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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五离荆

    琼江,厚实的冰面还在不断延伸,一层厚重的浓雾像乌云那般倒挂在岸边,人们驻足停留,踮起脚趾抬头张望,还不忘七嘴八舌的讨论着21年前的洪灾。人们总爱臆测一些秘密,秘密在他们的语言中变得扭曲。

    千里白等人从草丛里溜进去,借着光滑的冰面,他们很快就看到了被冻结的帆船,此时让正好回到君不见身边。千里白一把拉过君不见,仔细的查看她是否受伤。

    君不见拍打着衣服上的灰烬,表面的头发也灼断了好几撮。卫央一把将粉袍扔给她,君不见轻轻披在肩上,两人相视一笑。

    千里白余光撇了一眼卫央,确定君不见确实没有受伤后便放下了心里的石头。看向桅杆上的黑衣人,感慨、怜悯、疑惑、担忧各种复杂的心情涌上心头,那确实是自己的舅舅,但他对孟卫博并不熟悉。

    孟卫博跳下桅杆,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撇了眼身后的男子,男子捏碎冰刀,又带上那副纯白色的面具,飞致让的前面,说道:“我们应该做个了断,就像十几年前那样。不是你杀了我,就是我杀了你。”

    让没有说话,站在其身后的洪右到是拿着酒壶大步向前,面无表情的盯着面具男说道:“在那之前,我们也应该做个了断。”

    面具遮住男人的神情,他后退几步,停在析左身边,笑道:“也是,我们都有这么一两笔该销的账。”

    空气里弥漫着诡异的杀气和愤怒,孟卫博转头对男子说道:“云悲,我答应让你过来不是翻旧账的,记得我们的任务。”看到面具男不在说话,孟卫博解下风衣递给千里白,轻声说道:“你从小身体不好,虽然有了内力,但还是要注意些。”看到千里白的沉默,孟卫博收回悬在空中的衣服,叹息道:“不论如何,我都是你的舅舅这是我们留在血液里的。”

    “所以不见就不能叫您一声舅舅吗?”

    “可能没有人比我更爱她,虽然她不是你娘所生,但她不仅是我的侄女…”孟卫博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君不见:“你母亲什么都没告诉你们?”

    “我不知道您想说什么,但您不能带走不见…”

    “带走?”

    孟卫博向前一步,千里白连忙将君不见拉到身后,一旁的卫央也把大刀放在了前面。孟卫博看了一眼这群人,最后又回到原来的位置,看着千里白说道:“她可以自己选择?”

    千里白不解的眼光在孟卫博和君不见之间徘徊,直到君不见松开了她一直被千里白握着的手。君不见后退几步,看着众人投来的眼光勉强的笑道:“对不起,只是事情有点复杂。”君不见继续后退,就好像在回避着什么:“这是我和他的一个秘密,没事的,他们不会伤害我的。”

    “你这句话说的倒是轻巧…”卫央一把揽住君不见,笑道:“你不能走,我答应过…答应你哥的人,你在回到无限城之前可不能出事…”

    此话一出,一个男子就突然持刀出现在未央的身后,这个男子就是陆子为。陆子为和其妹妹陆小雨不同,身材魁梧,面容丑陋,弯曲的头发尽力的挡着大部分被烧焦的脸。

    陆子为沙哑的对卫央说道:“这与你无关,如果你非要插手,我就割下你的喉咙。”

    “子为…”孟卫博朝陆子为摇了下头。

    陆子为凑到未央的耳边,咬牙切齿的说:“如果我是你,我应该呆在那个病秧子跟前,不然,第五家可有的是杀手。”

    说罢,陆子为一边继续盯着卫央,一边走到陆小雨身边。陆小雨嫌弃的瞥了一眼自己面相丑陋的兄长,没好气的低声说:“你不必如此。”

    陆子为垂下大脑袋,抱着双手说:“我想确认一下她像不像。”

    “所以呢?”

