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小人
“可为什么呀？”徐蕃一脸不理解的说道：“皇上先是让严世蕃修庙，现在又让我来修，皇上直接修不行吗？不过就是一道圣旨的事，谁还敢不做吗？”
徐阶轻笑着说道：“世上的事如果都像你说的那样就简单了，行了，别管那么多了，马上把消息放出去，就说你要为为父治病，主动要修庙。”
“儿子明白。”徐蕃恭恭敬敬的答应道。
皇宫大内。
嘉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李芳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回陛下，徐府传出了消息，为了给徐阁老治病，徐蕃准备在顺天府修庙，动作很大。”李芳低着头说道：“正在四处招募工匠和劳力。”
“按照徐家的说法，这是积德行善的事，所以工钱开的很高，据说还要管三顿饭，保证每天都能吃到肉，京城很多的人都去了。”
嘉靖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徐阶就是徐阶，那个徐蕃怎么样？”
“眼下还看不出什么，”李芳摇了摇头说道：“兢兢业业的做事，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比起严世蕃，似乎没有那么聪明。”
嘉靖笑了，摆了摆手说道：“要那么聪明干嘛？有的时候还是笨点好。”
李芳虽然不明白，不过还是点头说道：“皇上说的是。”
“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吗？”嘉靖语气随意的问道。
“回皇上，京城又一次掀起了建庙的热潮，这一次是徐家带的头，跟风修的人却非常非常的多，不是当官的还是皇亲国戚，或者是勋贵勋戚，全部都跟得上了。”
“甚至是有一些家资的中产之家，也想要跟着修一座庙。皇上的洪恩他们都感受得到了，现在是他们报答皇上的时候了。”
嘉靖摇了摇头，不置可否，这话他根本就不相信。
老百姓拜神仙，那是要有好处的，你把事办成了，回头我会给你还愿，我会给你塑真身，你要办不成那就算了吧，以后都不来了。
能让他们修庙，除了越来越灵验之外，更多的是从众。
自己让严家修庙，除了自己没钱之外，也是想让他们带起一股热潮来。毕竟真想自己修，自己也可以用抄家来的银子，下一道圣旨，找专门的人去干。
可如此一来，修庙就变成朝廷专营的事儿了。
老百姓没什么参与感，同时修建的速度也不会太快，花费还会很高。把老百姓发动起来就不一样了，他们有了参与感，速度也会变快。
有了参与感之后，他们就会烧香，就会拜佛，会增加许愿珠的收获。
严家倒的太快，风潮还没起来，结果一开始闹别的事情，大家的心思都顾不上。现在徐家高调的修庙，一下子就让所有人都想起这件事情来。
无论出于什么心思，倒是都上了心。
“你让人盯着点，别出什么乱子。”嘉靖语气随意的说道。
“回皇上，”李芳向前走了一步说道：“老奴已经派黄锦去盯着了，无论是谁想修庙，都要通过黄锦那边。倒不是不让他们修，是不能让他们乱修。”
“按照皇上的吩咐，他们想要修，也只能在固定的地点修，老奴会看好他们，绝不会出乱子，皇上放心。”
赞赏的看了一眼李芳，嘉靖笑着说道：“事儿办的不错，有心了。”
“都是老奴该做的。”李芳恭恭敬敬的说道。
站起身子活动了一下筋骨，嘉靖想了想之后说道：“静极思动，京城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朕在宫里呆着腻了，想出去转一转。”
“回皇上，除了顺天府的考试就没什么大事了。”李芳想了想之后说道。
“顺天府考试了吗？”嘉靖有些迟疑的问道。
“是啊，”李芳点了点头说道：“顺天府的那位海大人的确是雷厉风行，告示颁发出去之后就开始接受报名，报名人数超过一千人之后他就停了。”
“有人去询问，海大人就说够用了，千里挑一已经足够，甚至百里挑一也够了，十个里挑一个也行，谁还想考，下次请早。”
“在京城里面闹得沸沸扬扬的，甚至还被人堵了门，那位海大人也不惧怕，直接大门口和那些人理论，最后把他们全都给赶走了。”
嘉靖笑的前仰后合的，的确是海瑞能干出来的事。
“去看看，”嘉靖脸上带着笑容说道：“把陆炳也叫上，别整天在家里面装病了，被打了一顿板子而已，事情都过去了，何苦小心翼翼的。”
“奴婢马上派人去叫。”李芳面带笑容的说道。
得到皇上的传召，陆炳没敢耽搁，直接就朝着皇宫而来了，半路上就碰到了李芳，陆炳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
“李公公。”对着李芳抱了抱拳，陆炳大笑的说道。
“陆大人，”李芳对着他点了点头说道：“来的挺快，看你走路的样子，似乎没什么太大问题了，这板子好了吧？”
