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恒王府的布局相对简单了许多，一个正殿和五个偏院，一大早管家便召集所有人安排了事务，作为褚萧牧的贴身侍女她的任务不算繁重，大多是照顾他的起居。
虽然对于这样的安排顾清妙觉得十分蹊跷，但是从长远来看这一定是一件好事，了解褚萧牧，知道他的习惯，这将是杀他的第一步。
恒王府的戒备看上去十分松懈，侍卫、府兵不过寥寥几人，不过越是这种情况她反倒觉得要更加小心，传说庆阳军中高手如云，褚萧牧是太子最有利的靠山，在这酉都一定树敌颇多，他既然敢这般悠闲坦然的在这里住下，想必这里一定是铜墙铁壁般的周全部署，她切不可轻举妄动。
换下了昨日乌达纳的衣衫，今日一身淡蓝色薄纱长衫似乎看上去让人更加清新自然，这两年她的身子纤瘦了许多，但好在这府内丫鬟的衣服似乎还挺合身。
褪去浓妆，没了昨日的妖娆，今日的样子倒也典雅脱俗似乎更有一股迷人韵味，手中的热茶是她特意准备的，她在心中争斗许久才放弃了打算在这里面加些毒药的心思，接着细心的检查一遍后才朝着书房走去。
经过昨日的事情她知道在没有万全的对策前不能在有所动作，不然只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到时候没能杀了褚萧牧她有何颜面在泉下见阿姐！
来到书房正欲敲门却被人拦了下来。
“殿下的饮食以后都交给我，这里是书房，没有殿下召见任何人不能入内！”
来人说话冰冷，与褚萧牧如出一辙，只是他的手中多了一柄长剑，看上去应该是个侍卫！
她点头回答“奴婢知道了！”
孤月从小跟在褚萧牧身边，他的喜好他当然知道，于是闻了闻那壶热茶便继续道“以后煮茶的水会让人送过去，这水泡的茶殿下喝不惯！”
“这”微微语塞，来东渝两年虽然知道他们生活细节上的琐碎，可不曾想连这泡茶的水都有讲究，她们出生在乌托城，那里的生活已属上等，可如今才觉得在乌达纳的生活比起这里简直差了太多。
他的嘱咐她谨记，于是静静点头回答“我知道了！”
孤月听着微微蹙眉，有些恼怒的再次警告“在这里除了殿下能自称我，其余人皆不可以！”
她苦笑，心中无奈至极道“哦！奴婢明白了！”他的态度让顾清妙看出了他的故意刁难。
在西梅园的两年除了洗衣服、打杂、做苦工没人教过她这些礼节，所以在王府的第一日她处处碰壁，管家大叔、掌事姑姑、厨房大娘每一个都在告诉她这件事不可以，那件事不可以。
一整日下来顾清妙不免觉得身心疲惫无助，到了傍晚回到寝房昨日的小丫头不知何时从隔壁跑了进来早早的赖在她的床上，萌萌的笑脸，眨巴着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看着她“姐姐！我也是前几日才到恒王府，我怕黑，不敢一个人住隔壁！”
看着她乌黑黑的大眼纯真的模样她说不出拒绝的话，于是看了看小床瘪了瘪嘴回答“我不喜欢和陌生人一起睡，你若要留下来就睡那边的倚榻！”
小丫头听了很高兴，蹦蹦跳跳的抱着被褥便跑了过去，口中念叨着“谢谢姐姐！”
熄了灯小丫头在榻椅上翻了个身“我叫洺香，姐姐叫什么名字？”
“你叫我清儿就好！”她回答得很干脆。
“清儿姐姐！”小丫头在一旁小声的嘀咕着，夜已深，洺香似乎睡意全无，用着稚气的声音问“听说恒王府没有几个丫头，姐姐是谁指过来的！”
黑暗里她静静睁着眼，沉默了片刻“指过来是什么意思？”
虽然黑夜里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洺香却静静看着她的方向解释道“前几日我们一共来了十个丫头，这里面有皇太后指派的，有太子挑选的，也有皇后娘娘赏赐的，所以姐姐是谁指派过来的？”
“我？”顾清妙想了想直接回道“谁也不是，我是殿下带回来的！”
“哦！”洺香似乎恍然大悟的长长哦了一声！
听了她意味深长的回答顾清妙反问“怎么了？”
洺香笑着回答“怪不得姐姐是殿下的贴身丫头！”
“这很特别吗？”
“当然！”洺香说着索性坐了起来，饶有兴致的解释“听说这沁心园没有丫头伺候，因为我是太后指派过来的才被分到这里负责小院清扫，姐姐既然能做殿下贴身侍女，想必深得殿下信任!”