    “相差甚远…”

    陆子为兄妹离开后,卫央噗嗤的笑出了声,低头对一旁的君不见笑道:“相信我,我能在三招内杀了他,要不是他那块烤焦的脸发出来的恶臭,还有那口卡在喉咙里的老痰。”

    君不见没有搭理卫央,拍了拍其仍然打在自己肩上的手,礼貌的说道:“你能把手先放开吗?”

    君不见走到一言不发的千里白身边,看着众人沉默不语,君不见不知如何开口,君不见点点头,像是拿定主意的叉腰站在孟卫博面前,坚定的说道:“我选第三个…”

    “你确定?”孟卫博笑道。

    “对,我必须解释清楚,他们是我的家人和朋友。”

    “既然如此…”孟卫博笑得十分爽朗:“我们就不得不离开了…”说罢便看向身后的其他人,说道:“我们走…”

    随着一声令下,陆家兄妹和析左都相继消失,面具男子停留一会后也离开了,孟卫博转身看向君不见:“我希望你不会食言…”

    君不见也开心的笑道:“我希望你愿望成真…”

    孟卫博低头浅笑一声,随后又看向仍倒在迷雾中的千里白:“代我向你母亲问好…”然后将手里的食盒递出去:“这是你母亲最爱吃的红豆糕,无限城没有,我特意从太博拿的。”

    千里白冷冷的看向孟卫博,冷哼一声进了船舱。君不见见状接过食盒,对孟卫博笑道:“请你离开吧。”

    孟卫博无奈的笑了笑,看向君不见身后的众人,转身消失在雾里,留下一句:“琼江险恶,你们快快离开。”

    察觉不到任何气息,让终于放松下来,一拳打在君不见的脑袋上:“臭丫头…”

    君不见捂着脑袋尴尬的看向身后,卫央也已经离去,庞解和洪右去解冻江水和那几十具尸体。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船继续前行。将食盒交给纪蓝,君不见便也进了船舱。

    千里白的背影瘦弱且孤独,他无助的看向桌上晃动的茶杯,里面的水装的太满,随着帆船的启航,大半杯都被荡出来了。他拿起精致的茶杯,这样握住它,他就不会再随波逐流般的溢出。这套杯具是世无歌赠送的,一想到这些人,千里白气愤的将那个无辜的被子扔出去。

    正好砸中进来的君不见。

    君不见像踢蹴鞠那样救回本来要破碎一地的杯子,茶水洒了一身。脱下粉袍,一身破破烂烂的男装君不见躺在千里白身后的小床上。

    “所以…你所谓的第三个选择是什么?”

    君不见望向千里白,微弱的气息渗透着强烈的责备,君不见晃动着翘起来的右脚,迟疑的说道:“就是离开…等到合适的机会。”

    “发生了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吗?”

    君不见虽然察觉到千里白的异样,但还是禁闭这双眼。

    “四哥…”君不见轻声呼唤着。“我想去找我的母亲,在我断断续续的记忆力,房子很大但很黑,人们走的很快,一个喜欢喝酒的红衣女人,一个送饭的男孩,还有从黑暗里传来的叹息声。”

    千里白看着船外江水翻滚,心不在焉的听着青釉莲花盏,然而这些都不在他的脑海里,他的眼神跟随着君不见,回荡着那一句“离开”。

    不解的声音翻滚在喉咙里,最后变得低沉沙哑,千里白的声音模糊不清:“那你相信他们?”

    “我当然不信…”君不见从床上翻滚下来,才发现千里白已经泣不成声。她慢慢的靠近,轻轻拍打着他薄弱的后背。

    “所以,我选了第三个。”

    君不见牵起千里白的手坐在对面,这才发现云登大师所赠予的龙须不见了:“你的龙须呢?”

