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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孟译茤

    太博是南江最大的国家,能人辈出,世家庞大。北方靠南江,交通发达,商贾众多,其中包括富甲一方的王胜良,其与孟九裁较好,其女王怀音原与初一定有婚事;南方接壤备淄(原奔流),有药都世家毒鬼吴家;东临断墨有红豆城孟氏,太博的多位宰辅将军都来自这里,其中包括孟卫博;而太博的都城坐落在西部靠近南归江的广纳,太博王室沈氏,一直以来受到百姓爱戴,特别是郡主沈南归,是曾经的天下第一美人,为人乐善好施,聪颖善良。

    君不见来到太博,一是想要寻找自己的生母,其次也为了许棉交给自己关于孟卫博的事情,当然,君不见认为当初在凰梁诓骗自己的那个人,孟卫博一定认识,既然那个人知道自己的身世,那孟卫博便一定能给出线索。所以三人便来到了广纳,这里不像凰梁皇都那么繁荣的虚幻,到是很有烟火气息,既有高楼里传出来的歌声,也有街市间普通人的交谈。这一路上,总能从给色各样人的嘴里听到关于孟卫博的故事。

    “看样子,孟卫博在这里还挺受欢迎。”君不见一边等着牛杂汤,一边看向广场中孟卫博的雕塑。

    “孟施主常到寺庙祭拜,会给我说一些关于外面的事。”若水一边看着好不热闹的街市,一边惦挂其早已物是人非的求真寺。若水叹息一声,表示对自己过去的惋惜,也是对自己没能尽孝的嘲讽,笑道:“孟将军年少得志,之后又能前往奔流大展拳手,归来时风采依旧,妹妹又是无限城的夫人,在人们眼里,自然是高大许多。”

    那店小二为二人端来素面和牛杂汤,以及给晴天的坚果,对依旧看着石像发呆的君不见笑道:“最重要的是,当年是孟将军在奔流的手里救下太博,为我们杀死了妄想将太博带入深渊的沈铎,可是我们的大恩人呢。”

    店小二头顶稀疏的头发被汗水凝固在黝黑的脑袋上,还不停的冒着白气,那白气穿梭在餐间,混着不断端上桌的菜,消失在人来人往中。他满身油污和汗渍,满脸皱纹和晒斑,满手老茧和餐盘,但是小眼睛里却冒着炯炯有神的目光,忍不住忙里偷闲的向君不见和若水说道:“孟将军还有很多传奇,可是可以写成一本史书,让后人引以为傲的呢。”

    君不见听着激动,跟着小二放声大笑起来,说道“你们这些家伙,看上去很喜欢他呢?”

    小二羞涩的离开,君不见还沉浸在那份想要探求孟卫博真实人格的激动之中,向吃着素面的若水说道:“等纪蓝回来,我们就去将军府吧,上次和孟卫博告别的有些着急,他买的那个红豆糕可好吃了。”说着还将自己的牛杂分给若水一半,笑道:“我要少吃一些,一会多吃点那个红豆糕。”

    若水吃素面原也只是装装样子,见周围的人根本没有在意自己,便高兴的接过食物,嘴里还念叨着“罪过,罪过。”

    正当二人吃得尽兴,纪蓝带回了一进广纳众人从别人嘴里听到的卷食,君不见看到纪蓝回来,便开心的跑过去接住其手里的荷叶,里面放了三人朝思暮想的卷食。

    “现在就进去吗?”纪蓝不可思议的看着君不见,听到一会就直接去将军府,差一点没把刚喝下去的牛杂汤吐出来,冷静下来后对君不见低声说道:“小姐,孟将军可是何等人,贸然前去,岂不是很危险?”

    “那你说怎么办?”君不见单手撑着下巴,一边咀嚼着桌上所有能吃的东西,一边对纪蓝无精打采的说道:“怎么办?怎么办?”

