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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难临头丑态毕,危亡时节无兄弟。细封成竹在胸时,曹氏方显真实境。

    第三章大难临头丑态毕,危亡时节无兄弟。细封成竹在胸时,曹氏方显真实境。

    细封达明带着一千党项西平军司精锐,团团围住了曹氏宅邸。

    头戴镔铁尖盔,披挂青塘冷煅甲,背负强弓,手持双手巨斧的细封达明在亲兵护卫下,冷眼观望着大门紧闭的曹家宅邸,口中冷哼一声。

    劝降没有任何反应,这也在他意料之中,不过他还有后手没施展。

    手一挥,后阵闪开一道口子,一队兵丁押着几百号男女老幼就来到了曹府门前街道空地上。

    伴随着人群到来的是哭爹喊娘的呼号声,这些人当然是被抄灭的其他六大世家眷属血亲。

    安四海在院中哨楼上一眼就见到了自己的粟特大妻,差点认不出来,往日高傲雍容的嫡夫人,特别在意姿容仪态的这个河中萨曼皇室后裔,竟然如街边乞婆般污秽肮脏,被粗鲁野蛮的党项唐兀士兵拉拽着,如死狗般瘫倒跪伏在地上。

    而那些妾室庶子庶女,更是如受惊之鸟,蜷缩拥护在一起,战战兢兢如临深渊,脸上眼中透着恐惧和无助。

    其他世家眷属一如安氏,无不衣衫破烂,浑身污秽,个个步履蹒跚,哭泣哀嚎,显是受尽了折磨,想想也知道是遭受了什么。

    安四海心都凉了,数百年的家业彻底完了。

    细封达明冷眼看着,当罪眷出现时,曹府内传来的阵阵骚动都落在耳中眼底,他要的就是世家残存之人的人心惶惶。

    一个示意,手下亲兵会意,提枪策马奔出,枪头上挑着一具首级,赫然正是安孝武。

    "孝武!"安四海一见心胆俱碎,竟然是他宠爱的嫡次子,想想几个时辰前出门,次子还缠着他,让他答应回来就带着一起去冬狩,没想到一眨眼工夫,就己天人两隔,他忍不住口中一甜,喷出一口鲜血,差点昏厥倒地。

    兵丁耀武扬威的举着首级来到大门前十数步驻马,口中喊道"尔等罪行暴露,己无退路,还不快快开门出降,统军仁慈,尚有一线生机,否则就如这安氏子,负隅顽抗,身死魂灭。"

    曹府内众家主都慌乱了,门外家眷的哭喊声不绝,刺激得他们根本没了主意,都只能跺脚哀鸣,不知所措。

    见一时没有反应,细封达明狞笑着再一挥手,兵丁们立即推押着十名各府男丁出列,也不废话,拔刀就砍,顿时十颗头颅落地,鲜血横流。

    "七郎!"

    "小十一!"

    "军儿!"

    …

    府中那几个家主肝胆俱裂,被杀的都是世家子嗣,亲生骨肉,怎不叫他们惨痛哀号。

    "曹大哥,救救他们啊,求你了!"何家家主扑通一下跪在曹存浩面前哀求连连道。

    石家家主,史家家主也一并跪求,门外都是自家眷属,须臾处于生死边缘,怎不让他们惶急万分。

    "伯父,而今千万不可开门,党项人此举就是乱我人心,一旦俺们心急出府,那些巨弩,石砲,会立刻发射,这次是铁了心要灭了咱们,决不会收手的!"安武见状竭力劝阻道。

    "你个逆子,你兄弟横死,大母遭罪,阖家遇难,你不想着救人,竟还落井下石,什么居心?我怎么有你这种儿子,果然蕃奴异心,养不熟的蛮夷,你,你,你混蛋!"安四海心忧家眷,对安武言行愤恨异常,忍不住破口大骂。