    “我怕丢,交给纪蓝了。”

    千里白抬起泪眼婆娑的双眸,君不见用袖口将其泪水擦去。

    “所以,你相信了吗?你就这么确定了?因此就要离开?”千里白靠在椅子上,想从君不见的眼睛里寻找答案。

    “我当然不相信,但我还是想去寻找答案。”不在听到千里白的声音,君不见扭头笑道:“这又不是生离死别,等我搞清楚一切,我就还会回来的,我还有好多事。不论怎样,无限城一直都是我的家。”

    千里白知道君不见一旦下定决心便不会回头,他的心情在凰梁之行犹如这江水,一会风平浪静,一会破涛汹涌,总是跌宕起伏。

    “那你…接下来要干嘛?”

    “你不觉得奇怪吗?”

    君不见突然跳起,准备扑在千里白身上。但是千里白冷淡的走到桌边,疲惫的冥思着。

    “什么…?”

    君不见嗔怪的看了一眼睡眼惺忪的人,撇嘴道:“那个人没告诉我他的身份,衣着华贵,举止不俗,舅舅竟然都是他的手下,虽然他说不是,还有…对了。”君不见跑到千里白跟前:“记得那个白面人吗?他和师祖长的一模一样,好像叫云悲…”

    千里白缓慢的睁开眼,疑惑的看着不知什么时候换好衣服的君不见,心里想她是如何做到没心没肺的,叹息道:“还有祖父为什么要安排你在其中。”

    无论是初梦来,还是北海,亦或是孟卫博,还有凰梁皇室,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与初忠什么关系,为什么所有国家都不敢接纳的北海,唯独凰梁不怕惹一身腥,还默认其在皇都居住,为什么初护宇会让千里白来寻找到北海。北海,这个红衣女人一只出现在千里白的脑海里。直到外面的嘈杂声传进耳朵。

    君不见起身将千里白挡在身后,严肃的说:“来者不善…”

    哪知这千里白压根就不领情,径直的走出了船舱。此时已是傍晚,琼江上已经泛起冷雾。

    北海不屑的斜靠在船沿边上,一旁放着一个麻布袋,袋里面装了个人。

    让一脸震惊的看着她,“你你你…”让红着脸指着北海说道:“变化怎么这么大?”

    北海没有张牙舞爪的让,白了一眼后,枕着头说道:“我来找初家四公子的,给他送件礼物。”

    千里白恰时出来,君不见跟在后面,一看是个红衣女人就心情低落。

    “前辈,接下来的事是你和世无歌的,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千里白一点也不想与其他人有任何瓜葛,只想赶紧结束这不愉快的旅途。

    “你这娃娃真是阴晴不定,你刚出生时我还抱过你呢。”北海又瞥了一眼君不见,将对千里白笑道。然后一挥手,麻布袋就四分五裂了。袋子里的人岁被五花大绑,但看发色和身材就知道是世无双。

    君不见震惊的看着北海,对一旁的让悄声说道:“他是谁,怎么连郡主也敢绑。”

    让瞥一眼君不见,不耐烦的挥挥手。君不见见状继续询问:“不会是那个赵云…吧?”

    君不见话还没说完,让无情的一脚向其踢过去,但是被君不见躲开了。

    “什么意思?”

    千里白看着地上挣扎的世无双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

    北海将世无双提起,示意其不要轻举妄动,对千里白笑道:“这丫头你得带上,不然船还没靠岸,第五离荆就杀来了。这是你们的通行证。”

    “为什么,我甚至没见过这位宰辅大人。”

    “因为你们杀了一个人,凰梁的王后,春知晓…”

    千里白眉头一皱,看了一眼一旁的疑惑的让和君不见,斥声说道:“这是栽赃陷害…”

    “这位新王后十分特殊,不仅没有第五家的血脉,而且也和世家没有瓜葛,就像是普通人,最重要的是体恤民情,深得人心。你们前脚刚离开,她就被发现惨死在你们暂住的别院里,现在全城都知道了是初家五小姐杀了她。”

    就在这时,帆船的四周传来号角声,千里白走到船尾,是十几艘军船,上面飘扬着第五家的旗帜。第五离荆和第五旨山站在船头。

    第五离荆的声音宏厚嘹亮,身姿意气风发,怒发冲冠不像个四十多岁的人,“我本来只打算要那个丫头来赔偿我干女儿,一命换一命,但是你竟然叫人掳走我侄女,你想做什么?挑起战争吗?”

