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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骑迎风战百里,宵小授首凭豪气。长枪在手我无敌,横刀立马谁第一。

    第一百章铁骑迎风战百里,宵小授首凭豪气。长枪在手我无敌,横刀立马谁第一。

    黑幕中,一只巨大猛犬窜出,立于一座土墙高处,仰天嘶吠,威风凛凛。

    随后在村中燃起的火光影映下,一匹又一匹骏马驰跃而至,似乎无穷无尽。

    当先一人一身山文甲,头戴凤翅兜鍪,手提一柄朱红长枪,骑一匹似马似骡似驴,但又都不似的古怪黑骑,己经纵跃而至,出现在仓促列阵的安家兵前。

    安氏家兵要分兵驱散反抗的白家堡村民,正面又要迎战突然而至的未知军队,在兵势上其实己是险地,只是情势转变太快,安孝文在无法及时逃跑下的无奈决定。

    他哪里想得到,方圆千里一切动静,都在乔琛牢牢掌握之中。

    神骏非凡的雷隼小黑,如今可谓天空霸主,原本被乔琛留在肃州,用于侦缉甘凉甚至河套党项军动态,并三日互相联络一次,这次正好被乔琛用在于寻找七大世家队伍上。

    地面上小黑狗也是追踪高手,被这二只异兽盯上,任何人也跑不了。

    不仅是安孝文队伍,其余家族私兵都在雷隼如炬鹰眼视线,只不过安孝文距离相近,关键是扑向白家堡村,又半路分了兵,所以成为乔琛首选打击目标。

    只是不想还是迟了一步,没想到白家堡村警觉性太差,鹰啸示警也被忽略,想来是平日无人敢挑衅白家,自恃太高,骄傲过头了。

    居然须臾工夫就被破,悴不及防下,许多人惨遭屠杀,无奈投降。

    乔琛挥舞灭神枪,也不废话,一拍大黑驴就开始冲杀。

    安孝文初始还抱着侥幸心理,希望来的不是敌人,但敌将上来便冲击,一颗心立马沉了下去。

    安家粟特兵骄横惯了,居然有几个不长眼的主动拍马迎上乔琛,妄想来个斩将夺旗。

    根本就不需要乔琛出手,弓弦声起,两个冒失鬼就跌落马下,咽插利箭而死。

    老塔克,张二明各自收弓,气定神闲,背后大队骑兵呼啸而上,一蓬箭雨罩向负隅顽抗又不知所措的安氏族兵。

    安孝文见势不妙,一拔马头就往后跑,趁现在家兵挡在前面,还未崩溃,虽然这也是片刻间的事,但生死之间,须臾即分。

    昏暗光线里,混战一团,被汉儿义军大队突击,又是箭雨又是冲刺,这百把号族兵连逃跑都来不及,迅速淹没在战马踏地中。

    暴起反抗的白家人恨极这些抢劫又杀人的家伙,用牙咬用石头砸,被掀落马下的,立即十数人蜂拥而上,被撕扯的惨不忍睹,告求饶命根本无用,只剩临死凄号,也是报应来得快。

    安孝文也是命大,座下由乌孙马与河曲马育种而成的座骑也颇为神骏,驮着他竟然逃出了死地,亡命往瓜州去了。

    围着中箭而死的家主老夫妇,白家堡村民泣不成声,白景云尤其伤心自责,哭得一个凄惨,"景龙弟,三哥怎么向你交待啊?你临行吩咐俺看好村子,照顾好家主,如今家主叔婶横死,都怪俺啊!"

