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近来闲暇，褚萧牧除了上朝几乎都在府中，自那日他吩咐自己到书房练字后，后面的日子只要他在府中便会让自己到书房伺候，不过几日光景府中便流言四起，这晚她刚从褚萧牧寝殿伺候回屋途中便遇到几个回房的丫头，几人看着她远远便交头接耳起来，她虽然觉得诧异但也并未多问。
回到屋洺香便立刻跑了过来“姐姐，你回来了！”
取下头上的发钗她扭动着有些僵硬的脖子然后看着洺香问“洺香，最近府中是出了什么事吗？为什么大家看着我似乎有些怪怪的！”
洺香听了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不肯回答，她看着小丫头难得扭捏的样子她只能继续道“但说无妨！”
“姐姐，这几日你每日在殿下身边伺候，所以所以府中在传言说你做了殿下的通房丫头！”
顾清妙蹙着眉问“通房丫头是什么？”
洺香听着红了脸附在她耳边解释，听完她也红了脸急声回答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传言？”
洺香听着看着她“不是吗？”
顾清妙无奈反问“你也信了？”
洺香嘟起小嘴不好意思的说“可是姐姐，听嬷嬷说殿下房里至今也只有姐姐一个丫头伺候过！”
顾清妙无语“你这丫头，你不是也在殿下房里伺候吗？”
洺香摇了摇头“姐姐，那不一样，你不在的时候我只负责殿下的茶水，殿下的寝殿至今我也没进去过，而且嬷嬷说殿下居然还让姐姐伺候沐浴，这种事以前可从来没有过！”
“是吗？”她狐疑的反问。
洺香点头继续道“所以姐姐不是通房丫头？”
“当然不是！”顾清妙急切解释，长吁一口气她突然觉得胸口闷闷的，这样的留言让她觉得无所适从，甚至突然害怕面对褚萧牧，以至于第二日本该去伺候时她便借病躲了过去。
但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当天晌午褚萧牧下了早朝便直接来了她的小院，这种情况无疑更加加深了众人的猜测，又过了几日她终于是熬不住了，于是趁着伺候褚萧牧的间隙便直接谏言道“殿下，这几日杂役房事务众多，您看你这边是否安排其他人过来伺候？”
褚萧牧自然不是省油的灯，对于她的问题他只是冷冷问了句“杂役房的事比本王重要，你是有什么事情？”
通房的话她自然说不出口，所以便找了一大堆理由搪塞了，却不想她离开后褚萧牧便召见了管家，问清了事情的缘由，顺带还处理了一众丫头，这样似乎更加坐实了她在府中有特殊身份的事情，以至于第二日芊洛郡主便上门兴师问罪。
自从那日与芊洛郡主打过照面后她对她都是敬而远之，所以看见她在八角亭上她打算绕道而走，却不想还是被叫了过去。
跪地行礼她只能静静埋下头，芊洛郡主却来到她身边问道“听说你是牧哥哥向陛下讨要的舞姬？”
顾清妙埋着头低声回道“回禀郡主，正是奴婢！”
话音刚落郡主却呵呵笑出了声，吩咐道“抬头起来让本郡主仔细看看！”
今日褚萧牧不在府中，郡主又是出了名的霸道，她不敢惹怒她于是缓缓抬起头看着她，只见芊洛郡主面露难色，眼睛看着她冷冷的说了句“姿色一般！”
她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顺从的回了句“奴婢黯淡无光，怎么能与郡主日月之辉相比！”
虽然自己很狗腿的拍了马屁，但芊洛郡主似乎很不领情的发怒道“一个奴婢怎么能和本郡主相比，以后你就不必去牧哥哥房中伺候了！说完她还愤愤的补了一句“一个贱婢还想攀上枝头成凤凰！”
