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规矩
却说易无咎去往厅中其实是瞧见了云瑾，有几句话想作个吩咐。
云瑾见易无咎走过来，起身行礼道：“先生。”
易无咎坐了下来，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也坐，说道：“云瑾，你不用这么拘谨的。咱们共事这么些年了，虽说上下有别，但是你也未免过分疏远了些。刚才见了我那位师弟——喔，你肯定也见到了——我忽然升起一种感觉，当真是人生如梦啊！这些话其实也是那些穷酸腐儒的老生常谈罢了，我居然也感慨起来了。你看这叩仙堂，也和它落成时的初心本意渐行渐远了。也许，趁自己还没忘本儿，我们都需要离开一些时日抓紧去办自己的事了，如此才能不落遗憾。你觉得呢？”
云瑾听了这番旁人听着不知所谓的话，却是脸色一变，惶恐道：“易先生！云瑾誓死忠心先生！忠心叩仙堂！绝无离去之意！不知先生何出此言？”言毕，就要跪倒在地。
易无咎轻咳了一下道：“人多眼杂。你当真不知我此话何意？”
云瑾急道：“属下真的不知！”
易无咎轻叹了口气，道：“我是知道你的，忠心。但还是想提醒一下你，别忘了咱们叩仙堂的规矩。话说到这份上，是何缘由，现在可想起来了？”
云瑾立马反应了过来，随即歉意道：“叩仙堂规矩，负责情报的暗猎门不得在叩仙堂饮酒作乐，以免酒醉误事，致使祸起萧墙，引整个叩仙堂陪葬。先生，云瑾知错，甘愿领罚！”
易无咎温和笑道：“领罚？你既然知道规矩，那这坏了规矩的人，又该如何领罚？”
“领死！”云瑾额角青筋跳动，嘴唇微抖地轻声道。
易无咎收了笑意，叹了口气正色道：“规矩是人定的，你们这专司情报的暗猎门你来坐镇也最是合适。我是个治病救人的大夫，不喜欢杀人。只不过这条规矩的由来，你也是个旧人了，难道忘记了六年前那次教训么！喝酒换个远点儿的场子，出事别给我叩仙堂惹得一身腥。”云瑾神色复杂，却只是叫了句“先生”，便被易无咎挥挥手打发出门去了。
打发走了云瑾，易无咎在大厅顺手拿了壶九酝春上了三楼，途中还不忘随意揽了个女子入怀，同时二话不说塞了张银票。
那女子也是个花容月貌螓首蛾眉的，想来本也是个颇为自傲的角儿，被易无咎揽去时脸上起了几分颜色。结果那几分颜色还没来得及全部浮现在一张美艳面容上，便看清了银票，顿时十分自然的褪去了颜色，接着反是风情万种地笑了，显得愈发美艳动人，倚着易无咎乖乖进了紫云轩。
进到房中一看，却见一个男子正在和一个姑娘戏耍，不过那男子除了在那姑娘身上点来点去，倒也并无别的非分之举。
这女子见了便戏谑道：“哟！公子这是玩儿的哪出啊！床在里间儿呢！莫不是在这里打情骂俏地装小雏儿！”
易无咎自然一眼看出了门道——于晓卿点的每一处地方都是人身要穴，揉按得法对身体有许多益处。想必是那瑶儿言谈间知道了大夫身份，一时兴起求教于晓卿一些穴位的粗浅法门。
但是他仍然留有一点儿奇怪，按说自己这师弟不是个拈花惹草的人，怎么轻易对人家姑娘动起手脚了，莫不是触景生情不自持了？他忽然又想到了曾经听好友说起过的南云府一桩江湖轶事，不觉黯然了几分神色。
于晓卿见到易无咎进来，还带了个美女一道，不知何意，便将易无咎拉到一边低声问道：“大哥，不是说咱兄弟二人聊叙往日，怎地又叫了个姑娘来了？”
易无咎听了，笑他道：“我看你跟这瑶儿姑娘就热闹得很嘛！你能有姑娘，我就不能有了？”
“这不是等大哥你呐！你既来了，瑶儿姑娘是该打发她走的……”
“老弟你别说了，听大哥安排。”说着将他拉到桌边坐下，提起那壶九酝春仰头痛饮了一阵，接着大笑了几声，道：“你我兄弟重逢，把酒言欢自不必说，但是我这大哥也不能让你白叫。既来了这东风巷，自然该做东请老弟你试试这儿如花似玉的女人。再说，咱两个大男人在这般场合，若是独处一夜，岂非成了人后的笑话谈资！请了二位姑娘作陪，岂不是一件快事！”
瑶儿一听，倒先急了，却又不敢太过明显，只嗫嚅道：“易大哥……”她稍顿了顿，轻咬贝齿鼓起勇气继续道，“公子不知，奴家这儿规矩极为分明严厉。瑶儿本是一楼大厅招待客人的，若是没得到管事儿的姐姐允许，是不能擅自陪公子过夜的！不然，不然是会被带去试他们的新药的......”
