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城 ③
这间茶馆今天冷冷清清。
宋夕楠百无聊赖地打理自己的美甲。
舞女们正在跳**，领头是几个做工劣质的生化人，后面的干脆用全息影像代替。头戴京剧凤冠，手持折扇重复着呆板的动作，录制唱腔严重失真：
张君瑞，休要忙，鸳鸯枕上少颠狂——
我将你纽扣儿松，我将你罗带儿解——
你半推半就，我又惊又爱——
我把你做心肝般看待，点污了——小姐清白——
说来好笑，冷血科技和以太科技的两大旷世融合，她这几天见到的最多的例子，却是在色情产品上。
以冷血为基础，注重生物改造的冷血科技，由吸血科伊比路从外宇宙带来。
将以太作为基础，偏向于无机物技术的以太科技，则是我们宇宙土生土长的科技。
放在眼前来看，便是生化人**为代表的冷血科技，和全息影像**为代表的以太科技。供一群穷得只能买毒品的人，在地下茶馆消遣。
宋夕楠本想发笑，但却笑不出来。
这时，警官推开塑料门，走进来。
他这几天担任便装护卫，用防毒面具遮住脸，配上顶毛织帽，一身健美的肌肉撑起外衣。
宋夕楠问：“有消息吗？”
警官不动声色地回答：“我能够问的人都问遍了，但没有人愿意透露消息。”
他用手掌住座位，从怀里掏出一包烟，刚叼起发觉自己戴着面具，又将烟收了回去。
他接着说：“我已经尽力了，也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但还是没有收获。”
“宋小姐，我认为地下城的人并不是有意隐瞒三年前的事情，而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三年前事情的真相。是时候收手了。”
两人陷入沉默。
一同沉默的还有旁边的老头，两眼昏瞎借着毒品的劲头打颤，还有几个醉醺醺的小孩，多半无父无母。
宋夕楠重重地叹了口气：“也好，反正我的化妆品也快用光了。”
临走时，宋夕楠在心里念叨：理想乡在上，求您给我这几天的行程找点乐子吧，国民的好忠仆要是无聊死了，还怎么建设和谐社会啊。
可能是真的应了向理想乡的祈求，一位哥特女孩与她擦肩而过。
那是一种，迷人的香气，有点像梨花。即使打扮得过于繁琐，那种清秀的美依然隐藏不住。只是无意间的一瞥，宋夕楠就有点被这女孩儿迷住了。
哥特女孩坐上她刚才离开的位置，笨手笨脚地招来服务员。
机械人（这属于以太科技）服务员走过来，用标准的电子女音询问：“客官，请问来点什么？”
“随便。”女孩的嗓音透出疲惫，“来点喝的……来杯茶吧。”
机械人熟练地沏上白开水，撒了点茶叶和奇怪的白色粉末。
女孩疑惑地说：“我没说要毒品啊。”
机械人，点了点它的动漫美少女头壳：“我们老板说，K粉泡茶喝，爽过大伟哥。”
那女孩的神情立马变了，露出一副蛮可爱的窘态。
宋夕楠还杵在门边，警官折回来叫她：“怎么还不走？”
前者笑开两朵酒窝：“我想再玩一会儿。”
于是她退回店里，替女孩买了单，坐在女孩旁边的座位。
宋夕楠偏起头，朝哥特女孩说：
“嘿，甜心，有空聊聊吗？”
那女孩自然没有理她。
于是，宋夕楠坐在旁边，假装听MP3，等待另一边的反应。
时间慢得像干掉的浆糊。
女孩有点坐不住了，开始用起她的演戏腔调，大家懂的，那种装模作样、唬人的假把式。
“所以，你是谁？”
宋夕楠将右腿搭在左腿膝盖，低头切到下一首歌。
“我是大家梦里的情人，最近玩腻了情情爱爱，想来这里找点新乐子。”
哥特女孩用端庄带着点威严的姿态，捧起茶杯，迟迟不愿喝下，或许是想到里面的毒品。
“我在等人，可你占了他的座位。”
