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后悔
所以这一餐饭，从食物到碗勺都是她从山上直接搬来的。之前猫说是回山上闭关练功，结果还未忘记祸害叶儿莱的家禽，他应该感到欣慰了。
“对了，你们玄隐门丹药不是很有名吗，如果叶儿莱你能遇着你的徒子徒孙，帮我求一些药。”
“什么药？”
靳睿岳没停勺子，边吃边说：“我学徒里面不是有太监吗？最近才知道他们太监阉割时候居然是全切的，带来后遗症很大，都不敢与人正常交往，所以我想给他们求药。”
“不可能让鸡鸡再长出来的。”叶儿莱答道。
“我知道。”他同样若无其事，“可以预防治疗尿路炎症淋漓不尽这些难言的毛病么？”
“我会去问问。”
叶儿莱见他一下子吃了两碗粥，烤鸭大腿一只，原来留着的苹果也吃掉了，才确信他没事了。
“在想什么呢你？”靳睿岳这才有会给自己梳头，皱着眉，回头看她一张茫然的脸。
“我在想，当年如果我们成了一家人会如何？”
“才不要！”他斩钉截铁，几乎脱口而出，“想想要跟叶儿莱友兴那种人一个户口本就受不了了，幸亏没成。”
“你想不起叶儿莱某某是谁就算了，当我白说。”他朝面上瞬间出现疑惑的叶儿莱招招手，“过来帮我通下头发，有些打结了。”
“你喜欢留长头发？”
“胡扯。这不是没找到剪短发时机么，如果随便一咔擦，明天就有无数宫奴婢人头要被同样咔擦落地，只因为没照顾好我令天子失仪。”
但叶儿莱并没能力给他梳成那种隆重的发式，最后还是扎了个最简单的长马尾，只是这样子不会令天子失仪么？
“如果要上朝或召见外臣，我会叫专业的来，现在不出门所以无所谓。”看出她心思的他解释。
“哦。”
看出来他已经尽力适应了皇宫生活，并尽量在规则之内令自己过得舒服。
除了要生病时候，还不太会照顾自己……
“我有些后悔叫靳无咎回来了，之前想着赌气，现在要跟他同城呆着就浑身难受。”靳睿岳突然说道，“还是等我大婚后，叫他爱去哪去哪得了，总之别在我面前碍眼。”
叶儿莱抬抬手，把山上带来的东西放了回去。闻言，她踌躇一下，“……你知道冒景怡怀孕了吗？”
靳睿岳似乎吃惊地瞪圆了双眼，重复反问：“怀孕？怎么可能，她才多大？！”
转过头见着叶儿莱的表情才确认这是真的。“她前几天出宫去见她亲生父亲，这事我也知道的，你是那一次看出来的？”他迅速回想了下，“几个月了，能估计吗？你没跟她说吧，只跟靳无咎说过？”
“能看出人形，有脑袋还有手脚，也许两三个月样子？没跟她说，只跟靳无咎说过。”
“去年九月中旬开始阅看淑女，那些中选的小姑娘至少要被检查不下十次，据说非处|女不可。”靳睿岳坐在桌前，虚握拳头在嘴边掩饰地咳了下，声音已恢复了平静，“后来我只选中她一人，在确定她为皇后人选前，外命妇团、三公九卿夫人们还要参与检阅，以杜绝后宫女官徇私舞弊。所以那个阶段，她应该没有也不会出事，中选后她就带着教导女官、随侍宫女、一些低级太监住进东北边的星澜别宫，整个宫苑只有最外围宿卫的禁军是男性，但是这些外人想混进宫里害人，这种可行性太微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她还是被人害了，所以必定有内外勾结，或者更恐怖的……”
小靳似乎想到了什么，面无表情，瞳仁变得更黑沉，投向窗外的视线仿佛冻结的冰。
“那应该是针对我的阴谋，只是连累了无辜的人。”
“嗯？”为什么断言？
“没有谁会仇恨一个小姑娘到这地步，除非他能同时害到我。这等罪行根本捂不了，看似丧心病狂，其实处心积虑，别说有孕，一国之后、天子正妻被人凌辱至此，一发现就是通天的大案。凶手如此毫无顾忌，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要向我宣战，挑衅我，令我发狂，最好像激怒的公牛一样冲向红布，只是那红布后面大概就是一个已设好的陷阱。”
