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 真名碧啾
在叶儿莱的陪同下，他站到“世界之墙”的面前，只隔了一臂之远，伸出剑尖把“专家”交代的古法文一一刻在柱面上。
第一条，祝福鸟妖阿酉；
第二条，解放鸟妖阿酉；
第三条，阿酉快清醒过来；
第四条，阿酉阿酉——
简直好像小孩子随心所欲涂鸦。
天柱表面当然不算柔软，但也说不上多么坚硬，至少靳睿岳没用多少力气就划下痕迹，剑尖传递的触感好像那是一段普通的树干——然而一点也不普通！
随着他的手书，天柱竟改变了外观，那些浅淡的刻痕变得更加深入，透过表皮直入肌里，仿佛有生命力从书写处渗进去，然后迅速传递到无限远的远方……把他随手刻画的那几行不伦不类的“涂鸦”深深深深地烙印在了天柱上，如同原来文本一般。
靳睿岳收起神剑，退后几步欣赏自己杰作，原来真的不是他错觉。
“真的有用么？”他揉下快扭到的脖子，不确定地问叶儿莱。
“我也没想到。”叶儿莱老实地说，“有点用，虽然效果不明显，大概其它几个天柱也要刻过？”
“那就去吧，一鼓作气，别磨磨蹭蹭的。”他没有迟疑就做出决定。
“到了要先帮郗掌门检查一下有没有神约存在。”
小靳摇头，“菜菜，你可真老实。”
……
“好了。”最后一笔落下，靳睿岳打量着最后一天柱上文字，神色莫明：“菜菜你成功了没？”
“嗯……”叶儿莱深有感觉。之前阿酉的神智就像黑夜里远方的一点灯火，她不断呼喊它过来，那火光只是若有若无飘渺不定，通过天柱一次次加强召唤，那团火终于来到距离极近的地方，那么近，就在眼前，她张口就能叫出它的名字——
【碧角桥，这是我的真名，你记住了。】
当时阿酉这么跟她交代的，但是……其实叶儿莱那时就隐约感觉它说谎了，那不是真名。
现在她看到那光，从心里就笃定了。
一如花伢当日，一个名字自动浮现在她脑里，叶儿莱默念道：“碧啾——”
妖在诞生之初就拥有的——或是自我意识，或是更高存在给予的认可——自此潜藏在妖核深处，代表妖本源的最宝贵东西。
妖的真名。
阿酉打了一个哆嗦，蓦然张开明黄色大眼睛，圆圆的视网膜中央缩小成一点的瞳孔倏忽放大，流金般浓烈明亮的黄色素充斥整个眼眶，瞬间他双眼的光芒令人无法直视，威势大涨。
【你醒了，师父？】
【嗯哼。】
他甩甩鸟头，动作突然僵住在那。
【你别撒手。】阿酉紧张地道。
呃？叶儿莱刚想收回困住鸟身的结界，听闻他这么传讯不免奇怪。“怎么了？”
【别动！】阿酉更紧张了，就算掩饰着不肯说，心声却无法隐藏——
【秃了秃了秃了……】
原来是他浑身都在掉毛，大概是污染的后遗症。他恢复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脱旧毛，但新毛没这么快长出来，现在随便动动就要褪成一只秃毛鸟。
“好。”她不动了。
两妖同时瞟一眼在场的人类——靳睿岳，他却似乎没留意到这边，还在对着天柱刻字若有所思。
“菜菜——”
“恩？”
“你说这些古法文，只有术士写下来才能起作用，是这么回事对吧？”
“恩。”
“三千年前的四神约、实际上的‘幼妖监管条例’同样如此对吧？那就奇怪了，不是说虞皇一脉都没有术法天赋，不可能习得法术吗？”
小靳转过头来，“要么，天柱文书不是出自虞圣帝之手，要么，他是术士。菜菜，你觉得是哪一种更有可能？”
“不知道。我没想过。”
“你太没有好奇心了，我还想知道，为什么在天柱上刻字竟产生这么大影响，因为天柱材质特殊缘故吗？建木究竟是一种什么树……”
“你睡觉时间已经拖延太晚了，小靳。”叶儿莱打断他的话，严肃地道，“我们回去吧。”