    “我今天晚上先去打探一下情况,等熟悉周边的环境,在前去不迟。”

    君不见循着纪蓝的话皱起眉头思索一番,紧闭着眼睛冥思苦想道:“爆炸了爆炸了。”纪蓝闻言以为发生了什么,不料君不见笑道:“思考太多脑袋要爆炸了。”

    纪蓝之后有给出几种方案,包括询问周围关于将军府的人情世故,寻找最佳的埋伏点和逃脱点等。不过,在饭馆吃完饭后,三人还是直接去了将军府。不过只有管家接待了三人,称孟卫博有公事,不日才回来,知道君不见是其侄女,便款待众人在将军府住下。

    将军府人不多,更可以说是冷清的厉害,大多是红棕色的房瓦和深灰色的高墙,而且上面都布满了青苔和枯藤,院子里的植被也少的厉害,只有一棵巨大的银杏树。吃了晚饭,若水带着晴天照常打坐,君不见带着纪蓝想要在府内寻找神木的下落,不过纪蓝实在困得厉害,君不见便一人在荒凉的将军府大肆折腾,完全忘了纪蓝的叮嘱。

    “你是谁?”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君不见哆嗦一下,回头一看却是个比自己年长不了多少的少年。那少年明眸皓齿,双目清澈,衣冠朴素,却尽显高雅不俗之气。

    “你又是谁。”君不见回过神问道。

    “这话该我问你。”少年浅笑道:“我叫孟译茤,你是钟叔所说的我父亲的小侄女?”

    孟卫博的儿子?君不见狐疑的盯着孟译茤,心里万般疑惑,走进上下打量着孟译茤笑道:“你长得真好看,只是和孟卫博不太像啊。”

    孟译茤忍俊不禁的看着古灵精怪的君不见,笑道:“你该叫我表哥。”想了想之后又笑道:“我可能和母亲长得像吧。”

    “不对。”君不见盘腿坐下思索道:“娘不是我娘。”

    孟译茤大致了解对方在胡言乱语什么,只是坐下温柔的说道:“没关系,即使是这样你也是我的小妹。对了...”孟译茤环视一下看着被翻得脏乱无章的堂屋,不解的问道:“你在找什么吗?”

    “是啊,我一个朋友说,孟卫博带回来一个女孩,我想找她来着。”君不见耿直的说道。

    “真的吗?可是父亲外出多日,也不曾见带什么女孩回家,到是之前有一个大叔,不过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孟译茤也耿直的回答,对君不见笑道:“那个女孩是谁?很重要吗?我可以和你一起找。”

    君不见歪着脑袋,打转着大眼珠子对孟译茤说道:“重要吗?不知道,好像对孟卫博挺重要的。对了,他这么厉害,你也很厉害吧。”君不见跳下椅子,在空中比划着招式朝一脸不解的孟译茤笑道。

    “我不知道,虽然父亲对我很严格,不过从不让我学武,而且我也没有内力,所以就没有学武的想法。即使这样,父亲也不想我考取功名,说好好生活就行。虽然这样,我还是想着能像父亲那样为太博作出些许的贡献,所以我也有在好好学习,等有一天能有能力告诉父亲,我想去参加夙人。”

    君不见搞不懂孟卫博的想法,只觉得他断了自己的毕生所学未免可惜。后半夜两兄妹交谈甚欢,君不见给从未出广纳的孟译茤讲着自己对世界的所见所闻,而孟译茤则讲着自己崇拜的父亲过去的一些传说,当然还有当地的美食美景。等到君不见睡去,纪蓝才出现带其去睡觉。

    次日太阳还未出来,若水便带着晴天开始了漫长的等待,直到街市开始人声鼎沸,纪蓝也练剑回来,君不见才懒洋洋的醒来。而孟译茤早已为众人准备好今日的行程。

    “真是奇怪。”君不见大叫道:“我以前都喜欢白天睡觉,晚上总觉得睡不着,昨晚上到是睡得很好,感觉像是回家一样。”

    “你们一路舟车劳累,自然很是辛苦。”孟译茤带着众人穿梭在又热闹的街市里,笑道:“这条道士吃喝玩乐的,你们肯定喜欢。”

    君不见迫不及待的向纪蓝讨来三个铜板,不过买个风车和糖人就没了,孟译茤知道三人囊中羞涩便让其尽情玩乐,自己请客。君不见闻言便一溜烟的拉走了纪蓝,归来时二人怀里已经全是吃食和玩具。

    “相比于这个。”孟译茤羞涩的看着若水,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冒犯,但还是忍不住问道:“我听不见说若水师傅不是真和尚,真的是因为不会长头发吗?”

