者。来自文明社会，许云清本就对所谓朝廷、皇帝没什么敬畏，加之穿越之后亲眼见证百姓苦难，于是立誓当一反贼，盼着有朝一日改天换地，自然无牵无挂。
凭借如此心境，许云清身周的金色“真气”越发浓厚，真气逐渐凝聚成人形，先是人的轮廓，而后有了四肢五官，最后化作一名顶盔掼甲的持矛武士。
许云清看得真切，这分明是自己先前使用正法天道真气时所化的法相！
到得此时，许云清稍缓修炼，开口道：“前辈，我先前使用真气，修炼法门之一便是观想道途。观想之后，也能形成所谓法相。后辈当时凝聚的法相也是如此模样，不知其中是否有所联系？”
“我也不知。你所说的真气、道途一类我从未听说。”神秘男子无奈摇头，“但法相的本质是智识化为实体，每个人的法相都独一无二。如果你那所谓的观想道途也是类似法门，那么形成相同的法相倒是并不奇怪。”
许云清点了头，继续体会心中那改换天地的决意，于是金色法相逐渐长大，最终定格在三人高的规模。
至此，许云清心有所感，缓缓睁眼：“前辈，这样便算是成了吧。”
神秘男子颔首：“成了。”
说着，他提起手中长棍，扛至肩上。
“你能迅速领悟心法的十六字入门真言，我很欣慰。接下来，我就要教你这一招棍法。这棍法大巧不工，望之不过寻常一劈，其中却蕴含无限法相变化。初学之时，不过劈断大树巨石；小有所成，已能分河开山；若是如我一般大成，甚至有分裂天地之能。你且看好了！”
神秘男子高举长棍，身后金色法相陡然出现，竟有百尺之高。他看向大殿中的黄金巨椅，深吸一口气，身后法相中迸发出金色烈焰。
“这一招名为——无量一击！”
长棍落下，法相手中烈焰凝聚为巨柱，在大殿的屋檐上留下骇人的伤痕。红木烧成焦炭，瓦砾化为飞灰，烈阳自裂痕中现身，光芒却成了巨柱的尾迹。
巨柱轰至金椅，黄金在火中熔化，而后竟是化作气雾蒸发。
至此，巨柱仍未停下。它继续向下劈去，大殿的地面与底下的山石一同灰飞烟灭。直到巨柱插入大殿下方的山体，神秘男子才散去法相。
许云清看得目瞪口呆。虽然先前在环境中看见过此人力撼天地，却终究比不上在如此之近的距离上目睹巨柱分裂大殿。
“你要想做到我这个程度，还差着许多。”神秘男子呵呵笑道，“但你哪怕只学一点皮毛，寻常修炼者也敌不过你。”
许云清取出黑杵，试着将法相中的力量凝聚于棍上。先前神秘男子那一击时许云清便以心中智识细细观察，多少悟出一些法门。他的法相中流出金色真气，沁入黑杵的纹路当中，纹路当即金光大作。
而后，许云清举起黑杵，猛地劈下！
光浪从黑杵中翻涌而出。一杵之下，许云清身前数尺的地面崩碎开裂。碎片飞至屋檐上，竟是插入红木结构当中。
这一杵倘若劈在人身上，即便是陈彭、丁零那等实力的修士，少说也要落个重伤。不过，许云清这一杵并不像神秘男子的“无量一击”那样带有金色火焰，只不过是力大无穷。
神秘男子似乎看出了许云清的疑惑，却也只是轻笑两声：“无量一击之所以取名无量，就是因为这一招并无特别的界限。我当年修炼时有我的心境，是以每每使出这一招，都有无尽烈火。你有你的心境，与我不同，自然法相也与我不同。并且，你刚刚习得这一招，别说精进，就连熟练也没做到。等你到了某个境界，这招自然会有专属于你的变化。”
许云清这才点了头。他正欲再言，神秘男子却摆了摆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的法力只足以突破封印这么久，你今日便先回去。手持黑杵，想来俗世你也有许多琐事叨扰。”
话音刚落，许云清便觉得周遭天旋地转。他再度睁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山洞中，黑杵抱在怀里，仍用布条裹着。
许云清坐起身，晨曦已从洞外照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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