“好了好了。”陆炳点了点头，一点也不尴尬。
“不愧是你陆大人，”李芳赞叹着说道：“快走吧，皇上还在里面等着。”
“好嘞，”陆炳答应了一声，连忙跟了上去，走了两步之后，他开口问道：“最近没有人在弹劾我的事儿了吧？”
前些日子还真有人跟着凑热闹，把陆炳气的不行。
皇上动陆炳是为了杀鸡儆猴，陆炳就是那只鸡，皇上收拾完之后就把他扔到一边去了，目标反而换成了其他的人。
那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傻，居然写了奏疏直接到皇上那里去弹劾陆炳，一副要把陆炳拉下马的样子，搞得操场上很多人都人心惶惶。
严家父子刚刚倒下，难不成皇上还要对陆炳下手？
陆炳原本以为也没什么大事，自己不过是跟皇上演一场戏罢了，官职丢了，过两年再涨回来，挨打了也没事，什么大事，至于罚没的俸禄，那就更不是事儿了。
可谁想到在这么个时候跳出来这么一群人，把陆炳给气得够呛，关键是他还要在家闭门思过，根本就不敢出门。看着那些人上蹿下跳的，还不能有什么动作，把他给憋的不行。
现在皇上召见，陆炳觉得事情应该差不多过去了。
李芳看着陆炳点了点头说道：“陆大人当真是聪明，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确没有什么人在弹劾你了，事情过去了，你安稳了。”
“这就好，这就好，”陆炳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李公公，您可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担惊受怕的，在家里面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您看看我这都瘦了。”
一边说陆炳还还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李芳有一些无奈，他觉得陆炳是在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他这是瘦了吗？明明是胖了。上次见他的时候，他的脸可没有这么圆，肚子可没有这么大。
显然这段时间在家里面胡吃海塞，把自己给吃胖了。
打人不打脸，说话不揭短，李芳心里没明白脸上却不动声色，一脸担心的开口说道：“陆大人没有什么其他的事吧，不如我找太医给您看看。”
陆炳的脸上闪过了一抹尴尬，连忙摇头说道：“这就不必了，事情过去就好了，我休息一段时间应该就能恢复过来了。”
“陆大人乃是国之栋梁，可千万要保护好自己。”李芳笑眯眯的说道。
两个人踏上了台阶，发现嘉靖就站在那里，连忙停下脚步，一起恭恭敬敬的行礼。
嘉靖看了一眼两个人，最后的目光落到了陆炳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嘉靖笑着开口说道：“在家呆这么多天，把你都呆胖了，看来是休养的不错。”
陆炳脸上闪过了一抹尴尬，看了一眼旁边的李芳，见他站在那里，脸上表情丝毫都没有变化，这里面忍不住佩服。
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陆柄向前走了一步说道：“都是陛下隆恩。”
“行了，吃的好也不是朕的事，”嘉靖摇了摇头说道：“是你们家的厨子做的好，行了，没什么事，准备一下，咱们出宫了。”
“是，皇上。”陆炳连忙低头答应道。
三个人换了衣服之后，坐上了马车，带着护卫，直接朝着顺天府而去，一路上车水马龙，家境透着车窗向外看，脸上的表情轻松了不少。
“每一次出来京城都要热闹几分。”嘉靖缓缓的说道。
“自从有了神庙之后，京城的日子好过了不少，很多百姓都跑这里来谋生了，京城也就逐渐的热闹了起来。”李芳在旁边赞叹着说道。
“其实和顺天府的关系也很大，”陆炳在旁边忍不住说道：“自从海大人上任之后，澄清吏治，严打街边的混混和流氓，又取消了份利，无论是百姓还是商铺的日子都好过了。”
“京城越发繁华，越发的热闹，海大人这个顺天府可以说是功不可没。可见皇上会用人，海大人会做事，是我大明之福啊。”
嘉靖看了一眼陆炳，玩味的说道：“海瑞上次可一点面子都没给你，不再严惩了你的小舅子，还把你给打了一顿，因为他又是贬官，又是罚奉，怎么还替他说话，不怪他吗？”
“皇上，臣可不是鼠肚鸡肠之人。”陆炳一脸坦然的说道：“正所谓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海大人的事情做得好就是做得好，臣怎么会怪他呢？”
“再说了，上次的事情也不能怪他，我的小舅子自己做的不对，海大人尽忠职守，难不成我还能怪他？臣只是自责，没能及早发现，没能及早阻止。”
“如果成早发现早阻止，那些被我小舅子害的人也就不会被害了。臣身为皇上的宠臣，执掌锦衣卫却连家里面的事情都管不好，惭愧啊，惭愧。”
