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玄幻奇幻 » 十三志歌 » 第六章 南江得龙鳞,梦回无限城

第六章 南江得龙鳞,梦回无限城

    千里白看到整日闷闷不乐的君不见就提议按日程出发,一来外公生病不便观看什么蹴鞠比赛,二来梓归井心不在焉,许棉又对这些生人不自在,这一行人个个的心早已不知飞向何处,于是大家按原定的计划启程了。

    城外江边,孟卫城送一行人上船,君不见看到魏探锦便对小舅子说:“舅舅,小舅母其实挺好的”。原来那日在求真寺,君不见和千里白也看到了那个墓碑。

    孟卫城看了一眼旁边那个被自己忽视多年的妻子,笑着对君不见说“我说那日是谁,原来只是你们两个,”摸着君不见的小脑袋,思量许久冷声道:“是挺好的,快上船吧。”

    船上的人和船下的人道了别,临行前君不见还说把自己的回魂丹留给外公,不过遭到了孟卫城的拒绝,望着离去的人群中有一女子人拿着一木桶站在江边一动不动,君不见定睛一看,原来是吴画帼,于是又叫停了正要启航的船,跳了下去。

    “美女姐姐,你这是要放生?”君不见看着吴画帼桶中的三条鱼正是前日在市集上买的那三条。

    “放生?”吴画帼望着江面,“你看我像是会放生的人吗?”

    “说不一定呢?面由心生,姐姐长这么好看肯定是个善良的人,不然你来这里做什么?”君不见想了想又笑着说:“野炊?”

    吴画帼听到君不见独到的发言,看着这可爱的女孩:“给你的”。

    “给我?换什么?”君不见倒也知道这吴画帼无事不登三宝殿。

    “换与你通行”。

    “他们说你杀了人,我怎么会答应你这莫名的要求”。

    “不是要求”,吴画帼眼中一丝悲凉“是请求,我北上是为了寻人”

    “寻谁?”

    “我丈夫”。吴画帼看向江对面的无限城。

    君不见捕捉到了吴画帼眼中的悲凉,想起千里白在孟府的话,于是爽快答应了。君不见接过木桶,将鱼放入南江,这三条鱼两大一小,与家人无异。

    船上莫友是看着吴画帼准备上船,立刻拿枪指着她,君不见叫连忙让他收了抢。这莫友是到是奇怪,对君不见的话言听计从。君不见上船时被一东西晃了一下,以为是莫友是的枪,于是跑上前用木桶打了一下莫友是的屁股,搞的莫友是莫名其妙的。众人对吴画帼的到来又是警惕又是疑惑,问君不见,君不见只言这吴画帼是她的朋友,都知道劝不过君不见,于是一行七人就这样上路了。

    南江两岸风景截然不同,一路向北,越来越冷,像是春天略过了夏天一样。六年前千里白随梓归井和梓因何南下调养身体,走前千里白出门都要提前望风,如今也算是得了个正常人的身体,虽不能武功,但习得了梓归井的控心术,也不算白走这一遭。空气渐渐阴冷,个个都裹上了临行前孟卫城给的冬衣,只有君不见越走越热。君不见从小就不怕冷,身体也总是暖和和的,有时在无限城最冷的时候还觉得热,小时候总跑去给千里白暖被子,于是大侍者就爱调侃让她长大了就嫁给千里白做媳妇,为此千里白好几日不搭理她。

    可是君不见也从未这么热过,以至于跑去抱住千里白。众人看了都大笑起来。

    “你抱着我做什么?”千里白尴尬的看着众人。

    “你比较凉快,抱着你比较舒服”,君不见依偎在千里白的怀里,像只热急了的野猫。

    众人看了更是忍俊不禁,于是分分走出船外。千里白想着既然都这样了,就让君不见将就抱着吧。不料怀中的小人儿越来越热,千里白觉得不是很正常,于是从外面叫来梓归井。师徒二人进来一看,只见君不见满脸通红,全身是汗,直捂着胸口说好热。吴画帼进来一瞧,说袋中有一寒香丸,吃了全身都可以结冰,却被莫友是赶出船外。梓归井准备给君不见号脉,君不见猛地冲出船舱,一头栽进南江水。

    莫友是立刻枪指吴画帼:“是不是你对小姐下药。”

    那吴画帼倒也不急不忙:“我下药也是害你,我害她干嘛?”