他声音轻得如同鹅绒，“还记得清和宫吗？那里虽然焚为白地，但不代表就没人知道……”
“你看，我一下子就联想起了发生自己身体上的那些糟烂事。”他回过头，看见叶儿莱有些皱起的眉头、严肃的神情，一下子笑了，“别担心，我已经没事了。”
他耸耸肩，轻描淡写地道，“虽然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想把这皇宫还有上京城都掀翻过来，践踏个稀巴烂才能出这口恶气。如果是这样，菜菜你会阻止我吧？”
“你希望我阻止吗？”叶儿莱想了想，“我大概只会保全你一个人，其他人管不了。”也不想管。
他拉起叶儿莱的一只手，盖在自己眼前。
“这大概是我听到的最不动人的情话……”他声音含在喉咙，所以只闷闷地响起。
“你会去查这件事吗？”叶儿莱问他。
“这样就中了对方算计，不是吗？先冷眼看着吧，看谁先坐不住。啊，只是对不起那个小姑娘，要她担惊受怕还不敢公开。其实我挺想告诉她，这事不是她的错，大婚照常举行，希望她坚强一点。”
“本来我还赌气，想瞒你到最后一刻，但是发生了这种事……菜菜，我之所以同意立后是有原因的，如果不是正好发现了冒景怡，本来我没这打算的。”他紧拉着叶儿莱的手，“你愿意听我说吗？”
他很快地眨眼，使得长且密的睫毛小刺般扎着她手心。
“我听，你说吧。”
他却沉吟了下，似乎在想着措词。“菜菜，你也常见着那个靳无咎，没发现他跟我相似之处吗？”
她被他握住的手有一瞬间竟似要虚化成烟雾，又立刻凝结回了原形，让他纳闷了下——叶儿莱的原形是什么？心念在那刻转了一转，才回到原题。
“对了，你们玄隐门丹药不是很有名吗，如果叶儿莱你能遇着你的徒子徒孙，帮我求一些药。”
“什么药？”
靳睿岳没停勺子，边吃边说：“我学徒里面不是有太监吗？最近才知道他们太监阉割时候居然是全切的，带来后遗症很大，都不敢与人正常交往，所以我想给他们求药。”
“不可能让鸡鸡再长出来的。”叶儿莱答道。
“我知道。”他同样若无其事，“可以预防治疗尿路炎症淋漓不尽这些难言的毛病么？”
“我会去问问。”
叶儿莱见他一下子吃了两碗粥，烤鸭大腿一只，原来留着的苹果也吃掉了，才确信他没事了。
“在想什么呢你？”靳睿岳这才有会给自己梳头，皱着眉，回头看她一张茫然的脸。
“我在想，当年如果我们成了一家人会如何？”
“才不要！”他斩钉截铁，几乎脱口而出，“想想要跟叶儿莱友兴那种人一个户口本就受不了了，幸亏没成。”
“你想不起叶儿莱某某是谁就算了，当我白说。”他朝面上瞬间出现疑惑的叶儿莱招招手，“过来帮我通下头发，有些打结了。”
“你喜欢留长头发？”
“胡扯。这不是没找到剪短发时机么，如果随便一咔擦，明天就有无数宫奴婢人头要被同样咔擦落地，只因为没照顾好我令天子失仪。”
但叶儿莱并没能力给他梳成那种隆重的发式，最后还是扎了个最简单的长马尾，只是这样子不会令天子失仪么？
“如果要上朝或召见外臣，我会叫专业的来，现在不出门所以无所谓。”看出她心思的他解释。
“哦。”
看出来他已经尽力适应了皇宫生活，并尽量在规则之内令自己过得舒服。
除了要生病时候，还不太会照顾自己……
“我有些后悔叫靳无咎回来了，之前想着赌气，现在要跟他同城呆着就浑身难受。”靳睿岳突然说道，“还是等我大婚后，叫他爱去哪去哪得了，总之别在我面前碍眼。”
叶儿莱抬抬手，把山上带来的东西放了回去。闻言，她踌躇一下，“……你知道冒景怡怀孕了吗？”