李芳看着陆炳，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不愧是皇上的心腹，能人能人，他心里面就知道皇上想听什么了不得。
“难得你有这份心，”嘉靖笑着说道：“如果天下的官吏勋贵勋戚，皇亲国戚，全都能够有你这样的心思，天下早就大治了。”
“会有那么一天的，”陆炳昂起头说道：“在皇上的治理下一定会有的。”
嘉靖看了一眼陆炳，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希望能如你所愿吧！”
“陛下，到了。”李芳在旁边开口说道。
“那就下车。”嘉靖点了点头说道。
从马车上走下来，嘉靖看了一眼之后，脸上的表情就有一些古怪了起来，四下扫了一眼，他说道：“整个北京城的读书人都跑到这里来了吗？怎么这么多人？”
“回皇上，这也算是大事儿了。”陆炳在旁边笑着说道：“凡是牵扯到读书人，牵扯到考试，没有一件事情不是大事，聚集这么多人也能理解。”
“再说了，他们都没见过这次来见见世面，看看热闹也正常。”
嘉靖看了一眼陆炳，笑着说道：“你怎么这么懂啊？”
尴尬的挠了挠头，陆炳有一些迟疑的说道：“家里面的读书先生说的，他们也要跑过来看热闹，说是要看看大明的新政。”
嘉靖一皱眉头，脸上的表情有些迟疑，狐疑的问道：“谁说这是新政了？”
“外面都在说，”陆炳理所当然的说道：“早就有传言了，皇上扳倒了严家之后要中兴大明，要推行新政，顺天府这边是第一条。”
嘉靖眉头微蹙，心中冷笑，这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肖小之辈，上不得台面，嘉靖摇了摇头就没放在心上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在堂皇的大道之前，这些东西能算得了什么呢？
自己接下来的确还有大动作，如果他们愿意把这个当成新政，那就当成新政好了，自己根本就不在意，事情做了，用什么名义有什么关系呢？
“皇上，咱们是去里面还是？”李芳在旁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外面都是人，什么都看不到，”嘉靖摇了摇头说道：“站在外面也没什么意思，到里面去看看吧，见见海瑞，看看他都是怎么安排的。”
“是，陛下。”李芳答应了一声招呼人在前面带路了。
徐阶轻笑着说道：“世上的事如果都像你说的那样就简单了，行了，别管那么多了，马上把消息放出去，就说你要为为父治病，主动要修庙。”
“儿子明白。”徐蕃恭恭敬敬的答应道。
皇宫大内。
嘉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李芳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回陛下，徐府传出了消息，为了给徐阁老治病，徐蕃准备在顺天府修庙，动作很大。”李芳低着头说道：“正在四处招募工匠和劳力。”
“按照徐家的说法，这是积德行善的事，所以工钱开的很高，据说还要管三顿饭，保证每天都能吃到肉，京城很多的人都去了。”
嘉靖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徐阶就是徐阶，那个徐蕃怎么样？”
“眼下还看不出什么，”李芳摇了摇头说道：“兢兢业业的做事，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比起严世蕃，似乎没有那么聪明。”
嘉靖笑了，摆了摆手说道：“要那么聪明干嘛？有的时候还是笨点好。”
李芳虽然不明白，不过还是点头说道：“皇上说的是。”
“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吗？”嘉靖语气随意的问道。
“回皇上，京城又一次掀起了建庙的热潮，这一次是徐家带的头，跟风修的人却非常非常的多，不是当官的还是皇亲国戚，或者是勋贵勋戚，全部都跟得上了。”
“甚至是有一些家资的中产之家，也想要跟着修一座庙。皇上的洪恩他们都感受得到了，现在是他们报答皇上的时候了。”
嘉靖摇了摇头，不置可否，这话他根本就不相信。
老百姓拜神仙，那是要有好处的，你把事办成了，回头我会给你还愿，我会给你塑真身，你要办不成那就算了吧，以后都不来了。
能让他们修庙，除了越来越灵验之外，更多的是从众。
自己让严家修庙，除了自己没钱之外，也是想让他们带起一股热潮来。毕竟真想自己修，自己也可以用抄家来的银子，下一道圣旨，找专门的人去干。
可如此一来，修庙就变成朝廷专营的事儿了。
老百姓没什么参与感，同时修建的速度也不会太快，花费还会很高。把老百姓发动起来就不一样了，他们有了参与感，速度也会变快。