冷峻，透出点狠劲儿，还有些贵妇人的雍容。宋夕楠瞥了瞥她被妖媚簇拥的稚嫩脸蛋，在心里暗笑。
以你的年纪，这戏演得很不错。我打赌百分之百的男人会赶紧躲开，免得被阉掉；百分之九十的女人要吓到尖叫，从此不敢近你分毫。
可惜，你遇上了我。
宋夕楠开口道：“要我说，你根本没在等人，你想找一样东西，但却陷入了僵局。”
说完，她叼起一支女士烟，警官俯身点上火。深深吸一口，吐出朦胧迷幻的烟雾。“我猜的对么？”
哥特女孩的眼神变得狰狞，用足以将人撕碎的目光瞪着她——看来她猜对了。
宋夕楠面带笑意，继续说：“我们来玩点游戏吧，你赢了，我就给你奖励。”
女孩冷笑一声：“我想要脑端，你也有么？”
“那当然。”另一边咧开嘴角。
宋小姐说道：“我给出一个词语，你回我另一个意思相近的词，每道题有三次试错机会，答对五道，就算你赢。”
哥特女孩用指尖抵住嘴唇：“如果你敢赖账，我就当场撕烂你的嘴。”
那开始吧。
宋小姐：幸福
女孩：谎言
宋小姐：很上道嘛，就按这个节奏来
宋小姐：那么，下一题，自由
女孩：幸福
宋小姐：不对哦
女孩：那就……飞鸟
宋小姐：也不对
女孩：该不会是金钱吧
宋小姐：回答正确
女孩：这什么鬼答案！自由才不是……
宋小姐：目睹了地下城的一切，你还会这么想吗
女孩：……
女孩：下一题吧
宋小姐：下一道题，赛博
女孩：科技
宋小姐：对了一半，没全对
女孩：在未来科技的引导下，人类堕入黑暗
宋小姐：我只想要一个词
女孩：虚无
宋小姐：这就是正确答案唷
女孩：你还剩两个问题了
宋小姐：但在我看来，你乐在其中
女孩：闭嘴
宋小姐：文明
女孩：黑暗
宋小姐：不对
女孩：我想想……是光明吗？
宋小姐：就当是正确答案吧
警官：等等，你当时和我说的……
宋小姐：闭嘴
宋小姐：那么，让我们进入最后一道题
这个桀骜不驯的大小姐，摇晃着她手里的玻璃酒杯。她仔细凝视着猎物，眼中闪过一丝火焰。
宋小姐：爱
女孩：这算什么问题
宋小姐：你所需要做的，只是回答
女孩那藏在精致面具下的心，此时也开始动摇。她紧抿着嘴唇。
女孩：好吧
爱
爱人爱物爱金爱名
为爱疯狂为爱追逐为爱走向死亡
女孩答道：“救赎。”
宋小姐摇了摇头：“不是。”
爱
永恒的爱短暂的爱转瞬即逝的爱
爱的意义爱究竟是否存在
（女孩陷入思考）
（当她在小时候遇见『他』时，听见的第一句话是“别再哭了，你可是恶魔！”）
（当在泥巴街第一次遇见『他』时，『他』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是“不要杀人！”）
（记忆如同流沙里的钟表，爱也一样）
（『他』已经将一切全都忘记了，只有她还记得）
“永恒。”女孩说出了她第二个答案。
宋小姐深深地吸了口烟，紧锁住眉头：“拜托，你知道那个答案的，别再自欺欺人了！”
爱并不是救赎也不是永恒
她知道的
以太三大定律
古哲学家提出的超越理念，在现代得到证实
飞翔所有以太设备有天然的悬浮能力，飞行机将取代地上的汽车
创造以太能将大脑里的想象化为现实，光子打印技术正在重塑世界
爱——
古哲学家认为，以太是人灵魂的核心
宇宙诞生时，一半的灵魂选择成为生命，在合适的时机进入肉体的躯壳
另一半的灵魂选择陷入永眠，成为漂流在无尽时空的以太
爱——
爱让以太科技被运用于战争，光痕枪，步战机，巨神兵，爱让以太具有毁灭的倾向
“爱”的答案，是毁灭
女孩紧紧咬住牙关。
许久，她吐露出最后一个答案：“爱就是爱。”
漫长的沉默。
宋夕楠又一次深深地吸了口烟，这一次她似乎在玩命，大截烟灰于她指尖滑落，掉在地上时洒出几点火星。
随后她叹了口气：“你肯定是为了一个人才来到这里，不管他是谁，都不值得你付出所有。”