    安武愣住了,脸色一阵铁青,他想不到近来对他颇为看重的父亲,心中真实想法居然如此不堪,因为母亲出身低微,连带着对自己这个儿子也是万分鄙夷,原来日常不过是向对外人一般的笼络罢了,自己不过是一只有用的狗,什么父子亲情,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吧!"。

    曹存浩冷冷看了安四海一眼,这个废物,平日里嚣张跋扈,骄纵嫡子,好吧!结果嫡长子那么不堪,就是那亲笔画押供状,才能让西平军司有了动手借口,现在不知反省,还咆哮动怒,让他厌恶万分。

    薛福,康定国还算镇定,他们知道如今家族破灭,能依靠的只有曹氏了,投降是万万不能的,失去了家族势力,在党项军队眼里就是一条没了价值的老狗,除了宰杀以绝后患,根本不会有生路,况且,就算党项人留了一条命给你,在沙瓜还有生存下去的可能吗?那些汉奴都会撕碎了报复世家。唯今只能死拼了。

    附会曹氏,或许还能看在往日情面上,照拂一二,若恶了曹氏,只怕不用党项人动手,曹氏就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他们。

    想到这里,两人对望一眼,康定国立即喝斥安四海道"你教子无方,陷众家于死地,小武仗义执言,居然还咆哮咒骂,不知自责,看来一把年纪都活狗身上了!"。

    安四海大怒,指着康定国反驳道"孝文之事,尚无定论,现在众家陷危,难道你不忧心族眷?就没有担忧?你才是冷血无情之辈!"。

    正互相瞪眼互怼,门外又出现了情况。

    安孝文在一群党项兵看护下,出现在了门外,他扯着嗓子哭喊道,"爹,各位叔伯,事情败露,西平军司大兵压境,反抗就是个死啊,快投降吧,我不想死啊!父亲救我啊!"。

    细封达明很满意自己的一番布置,笑着喊道"安孝文弃暗投明,将功补过,己经和朝廷合作,诸位可别死撑了,命只有一条,你们不在意,这些眷妇可不想死啊!哪怕发卖为奴,也好过横死当场,对吧!哈哈哈!"。

    这下安四海心中的一丝侥幸也破灭了,他万念俱灰,没想到最看重的嫡子竟然如此不堪。

    此时瘫软在地的安夫人也醒转了,看到了一地鲜血和那些死不暝目的狰狞头颅,她啊的惨叫出声,脸上惊恐万丈。

    "我不要死,我不要做贱奴,大人,大人,贱妾是粟特贵女,贱妾要与这安四海和离,贱妾要揭发安四海,安贼私蓄甲兵,纵奴劫掠,还和喀喇汗人私通,还有,还有,大人,那些世家都不干净,杀人放火,里通外国,蓄谋造反己久!还有,还有,安孝文不是安四海亲子,安武也不是,这老贼根本不会生育,是头骡子货!"为了活命,安夫人大爆猛料,竭力捌清关系,甚至搭上了家中隐私密事。

    细封达明肆意狂笑,这扰敌之计效果出奇的好。

    安四海羞怒交加,半晌无语,猛然狂喷鲜血,手指安夫人,似要咒骂却说不出半个字,突然仰天而倒,安武上前一查看,竟然急怒攻心,猝死当场了。

    安武看着急怒而亡的名义父亲,没有悲伤也没有兴奋,有的只是解脱。

    不管那嫡夫人说的是真是假,对他来讲都不重要了,这个家族本就不属于他,自小所谓父亲也从来没记得还有这么一个儿子,如果不是自己有点能力,恐怕在这家族,和那些奴隶也没什么区别,而且以嫡夫人歹毒心肠,能否还有性命活到现在都难。

    他只是长吁了口气,默默起身就不再言语了。

    宅院外的闹剧还在上演,这些平日养尊处优,傲慢残暴的世家子女,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

