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空间定子
再度睁开眼睛时维尔德感到环境变得陌生，他来到了某个未知空间，这里非常寂静，周边没有任何生物存在的痕迹。想说话可却发不出声音，身体犹如浸泡在蜜糖之中，空气是粘稠没有流动性的，只会让皮肤觉得冰冷刺骨。
头一次面对这样的孤独令他胆寒。维尔德害怕了，这种来自深处的恐惧刺激内心，没有办法用正常的思维去理解、用认知目前的状况。
周围所有的东西都是停滞的，他知道在这里只有自己这一个活物。未知挑动着精神，他就要疯了！可是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
永恒是什么概念呢？最后一秒与开始的一秒有何区别？时间本是概念，每一秒被放大到无限倍后又能怎样呢？它们像是实体，穿过身上每寸血肉，穿过他的思维理智，穿过他生命中最后一刻，有什么东西注意到了他。
“是谁！是谁！谁在那儿！”
内心中发出了这样的呼喊，迷茫与畏惧交织着勒住气管，马上就无法呼吸了。他感到自己的存在停滞在最后一秒，既不属于开始又没来到结束，就这样僵持着直到永恒的第一秒跳动才会解脱。但永恒又是什么概念呢......
“维尔德！你怎么了！快醒醒！”
听到有人叫他，伴随着哭声他发现时间正在变得飞快，快到难以置信。那是千万分之一的一秒，但连永恒的第一步都不算，就这样飞速地在他眼前溜走。
“祂不再注意我了。”
温暖重新回到身上，痛苦、悲伤、欢乐它们又变成了我所熟知的感觉。周围充满生机勃勃，不再是孤单冰冷的环境，这才是我所认知的世界。记忆回到了脑中，我也不再害怕，终于度过了第一秒。
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了地上，身边是几个熟知的面孔在看向他。有我的书记官、有骑士的扈从、我的挚友、以及...[监督者]？
维尔德又一次睁开双眼，猛地坐了起来。他喘着气，额头的汗水不断地往下流，把修士服都浸湿了。塔拉“嗷”地一声哭着扑了过来，紧紧的抱住了自己。他不知道怎么了，安抚着哭泣的塔拉，无助的看向身边。奥里克脸上还残留在焦急，看到自己醒来格外地惊喜。雷贝拉就坐在自己旁边，还有点措手不及。
“你可算醒了，不然我真不知如何是好。”
“我...我昏迷了多久？”
维尔德感觉也不过一小会而已，为什么都这样说？
“教长你已经昏迷两个多小时了！”
雷贝拉补充道。
“是嘛...”
最委屈的是塔拉，前后经历了两次生死离别，现在说什么也不愿意撒开手。
“乖孩子，我没事的。”
“大人求您，求您别离开我。”
“放心吧，我只是去另一个世界呆了一小会。”
他继续安抚着塔拉。
“另一个世界？难不成你...”
“是的，那是个冰冷无情的世界，并让我知道了永恒的滋味，体验到了第一秒的质感，以及“祂”注视了我。”
奥里克听完后下巴都要惊掉了，法瑞尼亚大人竟然真的会注视到我们。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啊——”
他扶着墙站起身来，感叹一声。
“从来没有人能与[塔梅尔]的真身对视。”
“可也没听说[法瑞尼亚]会注视其他血系持有者，甚至连他的子嗣都不愿意看一眼！”
奥里克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不知是什么力量迫使我们的命运交织在一起，这可真滑稽。”
“说真的，跟你在一起太倒霉了，但我仍然觉得十分有趣，要不你跟我回家族领吧！”
维尔德笑着摆了摆手，并幽默的回答道。
“阿卡迪亚的风景也不错，不打算来当个异教徒吗？”
奥里克与他拥抱在一起，就像是两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这种命运的纠葛可能要持续到永恒的第一秒到来。
“所以说咱们怎么出去？”
出去变成了个大问题，整栋建筑的内部空间都被挤碎，只剩孤岛一样的房间漂泊在次元里。真要是困死这在里面，就算知道了那么多真相又有何用？维尔德现在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光顾着与奥里克聊天，昏迷了两个多小时的他已经没有后手准备了。
“出去？要不是你昏迷这么久我们早就回去了。”
奥里克话语里带着轻松和自信，就像是被他找到了出口。
“这两个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感到了熟悉的气息，拿起了那枚空间定子准备研究一下。可不知道从哪儿亮起白光让我什么都看不清，听见噼里啪啦的碎裂声白光就消失了，然后就看见你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就只有这些？”
“是啊，看到你突然倒地我就慌了，我根本不会任何救人的技巧，把能试的方法都用了一遍。可你身上一边冷一边热，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死是活。”
“这样啊...”
