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嗷呼
“叶大人，你起来了？要不要坐？”拥挤的灶房，几个伙夫都寻声望过来，张勇更觉得局促了，这地儿就没能让外人落脚，“我给你打水——”
“不必了。这个你分给其他人，掺到热水里面让其他人都能喝到，可以增强体质。”
“哦！”张勇呆呆地接过来。
“还有食材你跟我来拿吧。”
叶儿莱带他走到偏僻处，然后一指地面，近卫营两排牲口棚围成的空地上出现了成堆成堆的鲜果、蔬菜、还有六口杀好的大肥猪。鲜果最多，除了品相不太好，都似才从树上摘下来的水果，堆不住后还往棚内倾泻过去，上百的牛、几百匹马们此时吃得津津有味。
仙人法术又一次让张勇大张眼界。除了高兴，他已经说不出话来。
“靳无咎……他大概不肯吃独食，在他身体好起来以前我会每天给你们提供一次。这几天，你们军队伙食都别太省了。”叶儿莱话说得耿直。
张勇却连连点头，“每日尽吃酥油肉汤，肠子都快打结了。大人这些食材送得太及时了，真正的雪里送炭！”他赶着将那些新鲜的梨、桃、杏、苌楚、婆娑果等从牲畜栏里捡出来。
正要叫人来帮忙，又抬头看叶儿莱，“大人，靳爷还没好全吗？”
“毒解了，身体还有点虚。你们的人近几日生病的不少吧？他也受影响。”
“对啊，前几天靳爷还跳进冰窟窿里救了个小子，某就以为他因此坐下病了，差点害了靳爷！”他懊悔地猛拍自己额头，“大人，某还有事，先失陪了。”
“靳爷，你起来了？”匆匆跑过来的张勇一眼看到靳爷的帐篷被压倒了，一头丈把高、体型如小船的大鸟正蹲在废墟上方，它硕大的脑袋弯着，正用大嘴叼着靳无咎的后衣领，想把他塞回自己肚子下面。张勇嘴大张，惊愕地，“怎么了这是……？”
靳无咎脸色还好，头发还有衣服被鸟嘴叼得乱七八糟。“别担心，它倒是没有恶意的，只是不肯放我下来。”他转身轻拍大鸟发达的颚肌，大鸟棕色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就是当没听见。
“菜菜——”他无奈地唤道，“能出来帮下忙吗？”
叶儿莱身影出现，她朝大鸟招招手，大鸟啪叽一声松开嘴，靳无咎简直等不得被它放到地面，衣服一得到解放就纵身跑了，“人有三急，抱歉，我先去了。”
留下张勇跟大鸟面面相觑。大鸟一脸呆傻，张勇抓抓头，“某只是想来问靳爷中毒的事……算了，我先去帮忙做饭。”叶儿莱大人送的食材先处理要紧。
等靳无咎解决了内急，出来时又看到了那头大鸟。吃饭时候，它也在，就跟雏鸭一样跟着认定的那个人亦步亦趋，只是靳无咎与近侍张勇都神色如常，别人瞅着好奇也忍住没问。
今日的早食尤其丰富，大家伙儿先顾着肚子享受。
那鸟浑身都是厚毛，又长那么大个，想来费劲把它杀了吃到的也是老肉吧。
靳无咎巡视过各分营忙操练的、忙庶务的、养病的人员情况一一过问，再召集军侯们开会，商讨接下来安排，决定视天气状况，提早结束士兵休整，趁着好天气尽快走出山区。
军务忙完以后已到下午，他才有空登上建于高处的暸哨台，边晒太阳边跟大鸟（以及叶儿莱）聊天。
“它叫嗷呼，是极北雪山上一种水鸟，能飞还能游水，厚厚的羽毛利于保暖，它们家族都是雌的负责生蛋，雄鸟负责孵蛋带幼鸟，因为有专门育儿袋。”
听到叶儿莱这么介绍，大鸟立刻挺胸凸肚，叫靳无咎注意到它两蹼爪之间仿佛皮肤夹层的育儿袋，它隐藏在脂肪最厚实的腹下，育儿袋内还长着浓密绒毛，装在里面一定足够保暖。
“你想要它来照顾我？”是叶儿莱会做出来的事。
难怪他一早醒来时热得好像浸泡在温泉里，还连带按摩——大鸟呼吸带动的肌肉震动，就像帮他身体推拿一番，实在太体贴了。张勇不小心听到了，觉得自己真是开了眼界。