有了参与感之后，他们就会烧香，就会拜佛，会增加许愿珠的收获。
严家倒的太快，风潮还没起来，结果一开始闹别的事情，大家的心思都顾不上。现在徐家高调的修庙，一下子就让所有人都想起这件事情来。
无论出于什么心思，倒是都上了心。
“你让人盯着点，别出什么乱子。”嘉靖语气随意的说道。
“回皇上，”李芳向前走了一步说道：“老奴已经派黄锦去盯着了，无论是谁想修庙，都要通过黄锦那边。倒不是不让他们修，是不能让他们乱修。”
“按照皇上的吩咐，他们想要修，也只能在固定的地点修，老奴会看好他们，绝不会出乱子，皇上放心。”
赞赏的看了一眼李芳，嘉靖笑着说道：“事儿办的不错，有心了。”
“都是老奴该做的。”李芳恭恭敬敬的说道。
站起身子活动了一下筋骨，嘉靖想了想之后说道：“静极思动，京城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朕在宫里呆着腻了，想出去转一转。”
“回皇上，除了顺天府的考试就没什么大事了。”李芳想了想之后说道。
“顺天府考试了吗？”嘉靖有些迟疑的问道。
“是啊，”李芳点了点头说道：“顺天府的那位海大人的确是雷厉风行，告示颁发出去之后就开始接受报名，报名人数超过一千人之后他就停了。”
“有人去询问，海大人就说够用了，千里挑一已经足够，甚至百里挑一也够了，十个里挑一个也行，谁还想考，下次请早。”
“在京城里面闹得沸沸扬扬的，甚至还被人堵了门，那位海大人也不惧怕，直接大门口和那些人理论，最后把他们全都给赶走了。”
嘉靖笑的前仰后合的，的确是海瑞能干出来的事。
“去看看，”嘉靖脸上带着笑容说道：“把陆炳也叫上，别整天在家里面装病了，被打了一顿板子而已，事情都过去了，何苦小心翼翼的。”
“奴婢马上派人去叫。”李芳面带笑容的说道。
得到皇上的传召，陆炳没敢耽搁，直接就朝着皇宫而来了，半路上就碰到了李芳，陆炳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
“李公公。”对着李芳抱了抱拳，陆炳大笑的说道。
“陆大人，”李芳对着他点了点头说道：“来的挺快，看你走路的样子，似乎没什么太大问题了，这板子好了吧？”
“好了好了。”陆炳点了点头，一点也不尴尬。
“不愧是你陆大人，”李芳赞叹着说道：“快走吧，皇上还在里面等着。”
“好嘞，”陆炳答应了一声，连忙跟了上去，走了两步之后，他开口问道：“最近没有人在弹劾我的事儿了吧？”
前些日子还真有人跟着凑热闹，把陆炳气的不行。
皇上动陆炳是为了杀鸡儆猴，陆炳就是那只鸡，皇上收拾完之后就把他扔到一边去了，目标反而换成了其他的人。
那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傻，居然写了奏疏直接到皇上那里去弹劾陆炳，一副要把陆炳拉下马的样子，搞得操场上很多人都人心惶惶。
严家父子刚刚倒下，难不成皇上还要对陆炳下手？
陆炳原本以为也没什么大事，自己不过是跟皇上演一场戏罢了，官职丢了，过两年再涨回来，挨打了也没事，什么大事，至于罚没的俸禄，那就更不是事儿了。
可谁想到在这么个时候跳出来这么一群人，把陆炳给气得够呛，关键是他还要在家闭门思过，根本就不敢出门。看着那些人上蹿下跳的，还不能有什么动作，把他给憋的不行。
现在皇上召见，陆炳觉得事情应该差不多过去了。
李芳看着陆炳点了点头说道：“陆大人当真是聪明，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确没有什么人在弹劾你了，事情过去了，你安稳了。”
“这就好，这就好，”陆炳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李公公，您可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担惊受怕的，在家里面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您看看我这都瘦了。”
一边说陆炳还还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李芳有一些无奈，他觉得陆炳是在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他这是瘦了吗？明明是胖了。上次见他的时候，他的脸可没有这么圆，肚子可没有这么大。
显然这段时间在家里面胡吃海塞，把自己给吃胖了。
打人不打脸，说话不揭短，李芳心里没明白脸上却不动声色，一脸担心的开口说道：“陆大人没有什么其他的事吧，不如我找太医给您看看。”
陆炳的脸上闪过了一抹尴尬，连忙摇头说道：“这就不必了，事情过去就好了，我休息一段时间应该就能恢复过来了。”
“陆大人乃是国之栋梁，可千万要保护好自己。”李芳笑眯眯的说道。
两个人踏上了台阶，发现嘉靖就站在那里，连忙停下脚步，一起恭恭敬敬的行礼。