靳睿岳抬头看她一眼，“那你呢？”
“先送你回去。”叶儿莱说，“我还要去交差，把这些东西给人送去。”
小靳盯着她半晌，“真的？”
“恩，等下我再回去找你。”
这才被他放过了，没要求同去。
回到寝宫，他把那沓纸（包括郗掌门手书的）重抄了一遍，原件还给叶儿莱去“交差”。“剩下对我挺有用的，我准备有空时候多看看，没关系吧？”
“没关系，你留着好了。”
……
“郗掌门，南、东、北三天柱摹本都在这，麻烦掌门收好，西天柱抄录的之前已经交给掌门。还有那个，我请来的助手说，所有关键词都检索过了，没有发现。”
郗掌门叹息一声，拿过那些纸。
“我心有准备了……”他语气萧索。
“你亲身过来，是酉太长老恢复了？”靳无咎问她。
“恩，他送我来的。”叶儿莱答道。
“喵～嗷！”花伢想跳到她肩上，却莫名有些不敢，它心灵连线叶儿莱。
【我闻到阿酉的味道了，怎么就没看到他？】
【恩，他暂时不想见你，还有别人。】
【为毛呀这家伙还矫情起来……】
花伢突然夹紧俩后腿，它觉得莫名的寒意更重了，简直是阿酉在暗处觑探着它，压力好大，言多必失！
“我师父说谢谢你，当初的救命之恩就一笔勾销了，他以后会多上门切磋求教。”叶儿莱转告郗掌门道。
“勾销就勾销。上门就别了，人|妖殊途，我可不是冲他鸟妖面子来帮忙的。”郗掌门没好声气地道，“是靳无咎提的条件太好，我拒绝不得……”
“也是互惠互利的事。”靳无咎接口，他轻猫淡写地说了句，就转移话题问郗掌门，“这四份摹本都摆在这里了，掌门比较之后觉得如何，有大谬误吗？”
“那倒没有，进步很大哟这人。最后一份这里，临摹的人已经把全篇精髓仿出七八分，对照第一篇抄的还有些艰涩，复原度不过三成我估计。”
“叶大人这位助手姿质很不错吧？”
“人没见过，没测过，就目前看法赋应当不错。”
第一条，祝福鸟妖阿酉；
第二条，解放鸟妖阿酉；
第三条，阿酉快清醒过来；
第四条，阿酉阿酉——
简直好像小孩子随心所欲涂鸦。
天柱表面当然不算柔软，但也说不上多么坚硬，至少靳睿岳没用多少力气就划下痕迹，剑尖传递的触感好像那是一段普通的树干——然而一点也不普通！
随着他的手书，天柱竟改变了外观，那些浅淡的刻痕变得更加深入，透过表皮直入肌里，仿佛有生命力从书写处渗进去，然后迅速传递到无限远的远方……把他随手刻画的那几行不伦不类的“涂鸦”深深深深地烙印在了天柱上，如同原来文本一般。
靳睿岳收起神剑，退后几步欣赏自己杰作，原来真的不是他错觉。
“真的有用么？”他揉下快扭到的脖子，不确定地问叶儿莱。
“我也没想到。”叶儿莱老实地说，“有点用，虽然效果不明显，大概其它几个天柱也要刻过？”
“那就去吧，一鼓作气，别磨磨蹭蹭的。”他没有迟疑就做出决定。
“到了要先帮郗掌门检查一下有没有神约存在。”
小靳摇头，“菜菜，你可真老实。”
……
“好了。”最后一笔落下，靳睿岳打量着最后一天柱上文字，神色莫明：“菜菜你成功了没？”
“嗯……”叶儿莱深有感觉。之前阿酉的神智就像黑夜里远方的一点灯火，她不断呼喊它过来，那火光只是若有若无飘渺不定，通过天柱一次次加强召唤，那团火终于来到距离极近的地方，那么近，就在眼前，她张口就能叫出它的名字——
【碧角桥，这是我的真名，你记住了。】
当时阿酉这么跟她交代的，但是……其实叶儿莱那时就隐约感觉它说谎了，那不是真名。
现在她看到那光，从心里就笃定了。
一如花伢当日，一个名字自动浮现在她脑里，叶儿莱默念道：“碧啾——”
妖在诞生之初就拥有的——或是自我意识，或是更高存在给予的认可——自此潜藏在妖核深处，代表妖本源的最宝贵东西。
妖的真名。