“是吗？”她狐疑着回答，越是这样顾清妙越觉得褚萧牧对自己别有用心！
洺香说着似乎更加精神了，兴致勃勃的问“姐姐，殿下长得是个什么样子？在宫里大家都说殿下生得极其的好看，是真的吗？”
“好看？”她反问，接着才低声回答“真的！”
洺香接着又唠叨了许久，直到听到对面均匀的呼吸声顾清妙才松了一口气，她不喜这样的攀谈，但看着她纯真的样子却又不忍拒绝，就像她的阿姐，无论何时她都会宠着自己，若不是这样在昌平死的就会是自己。
离开乌托城后一直是阿姐护着自己，可当自己醒来时所有昌平遇难者都已经被庆阳军推进万人坑一把大火烧了，没有尸骨，没有一点留恋，没有看到最后一眼，她和阿姐甚至没来得及做最后的道别！
眼泪随着眼角划过鼻梁最后滑入耳窝，那泪珠略微有些冰凉，她已经很久没有流泪了，今日看着这个小丫头，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似乎又被触及，突然莫名感伤！
接下来的两日整个恒王府都很安静，每日正常劳作，褚萧牧也未再召见过自己，不过她也不敢懈怠，趁着空闲大概了解了这里的情况，恒王府看上去布防松懈，可夜里暗卫众多，虽然她不太懂拳脚，但也能看出褚萧牧身边的那两个侍卫功夫了得，如今看来若要杀他首先得取得他的信任，微微眯起眸子，悲愤在黑眸里涌动。
第二日一早整个恒王府异常的热闹，她有些找不到北的胡乱跟着洺香忙碌，快到晌午管家才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叫着她“清儿，殿下吩咐让你准备一下，午宴的时候给客人表演助兴！”
“现在！”她怀疑的反问，虽然被阿娘强迫学习的她还算精通音律舞蹈，但是突然让自己准备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于是朝着管家询问道“胡伯，这事有些突然，我”
管家看着她为难的样子嘱咐道“今日参加宴会的都是王宫贵胄，听说殿下向皇上讨了你，所以吵着要你助兴，你可不要出了岔子丢了恒王府的脸，趁着这时还有时间赶紧准备准备！另外衣饰已经让人送到你屋里！”
胡伯一股脑的说完了所有的话，这更加加重了顾清妙的慌乱，回到屋，看着床上的一袭白衫她只觉得一筹莫展，今日太子到府为了赏花，这种时候除了歌舞她觉得抚琴应该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于是只能找到胡伯说了自己的诉求，老人家也还算通情达理将她带到了琴房，看着琳琅满目的古琴她突然有些诧异，原本想着褚萧牧如此呆板、冷酷的人，没想到还有这般收集乐器的爱好。
踌躇片刻她一眼相中了角落里不起眼的一把，走近些大概调了音律，只觉得这琴泛音幽雅、飘逸异常空灵，浅浅一笑，突然有些爱不释手。
传言酉都城中就恒王府碧轩亭中的牡丹是真国色，牡丹花开，姹紫嫣红，所以每年太子殿下都会召集一群友人过来欣赏，今年恰逢六殿下也在酉都，所以这赏花大会自然要隆重许多。
牡丹为花中之王，有红色、黄色、蓝色，朵大奇艳却不与玫瑰争美，姿态艳丽，红的似火，黄的似金，一阵微风吹来，一丝丝、一缕缕香气沁人心脾，走进园中四周已然满座宾客，来到偏院，顾清妙在微风轻拂的纱幔长亭中开始拨动琴弦，四周原本正在吟诗作赋的人群突然都安静了下来。
褚萧牧看着花丛中的女人冷冷一笑，这个女人真是百般花样，心思极其缜密，一旁的几个世家公子看着花丛中一身白衫薄纱蒙面的女人都瞪大了眼。
宁国府家的小公子晋书亭自小精通音律，听着这琴声便立刻走了过来看着褚萧牧行了礼“殿下这位琴师是从哪里聘请，这音律与东渝的有些不同！”
褚萧牧冷冷耸了耸肩“晋公子喜欢？”
晋书亭毫不吝啬的赞美道“别有一番风味！”
虽然相隔甚远但长亭中纤柔的身姿以及幽雅仪态不免让人想入非非，一众世家公子看得有些心猿意马。
太子看了看四周，凑过头看着褚萧牧“这个女人来路不明，今日找个理由打发了吧！”
褚萧牧听着微眯着眸子思考了片刻没有回答，与众人寒暄了片刻后两兄弟俩默契的朝着书房走去。
关上房门褚萧景低声道“国舅昨日派人去了保定关！”