    见剩下没死被俘的安氏族兵,在汉儿义军看押下蹲在边上,白景云怒不可遏,狂吼着冲上去又踢又打,状若疯虎。

    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安氏族兵惨叫连连,但又不敢反抗躲逃,只能硬捱着,苦不堪言。

    "别打了,这些不过是啰喽,真正的凶手是沙瓜世家大族!"乔琛出言道。

    "俺们也知道那些河中杂胡后裔就不是好人,诈称汉儿,却又勾结胡族欺压百姓,家主和少主早就看透了,十分鄙视,所以被那些禽兽视为眼中钉,没想到这么狠,竟然要屠了俺白家堡全村!"白景云恨恨说道。

    "河西久离中原三百年,胡人肆虐,汉家凋零,某一路西来,汉儿际遇如犬豕,生不如死,惨相不忍直视。在肃州眼见胡人随意杀戮手无寸铁汉儿,某义愤之下,率众起事,尽驱胡人,今肃州复汉,欲联结沙瓜,共襄盛举,不料这沙瓜之地,所谓七大世家比之胡人更不堪,实乃大奸大恶,今必除之,还沙瓜一个朗朗汉天!"乔琛义正言辞道。

    "这位英雄,俺白景云这条命是您救的,白家堡全村也是您保全的,俺们早就受不了那些假仁假义实乃强盗奸贼的世家了,如今又破我家园,杀我族长乡亲,此仇不共戴天,必报之!以后白景云的命就交给您了!"白景云大声道,幸存村民也齐齐应声。

    "好,这些俘虏交由你看管,切莫杀之,你等立即传讯乡里,揭露世家面目,某率部下继续围剿残贼,然后取了沙瓜二城,由我汉儿自己作主。"乔琛兴奋的说道。

    随后交接,也不多留,立即在雷隼指示下,赶往下一支世家队伍所在而去。

    康家私兵和安家私兵都已覆灭,康健和史大头被俘,安孝文逃跑,现在还剩五家犹不知情,仍散布在百里方圆劫掠乡野或寻找目标。

    薛氏私兵由排行十三的薛奉带队,薛奉年纪不大,今年尚只十七,但可谓七大世家中少有的智勇双全之人,武道师承高昌袄教大祭司,己有准宗师之境,又习得胡汉文化,通晓数种语言,对西北及河中了解甚深,其志欲效喀喇汗国卡迪尔,建一个横跨葱岭的袄教大帝国。

    他主张要么彻底汉化,要么彻底胡化,以袄教为中心,统一整个沙瓜诸族,合并成一个信奉袄教的民族,然后联合高昌,与大宋一起击灭己摇摇欲坠的党项西夏,向大宋称臣,巩固后方,随后攻略喀喇汗国,趁其衰弱,宗主塞尔柱帝国纠缠于泰西十字军之际,完成宏伟目标。

    这厮也奇葩,薛家崇佛,信奉婆罗门教,而他却拜了袄教大祭司为师,偏偏又不信袄教,反而对汉家文化着迷,但在政治上,又推崇****的天方制度,但对天方教又不感冒,也是奇了怪了。

    选择以袄教立国,也是因为祆教比婆罗门教激进些,他很看不起假模假样不事生产的婆罗门僧侣。

    可惜七大世家还妄想左右逢源,不愿孤注一掷博一把,加之有几家是婆罗门信徒,并不愿意改宗袄教,而河西民间信婆罗门居多,薛奉提出效仿喀喇汗天方化始主萨图克.博格拉,强制改宗,不从者皆杀,用血腥手段强行进行,这种想法可吓死了他老爹。

    他老爹臭骂他一顿,若依他做法,七大世家内部就要先死一半,哪有做事先拿自己人先开刀的,况且,人家不会反抗啊?目前世家还是利益一体共进退,若依薛奉来干,他爹薛福想想都怕。

    其实薛奉想做的和乔琛在做的,都是一个相同思路,就是快速整合。

    河西乃至整个西域,甚至天方和泰西,因为历史,政度,宗教,地理,文化等各方面原因,造成了严重的碎片化,这种碎片化形成了无数迥异的民族和国家,事实上在*教和耶教出现前,纵然有一时强横的帝国,如罗马,波斯之类,用各种手段整合,但因为太细碎了,以及各自利益的矛盾,最终失败。

