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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死

    任和见到昏迷的韩丕白时也不意外,能在廷尉狱里挺着的都是硬骨头,既然硬骨头不怕折磨那就只能从其他人身上下手。

    任和兴致勃勃地坐下冲身侧的狱吏问道,“这摊成一摊烂泥似的,怎么受审?”

    狱卒为难的上前答道,“大人,这人前面刚受了水刑现在恐怕是跪不起来的。”

    “跪不起来?那就不顾我冀国律法了吗?”

    “听说这廷尉狱人才济济,应该有的是办法让他跪起来吧。”

    狱吏见任和投来了期待的目光一下就激动的应下,“是是是,自然是有的,大人稍等。”

    见狱卒拿来了锤钉木架,圆悟焦急的吼道,“你要干什么?韩丕白是皇上亲自审讯的人,你没有资格对他刑审。”

    “对,我是没资格呀,可我依旧敢对他动刑。”

    “你猖狂!”

    “我有这猖狂的资本啊。”任和得意地笑了起来,他的身后站着韩重山,所以他敢猖狂。

    “好好看看这刑罚能不能把他给痛醒了咯。”

    铁锤一声一声将铁钉砸入韩丕白的腕骨,韩丕白疼的浑身颤抖起来,强烈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不得不睁开了眼看着自己的右臂被钉在低矮的十字木架上。

    圆悟发现了韩丕白醒了后立马挪着自己的身子躲避起来,任和发现了圆悟的动作乐得起身走到圆悟面前,“韩大将军醒了呀,看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你养的两头蠢狗,也在这呢。”

    任和说着给了圆悟李壬一人一脚,“叫啊,刚刚不是在我面前吠得厉害吗?怎么见到主子就哑巴了?”

    左臂的铁钉依旧在钉入,铁器磨过骨头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受刑的韩丕白将双唇咬得鲜血淋漓也没有发出一声呼痛。

    狱吏几次侧目去瞧韩丕白,这样的人让他好奇,他们在廷尉狱里见过的人多了去了,不管进廷尉狱前是多傲的王公贵族还是多犟的贩夫皂隶,只要使上了几道刑罚后就都得哭爹喊娘的装孙子。

    韩丕白是第一个熬到现在还能一声不响的人,这样的人并不会让他生不出佩服,只会更让他更加好奇地想试探他的底限在哪,所以最后一锤铁钉穿过手腕钉入刑木时,这个动刑的狱吏故意将铁钉打歪,铁钉挨着腕骨直接挑起了整个经骨分离,扭曲的手腕显得格外的怪异。

    骨肉撕裂的痛苦让韩丕白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血肉模糊的唇舌里实在是忍不住的泻出了一声闷哼。

    听到这声闷哼任和很满意的对行刑的狱卒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神情,“不错啊,让他出声了。”

    “大人过奖,小的这手艺还是有些的。”

    任和还要赞许几句时,李壬却绷不住了,“你们要杀要剐冲着我来吧,不要折磨主上!”

    “你们要替罪羊,我来,我可以,杀了我放过所有人好不好。”

    “听听,听听,狗终于叫了,终于叫了。”

    任和一脚直接踩在了李壬头颅上,李壬正脸着地,直接碎了鼻梁,任和嫌弃地摔了下脚上溅起的血珠,“你算什么东西啊,你的命值得了几个钱啊?”

    “住…手”韩丕白的吐字全是气声,他的冷汗已经将全身的血迹洗过了一遍,纯黑的眸子在这张还算干净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出,任和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双手抽搐的韩丕白,心道:果然这招使对了。

    任和拿起来桌上的竹简递到了韩丕白面前,“住手可以啊,你在这张供罪词上签个字我就放了他们。”

    见韩丕白没有动作任和直接又一脚将圆悟踢飞到了韩丕白的面前,圆悟疼得嘶吼出声。

    任和刚刚动手的时候圆悟就反应了过来,任和带他们来廷尉狱目的就是想用他们的命逼迫韩丕白认罪。

    接着任和就再次出手捏断了圆悟的右手,骨骼摩擦声响得大声,圆悟疼的龇牙咧嘴。

    “韩大将军,不签的话,我就只能慢慢折磨死你养的这两条狗了。”

    圆悟趁着任和说话的空档直接猛地往狱墙之上撞去,任和眼疾手快察觉出了圆悟的目的飞快的按住了爆发的圆悟,紧接着一拳又一拳的落在圆悟脸上,将他打得双眼发矇。

    任和打完后还卸下了圆悟的下巴防止他自尽,呸了口唾沫道:“想死?这可不行,还没结束呢。”

    “来人,把那地上的家伙下巴也给卸了,可不能让他们自尽了,这水刑还没有给他们尝尝滋味呢。”

    狱卒连忙邀功地将李壬的下巴卸下去架上水桶,再次见到那刑具的韩丕白急急的呼出了一个字,“笔……”

    离得近的任和一下就听到了韩丕白的声音,面色一喜,“韩将军这是答应签字了?”