褚萧牧听了很坦然，仿佛早已料到一般淡淡一笑“他们终于把手伸到了那里！”
褚萧景无奈摇头“现在还不确定保定候会不会与他们沆瀣一气，但是萧牧，据太医院最近开的药来看，父皇病得不轻！”
“所以他们很着急！”褚萧牧说得云淡风轻，沉默片刻继续道“假如父皇有个三长两短无论他们怎样谋划褚萧炎都会是名不正言不顺？”
褚萧景纠结着“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会让孤月派人即刻去打听，不过大哥，如今在宫中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褚萧景点了点头，如今在宫中有皇奶奶庇护他的安全倒也还好，他最担心的是萧牧的安全，国舅在酉都权势滔天，这番萧牧留在酉都这么长的时间，他一定会有所动作，所以为了万全之策他和皇奶奶都很关心这里的一切，所以他不放心的继续提醒道“恒王府不能留下无关的人，舞姬的事情你要尽快解决？”
听着大哥再三的嘱咐褚萧牧挑了挑眉反倒安静的在一旁坐了下来“不急！”
褚萧景看着他冷漠的样子“不行！虽说她的出现是个意外，但我们决不能掉以轻心！”
“意外？”褚萧牧笑着摇头。
“不是吗？”
褚萧牧微微眯了眯眸子“晚宴当晚她献舞时手里有匕首，虽说这是舞曲设计但是总觉得这个女人不似面上看的这般简单，如果是蓄意，那根据当时的情况，她的目标不是你就是我！”
褚萧景听了更加蹙眉提醒“那你还将人要了来，这不是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既然知道她有问题了反而不算危险，放在身边总有些用处！”
“你的意思？”褚萧景说着又想了想“我不同意！这件事如果让皇奶奶知道还得了！”
“所以你得保密！”
“呵呵！”褚萧景无奈笑了笑“我保密！皇奶奶精着呢，这件事迟早会传到她耳朵里！”
褚萧牧解释道“大哥放心，在传到皇奶奶耳朵前我会处理好的！”褚萧景深吸一口气无奈妥协。
虽然对于这样的安排顾清妙觉得十分蹊跷，但是从长远来看这一定是一件好事，了解褚萧牧，知道他的习惯，这将是杀他的第一步。
恒王府的戒备看上去十分松懈，侍卫、府兵不过寥寥几人，不过越是这种情况她反倒觉得要更加小心，传说庆阳军中高手如云，褚萧牧是太子最有利的靠山，在这酉都一定树敌颇多，他既然敢这般悠闲坦然的在这里住下，想必这里一定是铜墙铁壁般的周全部署，她切不可轻举妄动。
换下了昨日乌达纳的衣衫，今日一身淡蓝色薄纱长衫似乎看上去让人更加清新自然，这两年她的身子纤瘦了许多，但好在这府内丫鬟的衣服似乎还挺合身。
褪去浓妆，没了昨日的妖娆，今日的样子倒也典雅脱俗似乎更有一股迷人韵味，手中的热茶是她特意准备的，她在心中争斗许久才放弃了打算在这里面加些毒药的心思，接着细心的检查一遍后才朝着书房走去。
经过昨日的事情她知道在没有万全的对策前不能在有所动作，不然只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到时候没能杀了褚萧牧她有何颜面在泉下见阿姐！
来到书房正欲敲门却被人拦了下来。
“殿下的饮食以后都交给我，这里是书房，没有殿下召见任何人不能入内！”
来人说话冰冷，与褚萧牧如出一辙，只是他的手中多了一柄长剑，看上去应该是个侍卫！
她点头回答“奴婢知道了！”
孤月从小跟在褚萧牧身边，他的喜好他当然知道，于是闻了闻那壶热茶便继续道“以后煮茶的水会让人送过去，这水泡的茶殿下喝不惯！”
“这”微微语塞，来东渝两年虽然知道他们生活细节上的琐碎，可不曾想连这泡茶的水都有讲究，她们出生在乌托城，那里的生活已属上等，可如今才觉得在乌达纳的生活比起这里简直差了太多。
他的嘱咐她谨记，于是静静点头回答“我知道了！”
孤月听着微微蹙眉，有些恼怒的再次警告“在这里除了殿下能自称我，其余人皆不可以！”
她苦笑，心中无奈至极道“哦！奴婢明白了！”他的态度让顾清妙看出了他的故意刁难。
在西梅园的两年除了洗衣服、打杂、做苦工没人教过她这些礼节，所以在王府的第一日她处处碰壁，管家大叔、掌事姑姑、厨房大娘每一个都在告诉她这件事不可以，那件事不可以。
