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醒了
已经醒了？叶儿莱被阿酉随口告知的消息惊了下，稳定下心情才继续往外走。
病房区大木屋前方，栈道上聚拢不少人，叶儿莱眺望一下那拥挤的环境，一时有些踌躇。
一个穿短袍的中年男人向她疾步走来，三五步距离外停下，深深作揖下去，道：“张勇见过首领。”
原来是他。叶儿莱已经把挂名当别人“首领”一事忘得差不多啦，此时看看张勇，再看看闻声围过来的人群，似乎正是当初萦城遇见的那队人，只是她没印象了而已。
“首领可是来探望赵爷的？”
虽然还穿着粗使衣裳，但是只看叶儿莱的脸就知道她性别了。其他人比如丁二就充满惊疑地偷偷打量着她，不敢见礼，但是张勇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这番“老母鸡变鸭”，仍欣喜地笑着。
他一边抹着眼角泪花，一边激动地道：“靳爷今日已经能动了！虽不能开口说话，但是小的说话靳爷已有反应了。这里医士真是厉害！”
“哦。”叶儿莱也很高兴，“医士怎么说的？”
“他们说靳爷再过些天就能出来了，现在正是关键时候，不让小的们在里面碍手碍脚。”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叶儿莱踮着脚远眺病房，搭建在巨木底下作为“病房区”的大木屋外表颇有年代感，外墙爬满苔藓藤蔓，但是触丝并不能穿透过墙面，感受到一股隐隐的抗拒力量。
她琢磨一下，建筑结构内应该是类似萦城，隐藏了法阵在其中。
有人从里面出来了。殿堂结构的木屋大门只开了条斜缝，一位黑短袍、戴兜帽口罩仿佛乌鸦打扮的医士从门内闪身出来，在张勇他们殷切期盼的目光中径直走到了叶儿莱面前，向她躬身行礼道，“问太师叔安。太师叔可是要入内察看详情？”
太师叔？是指她？叶儿莱有点疑惑，询问道：“可以入内吗？”
靳无咎的人都被赶出来了。
“是太师叔的话自然不成问题。请——”那医士毫不迟疑地，在前面带路了。
因为地势缘故，屋内格外幽暗阴冷，阳光空气都被隔绝其外，仿佛一个隐藏树下的墓穴。巨大金棺样式的“保生箱”就占据其中一间房，棺盖敞开，几个同样装束的“医士”进进出出，各自忙碌着，见到叶儿莱被引领进来也无人注目。
“太师叔请看。”带她进来的人邀请她更近距离看保生箱情形。
她的触丝不能穿透保生箱内部装置，所以只能往前站了站。
叶儿莱心里已做了准备。她看到的那个“胶囊”容器还在运行，连接外部操作台的各种各样管子仍有液体输入导出循环不止，此时容器内部是澄清的，从外面能清晰俯视里面的人。
靳无咎就像被开腔破肚的活鱼，身体不住痉挛抽搐，白骨上新鲜长出的血肉只有薄薄一层，敞开的腹腔可见内脏……叶儿莱咬牙，退后一步。
靳无咎戴着呼吸面罩的脸突然抬起，与叶儿莱四目相对，确实已经清醒了。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竭力克制身体的反应，右手抬起向她摇了摇，示意自己无恙。
叶儿莱忍住拔脚而逃的冲动，站定在那里。
阿酉说过治疗过程有的试验品无法忍耐疼痛自尽了，但是还好……靳无咎看起来还能忍耐。如果说身体的疼痛是海面上的风暴，他的情绪就好像已经沉到海底深处的船只，不受海浪影响，庞大而平静，同时更不可探测。
“我已经看过了，怎么了？”叶儿莱问那医士。
“恢复不错吧？太师叔。”领她进来的医士唯一外露的眼睛盯着胶囊容器，充满了欢欣，像得到玩具的小孩一样闪闪发亮，“这是我们试验最成功的一次，得到不少宝贵的一手记录。”
叶儿莱默了一瞬。“那你请我进来做什么？”
“接下来的疗程我们还需要向太师叔请示，是继续方案一呢还是改成方案二——”
“方案一和方案二各是什么？”
