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净血
“抱歉，它之前被人供奉惯了，坏毛病还没改过来。”叶儿莱向他们二人道歉，又道，“我会教它不能吃军队里的牲畜，还有，不能吃人。”
张勇有些惊讶，但还是摆摆手表示没事。吃人的妖？应该能被叶儿莱大人教好吧。
“总是菜菜你费了心思为我寻来的帮手，我感激还来没及。”靳无咎说。
“嗷呼对人心的善恶非常敏感，我希望它在身边，能帮你防备一些敌人。”叶儿莱低声道，“先是天圣教，后来又是术士，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他敌人未免太多了。
张勇耳朵不由竖起来，之前军议时靳爷完全没有提到他中毒一事，大家只当他病好了。
但他听到的只是语气平淡的两句话。
“让你担心了，菜菜，我心里有数。”
“你心里有数就好。”
阳光和煦地洒在偏僻的高台上。
这里原本是千年前古代避暑宫殿的遗迹，原来被沙砾土石掩没了，地面什么也没有，是靳爷带人摸寻过来，叫人掘出纵横的宫墙，虽然没了屋顶，但那些残存着两面、三面断墙的夯土破屋用以挡风遮雨，足以容下大军全部进驻休整。
张勇见此前术士几次来找靳爷，跟靳爷嘀嘀咕咕，心想大概这处夏宫遗迹也是术士提供的，但是竟有术士对靳爷欲行不利，张勇觉得有些苦恼，要不要提醒靳爷远着他们？
思绪不由飘远，听见靳无咎已转开话题，问叶儿莱，“每一个妖的存在，你都知道？”
“嗯，我去送过建木叶子，把它们位置都标记起来了。”
“阿酉要我送的。他跟我说过，因为战乱人间魔气可能会达到一高峰值，需要让妖们有所防御。”她对靳无咎解释，“他担心人｜妖矛盾有一天会激化到战争局面……”
“所以你在想办法化解？人族内战未平，再起种族战争，那人间只怕太平不了了，对希望过和平日子的人或妖族都不是好事。”
她把一块净化后的圣晶递给他，“你看。”
“天圣教的人利用法阵把妖体炼成了这东西？有巨大利益，就有铤而走险的人。叶儿莱你担心术士也会学到这一招，直接炼制圣晶以取代灵晶，威胁了普通妖族生存，令人｜妖矛盾再不可调和？”靳无咎只是把圣晶在手里摊开看了下，就把阿酉心路历程推测出来了。
“阿酉想把妖族集中起来另立一界，或者灭绝所以对妖有威胁的人族，实际上这都是做不到的。”责任说是落到她身上，但叶儿莱也没有好办法。“我只有笨办法，把人间每一只存在的妖标记起来，留心它们的生存状况，出现被捕猎危险时再去救援。”
“笨办法也是个好办法。菜菜你就做你能做到的事，不是很好吗？”靳无咎道。
“当然我也不觉得人｜妖会因为圣晶一事闹翻。”他掂量了下手里圣晶的份量，“天圣教迟早会因为圣晶遭受反噬，而有见识的术士也不会被圣晶力量迷惑。”
“你能肯定？”叶儿莱歪头看他。
“你愿意听我啰嗦？”他顿了下，语气委婉。
“你说。”
“天圣教的圣女是因为祖先经过创世神血脉改造，姑且称之为神血吧。神血最浓郁的先民时代，普通人的寿命也能达到一二百岁，并且百多岁老人同年轻人一样发乌齿健、阔步当车，但是几代以后，神血被稀释了，十几代以后人族虽然比别族高寿，但与先民相比已算夭折。神血的改造像药剂注入，令先民能够壮根，抵抗太荒时代遗留的各种疫疠；神血的淡化，也代表人族已经适应了人间的水土，能够自立快速发展。是故，没有神血滋补而存活下来的人族早先觉醒了术士法赋，如果再几千年神血完全消亡，更多人终将获得法赋。”
“天圣教功法是净化血脉，令神血再现。也不能说她们做法就是不对，是历史的倒退，适度的神血因子凝集可以让没有法赋的普通人身强体健，比如习武的话更易窥得门径。”
