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旧事2
“咦咦咦……？”郗掌门发出高亢叫声，“等等，我算一下，你们也帮我算算！”他是向会议室其他人发话，找寻了半天才过来回话，“已经证实了，立下‘与妖约’的是圣帝，神帝的第四代孙子，他把四条盟约凿刻在天柱上——天柱不是那时候由术师们建立的吗？”
“不是。如果郗掌门你有机会到衍国皇家密档查阅，还能看到些相关文献，虽然叙述模糊，但天柱是在圣帝的祖先，神帝在位的最后十二年间立起来的，为了阻止妖魔再度入侵、还人间一个太平，必须要封闭起人间结界，所以不得不为之。”
靳无咎答道，“如最南端的天柱就在如今棘人境内，棘人自己记录的历史也表明他们原是随神帝出征的战士后裔，由天子裂土封侯，在极南建立了棘方国，终虞一朝为虞之藩屏。其余如东天柱，远在海岛，据说那里至今仍保留着当年的遗迹遗民。”
“我们会调查的。”郗掌门匆匆结束通话，这么大的事他们联盟当然要去求证。
时间已到中午，湖边砍下的芦苇堆成大堆，但屋子还没能盖好，张勇他们过来请示要吃饭了。靳无咎看下现场，嗷呼显然不会回主院去了，此时天光大好、湖色上佳，就在户外野餐吧。
果然这主意大受欢迎。几十上百号的人马，最方便的莫过于烤肉，顺便煮一大锅米饭都搬到后院湖边大片草地上，仿佛昔日行军路上同伙吃嚼的场景再现。特别是虽然叶儿莱大人不参与他们聚餐，还特地给他们送来了好几筐的鲜桃子鲜梨，又能吃上那些传说中的“神仙果”，当初正因为吃了这些无上美味的水果，他们伙伴们才熬过了熙祈山雨雪严寒、死亡渡区的酷暑溽热……现在回想，还是当初并肩作战的日子更加舒爽，有些人甚至开始怀念北荒“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千里草场。
歇了晌觉，继续盖草房子。
到了快天黑时候，以废渡船为底、芦苇为墙茅草作顶的水上住所也在靳无咎手里建起来了。
因为嗷呼要它的宝宝们都在它眼皮底下，所以靳无咎这晚上就要在水上屋里睡着。
郗掌门传讯又到了。
“派人看过了，东天柱大阵外面有个碑，记录了这事。碑文与天柱文本相比，没有一丝法力，书写的样式近似天女遗记，但不是异世文字，只是受之影响颇深，但那些接近成熟的古文字已经失传，并没有延用到今天……我们请人翻译了下，还是衍国皇家密库里有类似史档，虽然不能完全解读，连蒙带猜地也看出它内容是东天柱树立的前因、经过以及功效，以为纪念。你说对了，立起天柱的不是术师，只是一大群普通人，他们东渡大海、北越大寒山，足迹更往西、往南，花了十二年时间，在神的引导下把人间结界给建了起来。”
郗掌门语气低落地说道，声音里充满迷茫。
当然叶儿莱转述不出他的情绪，从她嘴里讲出来的就是段普通陈述句。
靳无咎扬眉，询问地看她：那还有什么问题？
叶儿莱想了想，把后面郗掌门的话提炼了下。“他原本以为所谓的神灵并不是真的存在，只是远古的人对超越他们认知的力量的崇拜，所谓创世神就是古人想象出来的，可以用它指代‘天道’，但后世的术师已经证明‘天道’是他们可以掌握并且用以改造自然的某种客观规律。”
也就是说天圣教信神，而术士们却是朴素的维物主义者，所以二者矛盾才这么深。
现在郗掌门为首的术士世界观快要碎掉了，所以整个人都不好起来。
“结果他们在东天柱碑文上看到一个活生生的神，他指导还在蒙昧时期的先民立了四大天柱，按照神明说的办法，先民们才把封印界外界的古法阵最终建立起来，令人间得享太平。郗掌门说，如果神真的存在，人族因为神明才得到救赎，那神干嘛不早点出现在术士面前，展现神迹，保证他们每个人都会拜倒在神的座前，成为它忠诚信徒，大家啥也不用干了，只要诚恳地衷心地爱戴着神就能得永生了？或者死后灵魂飞升吗？”
他还差点要去找几本天圣教的教义来捧着读，想看她们描述的神明是什么样的？有何等伟力？
靳无咎想了想，对叶儿莱说道：
“你帮我转告他吧，就说，我相信人族‘道’的出现也许是先民目睹了神明创造的奇迹而心生向往才开始低头研究人族自身力量，并受了神迹的影响，但是从法道到术道，人族已经走出了一条跟神明无关的发展道路，术法是人族真正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力量。”
咦？郗掌门怀疑地问出来：“你小子莫不是哄人哄上瘾了吧？”
“没有骗你。如果要追随神明，最早的天圣教教义才是你们要学习的，然而天圣教从诞生起到湮灭了光辉也不过四百年，原始宗教的力量不过如此。”
靳无咎冷静清晰地说道：“我虽然不是术士没有法赋，但是也看过史书，郗掌门你也可以根据一些已知的史实推测，天圣教创立者天女是与虞神帝同期的人，之后四百年术法默默发展，到圣帝时候术道已经有了火候，于是才有了镌刻四天柱上流传两千多年的‘与妖约’。”
“人族使用古法文与天道产生了呼应，那之后术道的光辉历史相信你比我还清楚……”
郗掌门他们在那边默算了下。圣帝，那不是神帝的孙子吗？
“你说真的吗？圣帝那个‘与妖约’不是也叫‘四神约’或‘神约’吗，真的不是神明借了指导那个皇帝写下的吗？到圣帝时候，神明可能还没离开人间……”