维尔德头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被别人这样关心他还是头一回。
“你刚才说那叫什么来着？”
“空间定子啊！有了它我们就可以出去！”
看到维尔德又在思考的模样，奥里克摇了摇他解释道。
“空间定子就是战骑的“缰绳”，在物质世界与夹缝世界之中，无论我们所处什么地方，位置都不会改变。就像一条绳子将两个点绑定在一起，通过这两个点我们可以的回到外面的世界。”
“真是个令人激动的消息。可你怎么知道这枚定子连接的是外部空间？”
“唔...应该说并不是我知道，而是诺苏凯诺告诉我的。这枚空间定子同属法瑞尼亚大人的力量，并且还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大概是与我家族近似的味道？”
维尔德头疼的要死，本应清晰的思绪被搅成了浆糊。他都不太想去验证真伪，唯一的念头就是出去后看见温暖的太阳。
“塔拉收拾一下，准备离开这里。”
擦干眼泪的小塔拉将梳理完毕的笔记捆好，在地上检查着是否有东西落下。雷贝拉背着枪坐在地上望着大厅，头脑里一片空白，短时间巨大的变化让他看开了前二十年的人生，至于接下来会面对啥就随他去吧。
维尔德看向满地水晶碎片的棱柱，除了那些仿制品，其他的水晶簇不是四分五裂就是粉身碎骨，没个完整的。看到奥里克打算伸手去摸它们，连忙制止。
“让我来！如果有危险的话不会伤到我。”
他抢先触碰到水晶碎片，却发现这东西在接触自己指尖的瞬间变成了黏糊糊的透明胶状体，抓到手中便是一大团粘液，即使作为生命祭司的自己也感到了极度厌恶，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这是什么。
“恶心。”
他甩掉了那团粘液，把手塞进夹缝空间清洗了好几遍。
“奥里克你触碰一下，别把它们抓起来。”
跟着维尔德的指示，奥里克小心翼翼地用指尖碰了旁边的晶簇。与刚才相同的场景再次发生，看似坚硬的水晶在接触的瞬间化成了液体，包括里面黑色的杂质也变成了墨水状的汤汁。
“我想，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阿卡迪亚禁止星神信仰，并管我们叫“被诅咒者”了。”
维尔德对他说道。
“你之前不是说是嫉妒吗？”
“对...但那时我还不知道真相，听完你讲的“英雄颂”后，心中那个不愿意提及的答案终于还是坐实了。”
“阿卡迪亚人..或者应该说阿卡迪亚皇室都是埃里曼人的后代。”
“可这跟“被诅咒者”有什么关系？”
“对于埃里曼人来说，星神就是诅咒。”
这句话对维尔德来说是非常难以接受的。之前他相信那个辉煌灿烂，散发着人性光芒的古代伟大种族埃里曼是人类文明社会的灯塔；正因为我们如此堕落才需要先祖们的光辉照耀到每个人的内心中。尽管这之后寻找到了部分反面论证，可它们都无法推翻有力的“事实”。
“阿卡迪亚皇室成员都是天生的灵能者，所持的双目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以神权之名驾驭着圣柜，俯瞰着丰饶的大地。皇族声称掌握着永生的秘密，他们会以另一种方式生活在世界上，在陵寝中享受着“来世”。为了守护他们的安息之所，宣告天下星神信仰即是诅咒，即是异端。”
“我现在已经可以确定，阿卡迪亚的统治者就是埃里曼人的末裔。因为星神诅咒着埃里曼人，所持血脉者将打断他们的永生，使他们灰飞烟灭。”
“那这些水晶都是什么？”
奥里克还是不解，教长说的这些跟眼下没有半点关系啊。
“埃里曼人死后身体会被灵能消解，只有双目会被保留，转而变成了水晶簇。而那“杂质”是他们“永生”后的载体，以某种非人的灵能生物存活着，为了永生他们甚至可以放弃人类的身体！将自己变成这种扭曲的怪物！”