    北海漫不经心的又坐回船边,千里白无奈的为世无双解开绳索,对其说道:“我不会杀你,也不想知道那个春知晓的死是怎么回事,但是…如果第五家做的太过分,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世无双解开嘴巴上的三四块布条,厌恶的眼神充满悔恨的泪水,她看向千里白说:“你们没杀她,最后一根草从来都不是凶手。”随即又跑到船头,看着第五离荆大声的哭道:“您为什么要这么做?知晓可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就像我的妹妹一样,她是您和母亲亲手收养的啊。”

    第五旨山站在第五离荆的身后,想起那个破烂走廊下孤寂矮小的背影,他看着父亲那宽厚结实的后背,他知道这具华丽的身体下隐藏了很多,包括那颗自己永远触摸不到的心。第五离荆察觉到儿子异样的眼光,头也不回的对其说:“你什么都做不好,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今后的生活了。”声音冷漠和无情,但是第五旨山已经习惯了,他知道父亲在指责自己没有杀了千里白身边的护卫,但他也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话。

    “双儿不怕,等救了你,我会好好和你解释的,初家的人诡计多端,你千万不要相信他们。”第五离荆声音微颤,目光一直停留在世无歌的身上。

    世无双止住了哭声,摇着头对江水咆哮道:“你们争夺王权,为什么要破坏别人的人生。我都知道了,是你们杀了他们。”

    “我们可以谈判…”千里白向前对第五离荆说道。第五离荆皱着眉不再说话,沉默许久后嘱咐第五旨山保护好世无双。北海站在桅杆上就这么看着,在其他船上的众人此时也闻声赶来,千里白叮嘱大家不要轻举妄动,毕竟寡不敌众。

    第五离荆带着一群人上船,瞥了一眼君不见,君不见感到威胁后退了几步,一直退到纪蓝身边,两人相视一眼。

    “你眼睛像你姑姑,但你没有她那样的气魄…”第五离荆用余光打量着比自己稍微矮一些的千里白。

    千里白不理会第五离荆的挑衅,平和的说“你也看到了,虽然我们人少,大不了最后两败俱伤,你还有你的敌人。你清楚春知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会带走世无双,只要你不动干戈,否则后果你比谁都清楚。今早琼江上的情况马上就回传遍世界各地,人的语言是世界上最锋利的刀。为什么陆家兄妹和我舅舅会出现在这里,作为凰梁的宰辅你不可能不知道,否则那就是失职了。或者是,宰辅大人带领官兵来解决琼江出现的问题,据我所知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第五离荆和千里白各不相让,眼神里暗藏着各自的心机和思虑。第五离荆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不仅有一丝欣赏,甚至是嫉妒,最后想要毁掉对方。第五离荆大笑一声,随即又冰冷的看向千里白。

    “语言就是刀子,你真的和你爷爷一模一样,相似的让人快速的掉进陷阱。”第五离荆步步紧逼,并看向一旁欲要动手的君不见,挥手拿出那块蓝绿色的手帕,对众人说道:“这个,是在知晓的尸体旁找到的。”

    千里白看着锦帕有看向默不作声的君不见和纪蓝,大致了解了这是那晚上留下来的。

    就在这时,北海在桅杆上放声大笑,一瞬间便落在了第五离荆的身后。第五离荆一听到这种笑声便皱紧了眉头。

    “第五?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北海轻轻挑起第五离荆的发丝,对其笑道。

    “原来带走双儿的是你,我一直以为我们还是不见面的好,怎么?你如今又要帮他们?我可以放过四公子,但是那丫头和那小子…”