    “真的真的。”君不见向空中的晴天投去一块小鱼,大叫道:“这只死鸟真的很能吃。得赶快把他送走,让猴子来养。”刚说完,晴天就追着君不见到处跑。

    若水对别人好奇自己的头发已经习以为常,只是没想到君不见把自己是假和尚的事说出去,于是笑道:“真真假假,我也参禅打坐,拜佛求经,只是比普通和尚爱吃了些。”

    孟译茤并不觉得奇怪,反而对若水有些许欣赏,笑道:“民以食为天,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不过想来,可能也是被不见带坏了。”

    “我想也是。”若水笑着回应道。

    正当众人嬉笑打闹之时,街边被围得水泄不通,君不见好奇探进脑袋,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美女大姐。”君不见高兴的冲进人群,对正在被一群人调戏的吴画帼叫道,还未等别人反应过来,君不见像是认识她很久那样,故人重逢时一把抱住人家。但其实,两人才见过两次。

    三年前的清明,吴画帼也想北上参加夙人,那时正时断墨徐氏被灭不久,加上药都毒鬼吴家的恶名,吴画帼被人们认为是杀害许家的参与者,因为正有人见过那时她在断墨出现。之后又在红豆城的遇到从求真寺下来的君不见等人,那时也像这样,君不见出手解救了被人调戏的吴画帼。之后君不见北上无限城,便让相同目的地的吴画帼搭了个便船。不过进城前,吴画帼便独自先离开了,至此两人再也没见过。

    “你怎么在这里?”吴画帼震惊的看着君不见,之后又笑了笑。问道:“你的匕首还在?”

    “当然。”君不见大笑着拍拍自己的脚踝。

    “你是谁?竟敢挡在我面前?”

    君不见疑惑的盯着吴画帼,不解的问道:“是谁在说话?”

    “你这个臭丫头,是我,太子,沈辛。快给我让开,我要把这个寡妇带走。”

    君不见回过头没看到一个张牙舞爪,雍容华贵的少年正骑在马上抓狂的叫道,还未等他开口,君不见便一脚重重的将太子沈辛踢在地上,不顾众人的惊讶,君不见瞪着沈辛说道:“如果你不会好好说话,我便帮你把舌头割下来。”

    周围的侍卫看着沈辛红肿起来的眼睛和脑袋,气势汹汹的朝君不见扑来,正这时,孟译茤出现阻止了双方的战斗。

    “太子殿下,这是我的表妹,初来广纳,冒犯太子,请太子原谅。”孟译茤扶起还在惊讶状态的沈辛,鞠躬说道。

    沈辛怔怔的看着君不见的大眼睛,不可思议的跳起来朝孟译茤吼道:“你这个臭小子,她打的可是太子,原谅她,我不要面子的嘛?”说着就朝君不见扑去,但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哪能打的赢君不见,只见君不见又是一脚后,提着痛苦不堪的沈辛策马奔去,那几个侍卫为了保住自己饭碗和性命,不得不屁颠颠的跟着跑去。

    孟译茤见状连忙带着习以为常的若水,和也习以为常但无能为力的纪蓝跟到郊外,只见那几个士兵衣衫不整的跑回来,一边叫道:“母夜叉,母夜叉。”三人一鸟前往一看,只见沈辛被士兵们的裤腰带倒吊在树上,而君不见则愤愤不平的坐在树上,对着沈辛大吼大叫,完全没注意此时的沈辛早已欲哭无泪。

    孟译茤惊慌失措的跑过去想解救沈辛,不料君不见不满的问道:“为什么要救他?”

    “他是太子...”孟译茤表情复杂的看着君不见,一边急急忙忙的抱住沈辛,一旁的纪蓝为后者解开裤腰带。

    “太子又怎样。”君不见大笑着骑在沈辛的背上,两只小手圈固住早已精疲力竭的沈辛,对其说道:“你去给吴画帼道歉,我就放了你。”

    沈辛艰难的抬起脑袋,看着坐在自己背上的君不见,愤怒的叫道:“作为堂堂太子,就算是被吊死,也绝不会像你们这些平民屈服。”

    君不见饶有兴趣的拍了拍对方的脑袋,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骨气,既然这样,那只能把你吊死了。”

    孟译茤见状一把将瘦小的君不见提起,耳语道:“沈辛只是傲视了些,本性不坏,作为太子,他背后可是整个太博,还是放了他吧,不要生事端。”

    君不见嗔怪的看着鬼鬼祟祟的孟译茤,正准备反驳,那不知好歹的沈辛又叫道:“孟译茤,你个王八蛋,和这些下三滥的人合起伙欺负我,我一定要告诉你爹。”

    于是孟译茤便和君不见一起重新把沈辛吊在树上,然和一旁一直不干涉君不见的二人坐在一起,静静的看着君不见折磨沈辛。只见君不见掏出匕首,对沈辛笑道:“作为一个男人,我会让你知道真正的尊严为何物。”

    “什么意思?”