    “不是她下的药,不见从小体热,有时候大雪天的还赤着脚跑来跑去。”千里白焦急的望着水面,准备跳下水却被梓归井拦住。

    “你会游泳吗?”梓归井肯定的问着千里白。左手一挥,水面上立刻出现一漩涡,君不见从那漩涡中探出头来。

    “好舒服啊”,君不见甩了甩额前的头发,冲着船上的的众人傻笑道“这水底有东西。”

    “不见姐姐,你快上来吧,这水好寒,一会着凉了”许棉焦急的问着水中的人。千里白也是黑着脸。

    “我没事,这水舒服着呢”,君不见对着众人说,还意犹未尽的准备再钻入水下,谁知若水纵身一跃将其捞出。

    “你们太吵了,吵得我睡不着”,若水拍拍袈裟,又回到船舱内。

    “臭和尚”,君不见望着若水离去的身影骂道,又抬头望见四张黑脸对着自己,嬉皮笑脸的说“水底下真的有东西。”见众人还黑着脸,君不见又说“等一下,我捞起来给你们看”,说罢又扑通一声,栽进水中。众人跑至船边一看,君不见已消失在了水里。

    “你将来吃不消啊!”梓归井对着千里白说。千里白红着脸,沉默地望着江面的动静。

    水底还真的有一东西,这东西发出一道金色的光,可是这江水太深,君不见又游不到下面去,君不见返回水面深呼一口气,双眼轻轻闭上,两臂平摊在水面上,众人望着君不见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君不见用力一撑,睁开双眼,只见那水面缓缓升起一道漩涡,慢慢向天空中生长。

    “这不是我的龙吸水吗?”船上的梓归井疑惑地看着这一切,“这臭丫头”。

    一金色物体从那漩涡之中显现出来,漩涡渐渐褪去,君不见一看见那东西立刻纵身飞了上去。

    湿漉漉的君不见回到船上,许棉赶紧拿来一件白袍给她披上。众人围观过来,君不见手上一把黑金色的匕首,手柄上有一龙头。

    许棉轻轻一碰立刻又缩了回来,“好凉。”

    “这是龙鳞”,梓归井一边说道,一边拿起匕首。这匕首在梓归井手上结出一层薄冰,“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立刻又交换给君不见。

    君不见接过匕首,“这东西很凉快,蛮舒服的”,君不见把玩着匕首,一脸享受。

    “听说这刀下亡魂千万,一般人可承受不起”,吴画帼看着江面皱眉说道。

    “可这东西冰冰凉凉的,握着它比抱着千里白还舒服呢。”君不见看着千里白对众人说。

    大家又是笑而不语,千里白尴尬的说去睡觉了。许棉赶紧拉着君不见进去换衣裳。

    “这件如何”船舱内许绵拿着一件青绿色的棉袄,对着正在脱衣服的君不见说。

    君不见看着倒吸一口冷气“热热热,换一件秋衣就行”。君不见将龙鳞解在桌上。

    “这件红色的呢?”许棉拿起一见青灰色秋衣对君不见说,看着桌面一片片冰霜,对君不见大叫道“刀刀刀”。看来吴画帼的话许棉是认真听了进去。

    君不见光着身体,拿起匕首,好像听到了一声声呼唤,回过神来,发现羞涩的许棉正拿衣服要给自己,于是连忙随手拿起一件淡紫色的秋衣穿上。

    “这东西你要怎么放?”许棉看着刀周围又开始慢慢结冰。

    君不见穿好衣服,将刀别在腰间:“这样放,安全又舒服。”