世上真有这么体贴周到、愿意当人类保姆的鸟？还这么大只。
靳无咎有些啼笑皆非，“它是妖吧，可以让人类知道真名？而且妖真的愿意和人长相处？”
“虽然是真名，但它的语言跟人族不一样，人族是没办法用鸟语叫它真名的，所以没关系，给个近似的称呼方便你叫它。”
它跟犬妖白英不一样。白英对人族心结很深，身为大妖的他并不容易相处，估计之前合渡魔鬼域就很难搞了吧，后来也不在靳无咎军中。
叶儿莱解释道，“这种水鸟两三千年前就被当地胡人训化了，作为捕鱼的助手，性格温顺容易亲人，嗷呼是它们族里变异的一只，还没长大体型就变得这么夸张，当地人以为是神鸟，把它供了起来，其实是开了灵智的妖。我看它在雪山呆得有点无聊，就带它出来长长见识，它其实不太听懂人话，但有智慧在，你可以慢慢教它。妖脾性不同，嗷呼本性是乐意接近人的，而且我跟它说，可以把你当成它未来孩子照顾的。”
大鸟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叶儿莱在介绍它，昂然站着，但它长着一个比例失调的大头，脑袋时不时就低垂下来，像在点头附和叶儿莱。它投射出来的目光，更加“慈祥”地着落在靳无咎身上。
它的大头蹭到了叶儿莱肩膀，被她顺手搓揉了下的顶毛显得更呆了。
“知道了。”靳无咎微微一笑，“嗷呼，我们就好好相处吧？”
听到人族唤了它名字，大鸟歪了歪头，似要做出反应，却是长脖子一伸，朝它打量好的食物张开了大嘴，“嗷——”一声，把张勇身边悠然吃着嫩草的爱马衔住了。
一口就要把矮脚马囫囵吞下去。张勇目瞪心骇，只来得及喊道，“阿月——”
还好叶儿莱在场，拍了大鸟脑袋一下，令它放开大嘴，给阿月夺路逃窜机会。
【不是叫我吃饭的吗？】嗷呼头还歪着，问叶儿莱。
【不是。】叶儿莱肯定地回答它。
“不必了。这个你分给其他人，掺到热水里面让其他人都能喝到，可以增强体质。”
“哦！”张勇呆呆地接过来。
“还有食材你跟我来拿吧。”
叶儿莱带他走到偏僻处，然后一指地面，近卫营两排牲口棚围成的空地上出现了成堆成堆的鲜果、蔬菜、还有六口杀好的大肥猪。鲜果最多，除了品相不太好，都似才从树上摘下来的水果，堆不住后还往棚内倾泻过去，上百的牛、几百匹马们此时吃得津津有味。
仙人法术又一次让张勇大张眼界。除了高兴，他已经说不出话来。
“靳无咎……他大概不肯吃独食，在他身体好起来以前我会每天给你们提供一次。这几天，你们军队伙食都别太省了。”叶儿莱话说得耿直。
张勇却连连点头，“每日尽吃酥油肉汤，肠子都快打结了。大人这些食材送得太及时了，真正的雪里送炭！”他赶着将那些新鲜的梨、桃、杏、苌楚、婆娑果等从牲畜栏里捡出来。
正要叫人来帮忙，又抬头看叶儿莱，“大人，靳爷还没好全吗？”
“毒解了，身体还有点虚。你们的人近几日生病的不少吧？他也受影响。”
“对啊，前几天靳爷还跳进冰窟窿里救了个小子，某就以为他因此坐下病了，差点害了靳爷！”他懊悔地猛拍自己额头，“大人，某还有事，先失陪了。”
“靳爷，你起来了？”匆匆跑过来的张勇一眼看到靳爷的帐篷被压倒了，一头丈把高、体型如小船的大鸟正蹲在废墟上方，它硕大的脑袋弯着，正用大嘴叼着靳无咎的后衣领，想把他塞回自己肚子下面。张勇嘴大张，惊愕地，“怎么了这是……？”
靳无咎脸色还好，头发还有衣服被鸟嘴叼得乱七八糟。“别担心，它倒是没有恶意的，只是不肯放我下来。”他转身轻拍大鸟发达的颚肌，大鸟棕色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就是当没听见。
“菜菜——”他无奈地唤道，“能出来帮下忙吗？”