“但是要更进一步，用功法改造己身，使血脉无限接近神血，身体内外澄澈净如琉璃，这条路其实是错的。首先，她们不能容忍一点污秽，把身体当成一个器皿，拼命想把它刷干净，但是身体这么大容器，太空了是很不稳定，特别干净环境里还好说，魔瘴泛溢时候，更易被妖魔侵袭。其次，为了飞升，使自己接近神，这种净化也是剥夺凡人感情过程，修炼到最后无喜无悲无嗔无痴，她们谓之大圆满，真到了这一步，人已不能称作人，或者可以把它叫做‘神的傀儡’。最后，我虽然没见过成功飞升的圣女，但是可以确定，她们大圆满的肉|身等同于灵气集合，妖吃了可以补益，甚至术士拿了也能直接当灵晶用，没有后患的那种。”
叶儿莱静静地听完，接着问他，“术士修炼跟圣女不一样吗？灵晶没有后患又是怎么说？”
“术士走的道路不一样。他们的法力可以说类似妖体的灵力，不过非游离存在，潜藏在身体深处，那是一种接近灵魂的力量，每次法力外放都可以视为魂力的作用。越是高级的法器，其上附着的法力越强，与灵能结合越稳固，被赋予的高级法器则如拥有灵魂一般灵活机动，所以高级法器对术士法力更敏感，不能令储物类法宝摄取其它法器也是这个道理。”
魂力作用吗？难怪她的体验是触须很难穿越镌刻法文的石壁、柱器、法阵什么。
“用个不恰当的比喻，术士就像最低等级的妖，天地杂驳的能量，哪怕混着魔气的灵气，一样会被人体吸引，充实着五脏六腑，最终凝成血脉中些微的法力。圣女讲求虚空无我，内功可以轻易外放，所以能吸收圣晶。术士身体是凝实的，魂力需借助法文施用在灵能上，但圣晶不是他们能用的灵能。因为需要妖体魔化，而刻意采集妖死去时的怨恨憎恨等‘恶’的感情，用这种方式炼制出来的圣晶，其实应该叫‘妖’器——比术士等级更高的妖把它们类似魂力的灵体融于其中制成的大‘法’器。这种圣晶术士拿到手，也无法很好地使用，第一他们没有转化生气的功法辅助，第二没有能力剥离蕴含的妖力，圣晶还会与他们体内法力严重冲突。”
张勇有些惊讶，但还是摆摆手表示没事。吃人的妖？应该能被叶儿莱大人教好吧。
“总是菜菜你费了心思为我寻来的帮手，我感激还来没及。”靳无咎说。
“嗷呼对人心的善恶非常敏感，我希望它在身边，能帮你防备一些敌人。”叶儿莱低声道，“先是天圣教，后来又是术士，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他敌人未免太多了。
张勇耳朵不由竖起来，之前军议时靳爷完全没有提到他中毒一事，大家只当他病好了。
但他听到的只是语气平淡的两句话。
“让你担心了，菜菜，我心里有数。”
“你心里有数就好。”
阳光和煦地洒在偏僻的高台上。
这里原本是千年前古代避暑宫殿的遗迹，原来被沙砾土石掩没了，地面什么也没有，是靳爷带人摸寻过来，叫人掘出纵横的宫墙，虽然没了屋顶，但那些残存着两面、三面断墙的夯土破屋用以挡风遮雨，足以容下大军全部进驻休整。
张勇见此前术士几次来找靳爷，跟靳爷嘀嘀咕咕，心想大概这处夏宫遗迹也是术士提供的，但是竟有术士对靳爷欲行不利，张勇觉得有些苦恼，要不要提醒靳爷远着他们？
思绪不由飘远，听见靳无咎已转开话题，问叶儿莱，“每一个妖的存在，你都知道？”
“嗯，我去送过建木叶子，把它们位置都标记起来了。”
“阿酉要我送的。他跟我说过，因为战乱人间魔气可能会达到一高峰值，需要让妖们有所防御。”她对靳无咎解释，“他担心人｜妖矛盾有一天会激化到战争局面……”
“所以你在想办法化解？人族内战未平，再起种族战争，那人间只怕太平不了了，对希望过和平日子的人或妖族都不是好事。”
她把一块净化后的圣晶递给他，“你看。”
“天圣教的人利用法阵把妖体炼成了这东西？有巨大利益，就有铤而走险的人。叶儿莱你担心术士也会学到这一招，直接炼制圣晶以取代灵晶，威胁了普通妖族生存，令人｜妖矛盾再不可调和？”靳无咎只是把圣晶在手里摊开看了下，就把阿酉心路历程推测出来了。