“好好考虑考虑吧。”留下这句话，她起身欲走。
（爱的另一面是毁灭）
（女生在心中一遍遍扪心自问）
（如果要抓住爱）
（也要有走向毁灭的勇气）
她想也没想，操出藏在裙下的猎刀，直直指向宋夕楠的喉咙。
“我说过，要撕烂你的嘴。”
不是试探，不是威胁，而是直白地告诉对方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而另一边则回以自信的微笑。
刚才的匕袭只是幌子，两根突变副肢已从女孩身后长好，看准时机，朝目标的心脏刺去。
电光火石之间，只差一点点得逞。
大小姐的双脚以惊人的速度移动，仿佛跳起华尔兹。她转过一个漂亮的圈子，偷袭并没有杀死她，而是撕碎了她的外衣。
在那件外衣下，是近乎全裸的大胆打扮，用光痕材料遮住身体的敏感部位，皮肤的每一寸都遍布着电子纹路。
改造人。
而她做出华丽转身的双脚，仔细看去，原来膝盖以下皆换成了精密的机械义体。在刚才的紧急启动后，两只机械脚旁侧的以太振动炉，正隆隆运转。
警官像个西部牛仔，拔出电击枪将女生电倒；机械人服务员将手臂变成旋转枪管，用标准的电子女音一字一顿地说：“店内打闹，阴间报道”；客人们惊叫失措，留下一地毒品，逃出茶馆；半晌过去了，只有舞女们还在重复她们呆板的动作。
女孩捂住被击中的部位，身体在几分钟内动弹不得，但她还是用杀人的眼光瞪住宋夕楠。这时，她似乎听见对方小声的喃喃：“原来你也和我一样。”
这个烦人的、粗俗的、自以为了不得的下流女人，从门口跨步离开，警官收好武器紧随其后。
在离开前，宋夕楠回眸留下了一句话：“我可没说失败者没有奖励哦，明天这个时候再来找我吧。”
女生在心里骂骂咧咧，足足半个小时后，才开始继续自己的旅程。
宋夕楠百无聊赖地打理自己的美甲。
舞女们正在跳**，领头是几个做工劣质的生化人，后面的干脆用全息影像代替。头戴京剧凤冠，手持折扇重复着呆板的动作，录制唱腔严重失真：
张君瑞，休要忙，鸳鸯枕上少颠狂——
我将你纽扣儿松，我将你罗带儿解——
你半推半就，我又惊又爱——
我把你做心肝般看待，点污了——小姐清白——
说来好笑，冷血科技和以太科技的两大旷世融合，她这几天见到的最多的例子，却是在色情产品上。
以冷血为基础，注重生物改造的冷血科技，由吸血科伊比路从外宇宙带来。
将以太作为基础，偏向于无机物技术的以太科技，则是我们宇宙土生土长的科技。
放在眼前来看，便是生化人**为代表的冷血科技，和全息影像**为代表的以太科技。供一群穷得只能买毒品的人，在地下茶馆消遣。
宋夕楠本想发笑，但却笑不出来。
这时，警官推开塑料门，走进来。
他这几天担任便装护卫，用防毒面具遮住脸，配上顶毛织帽，一身健美的肌肉撑起外衣。
宋夕楠问：“有消息吗？”
警官不动声色地回答：“我能够问的人都问遍了，但没有人愿意透露消息。”
他用手掌住座位，从怀里掏出一包烟，刚叼起发觉自己戴着面具，又将烟收了回去。
他接着说：“我已经尽力了，也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但还是没有收获。”
“宋小姐，我认为地下城的人并不是有意隐瞒三年前的事情，而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三年前事情的真相。是时候收手了。”
两人陷入沉默。
一同沉默的还有旁边的老头，两眼昏瞎借着毒品的劲头打颤，还有几个醉醺醺的小孩，多半无父无母。
宋夕楠重重地叹了口气：“也好，反正我的化妆品也快用光了。”