阿酉打了一个哆嗦，蓦然张开明黄色大眼睛，圆圆的视网膜中央缩小成一点的瞳孔倏忽放大，流金般浓烈明亮的黄色素充斥整个眼眶，瞬间他双眼的光芒令人无法直视，威势大涨。
【你醒了，师父？】
【嗯哼。】
他甩甩鸟头，动作突然僵住在那。
【你别撒手。】阿酉紧张地道。
呃？叶儿莱刚想收回困住鸟身的结界，听闻他这么传讯不免奇怪。“怎么了？”
【别动！】阿酉更紧张了，就算掩饰着不肯说，心声却无法隐藏——
【秃了秃了秃了……】
原来是他浑身都在掉毛，大概是污染的后遗症。他恢复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脱旧毛，但新毛没这么快长出来，现在随便动动就要褪成一只秃毛鸟。
“好。”她不动了。
两妖同时瞟一眼在场的人类——靳睿岳，他却似乎没留意到这边，还在对着天柱刻字若有所思。
“菜菜——”
“恩？”
“你说这些古法文，只有术士写下来才能起作用，是这么回事对吧？”
“恩。”
“三千年前的四神约、实际上的‘幼妖监管条例’同样如此对吧？那就奇怪了，不是说虞皇一脉都没有术法天赋，不可能习得法术吗？”
小靳转过头来，“要么，天柱文书不是出自虞圣帝之手，要么，他是术士。菜菜，你觉得是哪一种更有可能？”
“不知道。我没想过。”
“你太没有好奇心了，我还想知道，为什么在天柱上刻字竟产生这么大影响，因为天柱材质特殊缘故吗？建木究竟是一种什么树……”
“你睡觉时间已经拖延太晚了，小靳。”叶儿莱打断他的话，严肃地道，“我们回去吧。”
靳睿岳抬头看她一眼，“那你呢？”
“先送你回去。”叶儿莱说，“我还要去交差，把这些东西给人送去。”
小靳盯着她半晌，“真的？”
“恩，等下我再回去找你。”
这才被他放过了，没要求同去。
回到寝宫，他把那沓纸（包括郗掌门手书的）重抄了一遍，原件还给叶儿莱去“交差”。“剩下对我挺有用的，我准备有空时候多看看，没关系吧？”
“没关系，你留着好了。”
……
“郗掌门，南、东、北三天柱摹本都在这，麻烦掌门收好，西天柱抄录的之前已经交给掌门。还有那个，我请来的助手说，所有关键词都检索过了，没有发现。”
郗掌门叹息一声，拿过那些纸。
“我心有准备了……”他语气萧索。
“你亲身过来，是酉太长老恢复了？”靳无咎问她。
“恩，他送我来的。”叶儿莱答道。
“喵～嗷！”花伢想跳到她肩上，却莫名有些不敢，它心灵连线叶儿莱。
【我闻到阿酉的味道了，怎么就没看到他？】
【恩，他暂时不想见你，还有别人。】
【为毛呀这家伙还矫情起来……】
花伢突然夹紧俩后腿，它觉得莫名的寒意更重了，简直是阿酉在暗处觑探着它，压力好大，言多必失！
“我师父说谢谢你，当初的救命之恩就一笔勾销了，他以后会多上门切磋求教。”叶儿莱转告郗掌门道。
“勾销就勾销。上门就别了，人|妖殊途，我可不是冲他鸟妖面子来帮忙的。”郗掌门没好声气地道，“是靳无咎提的条件太好，我拒绝不得……”
“也是互惠互利的事。”靳无咎接口，他轻猫淡写地说了句，就转移话题问郗掌门，“这四份摹本都摆在这里了，掌门比较之后觉得如何，有大谬误吗？”
“那倒没有，进步很大哟这人。最后一份这里，临摹的人已经把全篇精髓仿出七八分，对照第一篇抄的还有些艰涩，复原度不过三成我估计。”
“叶大人这位助手姿质很不错吧？”
“人没见过，没测过，就目前看法赋应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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