    “能让你这么生气,他们一定知道了。”北海噗嗤的笑出了声。

    第五离荆冷冽地看向正要离开的北海,寒光四射,低声对其说道:“不要得寸进尺…”

    “那就快滚…”

    北海大手一挥,第五离荆背后的士兵瞬间全部窒息倒地。第五离荆憎恶的看向北海,心有顾虑的吞咽着口水。然后犀利的走向千里白。

    “我不会善罢甘休,你约离得越远,越是有更多人会因此死去。”随后便向一旁来不及反应的世无双招招手,轻声说道:“走吧,我们回家,我会和你解释这一切的。”

    第五离荆的温柔让人捉摸不透,这个冷酷的舅舅,是世界上为数不多能包容世无双所有不好的人。世无双犹犹豫豫最终走向他,却从其眼神里看到一丝遗憾,献血从其嘴角滴下,直到第五离荆慢慢倒下。

    世无双震惊和无助的看向倒在第五旨山剑下的第五离荆,血丝瞬间充满了双眼;雪白的头发染上了几滴红色的印记,飘扬在空中,随着世无双的瘫倒,散落在地上。

    面对众人的震惊,第五旨山淡然的擦拭着剑上的血和眼角的泪水,然后苦笑一声。

    此时的世无双已经泣不成声,握着第五离荆的手,想对第五旨山质问和咆哮。第五旨山跪下,脱下白色的披风盖在第五离荆的尸体上,他父亲仍然厌恶的盯着自己。

    “他很爱面子…”第五旨山将风衣盖在第五离荆的脸上,然后呆滞的对世无双说道:“知道吗?小时候在这个世界我最恨的人就是你,回来之后,我发现最无辜的是你。”

    面对世无双无声的质问,第五旨山不敢正眼相看,闭眼悼念一会儿后,从第五离荆的手里拿起那块蓝绿色的锦帕。这是他十几年以来再次感受父亲的温度,可惜再也触碰不到了。

    第五旨山将锦帕递给躲在纪蓝身后的君不见。冷漠的说道:“拿好你的东西。”

    君不见看了一眼千里白,见他没有搭理自己,便又看向让,而让则在一旁和北海说话,最后洪右上前接住了第五旨山颤抖的手。

    就在这时,卫央突然出现。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卫央举着大刀身怀歉意的笑道,准备离开却被突如其来的世无双打了一耳光。

    面对世无双的无理取闹,卫央没有生气,仍然嬉笑着对第五旨山说:“我来只是确保初家小妹有没有受伤…”

    话还没说完,一记耳光又响亮的回应在卫央的脸上。世无双失望的看着第五旨山和卫央,说起来,他们也算是一起长大的,然而长大后,都各自为营。世无双带着第五离荆的尸体离开了,让所有人以为她时大动干戈时,军船调转了方向。

    第五旨山看着逐渐消失在雾里的世无双,犹如亲情的谢幕。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回家,于是准备离去。一个月后,第五旨山弑父的消息传遍世界各地,回到自己的耳朵里,变成了自己想要夺取凰梁的王位。真可笑。

    “等一下…”千里白对正要离开的的第五旨山叫道。

    “你们放心,第五家出行调查琼江结冰一事,从未遇到过你们。”话刚说完,第五旨山就不见了踪影。

    “我一直不喜欢他,从小就阴沉沉的…”卫央看着天边沉思道:“辛好,我不是他好朋友,老爹都敢…”

    “你来做什么…”

    千里白不耐烦的打断卫央。卫央屁颠颠的跑过来,笑道:“世无歌让我来问你的第三个条件是什么,他不喜欢欠人…”

    千里白看一眼嬉皮笑脸的卫央,亲爹结婚都没他这么开心的,这人实在令人讨厌。

    “那就让他欠着吧…”

    卫央一听,无奈的点点头:“我就说,他就是不听,老叫我跑来跑去的,而且又不给加钱…”

    “你快走吧…”

    洪右不在忍耐,大声叫道。此时,北海也早已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