她越说越害怕，竟似要哭了出来。
于晓卿见她这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下不忍，看了易无咎一眼。
易无咎本来并不太将此事放在心上，也没有那个哄妹妹的闲工夫，只想着打发这小姑娘走，换个人便了事。
但他此时却也不好拂了于晓卿眼中的请求之意，便看向于晓卿道：“老弟，你看呢？”
于晓卿心下确实喜欢这姑娘，却只是像对待家妹一般的喜欢，并不作他想。忽地想起一事，传音问易无咎：“大哥，你和这里，可是有什么关系？”
这时那另一女子却不知于晓卿心底别有洞天，只是见他面上犹豫，便想着取悦一下自己这位客人，说不定多得两张银票的打赏，也好顺便卖弄一番自己在这叩仙堂中地位不凡身价不菲。
她轻轻拍了拍金步瑶的肩膀，握住她的柔荑，笑问：“管你的是哪位姐妹？姐姐回头找人跟她知会一声就行了！莫让两位公子为难。”
于晓卿正想跟她说不用，恰好看到易无咎听了这话笑了。
易无咎察觉到于晓卿投来的目光，便传音道：“我在这里确实能说得上话，不过咱们先不要表态，我想看看她二人如何应对。”
云瑾见易无咎走过来，起身行礼道：“先生。”
易无咎坐了下来，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也坐，说道：“云瑾，你不用这么拘谨的。咱们共事这么些年了，虽说上下有别，但是你也未免过分疏远了些。刚才见了我那位师弟——喔，你肯定也见到了——我忽然升起一种感觉，当真是人生如梦啊！这些话其实也是那些穷酸腐儒的老生常谈罢了，我居然也感慨起来了。你看这叩仙堂，也和它落成时的初心本意渐行渐远了。也许，趁自己还没忘本儿，我们都需要离开一些时日抓紧去办自己的事了，如此才能不落遗憾。你觉得呢？”
云瑾听了这番旁人听着不知所谓的话，却是脸色一变，惶恐道：“易先生！云瑾誓死忠心先生！忠心叩仙堂！绝无离去之意！不知先生何出此言？”言毕，就要跪倒在地。
易无咎轻咳了一下道：“人多眼杂。你当真不知我此话何意？”
云瑾急道：“属下真的不知！”
易无咎轻叹了口气，道：“我是知道你的，忠心。但还是想提醒一下你，别忘了咱们叩仙堂的规矩。话说到这份上，是何缘由，现在可想起来了？”
云瑾立马反应了过来，随即歉意道：“叩仙堂规矩，负责情报的暗猎门不得在叩仙堂饮酒作乐，以免酒醉误事，致使祸起萧墙，引整个叩仙堂陪葬。先生，云瑾知错，甘愿领罚！”
易无咎温和笑道：“领罚？你既然知道规矩，那这坏了规矩的人，又该如何领罚？”
“领死！”云瑾额角青筋跳动，嘴唇微抖地轻声道。
易无咎收了笑意，叹了口气正色道：“规矩是人定的，你们这专司情报的暗猎门你来坐镇也最是合适。我是个治病救人的大夫，不喜欢杀人。只不过这条规矩的由来，你也是个旧人了，难道忘记了六年前那次教训么！喝酒换个远点儿的场子，出事别给我叩仙堂惹得一身腥。”云瑾神色复杂，却只是叫了句“先生”，便被易无咎挥挥手打发出门去了。
打发走了云瑾，易无咎在大厅顺手拿了壶九酝春上了三楼，途中还不忘随意揽了个女子入怀，同时二话不说塞了张银票。