不去房中伺候当然是好，但她听了她的话她只能据实回答“对不起郡主，这件事想必只能殿下才能做主，如果殿下吩咐奴婢自然遵守！”
芊洛在酉都向来是受众人宠爱，从未想过自己吩咐的事情被一个奴婢驳斥，于是便狠狠一笑道“是吗？那我看看牧哥哥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说完便愤怒离开，顺道还吩咐“没有本郡主的允许不准那贱婢起来！”
一众奴才自然不敢违背芊洛郡主的吩咐，顾清妙便硬生生的从晌午跪到了黄昏，中途洺香偷偷给她送了吃的。
微微挪动着身子几次她都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不过屋漏偏逢连夜雨，平日里褚萧牧会很早回府，今日却迟迟未见身影，长叹一口气顾清妙苦苦一笑，自己竟然从未有此刻这般盼望见到褚萧牧。
华灯初上，褚萧牧才回了府，看着上茶的婢女低声问道“怎么是你？清儿呢？”
婢女低头不敢回答，褚萧牧看着一旁的孤月“你去看看？”最近南都郡蛮夷气势嚣张，频频来犯，他在宫中与众位大臣商量许久，刚站起身舒缓着胳膊孤月从门外走了进来“殿下，清儿姑娘还跪在花园！”
褚萧牧听了蹙了蹙眉“怎么回事？”
孤月回答“听说是郡主的吩咐！”
褚萧牧听了直接朝着花园走去，远远看见女人孤零零的跪在昏黄的灯火下，褚萧牧走了过去看着她“你这是为何？”
看着褚萧牧顾清妙难得的露出笑颜“殿下！您总算是回来了！”
褚萧牧带着几分怒气道“起来！”
她淡淡一笑点了点头，但却没有起身的动作，褚萧牧见状冷声道“怎么？还想跪？”
看着他的脸颊她突然鼻子一酸红了眼眶怯生生的回了一句“殿下！我起不来了！”
昏黄的灯火照着她眸子里闪烁的泪花，看着顾清妙突然可怜兮兮的样子，褚萧牧长叹一口气便蹲下身将她横抱在了怀中，直接朝着他的寝房走去，他的动作来得突然，等她缓过神时才低声说道“殿下！你放我下来！”
褚萧牧不语，见她在自己怀中挣扎他沉着声警告道“再说话我就将你丢到池塘里！”
有了他的警告她立刻规矩了许多，到了寝房她便立刻离他远了一些，褚萧牧见她害怕的样子冷冷问了句“芊洛为什么处罚你？”
他的话音刚落她便立刻跪下道“请殿下允许奴婢以后不来房中伺候？”
看着她答非所问他继续道“还没跪够？”
顾清妙起身，或许过于急切差一点磕到前面的长椅，好在褚萧牧及时出手扶住了自己，但是这无疑使得场面更加尴尬，因为褚萧牧揽在腰间的大手莫名让她慌了神。
屋内气氛暧昧，片刻过后褚萧牧才放开她冷声提醒道“注意一些！”说完他又继续道“为什么不来房中伺候？”
通房丫头的事情她依旧说不出口，于是只能沉默，最后还是褚萧牧直接问道“是因为府中的流言？”
她埋下头抿了抿唇“奴婢出自西梅园，身份卑贱，不能辱了殿下威名！”
她的回答很直接，褚萧牧听了并未回答，而是慢慢转身在一旁的的椅榻上坐了下来，轻轻抿了一小口茶水才低声说道“你的身份是否卑贱本王说了算！”褚萧牧说完突然静静看着她片刻后轻咳嗽了一声问“如若本王真要你做通房丫头，你可愿意！”
他的话如晴天霹雳，顾清妙再次跪下“殿下千金之躯，别折煞奴婢！”
“不愿意？”褚萧牧的话语里带着满满的探究。
顾清妙只觉得事到如今无比慌乱，她知道在东渝身上有伤痕的女子就连平民家庭也不愿嫁娶，他将褚萧牧的问题看做了试探，于是深吸一口气她如实回答“殿下知道吗？西梅园中的人肩甲处都留有一个触目惊心的印记，奴婢的身份留在王府为奴已经是触犯了东渝的律例！”