嘉靖看了一眼两个人，最后的目光落到了陆炳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嘉靖笑着开口说道：“在家呆这么多天，把你都呆胖了，看来是休养的不错。”
陆炳脸上闪过了一抹尴尬，看了一眼旁边的李芳，见他站在那里，脸上表情丝毫都没有变化，这里面忍不住佩服。
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陆柄向前走了一步说道：“都是陛下隆恩。”
“行了，吃的好也不是朕的事，”嘉靖摇了摇头说道：“是你们家的厨子做的好，行了，没什么事，准备一下，咱们出宫了。”
“是，皇上。”陆炳连忙低头答应道。
三个人换了衣服之后，坐上了马车，带着护卫，直接朝着顺天府而去，一路上车水马龙，家境透着车窗向外看，脸上的表情轻松了不少。
“每一次出来京城都要热闹几分。”嘉靖缓缓的说道。
“自从有了神庙之后，京城的日子好过了不少，很多百姓都跑这里来谋生了，京城也就逐渐的热闹了起来。”李芳在旁边赞叹着说道。
“其实和顺天府的关系也很大，”陆炳在旁边忍不住说道：“自从海大人上任之后，澄清吏治，严打街边的混混和流氓，又取消了份利，无论是百姓还是商铺的日子都好过了。”
“京城越发繁华，越发的热闹，海大人这个顺天府可以说是功不可没。可见皇上会用人，海大人会做事，是我大明之福啊。”
嘉靖看了一眼陆炳，玩味的说道：“海瑞上次可一点面子都没给你，不再严惩了你的小舅子，还把你给打了一顿，因为他又是贬官，又是罚奉，怎么还替他说话，不怪他吗？”
“皇上，臣可不是鼠肚鸡肠之人。”陆炳一脸坦然的说道：“正所谓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海大人的事情做得好就是做得好，臣怎么会怪他呢？”
“再说了，上次的事情也不能怪他，我的小舅子自己做的不对，海大人尽忠职守，难不成我还能怪他？臣只是自责，没能及早发现，没能及早阻止。”
“如果成早发现早阻止，那些被我小舅子害的人也就不会被害了。臣身为皇上的宠臣，执掌锦衣卫却连家里面的事情都管不好，惭愧啊，惭愧。”
李芳看着陆炳，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不愧是皇上的心腹，能人能人，他心里面就知道皇上想听什么了不得。
“难得你有这份心，”嘉靖笑着说道：“如果天下的官吏勋贵勋戚，皇亲国戚，全都能够有你这样的心思，天下早就大治了。”
“会有那么一天的，”陆炳昂起头说道：“在皇上的治理下一定会有的。”
嘉靖看了一眼陆炳，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希望能如你所愿吧！”
“陛下，到了。”李芳在旁边开口说道。
“那就下车。”嘉靖点了点头说道。
从马车上走下来，嘉靖看了一眼之后，脸上的表情就有一些古怪了起来，四下扫了一眼，他说道：“整个北京城的读书人都跑到这里来了吗？怎么这么多人？”
“回皇上，这也算是大事儿了。”陆炳在旁边笑着说道：“凡是牵扯到读书人，牵扯到考试，没有一件事情不是大事，聚集这么多人也能理解。”
“再说了，他们都没见过这次来见见世面，看看热闹也正常。”
嘉靖看了一眼陆炳，笑着说道：“你怎么这么懂啊？”
尴尬的挠了挠头，陆炳有一些迟疑的说道：“家里面的读书先生说的，他们也要跑过来看热闹，说是要看看大明的新政。”
嘉靖一皱眉头，脸上的表情有些迟疑，狐疑的问道：“谁说这是新政了？”
“外面都在说，”陆炳理所当然的说道：“早就有传言了，皇上扳倒了严家之后要中兴大明，要推行新政，顺天府这边是第一条。”
嘉靖眉头微蹙，心中冷笑，这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肖小之辈，上不得台面，嘉靖摇了摇头就没放在心上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在堂皇的大道之前，这些东西能算得了什么呢？
自己接下来的确还有大动作，如果他们愿意把这个当成新政，那就当成新政好了，自己根本就不在意，事情做了，用什么名义有什么关系呢？
“皇上，咱们是去里面还是？”李芳在旁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外面都是人，什么都看不到，”嘉靖摇了摇头说道：“站在外面也没什么意思，到里面去看看吧，见见海瑞，看看他都是怎么安排的。”
“是，陛下。”李芳答应了一声招呼人在前面带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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