    直到出现这一神教的绿教和耶教,用刀剑武力传播,不信教则负担重税并成为下等人,反抗则屠杀,在利益和武力双管其下中,才开始了快速的整合。

    河西四周强敌环伺,根本没有时间用怀柔来整合,党项军的反扑很快就会到来,这时候讲的不是人多势众,而是万众一心。

    那些杂胡本就受优容,汉儿是最底层被压迫者,你让这些杂胡跟着汉儿干,他有什么好处?与其留着隐患,不如一举除尽。

    对薛奉来讲也一样,要么全盘汉化,不从者杀之,要么全盘胡化,不从亦杀之,形成一个稳固团体,效率高,后顾少。

    乔琛下一个目标就是薛奉队伍,这薛奉倒不嗜杀,也不贪财,领着家兵出来,几乎就是游山玩水般,也不去凑热闹抢一把,以他话来讲,些许陋财有何用,他要抢的是土地,是天下。

    天色晚了,薛奉找了个山沟避风,燃起篝火,烧水煮食,准备露营了。

    他倒也谨慎,哨岗安排妥当,撒出了十几个明暗哨,方安心吃喝,只是没想到的是,盯上他的人根本不是几个哨探防得住的。

    这些哨探在雷隼锐利鹰眼下无所遁形,早就袒露无疑而不自知。

    老塔克,张二明,两人各带一队精锐,分头悄进,十几暗哨没多久就都被放倒。

    马衔枚,蹄裹毡,七百骑如神兵天降,突兀出现并包围了一地席睡的薛氏家兵。

    薛奉迷迷糊糊感到异常,略略喝了点酒的他睁眼就看到乔琛骑在神骏战骑上,一身披挂,单手一柄朱红长枪正指着自己,这厮竟没害怕慌乱,而是心中不禁感慨,好一个英武人物。

    "阁下何人?在下瓜州薛奉,在河西从未见过如阁下般不凡人物,不才自命不凡,原来是井蛙之心罢了。"薛奉见识不凡,从乔琛气势上就看出这是一个强大的武者,他也不害怕,反而有些刺激和兴奋。

    乔琛也奇怪这世家子,似乎和前几个不太一样,既不狂傲也不怯懦,望着自己隐隐有些兴奋。

    直面乔琛,手握一柄弯刀,双目中泛起一种兴奋,不错,就是兴奋。

    "阁下幕色奇袭,想必早就有了计划,看来沙瓜世家行动俱在阁下眼中显露无疑,薛奉可以认载,但所谓武者不降,奉有一请,想与阁下一比高低,若不幸得胜,还望放了奉属下性命?"薛奉瞪着大眼凝视乔琛说道。

    乔琛淡淡点头,一摆灭神枪尖,做了个请字。

    薛奉一声清啸,弯刀划破夜空,凝起一抹精光,如电闪般攻向施然下驴而来的乔琛。

    当的一声,势若奔雷的一刀被灭神枪轻松化解,枪尖不可思议的顶在弯刀尖头,传来的滂薄大力顿时震得薛奉手臂巨麻,弯刀落地。

    枪尖顺势一挑,薛奉嵌铁皮甲被划破结环,甲襟散落开来。

    乔琛不欲伤其性命,招式一变,枪杆一横轻拍,正击在薛奉胸口衣甲上。

    薛奉禁受不住一名半步大宗师罡气连环劲力,被震飞数步倒地,头上皮帽掉落,一头乌丝蓬散。

    乔琛一愣,望着勉力站起,神情明显异于男子的薛奉,没想到,竟然是个女子?