“阿酉想把妖族集中起来另立一界，或者灭绝所以对妖有威胁的人族，实际上这都是做不到的。”责任说是落到她身上，但叶儿莱也没有好办法。“我只有笨办法，把人间每一只存在的妖标记起来，留心它们的生存状况，出现被捕猎危险时再去救援。”
“笨办法也是个好办法。菜菜你就做你能做到的事，不是很好吗？”靳无咎道。
“当然我也不觉得人｜妖会因为圣晶一事闹翻。”他掂量了下手里圣晶的份量，“天圣教迟早会因为圣晶遭受反噬，而有见识的术士也不会被圣晶力量迷惑。”
“你能肯定？”叶儿莱歪头看他。
“你愿意听我啰嗦？”他顿了下，语气委婉。
“你说。”
“天圣教的圣女是因为祖先经过创世神血脉改造，姑且称之为神血吧。神血最浓郁的先民时代，普通人的寿命也能达到一二百岁，并且百多岁老人同年轻人一样发乌齿健、阔步当车，但是几代以后，神血被稀释了，十几代以后人族虽然比别族高寿，但与先民相比已算夭折。神血的改造像药剂注入，令先民能够壮根，抵抗太荒时代遗留的各种疫疠；神血的淡化，也代表人族已经适应了人间的水土，能够自立快速发展。是故，没有神血滋补而存活下来的人族早先觉醒了术士法赋，如果再几千年神血完全消亡，更多人终将获得法赋。”
“天圣教功法是净化血脉，令神血再现。也不能说她们做法就是不对，是历史的倒退，适度的神血因子凝集可以让没有法赋的普通人身强体健，比如习武的话更易窥得门径。”
“但是要更进一步，用功法改造己身，使血脉无限接近神血，身体内外澄澈净如琉璃，这条路其实是错的。首先，她们不能容忍一点污秽，把身体当成一个器皿，拼命想把它刷干净，但是身体这么大容器，太空了是很不稳定，特别干净环境里还好说，魔瘴泛溢时候，更易被妖魔侵袭。其次，为了飞升，使自己接近神，这种净化也是剥夺凡人感情过程，修炼到最后无喜无悲无嗔无痴，她们谓之大圆满，真到了这一步，人已不能称作人，或者可以把它叫做‘神的傀儡’。最后，我虽然没见过成功飞升的圣女，但是可以确定，她们大圆满的肉|身等同于灵气集合，妖吃了可以补益，甚至术士拿了也能直接当灵晶用，没有后患的那种。”
叶儿莱静静地听完，接着问他，“术士修炼跟圣女不一样吗？灵晶没有后患又是怎么说？”
“术士走的道路不一样。他们的法力可以说类似妖体的灵力，不过非游离存在，潜藏在身体深处，那是一种接近灵魂的力量，每次法力外放都可以视为魂力的作用。越是高级的法器，其上附着的法力越强，与灵能结合越稳固，被赋予的高级法器则如拥有灵魂一般灵活机动，所以高级法器对术士法力更敏感，不能令储物类法宝摄取其它法器也是这个道理。”
魂力作用吗？难怪她的体验是触须很难穿越镌刻法文的石壁、柱器、法阵什么。
“用个不恰当的比喻，术士就像最低等级的妖，天地杂驳的能量，哪怕混着魔气的灵气，一样会被人体吸引，充实着五脏六腑，最终凝成血脉中些微的法力。圣女讲求虚空无我，内功可以轻易外放，所以能吸收圣晶。术士身体是凝实的，魂力需借助法文施用在灵能上，但圣晶不是他们能用的灵能。因为需要妖体魔化，而刻意采集妖死去时的怨恨憎恨等‘恶’的感情，用这种方式炼制出来的圣晶，其实应该叫‘妖’器——比术士等级更高的妖把它们类似魂力的灵体融于其中制成的大‘法’器。这种圣晶术士拿到手，也无法很好地使用，第一他们没有转化生气的功法辅助，第二没有能力剥离蕴含的妖力，圣晶还会与他们体内法力严重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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