一整日下来顾清妙不免觉得身心疲惫无助，到了傍晚回到寝房昨日的小丫头不知何时从隔壁跑了进来早早的赖在她的床上，萌萌的笑脸，眨巴着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看着她“姐姐！我也是前几日才到恒王府，我怕黑，不敢一个人住隔壁！”
看着她乌黑黑的大眼纯真的模样她说不出拒绝的话，于是看了看小床瘪了瘪嘴回答“我不喜欢和陌生人一起睡，你若要留下来就睡那边的倚榻！”
小丫头听了很高兴，蹦蹦跳跳的抱着被褥便跑了过去，口中念叨着“谢谢姐姐！”
熄了灯小丫头在榻椅上翻了个身“我叫洺香，姐姐叫什么名字？”
“你叫我清儿就好！”她回答得很干脆。
“清儿姐姐！”小丫头在一旁小声的嘀咕着，夜已深，洺香似乎睡意全无，用着稚气的声音问“听说恒王府没有几个丫头，姐姐是谁指过来的！”
黑暗里她静静睁着眼，沉默了片刻“指过来是什么意思？”
虽然黑夜里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洺香却静静看着她的方向解释道“前几日我们一共来了十个丫头，这里面有皇太后指派的，有太子挑选的，也有皇后娘娘赏赐的，所以姐姐是谁指派过来的？”
“我？”顾清妙想了想直接回道“谁也不是，我是殿下带回来的！”
“哦！”洺香似乎恍然大悟的长长哦了一声！
听了她意味深长的回答顾清妙反问“怎么了？”
洺香笑着回答“怪不得姐姐是殿下的贴身丫头！”
“这很特别吗？”
“当然！”洺香说着索性坐了起来，饶有兴致的解释“听说这沁心园没有丫头伺候，因为我是太后指派过来的才被分到这里负责小院清扫，姐姐既然能做殿下贴身侍女，想必深得殿下信任!”
“是吗？”她狐疑着回答，越是这样顾清妙越觉得褚萧牧对自己别有用心！
洺香说着似乎更加精神了，兴致勃勃的问“姐姐，殿下长得是个什么样子？在宫里大家都说殿下生得极其的好看，是真的吗？”
“好看？”她反问，接着才低声回答“真的！”
洺香接着又唠叨了许久，直到听到对面均匀的呼吸声顾清妙才松了一口气，她不喜这样的攀谈，但看着她纯真的样子却又不忍拒绝，就像她的阿姐，无论何时她都会宠着自己，若不是这样在昌平死的就会是自己。
离开乌托城后一直是阿姐护着自己，可当自己醒来时所有昌平遇难者都已经被庆阳军推进万人坑一把大火烧了，没有尸骨，没有一点留恋，没有看到最后一眼，她和阿姐甚至没来得及做最后的道别！
眼泪随着眼角划过鼻梁最后滑入耳窝，那泪珠略微有些冰凉，她已经很久没有流泪了，今日看着这个小丫头，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似乎又被触及，突然莫名感伤！
接下来的两日整个恒王府都很安静，每日正常劳作，褚萧牧也未再召见过自己，不过她也不敢懈怠，趁着空闲大概了解了这里的情况，恒王府看上去布防松懈，可夜里暗卫众多，虽然她不太懂拳脚，但也能看出褚萧牧身边的那两个侍卫功夫了得，如今看来若要杀他首先得取得他的信任，微微眯起眸子，悲愤在黑眸里涌动。
第二日一早整个恒王府异常的热闹，她有些找不到北的胡乱跟着洺香忙碌，快到晌午管家才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叫着她“清儿，殿下吩咐让你准备一下，午宴的时候给客人表演助兴！”
“现在！”她怀疑的反问，虽然被阿娘强迫学习的她还算精通音律舞蹈，但是突然让自己准备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于是朝着管家询问道“胡伯，这事有些突然，我”
管家看着她为难的样子嘱咐道“今日参加宴会的都是王宫贵胄，听说殿下向皇上讨了你，所以吵着要你助兴，你可不要出了岔子丢了恒王府的脸，趁着这时还有时间赶紧准备准备！另外衣饰已经让人送到你屋里！”