临走时，宋夕楠在心里念叨：理想乡在上，求您给我这几天的行程找点乐子吧，国民的好忠仆要是无聊死了，还怎么建设和谐社会啊。
可能是真的应了向理想乡的祈求，一位哥特女孩与她擦肩而过。
那是一种，迷人的香气，有点像梨花。即使打扮得过于繁琐，那种清秀的美依然隐藏不住。只是无意间的一瞥，宋夕楠就有点被这女孩儿迷住了。
哥特女孩坐上她刚才离开的位置，笨手笨脚地招来服务员。
机械人（这属于以太科技）服务员走过来，用标准的电子女音询问：“客官，请问来点什么？”
“随便。”女孩的嗓音透出疲惫，“来点喝的……来杯茶吧。”
机械人熟练地沏上白开水，撒了点茶叶和奇怪的白色粉末。
女孩疑惑地说：“我没说要毒品啊。”
机械人，点了点它的动漫美少女头壳：“我们老板说，K粉泡茶喝，爽过大伟哥。”
那女孩的神情立马变了，露出一副蛮可爱的窘态。
宋夕楠还杵在门边，警官折回来叫她：“怎么还不走？”
前者笑开两朵酒窝：“我想再玩一会儿。”
于是她退回店里，替女孩买了单，坐在女孩旁边的座位。
宋夕楠偏起头，朝哥特女孩说：
“嘿，甜心，有空聊聊吗？”
那女孩自然没有理她。
于是，宋夕楠坐在旁边，假装听MP3，等待另一边的反应。
时间慢得像干掉的浆糊。
女孩有点坐不住了，开始用起她的演戏腔调，大家懂的，那种装模作样、唬人的假把式。
“所以，你是谁？”
宋夕楠将右腿搭在左腿膝盖，低头切到下一首歌。
“我是大家梦里的情人，最近玩腻了情情爱爱，想来这里找点新乐子。”
哥特女孩用端庄带着点威严的姿态，捧起茶杯，迟迟不愿喝下，或许是想到里面的毒品。
“我在等人，可你占了他的座位。”
冷峻，透出点狠劲儿，还有些贵妇人的雍容。宋夕楠瞥了瞥她被妖媚簇拥的稚嫩脸蛋，在心里暗笑。
以你的年纪，这戏演得很不错。我打赌百分之百的男人会赶紧躲开，免得被阉掉；百分之九十的女人要吓到尖叫，从此不敢近你分毫。
可惜，你遇上了我。
宋夕楠开口道：“要我说，你根本没在等人，你想找一样东西，但却陷入了僵局。”
说完，她叼起一支女士烟，警官俯身点上火。深深吸一口，吐出朦胧迷幻的烟雾。“我猜的对么？”
哥特女孩的眼神变得狰狞，用足以将人撕碎的目光瞪着她——看来她猜对了。
宋夕楠面带笑意，继续说：“我们来玩点游戏吧，你赢了，我就给你奖励。”
女孩冷笑一声：“我想要脑端，你也有么？”
“那当然。”另一边咧开嘴角。
宋小姐说道：“我给出一个词语，你回我另一个意思相近的词，每道题有三次试错机会，答对五道，就算你赢。”
哥特女孩用指尖抵住嘴唇：“如果你敢赖账，我就当场撕烂你的嘴。”
那开始吧。
宋小姐：幸福
女孩：谎言
宋小姐：很上道嘛，就按这个节奏来
宋小姐：那么，下一题，自由
女孩：幸福
宋小姐：不对哦
女孩：那就……飞鸟
宋小姐：也不对
女孩：该不会是金钱吧
宋小姐：回答正确
女孩：这什么鬼答案！自由才不是……
宋小姐：目睹了地下城的一切，你还会这么想吗
女孩：……
女孩：下一题吧
宋小姐：下一道题，赛博
女孩：科技
宋小姐：对了一半，没全对
女孩：在未来科技的引导下，人类堕入黑暗
宋小姐：我只想要一个词
女孩：虚无
宋小姐：这就是正确答案唷
女孩：你还剩两个问题了
宋小姐：但在我看来，你乐在其中
女孩：闭嘴
宋小姐：文明
女孩：黑暗
宋小姐：不对
女孩：我想想……是光明吗？
宋小姐：就当是正确答案吧
警官：等等，你当时和我说的……
宋小姐：闭嘴
宋小姐：那么，让我们进入最后一道题
这个桀骜不驯的大小姐，摇晃着她手里的玻璃酒杯。她仔细凝视着猎物，眼中闪过一丝火焰。
宋小姐：爱
女孩：这算什么问题
宋小姐：你所需要做的，只是回答
女孩那藏在精致面具下的心，此时也开始动摇。她紧抿着嘴唇。