靳睿岳似乎吃惊地瞪圆了双眼，重复反问：“怀孕？怎么可能，她才多大？！”
转过头见着叶儿莱的表情才确认这是真的。“她前几天出宫去见她亲生父亲，这事我也知道的，你是那一次看出来的？”他迅速回想了下，“几个月了，能估计吗？你没跟她说吧，只跟靳无咎说过？”
“能看出人形，有脑袋还有手脚，也许两三个月样子？没跟她说，只跟靳无咎说过。”
“去年九月中旬开始阅看淑女，那些中选的小姑娘至少要被检查不下十次，据说非处|女不可。”靳睿岳坐在桌前，虚握拳头在嘴边掩饰地咳了下，声音已恢复了平静，“后来我只选中她一人，在确定她为皇后人选前，外命妇团、三公九卿夫人们还要参与检阅，以杜绝后宫女官徇私舞弊。所以那个阶段，她应该没有也不会出事，中选后她就带着教导女官、随侍宫女、一些低级太监住进东北边的星澜别宫，整个宫苑只有最外围宿卫的禁军是男性，但是这些外人想混进宫里害人，这种可行性太微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她还是被人害了，所以必定有内外勾结，或者更恐怖的……”
小靳似乎想到了什么，面无表情，瞳仁变得更黑沉，投向窗外的视线仿佛冻结的冰。
“那应该是针对我的阴谋，只是连累了无辜的人。”
“嗯？”为什么断言？
“没有谁会仇恨一个小姑娘到这地步，除非他能同时害到我。这等罪行根本捂不了，看似丧心病狂，其实处心积虑，别说有孕，一国之后、天子正妻被人凌辱至此，一发现就是通天的大案。凶手如此毫无顾忌，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要向我宣战，挑衅我，令我发狂，最好像激怒的公牛一样冲向红布，只是那红布后面大概就是一个已设好的陷阱。”
他声音轻得如同鹅绒，“还记得清和宫吗？那里虽然焚为白地，但不代表就没人知道……”
“你看，我一下子就联想起了发生自己身体上的那些糟烂事。”他回过头，看见叶儿莱有些皱起的眉头、严肃的神情，一下子笑了，“别担心，我已经没事了。”
他耸耸肩，轻描淡写地道，“虽然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想把这皇宫还有上京城都掀翻过来，践踏个稀巴烂才能出这口恶气。如果是这样，菜菜你会阻止我吧？”
“你希望我阻止吗？”叶儿莱想了想，“我大概只会保全你一个人，其他人管不了。”也不想管。
他拉起叶儿莱的一只手，盖在自己眼前。
“这大概是我听到的最不动人的情话……”他声音含在喉咙，所以只闷闷地响起。
“你会去查这件事吗？”叶儿莱问他。
“这样就中了对方算计，不是吗？先冷眼看着吧，看谁先坐不住。啊，只是对不起那个小姑娘，要她担惊受怕还不敢公开。其实我挺想告诉她，这事不是她的错，大婚照常举行，希望她坚强一点。”
“本来我还赌气，想瞒你到最后一刻，但是发生了这种事……菜菜，我之所以同意立后是有原因的，如果不是正好发现了冒景怡，本来我没这打算的。”他紧拉着叶儿莱的手，“你愿意听我说吗？”
他很快地眨眼，使得长且密的睫毛小刺般扎着她手心。
“我听，你说吧。”
他却沉吟了下，似乎在想着措词。“菜菜，你也常见着那个靳无咎，没发现他跟我相似之处吗？”
她被他握住的手有一瞬间竟似要虚化成烟雾，又立刻凝结回了原形，让他纳闷了下——叶儿莱的原形是什么？心念在那刻转了一转，才回到原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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