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迫近
“该出发了。”
深渊子个体已经确认了一条看上去额最安全的路线。
舒奴带着500来号子个体以及一个人类告别了自己背井离乡后的第一个家，什么也没有留下。
子个体中有大约五分之一是肥美的运输子个体，剩下的除了十几个探测子个体之外，便都是作战子个体。
一路无话，一路平安（指人类和主巢）。沿途留下深渊生物和子个体的残肢碎块。
再次来到了交界处，张南程百感交集，它依稀记得新世界陷落是因他而起。如果不是因为它贪念“宝贝”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整个新世界目前好像都活过来了，每一块被深渊侵染的土地都在蠕动。
舒奴也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片末日的原野，算作道别，它想起从家园逃出时的场景，赤色满天。
空中不时传来的爆鸣声将它从回忆中拉了出来，舒奴收拾好心情，再入深渊。
......
昏暗与压抑是深渊的主旋律，至少对于大多非深渊生物来说如此。
裂口的背后，迎接一行疲惫难民的是平静的荒原，这里没什么生命，深渊的表象也并非特别明显，似乎只是让周围的环境略显昏暗而已。
但不管如何，除了继续探索和开辟新穴，似乎也没什么别的可做了。
一般而言，越是充满生机之地坠落后形成的深渊就越活跃，也就越危险，所以相对而言，这里还算安全。
相对而言。
深渊的侵蚀仍然在慢慢磨平张南程的理智。
在舒奴它们离开之后，新世界中的某个角落，有些阴影蠢蠢欲动。
它们看起来像是一团浅灰色的雾霭，有些飘渺。它们从地下经由地表的裂隙中缓缓逸出。
组成烟雾的是一些细小的颗粒，颗粒之间的相互作用瞬息万变，带着些疯狂，却又保有秩序。
这些深渊生物，或者说异域生物是一种场灵体，它们于新世界中游荡，寻找着仍未坠落的生物，并将之笼罩。
至于目的......当然是为了繁殖。
它们所造成的坠落与由深渊直接影响所造成的坠落的结果是大相径庭的，后者是无意识的，而前者是有目的的，它们利用深渊化榨取其他生物的生命潜力和低熵，以供给自身的增殖所需。
因此它们所造成的坠落生物大都体无完肤，扭曲的更加彻底，而且几乎没有战斗力，就像......炉渣一样。
当然这种被称作灰雾的物种实际的繁殖过程是十分复杂的，其中还涉及到了深渊的反馈，以上只进行概述而不去细究。
......
“舒奴，我看这里是个风水宝地。”张南程向某处伸出食指。
一个探测子个体于是扭过了头，向张南程所指的地方跑了过去。
一个小山丘，平平无奇。
“......总好过打地洞吧？”张南程补充道。
“......”
四十来个工程子个体一齐开工，很快，所有的子个体便都有了落脚点，与此同时，一些探测子个体也外出探索，以图弄清它们现在的处境。
山东内，张南程找了一个光源，姑且称为“灯”，在灯光下，它细细端详着灵锁。
舒奴给它略微深入地叙述了下灵能是什么，然后让张南程来帮忙思考这个灵锁能用来做什么。至于舒奴自己......它似乎在发呆。
张南程一个头两个大，它认为，这玩意除了当控制类法器之外，似乎就是一特大号电池......
前者......没对象用，后者......不会操作。
或许可以直接引爆？
想法刚一出现就被它立刻扼杀，这东西当做炸弹，那估计这片一望无际的深渊都会直接蒸发。
毕竟，这里面可是有着无限逼近于“概念”的能量。
张南程用指关节轻轻敲了敲灵锁，试探道：“前辈？”
杳无回应，机灵的源初为了避免麻烦，早就把通讯建立设置为同一个灵魂只有初次接触一个新的虚空万藏才能触发。
也就是说，如果一个生物足够幸运，找到两个虚空万藏，就可以访问源初两次......
“灵锁灵锁灵锁锁灵......”张南程双手合十念念有词，也不在乎道统问题了，现在它只想活下去，“灵感灵感灵感快快来......”
