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两线2
乍遇着有他们两倍、三倍（比如虎怪）体量的巨人，那些红髡胡人吓得尖叫，被一群衣着破烂的下属拽着马抬着人，急急忙忙逃了。
虽然可笑，但靳无咎说他们只是本地的庄园奴隶主，这模样也可能故意装出来诱敌的。
红髡人其实很狡猾、善于使计，他说。
接下来，“斥堠”营细心侦察后就破坏了平原上几处被设下的陷阱，陷阱上面被铺了青草地，附近还有牛羊吃着草，看起来是红髡人匆匆撤退被留下的，但其实陷阱里面插满尖刺，或者积满奇臭的粪便污水。还有看似只有浅浅积水的道路表面还留着明显的车辙蹄印，但如果一不小心踩踏上去就难以拔脚，越往前走陷得越深，竟是长达数公里的大沼泽被人故意布置成道路……
出了熙祈山区，地势趋平，山包只有零星可见，泛滥平原上纵横交错着众多沼泽湿地，就是长在山上、岛上的森林也没有高大旺盛的，不是被过度砍伐就是积水过多被泡坏了根基。
靳无咎的军队连赶了一个多月的路才从荒漠化的大山走出，来到沼泽化的平原上。几次打退红髡人骚扰后，他带领前锋和斥堠营的人急行军，攻陷了沿途最大的一处庄园（也许是城市？），没留俘虏，拆走所有木屋、圈栏和他们祭拜神灵的高台，因为几乎所有建筑物都是木头制成的。前军一千多人就地转为工匠，把那些仅斩断、剥皮的粗糙圆木做进一步加工，做成宽大扁浅的方头平底船壳一只，证明可行后，开拔来的全部队六千人一起动手分工协作，完成了十二艘大型沙船的建造和舾装工作，来帮忙的术士联盟的人最后为机舱安装了驱动法阵。
沙船下水，试航成功。全部人马物资转移上船，直接走水路，沿着黑水河一路南下。
大概那个被夷为平地的人杀光、屋拆光、牲畜吃光的城市惨象彻底教育了红髡人，直到他们离开北红髡国境，再没有遇到阻碍，红髡人的影子再没见着。
黑水干流从熙祈山出来，从北红髡国西侧奔流南下，利用地形天然隔开其与黑獍人国境，出北红髡国境后主河道猛然转向东流，在蜿蜒前行一段后再分流，继续往东的一支流化成无数毛细血管般小河湖泊深入北红髡及其东邻貘貘国，另一支转而流向南方，此支流分开了黑獍国与貘貘国，最后注入应水的东向支流。
发源西部高原的应水，在谡朝时有两大支流，一支由西引向东直至外海，一路灌溉无数良田河道，与同样入东海的黑水通过人工运河衔接；另一支折向南方，直入坙江。整条大河形似“一”更长尾上翘、“亅”更粗短的一个草书“丁”字，这般齐整造型自然是人工治河结果。
但是现在往东入海的大河都变成“无尾河”，或者折道转向。
没有人工干预的应水验证了“水无定形”一话，大河在广阔平原肆意奔腾，每年汛期就如纸上泼墨做画，洪峰涌向哪，哪里就是河道湖泊。
但是今年的靳无咎军队是幸运的。他们直到入夏都没有遇到大雨，太阳从他们未出熙祈山就一路相伴，春夏没有连绵的雨季就没有任性改道的大河。
特别在黑水与应水交汇流域，三百里泽国，地图也没有大用，要随时费心分辨沼泽河流，哪条是能行船的古河道，哪条污水底下就是厚淤泥，还要辨析弯曲河道的最终走向，找到方向正确的那条。而且整个大泽区水泡湖泊几乎都是腐物滋生的死水，数千人马牲畜饮用水差点成问题，幸好他们提前遇到了行程中唯一一场大雨，给船上装了足够的雨水，还有沿途蔬菜水果不缺，才成功穿越了胡人都止步的大泽区。
——后来他们才知道那个方百五十引的大泽区是被胡人称为“鸟飞死”的死亡之地。