    甲襟散开,又被罡气震伤的薛奉一脸羞怒,死死捂住胸口伤处,半晌突然哭了起来。

    乔琛一时不知所措,也呆呆说不出话来,只能傻站着。

    薛氏家兵见小姐哭泣,纷纷涌动起来,与义军推攘开,想上前动手。

    "都不许乱动,放下兵器!"薛奉不等乔琛发令,自己先让己经惊醒过来的手下放弃抵抗了。

    薛奉哭够了,一抹眼泪,马上下令不许反抗,省得徒增死伤,毫无意义,就这样投降了。

    她哭得突兀,回复也快,毕竟能女扮男装带队的也不是平常性格。

    "看来俺们家那些老头子偷鸡摸狗不成,让人黄雀在后了,俺早就说了,老想眼前这点好处,还脚踏几条船,不翻船才船,活该!"薛奉,也就是薛凤见乔琛几百骑令行禁止,又见到了被抓的康健和史大头,就知道老头子们玩砸了。

    经过审查,乔琛发现这支队伍并没有抢劫杀人,一直在游荡磨洋工,薛氏家兵交待,自少主十三郎,噢十三小姐带队出门,就吩咐了不准骚扰打劫,所以手中没有血债在身。

    见乔琛面有疑惑,薛凤主动解释道,"这位英雄是否奇怪俺为何不似他人般抢掠地方?其实很简单,些许陋财何足挂齿,凤崇尚张公议潮之举,河西沙瓜乃某家乡,沦与异族百年己是悲惨,再为私利自相残杀,实落了下乘!大丈夫当振臂一呼,仗马持刀横扫天下,凤虽女子,岂可行盗寇之事?"。

    虽然一名女子说出这番话让人咋舌,但乔琛见其慷慨而言不似作伪,心道这七大世家里倒也有正直之士,只是没想到是个女子。

    一时也不能妄下评论,只是吩咐一队将薛氏兵押往锁阳城看管,而薛凤则与康健,史大头一起随行,时间紧迫,尚余四队人马尚需解决。

    带着剩下六百多骑又呼啸而驰,雷隼指示五十里外,有一队人马正在活动。

    康,安,薛三家兵已消灭,其余四家根本不知道,这次被盯上的是由史家大郎史风带队史氏族兵,只是乔琛没料到的,史风己经汇合了由石良带领的石家私兵,两家合兵近五百,正在攻打一座坚固坞堡。

    而且这座座落于祁连山角的坞堡,是由唐代迁居瓜州的陇西李氏庶支建造,人数众多,居民二三千,堡中壮丁五百,依堡据守,史风和石良偷袭不成,又强攻受阻,损兵上百一无所获,正派人通知最近曹何二家赶来支援。

    天色渐己明亮,一轮太阳正缓缓由东方升起,五六百骑兵围着一座夯土坞堡正高声叫骂。

    "风哥,这寨子怎么那么扎手,平日里也没见李家寨有多豪横啊?"石良看着坞堡下横列一地的自家族兵尸体,恨恨不已道。

    史风约莫二十七八,一脸横肉,手持一柄大号斩马刀,双目阴鹫的望着坞堡,哼了一声。

    "这李家寨是陇西李氏别支,平日里就自诩中原正宗,和咱们向来不对付,听说和党项西夏内某个大官有关系,西平军司平日也挺维护,故意制造对立也是唐兀人日常手段,只是想不到那么扎手,折损了那么多孩儿。"史风懊恼道。

    "风哥,曹家二郎和何家兄弟应该得讯过来了,汇合四家上千人,怎么也把这李家寨干下来了,他娘的全杀了,给战死的孩儿们报仇!"石良嗜杀,平日里就肆无忌惮横惯了,今日受挫,一肚子怒气正憋着难受。

    坞堡丈许高寨墙上,李氏家主李烨正忧虑的望着远处结阵虎视眈眈的那群骑兵,阅历丰富的他一眼看出这些人来历不同寻常,非兵非贼,大概率是哪家豪族私兵,昨夜若不是恰巧值夜队长,自己的族侄七郎李义机警,拼死挡住了偷袭上墙的敌人,敲响了警讯,只怕此时全寨早就成火海了。