那女子也是个花容月貌螓首蛾眉的，想来本也是个颇为自傲的角儿，被易无咎揽去时脸上起了几分颜色。结果那几分颜色还没来得及全部浮现在一张美艳面容上，便看清了银票，顿时十分自然的褪去了颜色，接着反是风情万种地笑了，显得愈发美艳动人，倚着易无咎乖乖进了紫云轩。
进到房中一看，却见一个男子正在和一个姑娘戏耍，不过那男子除了在那姑娘身上点来点去，倒也并无别的非分之举。
这女子见了便戏谑道：“哟！公子这是玩儿的哪出啊！床在里间儿呢！莫不是在这里打情骂俏地装小雏儿！”
易无咎自然一眼看出了门道——于晓卿点的每一处地方都是人身要穴，揉按得法对身体有许多益处。想必是那瑶儿言谈间知道了大夫身份，一时兴起求教于晓卿一些穴位的粗浅法门。
但是他仍然留有一点儿奇怪，按说自己这师弟不是个拈花惹草的人，怎么轻易对人家姑娘动起手脚了，莫不是触景生情不自持了？他忽然又想到了曾经听好友说起过的南云府一桩江湖轶事，不觉黯然了几分神色。
于晓卿见到易无咎进来，还带了个美女一道，不知何意，便将易无咎拉到一边低声问道：“大哥，不是说咱兄弟二人聊叙往日，怎地又叫了个姑娘来了？”
易无咎听了，笑他道：“我看你跟这瑶儿姑娘就热闹得很嘛！你能有姑娘，我就不能有了？”
“这不是等大哥你呐！你既来了，瑶儿姑娘是该打发她走的……”
“老弟你别说了，听大哥安排。”说着将他拉到桌边坐下，提起那壶九酝春仰头痛饮了一阵，接着大笑了几声，道：“你我兄弟重逢，把酒言欢自不必说，但是我这大哥也不能让你白叫。既来了这东风巷，自然该做东请老弟你试试这儿如花似玉的女人。再说，咱两个大男人在这般场合，若是独处一夜，岂非成了人后的笑话谈资！请了二位姑娘作陪，岂不是一件快事！”
瑶儿一听，倒先急了，却又不敢太过明显，只嗫嚅道：“易大哥……”她稍顿了顿，轻咬贝齿鼓起勇气继续道，“公子不知，奴家这儿规矩极为分明严厉。瑶儿本是一楼大厅招待客人的，若是没得到管事儿的姐姐允许，是不能擅自陪公子过夜的！不然，不然是会被带去试他们的新药的......”
她越说越害怕，竟似要哭了出来。
于晓卿见她这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下不忍，看了易无咎一眼。
易无咎本来并不太将此事放在心上，也没有那个哄妹妹的闲工夫，只想着打发这小姑娘走，换个人便了事。
但他此时却也不好拂了于晓卿眼中的请求之意，便看向于晓卿道：“老弟，你看呢？”
于晓卿心下确实喜欢这姑娘，却只是像对待家妹一般的喜欢，并不作他想。忽地想起一事，传音问易无咎：“大哥，你和这里，可是有什么关系？”
这时那另一女子却不知于晓卿心底别有洞天，只是见他面上犹豫，便想着取悦一下自己这位客人，说不定多得两张银票的打赏，也好顺便卖弄一番自己在这叩仙堂中地位不凡身价不菲。
她轻轻拍了拍金步瑶的肩膀，握住她的柔荑，笑问：“管你的是哪位姐妹？姐姐回头找人跟她知会一声就行了！莫让两位公子为难。”
于晓卿正想跟她说不用，恰好看到易无咎听了这话笑了。
易无咎察觉到于晓卿投来的目光，便传音道：“我在这里确实能说得上话，不过咱们先不要表态，我想看看她二人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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