如其言，灵锁的功能说起来十分简单直接，就是锁定灵能的上限和下限，使其隔绝于世，再不受外界变迁的影响。
得一灵锁，可见沧海桑田，而代价是永无前程，并且如果没有外界影响，将承受永生的苦痛。
“是不是说使用之后就可以不受深渊的影响了？”张南程忽然灵光一闪。
但是它马上就打消了这一念头，因为深渊的影响是全方位的，包括灵能和身躯两部分。
使用灵锁的结果大概是不会失去意思成为坠落生物，也不能与深渊达成协议成为堕落生物，甚至可能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成为两者之间的过渡形态。
一想到那座古建筑内部的以及它的队友深渊化后的扭曲的形体，张南程就一阵反胃，仿佛变成那副模样不如让它去死。
深渊的坍缩速度在短暂的平缓之后又开始加快，以至于舒奴的子个体都发现了一些端倪。
到昏暗的天空的距离好像变近了？
凝神观察，天空是真的在下坠，携灭世之相，天幕垂沉。
舒奴被自己的发现惊呆了，然而它却并没有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张南程，至于原因......可能连它自己都不知道。
或许是深渊导致的神志不清？
还有两个探测子个体也发现了一些异常。
其中一个是在新世界的裂缝前进行监视的探测子个体，此处的裂缝距离小山丘有相当一段距离，毕竟一般没有哪个正常生物会把巢筑在活跃的深渊旁边。
在这个探测子个体的视线中，裂缝正在以较快的速度扩大，从中隐约可以窥见新世界幽绿的“太阳”。
内部的空间也已经严重扭曲，仿佛要通过这个裂口从里面呕出来一样。
翻江倒海的新世界似乎又是印证了一个猜想：垂暮的深渊正试图借尸还魂，以一片新的被感染的时空作为养分，深渊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恢复活力，但这个程度的上限是多少目前还没有定论。
虽然像这种借尸的行为成功率并不高，但是将新世界整合入深渊的过程中便会给舒奴它们带来不小的麻烦。
就像你用漏勺盛沙子，试图填满一个漏斗，沙源是新世界，漏斗是深渊，而这两者内的各种事物便是......黄沙。
在整合的过程中，随着新世界一起被整合的还有其中的深渊生物，这些深渊生物出现在深渊中的概率随到接口距离的增加而减小，大部分会分布在裂口的周围。
唯一的好消息是，如果舒奴它们能顶过深渊生物的攻击，如果深渊借尸还魂成功了，也许舒奴它们能多活一段时间。
如果说这两个子个体的发现都十分扫兴的话，那么另一个子个体的发现就值得琢磨了。
在距离小山丘的不远处，有一个方形银白色的建筑。
这是在深渊中碰到的第二个建筑（不算匆忙一瞥的堡垒和新世界）。
“人类，你认识这个图案吗？”舒奴用意识连接给张南程表达了建筑上一个醒目的......图标。
正在头大的张南程被脑海中突然出现的声音惊了一下，然后又被其内容惊了一下。
“这......三环......虚联的标志！”男人脱口而出。
它显得十分激动。
深渊子个体已经确认了一条看上去额最安全的路线。
舒奴带着500来号子个体以及一个人类告别了自己背井离乡后的第一个家，什么也没有留下。
子个体中有大约五分之一是肥美的运输子个体，剩下的除了十几个探测子个体之外，便都是作战子个体。
一路无话，一路平安（指人类和主巢）。沿途留下深渊生物和子个体的残肢碎块。
再次来到了交界处，张南程百感交集，它依稀记得新世界陷落是因他而起。如果不是因为它贪念“宝贝”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整个新世界目前好像都活过来了，每一块被深渊侵染的土地都在蠕动。
舒奴也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片末日的原野，算作道别，它想起从家园逃出时的场景，赤色满天。
空中不时传来的爆鸣声将它从回忆中拉了出来，舒奴收拾好心情，再入深渊。
......
昏暗与压抑是深渊的主旋律，至少对于大多非深渊生物来说如此。
裂口的背后，迎接一行疲惫难民的是平静的荒原，这里没什么生命，深渊的表象也并非特别明显，似乎只是让周围的环境略显昏暗而已。
但不管如何，除了继续探索和开辟新穴，似乎也没什么别的可做了。
一般而言，越是充满生机之地坠落后形成的深渊就越活跃，也就越危险，所以相对而言，这里还算安全。
相对而言。
深渊的侵蚀仍然在慢慢磨平张南程的理智。
在舒奴它们离开之后，新世界中的某个角落，有些阴影蠢蠢欲动。
它们看起来像是一团浅灰色的雾霭，有些飘渺。它们从地下经由地表的裂隙中缓缓逸出。
组成烟雾的是一些细小的颗粒，颗粒之间的相互作用瞬息万变，带着些疯狂，却又保有秩序。
这些深渊生物，或者说异域生物是一种场灵体，它们于新世界中游荡，寻找着仍未坠落的生物，并将之笼罩。
至于目的......当然是为了繁殖。
它们所造成的坠落与由深渊直接影响所造成的坠落的结果是大相径庭的，后者是无意识的，而前者是有目的的，它们利用深渊化榨取其他生物的生命潜力和低熵，以供给自身的增殖所需。
因此它们所造成的坠落生物大都体无完肤，扭曲的更加彻底，而且几乎没有战斗力，就像......炉渣一样。
当然这种被称作灰雾的物种实际的繁殖过程是十分复杂的，其中还涉及到了深渊的反馈，以上只进行概述而不去细究。
......