    见天明这些敌骑在攻寨受挫,遗尸上百后,也不离去,李烨就暗暗不妙,只怕这些人还有援军。

    凌晨一战,寨丁虽然奋力击退来敌,守住了村寨,但损失不小,死伤二百余,若敌军再有援军,只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距李家寨北三十里,一队约八百骑兵正往李家寨方向而来。

    "史风这小子恁没用,居然加上石良,两家五百多人,偷袭之下也攻不破小小李家寨,真大丢咱七大世家威风!"说话的是何家五郎何奇,身高八尺,槐梧强壮,紫面虬髯,威风凛凛,手持一柄双手厚背刀,正说着话。

    “五郎,兵势无常,哪有稳胜不败的事,这李家寨也非寻常村落,乃大族聚居,又有族兵数百,不容小觑!"曹氏庶长子,曹存浩最倚重的儿子曹天方淡淡说道。

    祁连山脚到处沟壑,道路弯曲难行,由山上雪水冲刷而成的溪流河谷遍布,如今天寒地冻虽已结冰,但湿滑难走,而且靠山处多有密林,时辰尚早,太阳初升,背阴黑暗中显得阴森诡异。

    高空中一阵尖厉鹰啸响起,曹天方疑惑的抬头仰天,借着初升日光朦胧,依稀见一只鹰隼在自家队伍上空盘旋,片刻后往南振翅而去不见。

    "这种时辰就有鹰翔?真是奇怪?"曹天方摇摇头不解道。

    距其前方十里高地一处密林,乔琛六百骑正下马休息,喂食马匹黑豆鸡蛋,相互整理衣甲兵器,遥望北方,随时等待出击命令。

    乔琛立在大黑驴旁,狗子慵懒趴在地上,打着哈欠,一阵扑翅声,雷隼黑子落在乔琛肩头,低叫几声。

    "敌军己到,约莫千骑,距此十里,比预计要多啊?"乔琛与雷隼心意相通,很快就了解了意思。

    张二明上前施礼道,"大人,敌人己至,军势较预计为大,有点扎手,如何定夺,请示下!"。

    乔琛微微一笑,一抖手中大枪,傲然道,"狭路相逢勇者胜,既然敌己至,要想攻略沙瓜,智勇必须齐全,这一战,且看乔某陷阵!"。

    说完,翻身跨上大黑驴,狗子立即跟上,只见密林远处,一大群骑兵沿道路蜂拥而来,卷起大片沙土。

    乔琛催动大黑驴,来到密林外沿,身后六百骑齐齐上马,尾随跟上。

    曹氏何氏家兵距密林不足里许,曹天方又听见熟悉鹰啸,抬头看,前方右侧密林窜起一只神骏鹰隼,直冲高空。

    他心里猛然一悸,感觉有些不对劲,再见密林毫无动静,大队人马经过,又有鹰翔,居然没有鸟飞兽逐,太过奇怪。

    "快退,有埋伏!"曹天方一拉马缰,大声呼喊道。

    可惜迟了,密林中冲出一骑,速度惊人,握着一柄朱红长枪就直直杀来,然后一骑又一骑轰隆跟随,片刻间黑压压一群数百精骑出现。

    此时撤退己经来不及了,曹天方也不是庸将,一咬牙,大喝道,"随某冲!"一催马匹,举枪就迎上了乔琛。

    何奇拍马跟上,这厮是个狂人,根本不惧什么埋伏,祁连山庄挂名弟子的他得欧阳风传授一二,加上天生神力,武功刚猛霸道,其丝毫不弱于欧阳白。

    族兵见少主勇武,边个个催马嗷嗷叫着杀上,两支骑兵片刻后就要冲撞一起。

    乔琛的大黑驴神骏,远远冲在前,边上狗子也是纵跃而随。

    何奇见乔琛白面细嫩,一副书生相,虽着甲舞枪却毫无猛将相,哈哈哈大笑,道"哪里来的兔相公,敢捋你何爷虎须,斩了你可惜,捉了卖给高昌人,可值不少钱,哈哈哈!"