    韩丕白已经没有办法再答一句话,只是将微微上下点动。

    任和见他点头反倒觉得兴致阑珊,“这就签了?我还以为你这张铁嘴起码得让他们死一个在你面前才会松呢。”

    任和将手伸到要给人行刑的水桶里净手,一边洗手一边说道,“来人,给他递支笔。”

    还清醒的李壬泪水模糊的震开压制着自己的狱吏,一瘸一拐往韩丕白的方向蠕动,被卸了下巴的他只能发出“呃呃……呃呃……”的声音。

    已经洗干净手的任和不想再动手也就随他去了,狱吏知趣的表现自己,他一把将李壬踢倒了在地后将人拎着扔向了韩丕白面前,正要再动手的狱吏感觉似乎到有人在看他,抬头时正好与那双纯黑的眸子相对。

    他看到了浓化不开的墨色瞳仁里倒映自己的脸,这一刻他总觉得与他对视的不是韩丕白,是深谷林间踏步向他逼近的猛虎,猛虎龇牙着发出了浑厚的低吟,他举起的拳头蓦地又放了下来,旁边的狱吏正好向韩丕白韩丕白递笔,他借此移开了与这双眼睛的对视。

    韩丕白没有动,只是抖了好久身子也抬不起一根手指,他的唇形翕动让人知道他说的是个“手”字。

    狱吏为难地瞧了眼任和,任和却跷起了二郎腿坐下,“看我做什么?”

    “把钉子拔出来吧。”

    “是。”

    铁钉拔出时鲜血喷到了还躺在地上的李壬脸上,漫天的红似乎要将他的双目烫伤,李壬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竟在这一刻同那日在胥岭痛哭的殷树华共情起来,他也恨,恨自己无能,恨天地不仁,这股巨大的恨意将他的心肺灼得阵痛。

    韩丕白的手握不住笔,还是狱吏不顾轻重的捏着韩丕白的手写下的“韩忍”两字。

    任和看着呈上来的认罪状勾起了嘴角,“还是大帅英明啊,你这种人就得捏着软肋动手。”

    任和提着竹简没有着急走反而是看着又支撑不住瘫倒在地的韩丕白说道:“对了,有个事忘了告诉韩将军。”

    “你刚刚认罪保下的这两条蠢狗,其实早就为了自己的荣华把殷树华还有那从荆水城唯一逃出的百姓献给了大帅,就算你不认罪,也没有人能救的了你了。”

    李壬听到这句话后情绪剧烈的要从地上爬起,任和听到李壬呃呃的声音笑得更加灿烂

    “怎么样,韩将军心里可有追悔莫及?可有痛彻万分?”

    韩丕白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是曲动着手指缓慢的移动着,任和难得耐心的想看韩丕白写了什么,等了许久后他才依稀的辨认出了这两个字是“不悔……”

    李壬认出那血迹模糊的两个字是“不悔”时,仿佛有一只恶手猛的扯出了自己身体里还在阵痛的心肺,他竟不敢再看一眼韩丕白。

    任和也是没想到韩丕白会写下这两个字,他应该恼怒的,可他的第一反应竟是动容,他不敢承认内心的震动,倏地(shude,表示突然的意思)一脚踢开了韩丕白的手,用脚下的长靴底来回摩擦这那地上的血字,“没意思,这人真没意思。”

    任和阴狠阴狠地吩咐,“把他们三人分开关起来,我这就将认罪状呈送给大帅。”

    “既然你们这般情深意重,那就阴间黄泉一起走吧。”

    说完,任和就踏出这让他厌烦的廷尉狱。

    冀王宫的宫女挑动了油灯里下滑的引线,光线轻微的摇晃却引得小冀王摔了案上的竹简,侍立在侧的公公迅速的挥退了所有宫女太监后,年迈的公公捡起了地上的竹简轻声问道:“君上这是怎么了?”

    “韩重山今夜就呈上了韩忍的认罪状,他让我判韩忍斩立决!”

    “君上不如将这事告知一下曲相,问问曲相如何才能保住这韩忍。”

    “没用。”

    “这道公文是连夜呈上来的,你觉得曲相会不知道这公文里写的什么?既然曲相肯把这道公文连夜呈到我面前,就已经代表着曲相想要避开韩重山的锋芒,处死韩忍。”

    “君上…”

    小冀王猛的扑向了年迈的公公怀,泪水涟涟,“大伴,我保不住他了。”

    公公竟也被带动的伤感起来,“君上别哭,那韩忍是为了君上的大冀自愿赴死的,我们都是君上的子民,为了君上赴死是我们应该做的,就算是奴婢,也迟早会有一日为了君上赴死,君上要快点长大适应这样的世事。”

    “不,我不要,不要大伴死,也不要韩忍死。”

    九岁的冀王哭得像个泪人,也只有此刻他才能放纵他作为小孩的天真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