“那时候人族比现在长寿，神帝不算，他的子孙都挺活得挺久的，圣帝是他的四世孙，距离神帝时代已过去将近四百年我不会记错的。”
“不是。如果郗掌门你有机会到衍国皇家密档查阅，还能看到些相关文献，虽然叙述模糊，但天柱是在圣帝的祖先，神帝在位的最后十二年间立起来的，为了阻止妖魔再度入侵、还人间一个太平，必须要封闭起人间结界，所以不得不为之。”
靳无咎答道，“如最南端的天柱就在如今棘人境内，棘人自己记录的历史也表明他们原是随神帝出征的战士后裔，由天子裂土封侯，在极南建立了棘方国，终虞一朝为虞之藩屏。其余如东天柱，远在海岛，据说那里至今仍保留着当年的遗迹遗民。”
“我们会调查的。”郗掌门匆匆结束通话，这么大的事他们联盟当然要去求证。
时间已到中午，湖边砍下的芦苇堆成大堆，但屋子还没能盖好，张勇他们过来请示要吃饭了。靳无咎看下现场，嗷呼显然不会回主院去了，此时天光大好、湖色上佳，就在户外野餐吧。
果然这主意大受欢迎。几十上百号的人马，最方便的莫过于烤肉，顺便煮一大锅米饭都搬到后院湖边大片草地上，仿佛昔日行军路上同伙吃嚼的场景再现。特别是虽然叶儿莱大人不参与他们聚餐，还特地给他们送来了好几筐的鲜桃子鲜梨，又能吃上那些传说中的“神仙果”，当初正因为吃了这些无上美味的水果，他们伙伴们才熬过了熙祈山雨雪严寒、死亡渡区的酷暑溽热……现在回想，还是当初并肩作战的日子更加舒爽，有些人甚至开始怀念北荒“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千里草场。
歇了晌觉，继续盖草房子。
到了快天黑时候，以废渡船为底、芦苇为墙茅草作顶的水上住所也在靳无咎手里建起来了。
因为嗷呼要它的宝宝们都在它眼皮底下，所以靳无咎这晚上就要在水上屋里睡着。
郗掌门传讯又到了。
“派人看过了，东天柱大阵外面有个碑，记录了这事。碑文与天柱文本相比，没有一丝法力，书写的样式近似天女遗记，但不是异世文字，只是受之影响颇深，但那些接近成熟的古文字已经失传，并没有延用到今天……我们请人翻译了下，还是衍国皇家密库里有类似史档，虽然不能完全解读，连蒙带猜地也看出它内容是东天柱树立的前因、经过以及功效，以为纪念。你说对了，立起天柱的不是术师，只是一大群普通人，他们东渡大海、北越大寒山，足迹更往西、往南，花了十二年时间，在神的引导下把人间结界给建了起来。”
郗掌门语气低落地说道，声音里充满迷茫。
当然叶儿莱转述不出他的情绪，从她嘴里讲出来的就是段普通陈述句。
靳无咎扬眉，询问地看她：那还有什么问题？
叶儿莱想了想，把后面郗掌门的话提炼了下。“他原本以为所谓的神灵并不是真的存在，只是远古的人对超越他们认知的力量的崇拜，所谓创世神就是古人想象出来的，可以用它指代‘天道’，但后世的术师已经证明‘天道’是他们可以掌握并且用以改造自然的某种客观规律。”
也就是说天圣教信神，而术士们却是朴素的维物主义者，所以二者矛盾才这么深。
现在郗掌门为首的术士世界观快要碎掉了，所以整个人都不好起来。
“结果他们在东天柱碑文上看到一个活生生的神，他指导还在蒙昧时期的先民立了四大天柱，按照神明说的办法，先民们才把封印界外界的古法阵最终建立起来，令人间得享太平。郗掌门说，如果神真的存在，人族因为神明才得到救赎，那神干嘛不早点出现在术士面前，展现神迹，保证他们每个人都会拜倒在神的座前，成为它忠诚信徒，大家啥也不用干了，只要诚恳地衷心地爱戴着神就能得永生了？或者死后灵魂飞升吗？”
他还差点要去找几本天圣教的教义来捧着读，想看她们描述的神明是什么样的？有何等伟力？
靳无咎想了想，对叶儿莱说道：
“你帮我转告他吧，就说，我相信人族‘道’的出现也许是先民目睹了神明创造的奇迹而心生向往才开始低头研究人族自身力量，并受了神迹的影响，但是从法道到术道，人族已经走出了一条跟神明无关的发展道路，术法是人族真正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力量。”
咦？郗掌门怀疑地问出来：“你小子莫不是哄人哄上瘾了吧？”
“没有骗你。如果要追随神明，最早的天圣教教义才是你们要学习的，然而天圣教从诞生起到湮灭了光辉也不过四百年，原始宗教的力量不过如此。”
靳无咎冷静清晰地说道：“我虽然不是术士没有法赋，但是也看过史书，郗掌门你也可以根据一些已知的史实推测，天圣教创立者天女是与虞神帝同期的人，之后四百年术法默默发展，到圣帝时候术道已经有了火候，于是才有了镌刻四天柱上流传两千多年的‘与妖约’。”
“人族使用古法文与天道产生了呼应，那之后术道的光辉历史相信你比我还清楚……”
郗掌门他们在那边默算了下。圣帝，那不是神帝的孙子吗？
“你说真的吗？圣帝那个‘与妖约’不是也叫‘四神约’或‘神约’吗，真的不是神明借了指导那个皇帝写下的吗？到圣帝时候，神明可能还没离开人间……”
“那时候人族比现在长寿，神帝不算，他的子孙都挺活得挺久的，圣帝是他的四世孙，距离神帝时代已过去将近四百年我不会记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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