    为了活命,有哭喊父亲救命的,有当即划清界限,意图断绝关系的,当然更多的是扯出无数家族丑事,妄想博得官府开恩的。

    “爹,救我,我还不想死啊!"石家的两个幼子哭天抢地喊道。

    "大人,大人,妾身是良家女子,是被那史家老贼强抢入府,妾身无日无刻不想生啖其肉,妾身也是受害人,妾身与史家仇深似海啊!"史家一名妾氏咬牙切齿,泣泪而告道。

    "你这康里狐媚子,本是瓜州酒肆胡姬,主动勾引家主,贪慕史家富贵,自进门就知你不是个东西,没想到竟然是个白眼狼,可恨家主瞎了眼,不听本夫人言,将之沉井了事,哼!"史家大夫人年己五十,虽女流,但颇硬气,这时还斥骂这姬妾不止。

    "哼!你这老虔婆,心黑得很,家中多少年轻丫环就因为老爷多看了眼,就被你妒火中烧,不是打死就是贩卖市井为奴为妓,若不是俺机警,死了不知几回了,史家没一个好人!"胡姬挺直了身,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大夫人就破口大骂,毫不示弱。

    "你这狐媚精,老娘撕烂你的嘴!"大夫人历来凶悍蛮横惯了,哪受到了这口气,尖叫一声就张牙舞爪的扑向了胡姬。

    胡姬市井出身,也不是省油的灯,哪会退让,顿时两个女人就撕打在了一起。

    女人打架,就是撕嘴,抓挠,扒衣,扯头发,片刻间两人的衣服就互相扯得破烂,头发抓掉一蓬蓬,脸上都是爪痕。

    细封达明看得哈哈大笑,世家丑态毕露,从今后,任谁也再没法装模作样,显示高人一等了,何况,今日后,当再无沙瓜世家存在了。

    史家家主脸色变幻不定,望着妻妾互骂,撕打,丢尽了自己脸面,却没有任何表示。

    "曹大哥,投降吧!求你了,门外几百口,党项人是真下得了手的啊!"石家家主己经受不了了,他石家人丁不旺,只有三子,石良带队在外生死不明,两个幼子都在宅外,他见到跪地哭喊的儿子身上满是伤痕,衣衫破烂,面色惊恐,心早就乱了方寸。

    何家家主突然疯狂叫喊着冲向大门,想要推开顶门大木,跑到外面去。

    一支羽箭唰的钉在了何家家主后背,透胸而出,他难以置信的回头张望,只见曹天宏持弓冷冷望着自己,满是不屑。

    何家家主呯的倒地而亡,康定国,薛福,暗暗叹气,不免兔死狐悲。

    史,石两人都呆住了,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时让两个人反应不过来。

    "你们两人也想出去吧?想先反水,把事都推在曹家身上吧?蠢货,难怪后宅都管不住,要你们何用!"曹存浩一个眼色,曹天宏一个轻哼,身后屏风窜出两人,状如熊罴,看着着实吓人,身材高大雄壮,超出常人许多,史,石二人在面前仿佛小鸡之于秃鹫。

    这两凶人披着法袍,内罩铁甲,每人手中一把巨大砍刀,手起刀落,史,石两家家主的头颅立时冲天而起,断颈处瞬间鲜血喷溅,康定国,薛福躲闪不及,被喷了一身衣物。

    康定国,薛福惊骇之下,立马跪地呼喊道,"曹兄,曹兄,饶命啊!"。

    见康定国,薛福吓傻了,曹存浩笑着扶起快瘫软的二人,安抚道,"二位兄弟莫慌,此二人居心叵测,有出降反水之心,死不足惜,二位兄弟与某同心,某知甚深,不必担忧!"。

    说完他傲然道"唐兀人看来早就预谋,处心积虑的要铲除我等,老夫本想徐徐图之,维持这平衡局面,既然唐兀人等不及了,那就鱼死网破吧…"他一声怒吼,整个人气势一变,原本垂垂老矣的身形猛然一涨,全身笼罩在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中,空气都感觉虚化,散发出无尽威势。

    "恭喜父亲,突破煅体境桎梏,晋阶炼气境,放眼天下,谁是父亲敌手?"曹天宏大喜,父亲晋阶准武霸,隐忍几十年,数十载苦修,一直无法突破,没想到今日局势危亡下,竟然触发了天人感应,成就绝世武道。

