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状态危险
倒是小靳母亲感受到舆论压力——她不是雇佣了童工，也没有差劲地骗一个小学生为她顾孩子。
“但是，阿姨，小靳没有生病呀。他只是爱睡觉。”听不懂婉拒的叶儿莱睁着大眼睛，认真地说起小靳今天小手小脚怎么样用劲，头会转左转右了，会追着人看，喜欢吃甜甜的水果，尝到酸的小眉头就皱起来，笑的时候鼻梁上有一道褶子……是啊！
她赫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家的小鬼头跟别人没有两样。
后来，医生再诊断他孤独症障碍什么，小靳母亲也有了无比勇气，因为叶儿莱说了没问题，“小靳会好起来的！”
叶儿莱就是一道光照进了她的阴翳的世界，就是一个暖暖奇迹，拯救了她的儿子也拯救了严重抑郁的她。
看到叶儿莱和小靳头碰头脸贴着脸一起喁喁细语，似乎沉浸在他们独特的世界里，她甚至有种错觉：帷幕拉开，云端的圣母怀抱圣子降落人间，那幅著名祭坛画的俩主角神情正是如此——彼此相依为命，都不属于人间。
她再没有阻止叶儿莱与她儿子的接近，而且在照顾儿子一事上，对叶儿莱可谓言听计从。
“阿姨，给小靳取个大名吧。等有了大名，他也可以上幼儿园了。”
其实给小靳上户口的时候已经有大名了，但是她还是慎重地问小叶应该取什么名字好？
“就叫靳睿岳好不好。”小叶翻开字典把那两个字找到，指给她看。
确实是朗朗上口的好名字。
长到三岁的小靳也没有了任何交流障碍、行为异常，他只是比同龄孩童更聪慧，学业上、生活上再没有令她担心过。
面对那些慕名前来讨教经验的病友家属，她只能抱歉地搪塞他们：其实是病急乱投医，听人说改名有用，凑了个新名字叫着叫着，冥冥之中祖宗保佑，真的渐渐就好了……
“小靳，知道吗，你的大名其实是叶儿莱取的！妈妈没说出去，但妈妈觉得这个名字真的取对了啊，祖宗都没有小叶来的灵验哈哈。”
临终前他母亲在病床上还说，“小叶对你比妈妈还用心。有她在，妈妈走得也放心……”
“妈妈有预感，你们是命里注定的缘分，绝对不会分开的。”
***
靳睿岳又翻了个身，恬静的睡颜朝向她这边，身体团成一只猫咪，摸着软绵绵的，是真的睡着了。
叶儿莱轻轻叹口气，触丝收回，没有惊动宫人，退出了泮月堂。
她该走了，确认了他安全，以后来日方长。
上京黎明前最黑暗时刻，返回自己身体后，叶儿莱从打开的防护罩出去，坐猫奇背上飞回首鸣山。
向阿酉告知一声，维持人形的他没有说什么。叶儿莱正要向他辞别，阿酉像突然想起一事，叫她进了树屋后堂看看——“它有点枯了，你去看看是不是哪里不妥当，最好叫它再长一长。”
它是指？叶儿莱顿了下，顺从地道，“好的，师父。”
阿酉眼角余光看着她进了“后堂”，神色一肃，冲大猫道，“说吧。”
说什么呢？当然是跟着叶儿莱一路去上京的见闻。
“很顺利呀，我们去了人族的大城，也找到了人……”花伢心里向菜菜道了个歉：抱歉哦，猫打不过阿酉，只能给他当间谍，如果菜菜你问起来，我也会向你坦白的。
听到叶儿莱能够打开“罩子”进入大城且不被圣女发现，阿酉脸上没有动容，反而是在花伢说起她灵魂暂时脱离身体之时，他挑了挑眉，神情有点感兴趣了。
“她主动做的？脱离了多久？”
“嗯，两次，一次在城外，我们在树林里也呆了好久。一次是要进入那个石头房子，菜菜说里面有个厉害的人物，不能被发现。猫等了又等，天快亮时她才回来……”
“说明她对人壳子的看重也不过如此。”阿酉啧一声，“你干嘛不趁机把她壳子给毁了？”
“才不要喵！菜菜拜托我的，猫当然要保护她，她说我帮了很大的忙！”
阿酉哼哼，“等着吧，她既然能丢下身体两次，恐怕还会有更多次，真是的，人壳子只是拖累，她要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过来这个笨蛋。”
“……”花伢疑虑地望着阿酉，“猫不明白，为什么她的灵魂离体时候闻着就不像妖了？为什么菜菜可以瞒过人族耳目，轻易进入他们的防御结界里面？”
阿酉扬眉，反问它，“你是想说，她不是妖？”