还因为今年春夏雨水几乎绝迹，如果在往年，大泽区能是如今的两三倍规模，真正鸟飞死了也飞渡不过的死亡国。
顺利转航应水，进入南红髡国没多久就与渡江北上的代国水师胜利会师。
得到盛大欢迎的北征军高兴地表示：他们归程如此顺利，正说明北伐是人心所向老天爷都眷顾的。
杯觥交杂，酒酣耳热。虽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两军却在盛宴里结下了交情，凝聚了感情。
虽然光复了大半个南红髡国，但代国水师这一季度并没有达成多少杀敌目标，大半精力尽在帮忙输送、护卫“民间垦荒团”北上拓殖一事上。先头万把人上岸后就“撒手没”了，冲得比正规军还前面，当然也因为人家不久前也是一批能打硬战、血战的战士，抢战功比代国郡兵还有经验。接着又来了第二批、第三批……直到现在，申请加入“垦荒团”的人还在涌涌不绝增加。
好在朝廷早意识到这点，按照报名时间顺序、官府户籍审查通过的顺序、面试合格的先后次序，给报名的人弄了个头期、二期、三期名录。头期，也就是当时就响应朝廷诏示的“积极分子”组成，共百万人有余，主要由原瀛州兵、北方流民、京城新藉民组成，其中原瀛兵占了八成，朝廷让代国水师船只集中起来，专门运送他们。到了二期，虽然很快也有五六十万人，但是抱歉，按照朝廷意思，一来审查没这么快，二来这些人勇武不及头期民壮，应该先留在坙南，参加三个月直到半年的“军训”，以锻炼其体魄，使之野外对上胡贼、猛兽也知道如何结阵厮杀保全自己。
三期及以后的，只能等着，事情总要一步步做，朝廷也要对衍国民众生命负责的，呼吁民间不要散播谣言，坙北并不太平，还有千万胡贼等着消灭。
另外，如果不是去开荒垦殖，而是预备到坙北做工赚一份工钱的，随时可以另外到官府报名。
虽然可笑，但靳无咎说他们只是本地的庄园奴隶主，这模样也可能故意装出来诱敌的。
红髡人其实很狡猾、善于使计，他说。
接下来，“斥堠”营细心侦察后就破坏了平原上几处被设下的陷阱，陷阱上面被铺了青草地，附近还有牛羊吃着草，看起来是红髡人匆匆撤退被留下的，但其实陷阱里面插满尖刺，或者积满奇臭的粪便污水。还有看似只有浅浅积水的道路表面还留着明显的车辙蹄印，但如果一不小心踩踏上去就难以拔脚，越往前走陷得越深，竟是长达数公里的大沼泽被人故意布置成道路……
出了熙祈山区，地势趋平，山包只有零星可见，泛滥平原上纵横交错着众多沼泽湿地，就是长在山上、岛上的森林也没有高大旺盛的，不是被过度砍伐就是积水过多被泡坏了根基。
靳无咎的军队连赶了一个多月的路才从荒漠化的大山走出，来到沼泽化的平原上。几次打退红髡人骚扰后，他带领前锋和斥堠营的人急行军，攻陷了沿途最大的一处庄园（也许是城市？），没留俘虏，拆走所有木屋、圈栏和他们祭拜神灵的高台，因为几乎所有建筑物都是木头制成的。前军一千多人就地转为工匠，把那些仅斩断、剥皮的粗糙圆木做进一步加工，做成宽大扁浅的方头平底船壳一只，证明可行后，开拔来的全部队六千人一起动手分工协作，完成了十二艘大型沙船的建造和舾装工作，来帮忙的术士联盟的人最后为机舱安装了驱动法阵。
沙船下水，试航成功。全部人马物资转移上船，直接走水路，沿着黑水河一路南下。
大概那个被夷为平地的人杀光、屋拆光、牲畜吃光的城市惨象彻底教育了红髡人，直到他们离开北红髡国境，再没有遇到阻碍，红髡人的影子再没见着。