    两人相视一笑便睡觉了。

    黑暗中,君不见来到船边看见一小孩站在江面上,对面是无限城,那小孩颤颤巍巍的向无限城走去,江水慢慢就要吞没小孩,君不见大声呼叫,可是叫不出声音,于是向小孩纵身飞去,拉起小孩,竟然是小不见。突然君不见身处一谷外,初护宇与孟卫芙黑着脸站在谷内,君不见还来不及疑惑就开心起来,准备走向父母,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被一根巨大的铁链锁住,脚下是看不见底的白骨,抬头瞬间一双红色的大眼盯着自己,一瞬间却又出现在初家祠堂内,墙上挂着初家的先祖初白司,门外阳关明媚,铁链也不知所踪。千里白披着长发,望向天空,和那日在外公家一样,君不见准备跑过去,却又身处黑暗之中找不到千里白,一回头,一个和千里白长得极为相似的女人看着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的君不见呼吸不过来,突然腰间的龙鳞出鞘,斩向那女人。

    君不见被惊醒过来,原来是梦。看着腰间的龙鳞开始思考吴画帼的话。

    “怎么了?”迷迷糊糊的许棉问道。

    “尿急”,君不见轻轻拍着许棉入睡后,来到船舱外,看见千里白一个人站在船头。

    “你怎么不睡觉啊,大晚上的”,君不见想着刚才的梦,走向千里白:“你不会做噩梦了吧”。

    “…梦见你找不到我”,千里白走下来,拉着君不见坐在船边,“要是你找不到我,就大声叫我的名字,我会听到的”,千里白笑道。

    君不见想起刚才的梦,卸下龙鳞,千里白准备伸手去碰,却被君不见打了回来。看到千里白浮现出小时候可怜兮兮的样子,君不见灵机一动,突然拿起千里白的双手握住龙鳞,然后有迅速的握着千里白的纤纤玉手。

    “是有些凉凉的”千里白笑道。两人相视一笑。

    千里白从小怕冷,因为身体不好不能习武,七岁以前几乎都是泡在药缸里,家里人个个能文能武,只有自己天天在大侍者那里与书为友。夙人们因为这个原因,大部分都不敢也不想和他来往,父母职务繁忙,兄弟们也有各自安排,不常待在家,长往以来,只有三只松鼠与自己为伴,内心越来越孤独,性格越来越古怪。直到有一天,脏兮兮的君不见跑了进来,像是一团野火天天追着千里白屁股后面,这火越来越大,越来越暖和,从那以后千里白就再也不想离开君不见了。

    “好了”君不见将匕首收起来,“握多了就冷了”。看着意犹未尽的千里白,君不见两掌一拍,啪的一声打在千里白脸上,吓得江水里的鱼儿四处逃窜,君不见揉搓着千里白白白净净的脸,“你怎么这么好看呀。”逗的千里白忍俊不禁。

    两人准备起身去睡觉,突然一只影子出现在千里白身后鬼鬼祟祟,辛得君不见及时发现,飞身一脚踢向影子,可是影子无形,这一脚直接踢穿了。君不见迅速将千里白带离影子,此时船上已布满危险和黑暗,只见船头蹲立着一矮小老头,这老头提着一盏油灯,挤出一丝诡异的冷笑,江面渐渐泛起冷雾。

    “老头,老头”君不见一边紧紧地将千里白护在身后,一边着急地冲着舱内喊。

    “看见了,看见了”,舱内梓归井和莫友是等人也面临这一个棘手的敌人。

    “你那些是戈煌滩的灯下黑”,梓归井对着舱外大喊,“打破那盏灯就可以了。”

    越来越多的影子向千里白和君不见爬来,君不见想要去打破油灯,可是更想保护好千里白。千里白看着着急的君不见,担心她受到任何伤害,可是自己又无能为力。就在两人焦头烂额之时,吴画帼突然出现在影子外围,“小姑娘,你为什么要放走那鱼呢?”然后从腰间的口袋中拿出不知什么东西,洒向那船头的提灯人,又说:“害得我又要报恩”。提灯人看着有东西过来,有飞向船舱上,这些影子也跟着灯光移动到吴画帼周围,君不见见状连忙将千里白塞进船底。