“她当然是妖！”猫可以断定。只是太奇怪了，去人族城邑一趟发现菜菜身上简直充满了谜团。
“那不就结了。人族结界防不住她，大概是因为她能力特殊。至于闻着不像妖，她灵魂抽出来以后，留下的人壳子闻着自然是人味，比如蠢猫你活着是妖，你若死了，妖力散尽的尸体闻着也不同于普通山猫，因为妖力渗透了全身皮毛血肉骨骸。”
“喵——（原来如此！）”猫恍然大悟，“菜菜好厉害！”可以在人、妖之间自由切换。
“厉害个毛球！”阿酉在猫头上敲一个爆栗，“只能说她妖力低微如萤火，所以怎么折腾也不足引起别人注意。再者，身为妖族，却寄居于脆弱人壳之内，灵魂多次抽离也说明这种‘共生’状态不稳定，如此持续下去是危险的。”
“嗷~~~（凭什么打我？！）”
“打打看你脑子能不能长点出来。”阿酉站起身，走了。
叶儿莱进去的“后堂”并不是另一间树屋或别的建筑，而像是另一个世界：
虚空正中悬挂着一轮眼熟的“缺口月亮”——阿酉从玲珑宫弄来的鲛石，它淡色的光华笼罩着四周的丛林，以及林中大片荒野，荒野中间已被深垦过似的不留寸草，只有黝黑的沃土裸露地表，土地上唯一“种”着一根光秃秃的树枝。
如果不是叶儿莱与神物之间的感应，她会以为只是普通的一根树棍随意插在那里。
叶儿莱猜想这里或者是阿酉隐藏起来的空间，荒野丛林皆被云气重重包围，又像黎明前的黑夜万物蛰伏，她感知到的仅仅只是它的表象。
叶儿莱伸手握住神物。
它内部与之前相比没有变化，未生出根也不能吸收土壤养分，也不是简单的树枝。
经历锻炼后的叶儿莱能感觉到它体内似乎凝聚着某种强大的能量，像睡莲种子休眠在坚硬封闭的壳子里，以她目前力量并不足以催发它。
“如何？”阿酉突然出现在她身上，紧盯着她双手握住的那截神物。
“并没有不妥当。也许以后它还能再长，不过我现在能力还不做到帮助它。”
“算了，本来就没指望你太多。”阿酉不顾泥土沾满衣裳，蹲下来守着秃树枝。
“你走吧。对了，你要救的那人醒了。”
“你走吧。”阿酉还蹲守着神杖，“对了，你要救的那人醒了。”
“但是，阿姨，小靳没有生病呀。他只是爱睡觉。”听不懂婉拒的叶儿莱睁着大眼睛，认真地说起小靳今天小手小脚怎么样用劲，头会转左转右了，会追着人看，喜欢吃甜甜的水果，尝到酸的小眉头就皱起来，笑的时候鼻梁上有一道褶子……是啊！
她赫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家的小鬼头跟别人没有两样。
后来，医生再诊断他孤独症障碍什么，小靳母亲也有了无比勇气，因为叶儿莱说了没问题，“小靳会好起来的！”
叶儿莱就是一道光照进了她的阴翳的世界，就是一个暖暖奇迹，拯救了她的儿子也拯救了严重抑郁的她。
看到叶儿莱和小靳头碰头脸贴着脸一起喁喁细语，似乎沉浸在他们独特的世界里，她甚至有种错觉：帷幕拉开，云端的圣母怀抱圣子降落人间，那幅著名祭坛画的俩主角神情正是如此——彼此相依为命，都不属于人间。
她再没有阻止叶儿莱与她儿子的接近，而且在照顾儿子一事上，对叶儿莱可谓言听计从。
“阿姨，给小靳取个大名吧。等有了大名，他也可以上幼儿园了。”
其实给小靳上户口的时候已经有大名了，但是她还是慎重地问小叶应该取什么名字好？
“就叫靳睿岳好不好。”小叶翻开字典把那两个字找到，指给她看。
确实是朗朗上口的好名字。
长到三岁的小靳也没有了任何交流障碍、行为异常，他只是比同龄孩童更聪慧，学业上、生活上再没有令她担心过。
面对那些慕名前来讨教经验的病友家属，她只能抱歉地搪塞他们：其实是病急乱投医，听人说改名有用，凑了个新名字叫着叫着，冥冥之中祖宗保佑，真的渐渐就好了……
“小靳，知道吗，你的大名其实是叶儿莱取的！妈妈没说出去，但妈妈觉得这个名字真的取对了啊，祖宗都没有小叶来的灵验哈哈。”
临终前他母亲在病床上还说，“小叶对你比妈妈还用心。有她在，妈妈走得也放心……”
“妈妈有预感，你们是命里注定的缘分，绝对不会分开的。”
***
靳睿岳又翻了个身，恬静的睡颜朝向她这边，身体团成一只猫咪，摸着软绵绵的，是真的睡着了。