女孩：好吧
爱
爱人爱物爱金爱名
为爱疯狂为爱追逐为爱走向死亡
女孩答道：“救赎。”
宋小姐摇了摇头：“不是。”
爱
永恒的爱短暂的爱转瞬即逝的爱
爱的意义爱究竟是否存在
（女孩陷入思考）
（当她在小时候遇见『他』时，听见的第一句话是“别再哭了，你可是恶魔！”）
（当在泥巴街第一次遇见『他』时，『他』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是“不要杀人！”）
（记忆如同流沙里的钟表，爱也一样）
（『他』已经将一切全都忘记了，只有她还记得）
“永恒。”女孩说出了她第二个答案。
宋小姐深深地吸了口烟，紧锁住眉头：“拜托，你知道那个答案的，别再自欺欺人了！”
爱并不是救赎也不是永恒
她知道的
以太三大定律
古哲学家提出的超越理念，在现代得到证实
飞翔所有以太设备有天然的悬浮能力，飞行机将取代地上的汽车
创造以太能将大脑里的想象化为现实，光子打印技术正在重塑世界
爱——
古哲学家认为，以太是人灵魂的核心
宇宙诞生时，一半的灵魂选择成为生命，在合适的时机进入肉体的躯壳
另一半的灵魂选择陷入永眠，成为漂流在无尽时空的以太
爱——
爱让以太科技被运用于战争，光痕枪，步战机，巨神兵，爱让以太具有毁灭的倾向
“爱”的答案，是毁灭
女孩紧紧咬住牙关。
许久，她吐露出最后一个答案：“爱就是爱。”
漫长的沉默。
宋夕楠又一次深深地吸了口烟，这一次她似乎在玩命，大截烟灰于她指尖滑落，掉在地上时洒出几点火星。
随后她叹了口气：“你肯定是为了一个人才来到这里，不管他是谁，都不值得你付出所有。”
“好好考虑考虑吧。”留下这句话，她起身欲走。
（爱的另一面是毁灭）
（女生在心中一遍遍扪心自问）
（如果要抓住爱）
（也要有走向毁灭的勇气）
她想也没想，操出藏在裙下的猎刀，直直指向宋夕楠的喉咙。
“我说过，要撕烂你的嘴。”
不是试探，不是威胁，而是直白地告诉对方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而另一边则回以自信的微笑。
刚才的匕袭只是幌子，两根突变副肢已从女孩身后长好，看准时机，朝目标的心脏刺去。
电光火石之间，只差一点点得逞。
大小姐的双脚以惊人的速度移动，仿佛跳起华尔兹。她转过一个漂亮的圈子，偷袭并没有杀死她，而是撕碎了她的外衣。
在那件外衣下，是近乎全裸的大胆打扮，用光痕材料遮住身体的敏感部位，皮肤的每一寸都遍布着电子纹路。
改造人。
而她做出华丽转身的双脚，仔细看去，原来膝盖以下皆换成了精密的机械义体。在刚才的紧急启动后，两只机械脚旁侧的以太振动炉，正隆隆运转。
警官像个西部牛仔，拔出电击枪将女生电倒；机械人服务员将手臂变成旋转枪管，用标准的电子女音一字一顿地说：“店内打闹，阴间报道”；客人们惊叫失措，留下一地毒品，逃出茶馆；半晌过去了，只有舞女们还在重复她们呆板的动作。
女孩捂住被击中的部位，身体在几分钟内动弹不得，但她还是用杀人的眼光瞪住宋夕楠。这时，她似乎听见对方小声的喃喃：“原来你也和我一样。”
这个烦人的、粗俗的、自以为了不得的下流女人，从门口跨步离开，警官收好武器紧随其后。
在离开前，宋夕楠回眸留下了一句话：“我可没说失败者没有奖励哦，明天这个时候再来找我吧。”
女生在心里骂骂咧咧，足足半个小时后，才开始继续自己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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