叶儿莱身影出现，她朝大鸟招招手，大鸟啪叽一声松开嘴，靳无咎简直等不得被它放到地面，衣服一得到解放就纵身跑了，“人有三急，抱歉，我先去了。”
留下张勇跟大鸟面面相觑。大鸟一脸呆傻，张勇抓抓头，“某只是想来问靳爷中毒的事……算了，我先去帮忙做饭。”叶儿莱大人送的食材先处理要紧。
等靳无咎解决了内急，出来时又看到了那头大鸟。吃饭时候，它也在，就跟雏鸭一样跟着认定的那个人亦步亦趋，只是靳无咎与近侍张勇都神色如常，别人瞅着好奇也忍住没问。
今日的早食尤其丰富，大家伙儿先顾着肚子享受。
那鸟浑身都是厚毛，又长那么大个，想来费劲把它杀了吃到的也是老肉吧。
靳无咎巡视过各分营忙操练的、忙庶务的、养病的人员情况一一过问，再召集军侯们开会，商讨接下来安排，决定视天气状况，提早结束士兵休整，趁着好天气尽快走出山区。
军务忙完以后已到下午，他才有空登上建于高处的暸哨台，边晒太阳边跟大鸟（以及叶儿莱）聊天。
“它叫嗷呼，是极北雪山上一种水鸟，能飞还能游水，厚厚的羽毛利于保暖，它们家族都是雌的负责生蛋，雄鸟负责孵蛋带幼鸟，因为有专门育儿袋。”
听到叶儿莱这么介绍，大鸟立刻挺胸凸肚，叫靳无咎注意到它两蹼爪之间仿佛皮肤夹层的育儿袋，它隐藏在脂肪最厚实的腹下，育儿袋内还长着浓密绒毛，装在里面一定足够保暖。
“你想要它来照顾我？”是叶儿莱会做出来的事。
难怪他一早醒来时热得好像浸泡在温泉里，还连带按摩——大鸟呼吸带动的肌肉震动，就像帮他身体推拿一番，实在太体贴了。张勇不小心听到了，觉得自己真是开了眼界。
世上真有这么体贴周到、愿意当人类保姆的鸟？还这么大只。
靳无咎有些啼笑皆非，“它是妖吧，可以让人类知道真名？而且妖真的愿意和人长相处？”
“虽然是真名，但它的语言跟人族不一样，人族是没办法用鸟语叫它真名的，所以没关系，给个近似的称呼方便你叫它。”
它跟犬妖白英不一样。白英对人族心结很深，身为大妖的他并不容易相处，估计之前合渡魔鬼域就很难搞了吧，后来也不在靳无咎军中。
叶儿莱解释道，“这种水鸟两三千年前就被当地胡人训化了，作为捕鱼的助手，性格温顺容易亲人，嗷呼是它们族里变异的一只，还没长大体型就变得这么夸张，当地人以为是神鸟，把它供了起来，其实是开了灵智的妖。我看它在雪山呆得有点无聊，就带它出来长长见识，它其实不太听懂人话，但有智慧在，你可以慢慢教它。妖脾性不同，嗷呼本性是乐意接近人的，而且我跟它说，可以把你当成它未来孩子照顾的。”
大鸟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叶儿莱在介绍它，昂然站着，但它长着一个比例失调的大头，脑袋时不时就低垂下来，像在点头附和叶儿莱。它投射出来的目光，更加“慈祥”地着落在靳无咎身上。
它的大头蹭到了叶儿莱肩膀，被她顺手搓揉了下的顶毛显得更呆了。
“知道了。”靳无咎微微一笑，“嗷呼，我们就好好相处吧？”
听到人族唤了它名字，大鸟歪了歪头，似要做出反应，却是长脖子一伸，朝它打量好的食物张开了大嘴，“嗷——”一声，把张勇身边悠然吃着嫩草的爱马衔住了。
一口就要把矮脚马囫囵吞下去。张勇目瞪心骇，只来得及喊道，“阿月——”
还好叶儿莱在场，拍了大鸟脑袋一下，令它放开大嘴，给阿月夺路逃窜机会。
【不是叫我吃饭的吗？】嗷呼头还歪着，问叶儿莱。
【不是。】叶儿莱肯定地回答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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