胡伯一股脑的说完了所有的话，这更加加重了顾清妙的慌乱，回到屋，看着床上的一袭白衫她只觉得一筹莫展，今日太子到府为了赏花，这种时候除了歌舞她觉得抚琴应该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于是只能找到胡伯说了自己的诉求，老人家也还算通情达理将她带到了琴房，看着琳琅满目的古琴她突然有些诧异，原本想着褚萧牧如此呆板、冷酷的人，没想到还有这般收集乐器的爱好。
踌躇片刻她一眼相中了角落里不起眼的一把，走近些大概调了音律，只觉得这琴泛音幽雅、飘逸异常空灵，浅浅一笑，突然有些爱不释手。
传言酉都城中就恒王府碧轩亭中的牡丹是真国色，牡丹花开，姹紫嫣红，所以每年太子殿下都会召集一群友人过来欣赏，今年恰逢六殿下也在酉都，所以这赏花大会自然要隆重许多。
牡丹为花中之王，有红色、黄色、蓝色，朵大奇艳却不与玫瑰争美，姿态艳丽，红的似火，黄的似金，一阵微风吹来，一丝丝、一缕缕香气沁人心脾，走进园中四周已然满座宾客，来到偏院，顾清妙在微风轻拂的纱幔长亭中开始拨动琴弦，四周原本正在吟诗作赋的人群突然都安静了下来。
褚萧牧看着花丛中的女人冷冷一笑，这个女人真是百般花样，心思极其缜密，一旁的几个世家公子看着花丛中一身白衫薄纱蒙面的女人都瞪大了眼。
宁国府家的小公子晋书亭自小精通音律，听着这琴声便立刻走了过来看着褚萧牧行了礼“殿下这位琴师是从哪里聘请，这音律与东渝的有些不同！”
褚萧牧冷冷耸了耸肩“晋公子喜欢？”
晋书亭毫不吝啬的赞美道“别有一番风味！”
虽然相隔甚远但长亭中纤柔的身姿以及幽雅仪态不免让人想入非非，一众世家公子看得有些心猿意马。
太子看了看四周，凑过头看着褚萧牧“这个女人来路不明，今日找个理由打发了吧！”
褚萧牧听着微眯着眸子思考了片刻没有回答，与众人寒暄了片刻后两兄弟俩默契的朝着书房走去。
关上房门褚萧景低声道“国舅昨日派人去了保定关！”
褚萧牧听了很坦然，仿佛早已料到一般淡淡一笑“他们终于把手伸到了那里！”
褚萧景无奈摇头“现在还不确定保定候会不会与他们沆瀣一气，但是萧牧，据太医院最近开的药来看，父皇病得不轻！”
“所以他们很着急！”褚萧牧说得云淡风轻，沉默片刻继续道“假如父皇有个三长两短无论他们怎样谋划褚萧炎都会是名不正言不顺？”
褚萧景纠结着“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会让孤月派人即刻去打听，不过大哥，如今在宫中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褚萧景点了点头，如今在宫中有皇奶奶庇护他的安全倒也还好，他最担心的是萧牧的安全，国舅在酉都权势滔天，这番萧牧留在酉都这么长的时间，他一定会有所动作，所以为了万全之策他和皇奶奶都很关心这里的一切，所以他不放心的继续提醒道“恒王府不能留下无关的人，舞姬的事情你要尽快解决？”
听着大哥再三的嘱咐褚萧牧挑了挑眉反倒安静的在一旁坐了下来“不急！”
褚萧景看着他冷漠的样子“不行！虽说她的出现是个意外，但我们决不能掉以轻心！”
“意外？”褚萧牧笑着摇头。
“不是吗？”
褚萧牧微微眯了眯眸子“晚宴当晚她献舞时手里有匕首，虽说这是舞曲设计但是总觉得这个女人不似面上看的这般简单，如果是蓄意，那根据当时的情况，她的目标不是你就是我！”
褚萧景听了更加蹙眉提醒“那你还将人要了来，这不是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既然知道她有问题了反而不算危险，放在身边总有些用处！”
“你的意思？”褚萧景说着又想了想“我不同意！这件事如果让皇奶奶知道还得了！”
“所以你得保密！”
“呵呵！”褚萧景无奈笑了笑“我保密！皇奶奶精着呢，这件事迟早会传到她耳朵里！”
褚萧牧解释道“大哥放心，在传到皇奶奶耳朵前我会处理好的！”褚萧景深吸一口气无奈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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