    炼气境,这可是当今还未听说有人触及的领域,哪怕那号称东西南北四绝的东僧,西道,南魔,北神都不曾达到,己可称天下罕有匹敌了,至于那一直豪横霸气的祁连山主欧阳风,今后只怕也要望风而遁了。

    曹天宏不知道的是,欧阳风现在早就是半步武霸了,正在闭关冲击更高境界。

    北神萧白观音也已经是准武霸,天人协议己经撕开了一道裂缝,制约人道修炼的天地元气正在恢复,武道再不会被限制在煅体境了。

    曹存浩狂傲一笑,神色间颇有睥睨天下之势,他豪气冲天道"让那些唐兀小儿,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实力,宏儿,召集人手,准备开门,杀他个片甲不留,今日,杀光唐兀人,沙瓜由某作主,再树节度大旗,复我议金公往日荣光!"。

    细封达明还不知道曹府内的形势变化,见还未有什么反应,心中一狠,手重重一挥,只见如狼似虎的党项兵挥舞着兵器就砍向那些世家眷属。

    那些刚刚还丑态百出的世家中人,这时个个哭爹喊娘,魂飞魄散,但手无寸铁,又大多被缚住手脚,面对兵刃相加,除了哀求,根本就毫无办法。

    血光飞溅,肢体断裂,党项士兵根本不理睬哭求哀饶,不管男女,不分老幼,一概刀枪伺候。

    "大人,大人,贱妾不想死啊,饶我一命啊!"安夫人吓得扑向细封达明,想留条性命。

    "老胡婆,你半辈子享福够了,先去阴曹地府等你家安老死鬼吧!"细封达明狞笑着手中长矛一刺,在安夫人胸口透穿,将她当场击杀。

    安孝文见状浑身颤抖,双腿一阵温热,竟然吓得失禁了。

    "废物!"细封达明一阵厌恶,抽出安夫人尸体上的长矛,正要捅刺安孝文时,曹府大门轰得大开,一群人迈着整齐步伐冲了出来。

    这是怎样的一群杀神啊!个个身高过丈,体魄雄壮至极,全身重甲,却外罩法袍,左手一面巨大盾牌,几乎是寻常军盾两倍,右手人人一柄斩马刀,虽只三十六人,但这气势却胜过千军万马。

    细封达明倒吸一口凉气,他娘的什么鬼?哪里来的忒厉害重甲步兵?