“使用灵能的供养，这些建筑吸收着物质世界的力量，将其转变为它们恶心身躯的营养，从而繁殖出更多的同类。那些所谓的“水晶”，只不过是被灵能固化后的眼球玻璃体而已，在它们仅存的人类器官中苟活至今。”
维尔德越说越生气，他拿起棱柱上的仿制水晶块，向那些大块的晶簇砸去。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把它们砸的稀烂。抄起其中最大的水晶提，被砸的瞬间还发出了橙色的光芒。
“这种污秽的生物凭什么统治着我们！凭什么要把他当成信仰！”
他的怒吼震天响，把雷贝拉和塔拉吓了一大跳。维尔德从没有这样愤怒过，眼睛里带着火光，拿起其他水晶又砸了过去。大厅中充斥着碎裂声与唾骂声，一脚踹倒了棱柱，誓要把这亵渎的场所摔个粉碎。
他砸碎了最后一块水晶，双手沾满了凝胶状的玻璃体，气喘吁吁地看着面前狼藉的房间。发泄完怒火的他感到稍有好转，甩了甩手上的污物，眼睛直勾勾的原地发呆。
“教长你还好吗。”
奥里克小心翼翼地问道。
“好！我非常好！既然他们是埃里曼人后裔，那关于完人与劣人肯定都是假的，这让我更有理由相信人类的兴衰从不是依靠那些所谓的“奇迹”，而是靠着我们的双手亲自创造出这片世界。”
“奥里克，我们走吧！无论真相如何我都会陪你去寻求答案，无论遭遇什么我都将与你勇往直前！”
奥里克点了点头，与收拾好行李的塔拉、雷贝拉站在一起。拿出那枚空间定子，就如同他先祖选择的那样。他闭眼在口中默念祈祷，随着被撕裂的空间展开，一同走进了通往外界的出口，对于奥里克而言这将是他这辈子里“最漫长的一天”。
头一次面对这样的孤独令他胆寒。维尔德害怕了，这种来自深处的恐惧刺激内心，没有办法用正常的思维去理解、用认知目前的状况。
周围所有的东西都是停滞的，他知道在这里只有自己这一个活物。未知挑动着精神，他就要疯了！可是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
永恒是什么概念呢？最后一秒与开始的一秒有何区别？时间本是概念，每一秒被放大到无限倍后又能怎样呢？它们像是实体，穿过身上每寸血肉，穿过他的思维理智，穿过他生命中最后一刻，有什么东西注意到了他。
“是谁！是谁！谁在那儿！”
内心中发出了这样的呼喊，迷茫与畏惧交织着勒住气管，马上就无法呼吸了。他感到自己的存在停滞在最后一秒，既不属于开始又没来到结束，就这样僵持着直到永恒的第一秒跳动才会解脱。但永恒又是什么概念呢......
“维尔德！你怎么了！快醒醒！”
听到有人叫他，伴随着哭声他发现时间正在变得飞快，快到难以置信。那是千万分之一的一秒，但连永恒的第一步都不算，就这样飞速地在他眼前溜走。
“祂不再注意我了。”
温暖重新回到身上，痛苦、悲伤、欢乐它们又变成了我所熟知的感觉。周围充满生机勃勃，不再是孤单冰冷的环境，这才是我所认知的世界。记忆回到了脑中，我也不再害怕，终于度过了第一秒。
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了地上，身边是几个熟知的面孔在看向他。有我的书记官、有骑士的扈从、我的挚友、以及...[监督者]？
维尔德又一次睁开双眼，猛地坐了起来。他喘着气，额头的汗水不断地往下流，把修士服都浸湿了。塔拉“嗷”地一声哭着扑了过来，紧紧的抱住了自己。他不知道怎么了，安抚着哭泣的塔拉，无助的看向身边。奥里克脸上还残留在焦急，看到自己醒来格外地惊喜。雷贝拉就坐在自己旁边，还有点措手不及。
“你可算醒了，不然我真不知如何是好。”
“我...我昏迷了多久？”
维尔德感觉也不过一小会而已，为什么都这样说？
“教长你已经昏迷两个多小时了！”
雷贝拉补充道。
“是嘛...”