    “你不是爱调戏别人吗?像你们这样的人,就应该由我这样下三滥的人来惩罚。”君不见坏笑着解开沈辛的裤子,慢慢拿着匕首靠近其要害,还不忘笑道:“我听说这东西对你们来说很重要,既是上天的恩赐,又是犯错的工具。既然如此,我便把犯错的那一半去掉,只给你留下上天的恩赐。”

    “你这个臭丫头,怎么这么不知廉耻,我死也不会求饶的。”沈辛疯狂的摇晃着自己,一边大骂,一边大哭,终于丧失了所有的力气,无助的抽泣道:“我错了,我道歉。”

    君不见客气的为沈辛解开绳索,又看到对方泣不成声的样子,便呵斥道:“坚强点,你是男子汉啊。”

    沈辛看着眼前的魔鬼,又回想起刚才她那邪恶的表情,忍不住吐了一地,之后被几人抗上马,晃晃悠悠的回到街市上,那吴画帼也没有离去,而是坐在茶馆里安静的等着君不见。

    众人看着去而复返的沈辛依旧高坐在马上,而君不见则为其牵着马匹,便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美女大姐。”君不见朝着酒馆内大叫道,示意沈辛道完歉离开后,便和吴画帼聊起来。

    “你这丫头,正是奇怪,我和你只见过两面,为何总是为我出气。”

    “常言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且你我曾同行一船,怎么说也算得上是朋友吧。对了...”君不见看着一旁的三个男人,说道:“若水你知道的,这个是纪蓝,很厉害的夙人。这是孟译茤,是孟卫博的儿子。”

    “我知道。”吴画帼朝着孟译茤浅笑一声,两人早已相识。

    “你住在哪?你一个人多无聊,要不也随我去将军府吧?我有好多事问你呢?”君不见挽着吴画帼的说笑道。

    “我不能和你们同行啊,因为我就住在将军府。”吴画帼看向孟译茤,说道:“我可是孟将军的门客。”

    君不见震惊的看着二人,皱眉向吴画帼低声问道:“三年前小船南江上的刺杀,和孟卫博有关吗?”

    吴画帼狐疑的看着君不见,笑道:“不是,你还相信我?不怕我骗你?”

    “你会骗我吗?”

    “不会。”

    “那不就行了吗?”君不见满意的笑道:“还有,你怎么会在将军府呢?三年前我在无限城都没见过你,你去哪了?”

    吴画帼看着众人,只有纪蓝警惕的看着自己,但是由于君不见的关系,他也没多说什么。于是便笑道:“是和一个叫做若有的女人有关。就是三年前和廖得禁一起偷袭你们的女人,她原来是一只柳树精。”

    君不见对这个女人的印象很是深刻,除了三年前的暗杀,还有左目时候,当然还有听千里白所说的初忠的死,都和这个女人有关。

    “若有曾经爱上过一个人类男子,两人原本是两情相悦的,可惜男子终究是无法摒弃世俗的看法,两人分道扬镳,最后男子还追杀若有,若有一气之下将其双腿斩断,逃到世界各地。”吴画帼从孟卫博那里知道若有已经死了,不免有些悲哀,但更是悲哀这个命运和自己相似的女人。

    君不见怔怔的看着吴画帼,传闻里,吴画帼杀害丈夫一家三口,包括自己的儿子,三番四次想要选上夙人,都被庞解阻止了。

    “这也不能怪她。”君不见惋惜道:“感觉男的过错更多,不是他抛弃的若有吗?怎么说也算不上是一个男人。”

    吴画帼看着君不见天真的表情,笑道:“他是你的爷爷,初忠。”众人震惊的看着吴画帼,根本不相信这件事,君不见失神的重复着“我爷爷,初忠?”