叶儿莱轻轻叹口气，触丝收回，没有惊动宫人，退出了泮月堂。
她该走了，确认了他安全，以后来日方长。
上京黎明前最黑暗时刻，返回自己身体后，叶儿莱从打开的防护罩出去，坐猫奇背上飞回首鸣山。
向阿酉告知一声，维持人形的他没有说什么。叶儿莱正要向他辞别，阿酉像突然想起一事，叫她进了树屋后堂看看——“它有点枯了，你去看看是不是哪里不妥当，最好叫它再长一长。”
它是指？叶儿莱顿了下，顺从地道，“好的，师父。”
阿酉眼角余光看着她进了“后堂”，神色一肃，冲大猫道，“说吧。”
说什么呢？当然是跟着叶儿莱一路去上京的见闻。
“很顺利呀，我们去了人族的大城，也找到了人……”花伢心里向菜菜道了个歉：抱歉哦，猫打不过阿酉，只能给他当间谍，如果菜菜你问起来，我也会向你坦白的。
听到叶儿莱能够打开“罩子”进入大城且不被圣女发现，阿酉脸上没有动容，反而是在花伢说起她灵魂暂时脱离身体之时，他挑了挑眉，神情有点感兴趣了。
“她主动做的？脱离了多久？”
“嗯，两次，一次在城外，我们在树林里也呆了好久。一次是要进入那个石头房子，菜菜说里面有个厉害的人物，不能被发现。猫等了又等，天快亮时她才回来……”
“说明她对人壳子的看重也不过如此。”阿酉啧一声，“你干嘛不趁机把她壳子给毁了？”
“才不要喵！菜菜拜托我的，猫当然要保护她，她说我帮了很大的忙！”
阿酉哼哼，“等着吧，她既然能丢下身体两次，恐怕还会有更多次，真是的，人壳子只是拖累，她要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过来这个笨蛋。”
“……”花伢疑虑地望着阿酉，“猫不明白，为什么她的灵魂离体时候闻着就不像妖了？为什么菜菜可以瞒过人族耳目，轻易进入他们的防御结界里面？”
阿酉扬眉，反问它，“你是想说，她不是妖？”
“她当然是妖！”猫可以断定。只是太奇怪了，去人族城邑一趟发现菜菜身上简直充满了谜团。
“那不就结了。人族结界防不住她，大概是因为她能力特殊。至于闻着不像妖，她灵魂抽出来以后，留下的人壳子闻着自然是人味，比如蠢猫你活着是妖，你若死了，妖力散尽的尸体闻着也不同于普通山猫，因为妖力渗透了全身皮毛血肉骨骸。”
“喵——（原来如此！）”猫恍然大悟，“菜菜好厉害！”可以在人、妖之间自由切换。
“厉害个毛球！”阿酉在猫头上敲一个爆栗，“只能说她妖力低微如萤火，所以怎么折腾也不足引起别人注意。再者，身为妖族，却寄居于脆弱人壳之内，灵魂多次抽离也说明这种‘共生’状态不稳定，如此持续下去是危险的。”
“嗷~~~（凭什么打我？！）”
“打打看你脑子能不能长点出来。”阿酉站起身，走了。
叶儿莱进去的“后堂”并不是另一间树屋或别的建筑，而像是另一个世界：
虚空正中悬挂着一轮眼熟的“缺口月亮”——阿酉从玲珑宫弄来的鲛石，它淡色的光华笼罩着四周的丛林，以及林中大片荒野，荒野中间已被深垦过似的不留寸草，只有黝黑的沃土裸露地表，土地上唯一“种”着一根光秃秃的树枝。
如果不是叶儿莱与神物之间的感应，她会以为只是普通的一根树棍随意插在那里。
叶儿莱猜想这里或者是阿酉隐藏起来的空间，荒野丛林皆被云气重重包围，又像黎明前的黑夜万物蛰伏，她感知到的仅仅只是它的表象。
叶儿莱伸手握住神物。
它内部与之前相比没有变化，未生出根也不能吸收土壤养分，也不是简单的树枝。
经历锻炼后的叶儿莱能感觉到它体内似乎凝聚着某种强大的能量，像睡莲种子休眠在坚硬封闭的壳子里，以她目前力量并不足以催发它。
“如何？”阿酉突然出现在她身上，紧盯着她双手握住的那截神物。
“并没有不妥当。也许以后它还能再长，不过我现在能力还不做到帮助它。”
“算了，本来就没指望你太多。”阿酉不顾泥土沾满衣裳，蹲下来守着秃树枝。
“你走吧。对了，你要救的那人醒了。”
“你走吧。”阿酉还蹲守着神杖，“对了，你要救的那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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