黑水干流从熙祈山出来，从北红髡国西侧奔流南下，利用地形天然隔开其与黑獍人国境，出北红髡国境后主河道猛然转向东流，在蜿蜒前行一段后再分流，继续往东的一支流化成无数毛细血管般小河湖泊深入北红髡及其东邻貘貘国，另一支转而流向南方，此支流分开了黑獍国与貘貘国，最后注入应水的东向支流。
发源西部高原的应水，在谡朝时有两大支流，一支由西引向东直至外海，一路灌溉无数良田河道，与同样入东海的黑水通过人工运河衔接；另一支折向南方，直入坙江。整条大河形似“一”更长尾上翘、“亅”更粗短的一个草书“丁”字，这般齐整造型自然是人工治河结果。
但是现在往东入海的大河都变成“无尾河”，或者折道转向。
没有人工干预的应水验证了“水无定形”一话，大河在广阔平原肆意奔腾，每年汛期就如纸上泼墨做画，洪峰涌向哪，哪里就是河道湖泊。
但是今年的靳无咎军队是幸运的。他们直到入夏都没有遇到大雨，太阳从他们未出熙祈山就一路相伴，春夏没有连绵的雨季就没有任性改道的大河。
特别在黑水与应水交汇流域，三百里泽国，地图也没有大用，要随时费心分辨沼泽河流，哪条是能行船的古河道，哪条污水底下就是厚淤泥，还要辨析弯曲河道的最终走向，找到方向正确的那条。而且整个大泽区水泡湖泊几乎都是腐物滋生的死水，数千人马牲畜饮用水差点成问题，幸好他们提前遇到了行程中唯一一场大雨，给船上装了足够的雨水，还有沿途蔬菜水果不缺，才成功穿越了胡人都止步的大泽区。
——后来他们才知道那个方百五十引的大泽区是被胡人称为“鸟飞死”的死亡之地。
还因为今年春夏雨水几乎绝迹，如果在往年，大泽区能是如今的两三倍规模，真正鸟飞死了也飞渡不过的死亡国。
顺利转航应水，进入南红髡国没多久就与渡江北上的代国水师胜利会师。
得到盛大欢迎的北征军高兴地表示：他们归程如此顺利，正说明北伐是人心所向老天爷都眷顾的。
杯觥交杂，酒酣耳热。虽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两军却在盛宴里结下了交情，凝聚了感情。
虽然光复了大半个南红髡国，但代国水师这一季度并没有达成多少杀敌目标，大半精力尽在帮忙输送、护卫“民间垦荒团”北上拓殖一事上。先头万把人上岸后就“撒手没”了，冲得比正规军还前面，当然也因为人家不久前也是一批能打硬战、血战的战士，抢战功比代国郡兵还有经验。接着又来了第二批、第三批……直到现在，申请加入“垦荒团”的人还在涌涌不绝增加。
好在朝廷早意识到这点，按照报名时间顺序、官府户籍审查通过的顺序、面试合格的先后次序，给报名的人弄了个头期、二期、三期名录。头期，也就是当时就响应朝廷诏示的“积极分子”组成，共百万人有余，主要由原瀛州兵、北方流民、京城新藉民组成，其中原瀛兵占了八成，朝廷让代国水师船只集中起来，专门运送他们。到了二期，虽然很快也有五六十万人，但是抱歉，按照朝廷意思，一来审查没这么快，二来这些人勇武不及头期民壮，应该先留在坙南，参加三个月直到半年的“军训”，以锻炼其体魄，使之野外对上胡贼、猛兽也知道如何结阵厮杀保全自己。
三期及以后的，只能等着，事情总要一步步做，朝廷也要对衍国民众生命负责的，呼吁民间不要散播谣言，坙北并不太平，还有千万胡贼等着消灭。
另外，如果不是去开荒垦殖，而是预备到坙北做工赚一份工钱的，随时可以另外到官府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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