    乔琛大怒,灭神枪用力横拍,使上七成劲力,枪杆卷起呼啸声,连带地上砂石都被扬起。

    何奇一惊,再也不敢大意,急忙抡起七十斤重大刀,使出全身劲力,前去招架化解。

    二骑相交,枪刀相碰,轰的一声,何奇胸口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出,虽然兵器还在,但心中震惊万分。

    何奇号称沙瓜第一力士,在力量上向来自负,从未碰到对手,但这次让他彻底警醒,天下之大,奇人异士多矣。

    乔琛也是暗奇,自西行而来,这还是第一个能与自己硬碰硬的对手。

    他一抖大枪,大喝道,"好,再来!"大黑驴兴奋纵蹄,又朝何奇杀来。

    何奇暗暗叫苦,牙一咬舌尖,喷出一口舌尖血,使出压箱底保命绝招,"天魔大法"他大叫一声,学自雪域苯教异人的魔功催动,全身肌肉暴涨,双目充血,一股暴虐真气充斥全身,散发出雄霸气势,境界迅速提升至准大宗师境。

    "来得好!"乔琛大喝,灭神枪式施展,丹田真气贯于经脉,枪尖凝起精芒。

    长枪如龙游,大刀如山压,两件兵器再次相交,轰响震人心魄。

    大黑驴嘶吼退后一步,何奇战马哀嘶倒退三步。

    这是乔琛武道初成后遇到的第一高手,苯教天魔功霸道无比,透支真元,每施一次,就会折损三年寿元,非性命交关生死相搏不可用,对何奇来讲,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使用这种伤人伤己功法。

    曹天方这时也已杀到,曹家虽表面信仰婆罗门教,但曹天方之母却是亡国的萨曼王室后代,自幼时便秘密送往阿拔斯帝国巴格达学习,习得了一身诡异天方秘术。

    他见勇猛非常的何奇都不是此神秘人对手,当即拍马上前助力夹攻。

    口中默诵密语,右手一甩,手心处突现一团拳头大火球,轰得击向乔琛。

    狗子狂吠一声,一道冰箭从口中射出,于半空击中火球。

    火球去势一滞,受冰箭干扰破坏,形状都少了一圈,但依然直向乔琛而去。

    大黑驴一声驴嚎,大嘴一张,一道罡风肉眼可见直撞上火球,轰响中,火星四溅,火球消失不见。

    曹天方大惊,他的天方异术从来没有失手过,没想到今天被两头畜生给破坏。

    他娘的他立感不对,连一头座骑一条狗都身负异禀,主人武技又如此高超,再不跑,只怕命都要撂这儿了。

    想也不想就一转马身,双腿一夹,座下天方宝马一声长嘶,向着北方就纵蹄而奔。

    何奇傻了眼了,说好的是兄弟同心的啊?怎么就顾自跑了?

    家兵们也愣了,可冲击之势一时半会可停不下来。

    何奇也光棍,他也不傻,再拼下去肯定完蛋,趁乔琛一时愣神之机,同样拍马就跑,他的马也是宝马,是来自拔汗那的汗血神驹,速度惊人,一溜烟就窜出老远去了。

    主将各自逃跑,家兵们立时乱了,战意顿失,阵型立即混乱起来。

    乔琛反应过来时,曹天方和何奇己经逃远了,又被家兵混乱阵型阻挡,追是追不上了。

    失了战意的家丁很快就败亡,八百骑跑了不过数十,其余都被擒获。

    挑出手上有血债的一一斩杀,留下五十骑看押五百俘虏至锁阳,带着五百多骑立即返身疾驰,直趋李家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