    船舱内,梓归井和莫友是将许棉护在身后,对面一青衣青袍的青面女人,这女人双臂之下生出两节柳枝。许棉从未见过这等妖魔鬼怪,吓得全身直哆嗦。梓归井看着许棉有看着这女子,左手突然团起一把绿色的火焰,对莫友是说“保护好棉花糖”,果不其然这青面女子用双枝鞭掉了创房的竹帘,那提灯人的灯光照进来,影子越来越多。

    船底的千里白也只能干等着,想起小时候被君不见拉着一起去白晶瑶看花,草丛中突然窜出一条白蛇,也是君不见挡在自己的前面,辛好后面母亲找来,那时候君不见已经将蛇打死了。千里白想着想着突然手腕一丝阵痛,是云登大师给的龙须。随着阵痛越来越明显,一男子越来越靠近,正是那也夜在竹林中的紫衣析左。千里白捂着手腕看着黑暗中走来的紫衣人。

    “你是梓归井的弟子?”析左问道。

    千里白倒一点也不慌张。

    “你不会武功,他能教你什么?”紫衣析左冷笑道。

    “……”

    “即是这样,我想请你走一下,你身上有我需要的东西。”析左准备向千里白出手。

    突然一只脚掌踢了过来,原来是若水。

    “阿弥陀佛,你们太吵了”,若水看来是普渡众生,也对着析左作揖。可是人家不那么觉得,若水背后出现许多铁甲。

    君不见此时在桅杆上和那提灯老头对峙。想着刚得一把龙鳞,不然将就试试手感,君不见将龙鳞握在手中准备打开,龙鳞却突然不受控制的乱飞乱撞。提灯老头原看这小姑娘气势汹汹,如今连把刀都控制不住,短手一挥,一影子走向君不见。君不见看着影子过来,不得不放开不受控制的龙鳞,灵活地绕过影子来到老头身边。这老头虽然身材矮小,但十分敏捷,看见君不见跳到灯边,就又马上远离了桅杆。

    正当这一行七人与这些不知从哪里来的妖魔鬼怪战斗时,被君不见丢掉的刀慢慢抖动起来,抖得整个船都在摇晃。两边的人看着抖得越来越厉害的船身,不知发生了什么,到是挺默契的停止了战斗。龙鳞发出金黄色的光,君不见飞下桅杆将其捡起,就在此时,水面开始不知要冒出什么东西,冷雾越来越重。

    那提灯老头在桅杆上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大喊道:“不想死的赶紧走”,话音未落,影子全部消失,老头也驾着一只鹤影消失,舱内那青年女子化作一道柳絮也飞走了,船底下与若水交手的紫衣析左也闻声退到黑暗中。若水和千里白回到甲板之上,此时众人也已聚齐,看着江面冷雾中要过来的东西,梓归井不禁眉头紧锁,左手的火焰之中长出一把长剑。而君不见却是失了神一般。她看着龙鳞,好像听到阵阵呼救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眼前越来越黑。

    “不见”,千里白的呼唤将君不见拉回现实。

    君不见看着梓归井正要挥剑,大喊:“等一下”。

    梓归井停下手中的动作,但江面的东西越来越近,船身好像就要被撕裂,呼救声越来越大。是亡灵。众人看着水面上的亡灵千军万马看不到尽头,内心不禁一丝恐惧,因为亡灵可不会死,众人已经做好大战的准备。

    “怎么了?”千里白看着君不见奇怪的举动,甚是担心。

    “他们不是来杀我们的”,君不见说着,慢慢举着发出金光的龙鳞来到船

    “我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于是双眼紧闭,再一睁眼,额中出现一道红光,双手被一串红色的光包裹住。君不见咬牙用力,折断了龙鳞。这一举无不会吓到在场众人。

    随着龙鳞折断,无数道白光从断痕出射出,星星点点洒在江水中,冷雾渐渐褪去,亡灵慢慢消失,君不见微笑着不知在和谁道别,然后将龙鳞用帕子包好,慢慢放入江中,慢慢沉入水底。

    梓归井见状收起长剑,“你这臭丫头,刚才那些…鬼呀什么的是怎么回事?”