    他立即声竭力嘶大吼,"结阵,放箭!"。

    党项军立即舍弃杀戮,纷纷后退,一大队弓箭手从后奔上,迅速施放箭雨。

    当当当,弓箭落在那队重甲兵举起的盾牌上纷纷弹开,毫无杀伤力。

    透过面甲射出的噬人凶光,让对阵的党项军莫名害怕。

    重甲兵不受阻碍的踏步前进,那沉重步伐声震摄着党项人心神。

    "哼,以为就凭这些个傻铁罐就能翻天了?"细封达明冷笑道。

    一声牛角号呜呜吹起,阵阵驼嘶声由远而来。

    片刻间,二十头高大双峰骆驼出现在党项军后。

    "细封大人,杀牛埋布听令调遣,请示下!"骑在大马上的泼喜军统领杀牛埋布嗡声嗡气道。

    "立即发砲,消灭那批叛逆!"细封达明怒吼道。

    话音落下,早就准备完毕的泼喜军士卒立即操纵架在驼背上的旋风砲,投出了密如暴雨的拳头大小石弹。

    由动物筋腱和马鬃混合而成的绞绳产生巨大投力,石弹呼啸着落向苯教三十六金刚。

    巨大盾牌在石弹如雨重击下,纷纷破裂,强大冲击力轰飞了前排蛮力对抗的几个苯教金刚。

    对阵的党项军士气大振,发出巨大欢呼声。

    整齐的步阵顿时凌乱起来,细封达明大喜,令旗挥舞,前排三百党项步兵立即踏着整齐步伐,挺着长矛杀向对面重甲兵。

    细封达明小瞧了这些来自雪域高原苦寒之地的蛮野之人,些许伤患根本就吓不倒他们,同伴的鲜血反而激起了他们心中的兽性。

    吼…苯教护法金刚齐齐怒嚎,猛然间各自毫无队型扑向了党项军,仿佛雪豹扑击野羚,巨熊狩猎耗牛。

    这些如小山丘般巨大的身躯居然一点都不笨拙,行动非常灵敏,数十步距离转瞬即至,如泰山压顶般撞向如林枪阵。

    巨盾压上了枪林,瞬间就压倒一片枪兵,虽然有几人被密集长矛戳中身体,但浑身重甲防御超强,伤害并不足以丧失攻击力。

    三十多人一下子就打垮了当面前排一列长枪兵,巨盾横扫,大刀挥斩,这些党项兵象树叶一般被击飞,根本不是一合之敌。

    党项兵魂飞魄散,怎么有这么厉害的对手,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简直是恶魔厉鬼般的存在,如果不是党项军规严苛,擅退即斩,只怕立马这些兵卒就崩溃了。

    细封达明大惊,眼见这队三百步卒就要溃败而亡,他只能祭出杀手锏了。

    沉闷的牛角号再次吹响,街尽处传来沉重踏蹄声,声势不下于山崩地裂。

    转眼间,一队近百人的重甲骑兵呼啸着不断加速朝雪域怪人杀来。

    党项镇国精锐,威震天下上百年的西夏铁鹞子出现了。

    全身青塘瘘子甲,精选战马皆肩高五尺余,厚重马铠护住整匹战马,马上鹞子人手一柄长枪,腰悬精铁长刀,又个个备有铁槌铁锏钝武器,背负大弓,如同地狱杀出的神魔,恶狠狠的冲向肆意砍杀的雪域金刚。

    时间非常短暂,一瞬间两支强大兵种就互相冲撞在了一起。

    立时十几名苯教金刚和铁鹞子就撞飞数米,骨断筋裂,鲜血迸溅。

    金刚蛮勇,鹞子嗜血,个个悍不畏死。

    金刚个体实力更强,但铁鹞子战技精湛,又兼马力,一时间你冲我撞,杀了个棋逢对手,难分难解。

    "杀…"一大队曹氏家兵突然杀出,当先一人白须飘飘,身披明光铠,手持镔铁枪,一个纵身十数步,片刻间就杀进战团,枪光掠影中,三名铁鹞子就被斩落马下。

    细封达明大怒,他识得此人正是曹存浩,迅已过张弓搭箭,瞄准就是风驰电掣般的迅雷一箭。

    五石弓,半步宗师全力一箭,当世只怕大宗师也要退避三舍的威势,细封达明自忖定可拿下这老朽,哪怕这老儿一直藏拙,实际武技惊人。

    "米粒之珠,也放光芒!哼!"曹存浩根本不惧,镔铁枪抡起一道幻影,枪尖正扫中羽箭正中,来势强劲的铁箭竟然被绞成了粉碎。

    曹存浩收枪傲然而立,长枪直指细封达明,冷笑道"一个煅体二层,居然想凭冷箭伤某,不知道什么叫炼气境吗?"。

    "炼气境?"所有党项武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想不到传说中的武道第二境竟出现在了瓜州,这怎么可能?

    细封达明大骇,只有他知道,这曹存浩没有大话,他是在横山对阵过大宋许多高手过的,当年周侗曾经护送赴夏使节到兴庆,暗地里交手过党项一批高手,以大宗师境界无人能敌,只有细封达明凭借神射,才没有惨败,但就是大宗师周侗,也没能直面自己一箭,轻松化解,而是依仗境界闪避方行。

    以曹存浩这一手,己经超过了周侗一筹,有这种境界,只怕今日局势难测了,光凭曹存浩一人,在这不利大军摆开的街道,以超强身手,全部歼灭党项军也不是什么大难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