“舒奴，我看这里是个风水宝地。”张南程向某处伸出食指。
一个探测子个体于是扭过了头，向张南程所指的地方跑了过去。
一个小山丘，平平无奇。
“......总好过打地洞吧？”张南程补充道。
“......”
四十来个工程子个体一齐开工，很快，所有的子个体便都有了落脚点，与此同时，一些探测子个体也外出探索，以图弄清它们现在的处境。
山东内，张南程找了一个光源，姑且称为“灯”，在灯光下，它细细端详着灵锁。
舒奴给它略微深入地叙述了下灵能是什么，然后让张南程来帮忙思考这个灵锁能用来做什么。至于舒奴自己......它似乎在发呆。
张南程一个头两个大，它认为，这玩意除了当控制类法器之外，似乎就是一特大号电池......
前者......没对象用，后者......不会操作。
或许可以直接引爆？
想法刚一出现就被它立刻扼杀，这东西当做炸弹，那估计这片一望无际的深渊都会直接蒸发。
毕竟，这里面可是有着无限逼近于“概念”的能量。
张南程用指关节轻轻敲了敲灵锁，试探道：“前辈？”
杳无回应，机灵的源初为了避免麻烦，早就把通讯建立设置为同一个灵魂只有初次接触一个新的虚空万藏才能触发。
也就是说，如果一个生物足够幸运，找到两个虚空万藏，就可以访问源初两次......
“灵锁灵锁灵锁锁灵......”张南程双手合十念念有词，也不在乎道统问题了，现在它只想活下去，“灵感灵感灵感快快来......”
如其言，灵锁的功能说起来十分简单直接，就是锁定灵能的上限和下限，使其隔绝于世，再不受外界变迁的影响。
得一灵锁，可见沧海桑田，而代价是永无前程，并且如果没有外界影响，将承受永生的苦痛。
“是不是说使用之后就可以不受深渊的影响了？”张南程忽然灵光一闪。
但是它马上就打消了这一念头，因为深渊的影响是全方位的，包括灵能和身躯两部分。
使用灵锁的结果大概是不会失去意思成为坠落生物，也不能与深渊达成协议成为堕落生物，甚至可能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成为两者之间的过渡形态。
一想到那座古建筑内部的以及它的队友深渊化后的扭曲的形体，张南程就一阵反胃，仿佛变成那副模样不如让它去死。
深渊的坍缩速度在短暂的平缓之后又开始加快，以至于舒奴的子个体都发现了一些端倪。
到昏暗的天空的距离好像变近了？
凝神观察，天空是真的在下坠，携灭世之相，天幕垂沉。
舒奴被自己的发现惊呆了，然而它却并没有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张南程，至于原因......可能连它自己都不知道。
或许是深渊导致的神志不清？
还有两个探测子个体也发现了一些异常。
其中一个是在新世界的裂缝前进行监视的探测子个体，此处的裂缝距离小山丘有相当一段距离，毕竟一般没有哪个正常生物会把巢筑在活跃的深渊旁边。
在这个探测子个体的视线中，裂缝正在以较快的速度扩大，从中隐约可以窥见新世界幽绿的“太阳”。
内部的空间也已经严重扭曲，仿佛要通过这个裂口从里面呕出来一样。
翻江倒海的新世界似乎又是印证了一个猜想：垂暮的深渊正试图借尸还魂，以一片新的被感染的时空作为养分，深渊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恢复活力，但这个程度的上限是多少目前还没有定论。
虽然像这种借尸的行为成功率并不高，但是将新世界整合入深渊的过程中便会给舒奴它们带来不小的麻烦。
就像你用漏勺盛沙子，试图填满一个漏斗，沙源是新世界，漏斗是深渊，而这两者内的各种事物便是......黄沙。
在整合的过程中，随着新世界一起被整合的还有其中的深渊生物，这些深渊生物出现在深渊中的概率随到接口距离的增加而减小，大部分会分布在裂口的周围。
唯一的好消息是，如果舒奴它们能顶过深渊生物的攻击，如果深渊借尸还魂成功了，也许舒奴它们能多活一段时间。
如果说这两个子个体的发现都十分扫兴的话，那么另一个子个体的发现就值得琢磨了。
在距离小山丘的不远处，有一个方形银白色的建筑。
这是在深渊中碰到的第二个建筑（不算匆忙一瞥的堡垒和新世界）。
“人类，你认识这个图案吗？”舒奴用意识连接给张南程表达了建筑上一个醒目的......图标。
正在头大的张南程被脑海中突然出现的声音惊了一下，然后又被其内容惊了一下。
“这......三环......虚联的标志！”男人脱口而出。
它显得十分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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