她说的是事实，但褚萧牧内心似乎有一种隐隐的不快，眼神冷冽的低声道“下去吧！本王对你没有兴趣！”听到他的特赦她如释重负，扣头谢恩后便赶紧离开。
回到屋洺香便立刻跑了过来“姐姐，你回来了！”
取下头上的发钗她扭动着有些僵硬的脖子然后看着洺香问“洺香，最近府中是出了什么事吗？为什么大家看着我似乎有些怪怪的！”
洺香听了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不肯回答，她看着小丫头难得扭捏的样子她只能继续道“但说无妨！”
“姐姐，这几日你每日在殿下身边伺候，所以所以府中在传言说你做了殿下的通房丫头！”
顾清妙蹙着眉问“通房丫头是什么？”
洺香听着红了脸附在她耳边解释，听完她也红了脸急声回答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传言？”
洺香听着看着她“不是吗？”
顾清妙无奈反问“你也信了？”
洺香嘟起小嘴不好意思的说“可是姐姐，听嬷嬷说殿下房里至今也只有姐姐一个丫头伺候过！”
顾清妙无语“你这丫头，你不是也在殿下房里伺候吗？”
洺香摇了摇头“姐姐，那不一样，你不在的时候我只负责殿下的茶水，殿下的寝殿至今我也没进去过，而且嬷嬷说殿下居然还让姐姐伺候沐浴，这种事以前可从来没有过！”
“是吗？”她狐疑的反问。
洺香点头继续道“所以姐姐不是通房丫头？”
“当然不是！”顾清妙急切解释，长吁一口气她突然觉得胸口闷闷的，这样的留言让她觉得无所适从，甚至突然害怕面对褚萧牧，以至于第二日本该去伺候时她便借病躲了过去。
但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当天晌午褚萧牧下了早朝便直接来了她的小院，这种情况无疑更加加深了众人的猜测，又过了几日她终于是熬不住了，于是趁着伺候褚萧牧的间隙便直接谏言道“殿下，这几日杂役房事务众多，您看你这边是否安排其他人过来伺候？”
褚萧牧自然不是省油的灯，对于她的问题他只是冷冷问了句“杂役房的事比本王重要，你是有什么事情？”
通房的话她自然说不出口，所以便找了一大堆理由搪塞了，却不想她离开后褚萧牧便召见了管家，问清了事情的缘由，顺带还处理了一众丫头，这样似乎更加坐实了她在府中有特殊身份的事情，以至于第二日芊洛郡主便上门兴师问罪。
自从那日与芊洛郡主打过照面后她对她都是敬而远之，所以看见她在八角亭上她打算绕道而走，却不想还是被叫了过去。
跪地行礼她只能静静埋下头，芊洛郡主却来到她身边问道“听说你是牧哥哥向陛下讨要的舞姬？”
顾清妙埋着头低声回道“回禀郡主，正是奴婢！”
话音刚落郡主却呵呵笑出了声，吩咐道“抬头起来让本郡主仔细看看！”
今日褚萧牧不在府中，郡主又是出了名的霸道，她不敢惹怒她于是缓缓抬起头看着她，只见芊洛郡主面露难色，眼睛看着她冷冷的说了句“姿色一般！”
她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顺从的回了句“奴婢黯淡无光，怎么能与郡主日月之辉相比！”
虽然自己很狗腿的拍了马屁，但芊洛郡主似乎很不领情的发怒道“一个奴婢怎么能和本郡主相比，以后你就不必去牧哥哥房中伺候了！说完她还愤愤的补了一句“一个贱婢还想攀上枝头成凤凰！”
不去房中伺候当然是好，但她听了她的话她只能据实回答“对不起郡主，这件事想必只能殿下才能做主，如果殿下吩咐奴婢自然遵守！”
芊洛在酉都向来是受众人宠爱，从未想过自己吩咐的事情被一个奴婢驳斥，于是便狠狠一笑道“是吗？那我看看牧哥哥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说完便愤怒离开，顺道还吩咐“没有本郡主的允许不准那贱婢起来！”