最委屈的是塔拉，前后经历了两次生死离别，现在说什么也不愿意撒开手。
“乖孩子，我没事的。”
“大人求您，求您别离开我。”
“放心吧，我只是去另一个世界呆了一小会。”
他继续安抚着塔拉。
“另一个世界？难不成你...”
“是的，那是个冰冷无情的世界，并让我知道了永恒的滋味，体验到了第一秒的质感，以及“祂”注视了我。”
奥里克听完后下巴都要惊掉了，法瑞尼亚大人竟然真的会注视到我们。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啊——”
他扶着墙站起身来，感叹一声。
“从来没有人能与[塔梅尔]的真身对视。”
“可也没听说[法瑞尼亚]会注视其他血系持有者，甚至连他的子嗣都不愿意看一眼！”
奥里克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不知是什么力量迫使我们的命运交织在一起，这可真滑稽。”
“说真的，跟你在一起太倒霉了，但我仍然觉得十分有趣，要不你跟我回家族领吧！”
维尔德笑着摆了摆手，并幽默的回答道。
“阿卡迪亚的风景也不错，不打算来当个异教徒吗？”
奥里克与他拥抱在一起，就像是两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这种命运的纠葛可能要持续到永恒的第一秒到来。
“所以说咱们怎么出去？”
出去变成了个大问题，整栋建筑的内部空间都被挤碎，只剩孤岛一样的房间漂泊在次元里。真要是困死这在里面，就算知道了那么多真相又有何用？维尔德现在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光顾着与奥里克聊天，昏迷了两个多小时的他已经没有后手准备了。
“出去？要不是你昏迷这么久我们早就回去了。”
奥里克话语里带着轻松和自信，就像是被他找到了出口。
“这两个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感到了熟悉的气息，拿起了那枚空间定子准备研究一下。可不知道从哪儿亮起白光让我什么都看不清，听见噼里啪啦的碎裂声白光就消失了，然后就看见你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就只有这些？”
“是啊，看到你突然倒地我就慌了，我根本不会任何救人的技巧，把能试的方法都用了一遍。可你身上一边冷一边热，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死是活。”
“这样啊...”
维尔德头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被别人这样关心他还是头一回。
“你刚才说那叫什么来着？”
“空间定子啊！有了它我们就可以出去！”
看到维尔德又在思考的模样，奥里克摇了摇他解释道。
“空间定子就是战骑的“缰绳”，在物质世界与夹缝世界之中，无论我们所处什么地方，位置都不会改变。就像一条绳子将两个点绑定在一起，通过这两个点我们可以的回到外面的世界。”
“真是个令人激动的消息。可你怎么知道这枚定子连接的是外部空间？”
“唔...应该说并不是我知道，而是诺苏凯诺告诉我的。这枚空间定子同属法瑞尼亚大人的力量，并且还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大概是与我家族近似的味道？”
维尔德头疼的要死，本应清晰的思绪被搅成了浆糊。他都不太想去验证真伪，唯一的念头就是出去后看见温暖的太阳。
“塔拉收拾一下，准备离开这里。”
擦干眼泪的小塔拉将梳理完毕的笔记捆好，在地上检查着是否有东西落下。雷贝拉背着枪坐在地上望着大厅，头脑里一片空白，短时间巨大的变化让他看开了前二十年的人生，至于接下来会面对啥就随他去吧。
维尔德看向满地水晶碎片的棱柱，除了那些仿制品，其他的水晶簇不是四分五裂就是粉身碎骨，没个完整的。看到奥里克打算伸手去摸它们，连忙制止。
“让我来！如果有危险的话不会伤到我。”