“方案一是太尊老人家此前定的，维持用药量，直到试验体痊愈。优点是治疗连贯、效果昭著，缺点是药剂需求比较大，其中关键一味原料目前从缺。方案二是逐渐减少用药，依靠试验体自愈力逐步恢复健康，优点是可以舒缓试验体的不适，缺点是治疗漫长，预后不明可能残疾。”
他侃侃而谈。叶儿莱默默地听完，问道；“我师父的意见是？”
对方迟疑一下：“太尊说，‘这等小事就不要我过问，自我有首席大弟子负责’，所以……”
“首席大弟子，是指我吗？”叶儿莱惊讶反问，见对方重重点头。
这是以什么标准定的？她怎么不知道？“难道你们没其他人管了？我是他唯一弟子不成？”
医士猛点头。“以前我们只需服侍太尊一人。他老人家经常时不时就闭大关，我们首鸣山实在是……好在现在太师叔来了，请太师叔一定给我们聆听教诲机会！”
她对玄隐门和术法一无所知呀，能教诲别人什么？
“那味缺乏的原料是什么？”叶儿莱问道。
“之前是太尊提供的，我们也不甚清楚。”他又使劲回想了下，向不涉及实验室的外行人描述道，“哦，大概是促成试验体顺利再生的一味主药，非常珍贵……”
“我大概知道了。阿酉、我师父那句话是什么时候说的？”
“咦？哦，是昨日我们去请求太尊时，他老人家说的。刚巧今天就遇着大人你了。”
叶儿莱想起被摘得光秃秃才获新生的神物，阿酉现在还守在那里。
“算了，让我再看一下病人。”她走到金棺边沿，凝视着其内的靳无咎。
阿酉曾经将神物嫩芽研磨的粉末入药，从叶儿莱探查神物内部来看，蕴含其树芽的能量只靠输液式注入靳无咎体内，大概不能完全发挥作用。
叶儿莱打量着从靳无咎呼吸器进入他鼻腔的细管，或者可以尝试一下。
“听说用药太多并不是好事……”她喃喃自语，如果她尝试成功的话，靳无咎身体会恢复得快一些，失败的话也不会比现在更差，只是失败概率挺大的，刚才她催生神物就没能成功。
她向靳无咎道，“你同意吗？愿意我试验一下吗？”
病房区大木屋前方，栈道上聚拢不少人，叶儿莱眺望一下那拥挤的环境，一时有些踌躇。
一个穿短袍的中年男人向她疾步走来，三五步距离外停下，深深作揖下去，道：“张勇见过首领。”
原来是他。叶儿莱已经把挂名当别人“首领”一事忘得差不多啦，此时看看张勇，再看看闻声围过来的人群，似乎正是当初萦城遇见的那队人，只是她没印象了而已。
“首领可是来探望赵爷的？”
虽然还穿着粗使衣裳，但是只看叶儿莱的脸就知道她性别了。其他人比如丁二就充满惊疑地偷偷打量着她，不敢见礼，但是张勇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这番“老母鸡变鸭”，仍欣喜地笑着。
他一边抹着眼角泪花，一边激动地道：“靳爷今日已经能动了！虽不能开口说话，但是小的说话靳爷已有反应了。这里医士真是厉害！”
“哦。”叶儿莱也很高兴，“医士怎么说的？”
“他们说靳爷再过些天就能出来了，现在正是关键时候，不让小的们在里面碍手碍脚。”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叶儿莱踮着脚远眺病房，搭建在巨木底下作为“病房区”的大木屋外表颇有年代感，外墙爬满苔藓藤蔓，但是触丝并不能穿透过墙面，感受到一股隐隐的抗拒力量。
她琢磨一下，建筑结构内应该是类似萦城，隐藏了法阵在其中。
有人从里面出来了。殿堂结构的木屋大门只开了条斜缝，一位黑短袍、戴兜帽口罩仿佛乌鸦打扮的医士从门内闪身出来，在张勇他们殷切期盼的目光中径直走到了叶儿莱面前，向她躬身行礼道，“问太师叔安。太师叔可是要入内察看详情？”
太师叔？是指她？叶儿莱有点疑惑，询问道：“可以入内吗？”
靳无咎的人都被赶出来了。
“是太师叔的话自然不成问题。请——”那医士毫不迟疑地，在前面带路了。