一众奴才自然不敢违背芊洛郡主的吩咐，顾清妙便硬生生的从晌午跪到了黄昏，中途洺香偷偷给她送了吃的。
微微挪动着身子几次她都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不过屋漏偏逢连夜雨，平日里褚萧牧会很早回府，今日却迟迟未见身影，长叹一口气顾清妙苦苦一笑，自己竟然从未有此刻这般盼望见到褚萧牧。
华灯初上，褚萧牧才回了府，看着上茶的婢女低声问道“怎么是你？清儿呢？”
婢女低头不敢回答，褚萧牧看着一旁的孤月“你去看看？”最近南都郡蛮夷气势嚣张，频频来犯，他在宫中与众位大臣商量许久，刚站起身舒缓着胳膊孤月从门外走了进来“殿下，清儿姑娘还跪在花园！”
褚萧牧听了蹙了蹙眉“怎么回事？”
孤月回答“听说是郡主的吩咐！”
褚萧牧听了直接朝着花园走去，远远看见女人孤零零的跪在昏黄的灯火下，褚萧牧走了过去看着她“你这是为何？”
看着褚萧牧顾清妙难得的露出笑颜“殿下！您总算是回来了！”
褚萧牧带着几分怒气道“起来！”
她淡淡一笑点了点头，但却没有起身的动作，褚萧牧见状冷声道“怎么？还想跪？”
看着他的脸颊她突然鼻子一酸红了眼眶怯生生的回了一句“殿下！我起不来了！”
昏黄的灯火照着她眸子里闪烁的泪花，看着顾清妙突然可怜兮兮的样子，褚萧牧长叹一口气便蹲下身将她横抱在了怀中，直接朝着他的寝房走去，他的动作来得突然，等她缓过神时才低声说道“殿下！你放我下来！”
褚萧牧不语，见她在自己怀中挣扎他沉着声警告道“再说话我就将你丢到池塘里！”
有了他的警告她立刻规矩了许多，到了寝房她便立刻离他远了一些，褚萧牧见她害怕的样子冷冷问了句“芊洛为什么处罚你？”
他的话音刚落她便立刻跪下道“请殿下允许奴婢以后不来房中伺候？”
看着她答非所问他继续道“还没跪够？”
顾清妙起身，或许过于急切差一点磕到前面的长椅，好在褚萧牧及时出手扶住了自己，但是这无疑使得场面更加尴尬，因为褚萧牧揽在腰间的大手莫名让她慌了神。
屋内气氛暧昧，片刻过后褚萧牧才放开她冷声提醒道“注意一些！”说完他又继续道“为什么不来房中伺候？”
通房丫头的事情她依旧说不出口，于是只能沉默，最后还是褚萧牧直接问道“是因为府中的流言？”
她埋下头抿了抿唇“奴婢出自西梅园，身份卑贱，不能辱了殿下威名！”
她的回答很直接，褚萧牧听了并未回答，而是慢慢转身在一旁的的椅榻上坐了下来，轻轻抿了一小口茶水才低声说道“你的身份是否卑贱本王说了算！”褚萧牧说完突然静静看着她片刻后轻咳嗽了一声问“如若本王真要你做通房丫头，你可愿意！”
他的话如晴天霹雳，顾清妙再次跪下“殿下千金之躯，别折煞奴婢！”
“不愿意？”褚萧牧的话语里带着满满的探究。
顾清妙只觉得事到如今无比慌乱，她知道在东渝身上有伤痕的女子就连平民家庭也不愿嫁娶，他将褚萧牧的问题看做了试探，于是深吸一口气她如实回答“殿下知道吗？西梅园中的人肩甲处都留有一个触目惊心的印记，奴婢的身份留在王府为奴已经是触犯了东渝的律例！”
她说的是事实，但褚萧牧内心似乎有一种隐隐的不快，眼神冷冽的低声道“下去吧！本王对你没有兴趣！”听到他的特赦她如释重负，扣头谢恩后便赶紧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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