    吴画帼知道众人不信,只是浅笑道:“你们相信便是真的,若是不信,这世界上的人都不会相信。”说罢,便一人独立离开,临走时对还处于吃惊状态的君不见说道:“世界上有很多人们不清楚的事实,只有少部分人在坚信,他们正在被掩盖真相的的人抹杀。”

    吴画帼的一番话让君不见失去游乐的兴趣,众人早早的回到将军府,这里还是荒凉的很,而吴画帼早已经离开。夜晚,若有的事扰得君不见烦闷,加上天气炎热,便跳到了屋顶,见纪蓝仍在守夜,便叫其去休息。君不见长叹一声,看着天上茭白的月亮,不禁想起与自己分开的好友们,若是他们在的话,会如何选择呢?

    次日,沈辛带着士兵声势浩大的闯入将军府,说要捉拿君不见,孟译茤见状便带骑马奔向城外,不知欲往何处。纪蓝看着沈辛咬牙切齿的样子,早已经对其厌恶极深,但还是被君不见拦住。

    “你想打架是吗?”君不见挽起袖子对沈辛笑道:“我们一对一怎么样?”

    “我才不上当,你当我白痴啊?”沈辛咆哮道。

    “你可是太子,怕我?”君不见跳上城墙对街上的众人叫道:“你们太博的太子也太差劲了,都不敢....”

    还没等君不见叫嚷完,沈辛便恼火的将其拽下来,不耐烦的说道:“行行行,一对一就...”

    君不见也没等沈辛说完,一个扫堂腿又制服沈辛,并呵退士兵后,再次将沈辛吊了起来。这次再也不顾及沈辛的求饶,君不见只是将其晾在院子里,等到太阳把沈辛烤得差不多熟透了,才准备将其放开,不过此时孟卫博已经回来,将沈辛放了下来。

    孟卫博不理会刁蛮任性的君不见,只是向沈辛鞠了一躬,让大夫看诊过后才肯让其安心逃去。没等君不见吃上午饭,孟卫博便带其跟在沈辛后面进宫赔罪,皇帝沈丘一看君不见就觉得亲切,碍于孟卫博的实力,也没有怪罪,但为了不丢皇室的面子,还是必须让君不见向沈辛赔礼道歉,不过遭到了君不见的一口回绝。

    “丫头,我已经给了你和大将军面子,可不要不识好歹。”沈丘仪表堂堂,自带着贵气与高傲,给人不怒而威的尊像。

    君不见怯怯的看了眼默不作声的孟卫博,其身上的盔甲仍未褪去,应该是孟译茤紧赶慢赶让其赶回救下沈辛的。君不见摇摇头对沈丘笑道:“沈辛会原谅我的,你让他来,他不怪我。”

    沈丘闻言自有些恼怒,不料孟卫博说道:“可能是孩子家的打闹,若是太子都不在意,大王何必计较。”

    沈丘叫来刚吃饱喝足的沈辛,那沈辛一件君不见就双腿哆嗦,两眼发黑,怕君不见无法无天把自己又绑起来,于是大叫道:“本太子原谅你了,你快走吧。”说完便怯怯的走开了。

    沈丘见状无奈的摇摇头,心里只可惜自己只有一个儿子。又看那孟卫博刚出差回来,便不再怪罪君不见,只是笑道:“丫头,你性子不好,以后要吃亏的。”君不见笑笑没说话,向沈丘鞠一躬后便跟着孟卫博离开了。

    “你不害怕吗?”

    出了正殿,孟卫博解开盔甲,抱着厚重的衣服和君不见慢慢的走在皇宫内,周围的一切都在骄阳里慢慢沉睡着。

    君不见拖拉着没有吃饭的身体,晃荡在太阳底下,虚弱的说道:“怕什么?”

    “他可是太子。”

    “若是其他太子可能还怕一些。”君不见想起前不久死去的世无歌,心里惋惜着这样姣好的容貌身在帝王家,实在可惜。君不见无力的笑道:“他不是当太子的料,相比于太子,他更像个街溜子。”

    孟卫博浅笑一声,不在问及此事,看到偌大空旷的皇宫,对君不见问道:“你第一次回来,我带你好好参观这里。”

    君不见不满的埋怨道:“先给我些吃的行吗?”