因为地势缘故，屋内格外幽暗阴冷，阳光空气都被隔绝其外，仿佛一个隐藏树下的墓穴。巨大金棺样式的“保生箱”就占据其中一间房，棺盖敞开，几个同样装束的“医士”进进出出，各自忙碌着，见到叶儿莱被引领进来也无人注目。
“太师叔请看。”带她进来的人邀请她更近距离看保生箱情形。
她的触丝不能穿透保生箱内部装置，所以只能往前站了站。
叶儿莱心里已做了准备。她看到的那个“胶囊”容器还在运行，连接外部操作台的各种各样管子仍有液体输入导出循环不止，此时容器内部是澄清的，从外面能清晰俯视里面的人。
靳无咎就像被开腔破肚的活鱼，身体不住痉挛抽搐，白骨上新鲜长出的血肉只有薄薄一层，敞开的腹腔可见内脏……叶儿莱咬牙，退后一步。
靳无咎戴着呼吸面罩的脸突然抬起，与叶儿莱四目相对，确实已经清醒了。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竭力克制身体的反应，右手抬起向她摇了摇，示意自己无恙。
叶儿莱忍住拔脚而逃的冲动，站定在那里。
阿酉说过治疗过程有的试验品无法忍耐疼痛自尽了，但是还好……靳无咎看起来还能忍耐。如果说身体的疼痛是海面上的风暴，他的情绪就好像已经沉到海底深处的船只，不受海浪影响，庞大而平静，同时更不可探测。
“我已经看过了，怎么了？”叶儿莱问那医士。
“恢复不错吧？太师叔。”领她进来的医士唯一外露的眼睛盯着胶囊容器，充满了欢欣，像得到玩具的小孩一样闪闪发亮，“这是我们试验最成功的一次，得到不少宝贵的一手记录。”
叶儿莱默了一瞬。“那你请我进来做什么？”
“接下来的疗程我们还需要向太师叔请示，是继续方案一呢还是改成方案二——”
“方案一和方案二各是什么？”
“方案一是太尊老人家此前定的，维持用药量，直到试验体痊愈。优点是治疗连贯、效果昭著，缺点是药剂需求比较大，其中关键一味原料目前从缺。方案二是逐渐减少用药，依靠试验体自愈力逐步恢复健康，优点是可以舒缓试验体的不适，缺点是治疗漫长，预后不明可能残疾。”
他侃侃而谈。叶儿莱默默地听完，问道；“我师父的意见是？”
对方迟疑一下：“太尊说，‘这等小事就不要我过问，自我有首席大弟子负责’，所以……”
“首席大弟子，是指我吗？”叶儿莱惊讶反问，见对方重重点头。
这是以什么标准定的？她怎么不知道？“难道你们没其他人管了？我是他唯一弟子不成？”
医士猛点头。“以前我们只需服侍太尊一人。他老人家经常时不时就闭大关，我们首鸣山实在是……好在现在太师叔来了，请太师叔一定给我们聆听教诲机会！”
她对玄隐门和术法一无所知呀，能教诲别人什么？
“那味缺乏的原料是什么？”叶儿莱问道。
“之前是太尊提供的，我们也不甚清楚。”他又使劲回想了下，向不涉及实验室的外行人描述道，“哦，大概是促成试验体顺利再生的一味主药，非常珍贵……”
“我大概知道了。阿酉、我师父那句话是什么时候说的？”
“咦？哦，是昨日我们去请求太尊时，他老人家说的。刚巧今天就遇着大人你了。”
叶儿莱想起被摘得光秃秃才获新生的神物，阿酉现在还守在那里。
“算了，让我再看一下病人。”她走到金棺边沿，凝视着其内的靳无咎。
阿酉曾经将神物嫩芽研磨的粉末入药，从叶儿莱探查神物内部来看，蕴含其树芽的能量只靠输液式注入靳无咎体内，大概不能完全发挥作用。
叶儿莱打量着从靳无咎呼吸器进入他鼻腔的细管，或者可以尝试一下。
“听说用药太多并不是好事……”她喃喃自语，如果她尝试成功的话，靳无咎身体会恢复得快一些，失败的话也不会比现在更差，只是失败概率挺大的，刚才她催生神物就没能成功。
她向靳无咎道，“你同意吗？愿意我试验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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