    君不见这才慢慢道来。原来君不见听见的那声音是由那些亡灵发出来的,挣扎,呐喊,惨叫,呼救…每一个亡灵都有一段故事。谋杀,刺杀,情杀…,为了政权,财富,感情…。死于龙鳞刀下的人的灵魂被困于刀内,不知什么原因被抛在南江之下,命运一般的相遇让君不见找到了这些亡灵,他们只是想让君不见放他们西去,看见君不见有难,便出手相助。

    “即是死于非命,那这些亡灵生前大部分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得小心你的小命”,吴画帼听完君不见的讲述,丢下这么一句便回去睡觉了,虽然此时船舱的竹帘已分崩离析。

    君不见望着吴画帼归去的背影,君不见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千里白看到君不见笑了,自己也就放心了,许棉也赶紧过去查看君不见有没有大碍。若水到是一脸平静的望着江面。

    “阿弥陀佛,不见小施主,你的善心终得回报”,若水示意众人向后看去。那龙鳞又飞回了空中,君不见惊喜的拿下来,打开一看,刀身一道裂痕正是刚才所为。

    “这是认主人了?”梓归井笑道:“你这丫头运气不错。”

    “不见施主的运气可不是一般人可承受的,”若水笑道。

    众人都开心的笑着的时候,千里白却开心不起来,一句话没说便回到舱内。

    第二天的阳光从东方穿过破烂的小船,照在君不见脸上,君不见起身一看太阳才刚出来,众人都捂头大睡,想着应该是作夜太过劳累紧张,都有人开始打呼了。君不见笑着望向若水,环顾四周却不见千里白的身影。甲板上,千里白一人坐在船头,看着江对面的无限谷。

    “千里白?”君不见轻声叫到,想起昨晚千里白似乎不是很开心,于是悄悄走到千里白身边,千里白正看着对面的无限谷发呆。君不见来到千里白身边坐下。

    “你说那恶龙还活着吗?”君不见也望着无限谷,对千里白说。

    “你听过那个故事吗?”千里白看向君不见,“那恶龙专门以吸食世间的欲望为食,人越多,欲望越多,龙就越邪恶,越巨大。”

    “这么说,这也不算他的错嘛”,君不见挽起千里白的手。

    “人们不会在乎是谁的对错,他们只会在乎谁会威胁到自己的生存。”

    “人真复杂”。君不见双手托着下巴,嘟囔着说道。

    “不见,我知道你一直当学习天底下最厉害人”千里白目光又转向君不见,君不见许久未见这么严肃的千里白,神情也正经起来,千里白又道:“你想保护更多的人,但是我只希望你做个普普通通的姑娘,等到你长大了,哥哥们给你挑一位如意郎君,如果他欺负你,我们就帮你打他”。

    “你打不过吧?”君不见笑道,“而且谁敢欺负我?”

    千里白严肃的目光柔和很多,笑道:“我会用尽我最后的一丝力气去保护你,我知道你现在可以保护自己了”,千里白又望向江面,“可是你心智还不是很成熟,经历的又太少,你不能随意的相信一个既不认识城府还很深的人,不能随意的去接触一些危险的东西,如果你出了点事……”。千里白皱起双眉。

    “我的父亲是夙人统领,世界上最令人尊敬的人,我的母亲是江南第一美人,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我有四个哥哥,个个盖世如神,特别是我的四哥,可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千里白骄傲地看着千里白:“我怎么会出事呢,我可舍不得你们”。

    千里白看着淘气的妹妹面露微笑,沉默许久,将手腕上的龙须一分两半,一份给了君不见,一份留给自己。对君不见说:“云登大师说,我们两个要同心同德,我想他肯定不爱读书,不过既然他说了,那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君不见知道千里白担心自己:“放心吧”,于是两人相依,望着对面即将到达的无限谷。

    晨光无限好。

    若水早已在两人背后看到这一幕,想起师傅临行前也给了自己一根龙须,让自己保护好另外一个持有龙须的人,又想起君不见拉起自己的手看手相,心里想这也许就是命运的安排。一前一后三人看着对面那好似张着血盆大口的的无限谷,不禁心跳加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