    于是孟卫博便带着饥饿的君不见来到膳房,让其饱餐一顿后,等待太阳不那么炎热时,才拎着不情不愿的君不见在皇宫内闲逛。最终二人停留在种秋阁前。

    “这是哪?”君不见跳起来向墙里望去,看到一片银杏树后笑道:“是银杏树,你很喜欢不是?”还未等孟卫博说话,君不见便小心翼翼的推开大门,可是里面一个人也没有,遍地都是枯枝败叶。

    “这里是南归郡主的旧居。”孟卫博笑道:“我家那颗银杏就是从这里移植的,当年我在后山救下被劫持的郡主,她为了感谢我便送了我一棵她珍爱的银杏树。银杏古老长寿,比人类还早,可惜人类不像银杏那般,只是人生苦短。”

    君不见不以为然,跳到树上说道:“人生大部分都是一个人度过,若是在长,只会寂寞。”看着一脸失落忧伤的的孟卫博,君不见收起笑容问道:“你回去了?目的是什么?倒流时间的目的。”

    孟卫博毫不惊讶的笑道:“子为说他在那里与人交过手,劝诫我小心一些,看来你的朋友平安无事了。”

    “当然了,他们都是很厉害的。”君不见笑道,然后又再次严肃的问道:“你回去是为了你的妻子?孟译茤的母亲?”

    “你知道一个人最不会习惯什么吗?”

    “......什么?”

    “一个人会习惯孤独,习惯黑暗,习惯失望,可是却不能习惯孤独之后的热闹,就如同一个天生活泼的人习惯不了一个人。在黑暗里度过大半辈子的人突然迎来黎明,那里面暗藏的希望,渺小的希望,让人望而不得的希望,才最为致命。”

    君不见艰难的思考着孟卫博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解的笑道:“不懂。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好阻止你。”

    “你都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就要阻止我?”孟卫博向君不见笑道。

    “当然了,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不能用别人的生命作为代价。你没有这个权利。”

    孟卫博环视一眼种秋阁,示意君不见准备离开时,对其笑道:“那你要好好阻止我。”

    “当然。”

    两人出了皇宫,走在人烟稀少的小径,孟卫博不喜欢人多,君不见也没有什么挑剔的。

    “我听他们说,你很厉害。”君不见跳到孟卫博前面笑道:“我们比试比试吧。”

    “他们是谁?”孟卫博没有理睬君不见,绕到前面问道。

    “好多人,其中一个死了。”君不见又跳到孟卫博前面,一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其踢去,孟卫博只是巧妙的躲开。但是君不见仍旧不依不饶。

    “你的师父是梓归井?但是招式不像他的。”孟卫博一边灵活的躲闪着君不见的不断进攻,一边笑着问道:“倒更像师祖的。”

    “都不是,梓归井只是我名义上的师傅,让只是教我修心。我的师傅只出现在我的梦里,在断墨的时候她就来了,不过上了无限城就没再出现。”

    “那真是神奇。”

    两人边聊便打,一直到郊外的树林。突然一直防守的孟卫博突然凶猛的向君不见攻去,好在君不见足够机敏,躲开了他的进攻。看着身后被孟卫博劈断的两棵大树,君不见兴奋叫道:“真厉害。”

    “你的内力被封,能躲开已经很厉害了。”孟卫博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长剑,笑道:“我得看看你有没有能力阻止我。”

    君不见看着认真起来的孟卫博,便也拿出匕首,两个武器都没有开鞘。君不见的速度很快,但是孟卫博却还是能一一看清其动作,轻松的挡住进攻。

    “你性情浮躁,速度也不慢,但不够坚定。”孟卫博一掌将君不见打在树上,说道:“你还很弱。”

    君不见不顾胸口的疼痛,倒下之后立刻爬起来向孟卫博刺去,但结果还是一样。直到孟译茤赶来,孟卫博才收起武器,留下气喘吁吁的君不见瘫坐在地。孟译茤虽有震惊,但对于君不见似乎不得不习以为常,得知君不见无碍后,俩人便追上了孟卫博。

    黄昏之际,孟卫博带着君不见和孟译茤去祭奠好友,此时北方传来北海死去的消息,君不见察觉到孟卫博眼里的悲伤。依照孟卫博的意愿,君不见和孟译茤向那无碑坟墓烧香跪拜之后便回家了。

    “那里面是谁?”回家的路上君不见向孟译茤问道:“你爹好像很伤心。”

    “我也不知道,父亲总让我来祭拜,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