他抢先触碰到水晶碎片，却发现这东西在接触自己指尖的瞬间变成了黏糊糊的透明胶状体，抓到手中便是一大团粘液，即使作为生命祭司的自己也感到了极度厌恶，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这是什么。
“恶心。”
他甩掉了那团粘液，把手塞进夹缝空间清洗了好几遍。
“奥里克你触碰一下，别把它们抓起来。”
跟着维尔德的指示，奥里克小心翼翼地用指尖碰了旁边的晶簇。与刚才相同的场景再次发生，看似坚硬的水晶在接触的瞬间化成了液体，包括里面黑色的杂质也变成了墨水状的汤汁。
“我想，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阿卡迪亚禁止星神信仰，并管我们叫“被诅咒者”了。”
维尔德对他说道。
“你之前不是说是嫉妒吗？”
“对...但那时我还不知道真相，听完你讲的“英雄颂”后，心中那个不愿意提及的答案终于还是坐实了。”
“阿卡迪亚人..或者应该说阿卡迪亚皇室都是埃里曼人的后代。”
“可这跟“被诅咒者”有什么关系？”
“对于埃里曼人来说，星神就是诅咒。”
这句话对维尔德来说是非常难以接受的。之前他相信那个辉煌灿烂，散发着人性光芒的古代伟大种族埃里曼是人类文明社会的灯塔；正因为我们如此堕落才需要先祖们的光辉照耀到每个人的内心中。尽管这之后寻找到了部分反面论证，可它们都无法推翻有力的“事实”。
“阿卡迪亚皇室成员都是天生的灵能者，所持的双目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以神权之名驾驭着圣柜，俯瞰着丰饶的大地。皇族声称掌握着永生的秘密，他们会以另一种方式生活在世界上，在陵寝中享受着“来世”。为了守护他们的安息之所，宣告天下星神信仰即是诅咒，即是异端。”
“我现在已经可以确定，阿卡迪亚的统治者就是埃里曼人的末裔。因为星神诅咒着埃里曼人，所持血脉者将打断他们的永生，使他们灰飞烟灭。”
“那这些水晶都是什么？”
奥里克还是不解，教长说的这些跟眼下没有半点关系啊。
“埃里曼人死后身体会被灵能消解，只有双目会被保留，转而变成了水晶簇。而那“杂质”是他们“永生”后的载体，以某种非人的灵能生物存活着，为了永生他们甚至可以放弃人类的身体！将自己变成这种扭曲的怪物！”
“使用灵能的供养，这些建筑吸收着物质世界的力量，将其转变为它们恶心身躯的营养，从而繁殖出更多的同类。那些所谓的“水晶”，只不过是被灵能固化后的眼球玻璃体而已，在它们仅存的人类器官中苟活至今。”
维尔德越说越生气，他拿起棱柱上的仿制水晶块，向那些大块的晶簇砸去。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把它们砸的稀烂。抄起其中最大的水晶提，被砸的瞬间还发出了橙色的光芒。
“这种污秽的生物凭什么统治着我们！凭什么要把他当成信仰！”
他的怒吼震天响，把雷贝拉和塔拉吓了一大跳。维尔德从没有这样愤怒过，眼睛里带着火光，拿起其他水晶又砸了过去。大厅中充斥着碎裂声与唾骂声，一脚踹倒了棱柱，誓要把这亵渎的场所摔个粉碎。
他砸碎了最后一块水晶，双手沾满了凝胶状的玻璃体，气喘吁吁地看着面前狼藉的房间。发泄完怒火的他感到稍有好转，甩了甩手上的污物，眼睛直勾勾的原地发呆。
“教长你还好吗。”
奥里克小心翼翼地问道。
“好！我非常好！既然他们是埃里曼人后裔，那关于完人与劣人肯定都是假的，这让我更有理由相信人类的兴衰从不是依靠那些所谓的“奇迹”，而是靠着我们的双手亲自创造出这片世界。”
“奥里克，我们走吧！无论真相如何我都会陪你去寻求答案，无论遭遇什么我都将与你勇往直前！”
奥里克点了点头，与收拾好行李的塔拉、雷贝拉站在一起。拿出那枚空间定子，就如同他先祖选择的那样。他闭眼在口中默念祈祷，随着被撕裂的空间展开，一同走进了通往外界的出口，对于奥里克而言这将是他这辈子里“最漫长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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