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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诚

    伯仁冲单声冠示意一下,单声冠便直接掰开了王常事的嘴,伯仁勾着唇角将一颗药丸直接弹进了王常事的嘴中,“王公公,这嘴只有一张,可不能讲出两张嘴的话,招祸。”

    单声冠松开了王常事的嘴后,王常事吓得立马伸出食指扣着自己的嗓眼想反呕出去,但伯仁直接弹如喉内身体的本能让他咽了下去,现在他想呕也呕不出来,他气的往伯仁身上扑去又被单声冠按住,“你给咱家服了什么!?”

    伯仁见王常事想对她动手反倒更加笑如春山,一字一字的吐道,“牵,机,毒。”

    没有呕出来的王常事满眼惊恐的看向了这个素纱遮面的女子,那双眼睛里流转的笑意让他觉得寒冽,连身体的毒似乎被这寒意牵动着开始发作,肠胃里火烧一般的绞痛着,他反抗着想挣脱单声冠的桎梏,伯仁看了眼单声冠后,单声冠才不悦的将人放了,王常事一下消了刚刚那股傲气,捂着肚子连滚带爬的爬到了伯仁的裙边,“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奴才呆在王上身边多年,王上信任奴才,日后主子一定还有能用得上奴才的地方,还请主子饶命啊。”

    伯仁看着地上连连磕头的太监蹲了下来,王常事受不住疼,嘴里连连泄出呼痛声,见到伯仁突然蹲下一时又不敢随意动作了,伯仁又捏了一颗牵机毒丸在手左右赏玩着,“王公公这么快,就另择明主了?”

    王常事立马点头如捣蒜,一时腹痛又忍不住抽搐起来,“是是是…”

    伯仁这才将食指与中指间夹着的毒丸收回袖内,佯装惊讶的呼了一声,“啊,可是真的?”

    “可这投诚都没有,我可不敢随意收下公公。”

    女子的眉目温软笑起时晃似寺中敬奉的观音像,偏偏王常事被这笑意惊惧,心中直道观音可怕,晃神的掏出了怀里的另一封王令,“献给主……子。”

    淡棕色的美目狭长的上扬着,“看起来有点寒酸呢。”

    “主子想知道什么,奴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到底是谁的人?”

    “国师…奴才是被国师提拔起来的………啊…。”王常事呼痛,总觉得自己要吐出一口血来。

    “徊州守将可有收押京师?”

    “呃……呃疼……没有…”

    “徊州守将城破后……投湖了”王常事抽搐得厉害起来。

    伯仁见毒药似要发作便抽开了身,站了起来吩咐道:“带下去灌碗粪水。”

    “我要他活着。”

    亲兵将人拖走后伯仁一下就扯开了脸上的面纱冲单声冠冷声道:“我要见池鲤!”

    单声冠得令后迅速的带人去了郡守府拿人。

    杜佚见着此间事情反常沉默着,伯仁也懒得再说什么看了他一眼后就直接入了内屋,杜佚这才回神,自觉的跟上。

    伯仁落座主位,常琰、淳商也跟着进了内屋,淳商抢先问道,“主子现在可要让杜家军入城?”

    伯仁听出了这句话里透出的隐隐期待,“你觉得我会反?”

    “末将不知。”

    伯仁的食指轻轻敲着桌面,不急不缓,一声一声的荡在杜佚的心头,似乎在等一个最终的处决书,伯仁见众人都木着脸一时突兀的笑了出声,“怎么一个个的这般样子,放心吧,我现在不会反,濛城的燕雀已出,我们有岂能掩目而捕。”

    伯仁停下了敲动的食指,“留着那个中常侍,我们回京捕雀。”

    杜佚听此心中松下了一口气,可随后便反应过来,原来他到现在也依旧是不愿反了乾王的。

    常琰倒是提了一句,“那个中常侍不可尽信。”

    还未说得几句句见单声冠冲了进来,“主子!那池鲤自尽了!”

    伯仁脸上笑容一僵,“尸首在哪?确认过了?”

    “尸首就在他府内,就是他错不了,且他…他一家老小全部被毒死在了饭桌上,我们去时发现饭桌上菜肴丰盛,吃动了很多,也有几个死的离饭桌较远,但毒是一样的,看起来就是,自行服毒。”

    “呵。”伯仁的语气不善。

    单声冠出口道,“主子可是觉得不解气?要不我差人将他亲戚旁支绑过来?”

    伯仁没有回应单声冠,只是纤葱般的食指又开始敲击着桌面,“用死来反咬一口,也不看看自己牙口如何。”

    伯仁的话让众人又陷入了沉默,驻军在此三日就传来王令,这无异于打来他们所有人的脸,明明他们转道甘州走的是偏道,来了沃首郡后的第一件事也是封了所有出城的消息,现在却告诉他们这消息早就传到君上耳朵里去了,这算什么,旁人视他们早就如未着衣的稚儿一般了。

    而这郡守池鲤想以死将这事捅出去,这样一来他们既查不出粮食的真相又还得背上一个罪名,这样的事态让他们都皱紧了眉头。

    伯仁破了这沉闷的氛围问道:“那裴竹喧呢?”

    “回主子,他昨夜里醒了一趟,就是现在也说不出话来。”

    杜佚此时才插嘴说道:“主子,这裴竹喧身后的裴氏是一路拥护乾王登位的世家,他虽作为一个外放京都的支系却也不是能随意拿捏的存在,我们可以……”

    伯仁没有看杜佚一眼直接打断道,“常琰,你去将池鲤的那些亲朋好友旁亲旧故全都修理干净,尸体就地埋了,至于他家附近的邻居也得处理好,任何风声都不得给我出现。”

    “单声冠你现在就去找裴竹喧,告诉他,可以我们扶他做郡守,问他要还是不要。”

    这话一出众人沉默了一瞬,单声冠更是疑惑呼声,“啊?”

    伯仁将案上的墨笔捏了起来边写边说道:“啊什么,死了个郡守你们想来顶罪不成?让裴竹喧配合我们将这事压下去还听不懂吗?”

    “属下这就去。”单声冠听得伯仁话中怒意,飞快的跑出了门,总觉得此时此地会起火,他这种听不懂哑谜的人还是早溜为好。

    伯仁接着吩咐道:“淳商,我要和粮食你可划给申非梦了?”

    “属下已分好交给了申公子,他今日午后启程。”

    “好。”

    “你们都下去吧,约束好手下的人,不要进城,犯者……”

    伯仁停顿了一下思考后说道,“犯者,连坐。”

    “是。”两人得了令后也就出去了,只留下了杜佚与伯仁两人。

    杜佚忍不住再次开口道,“主子不肯用我了?”

    伯仁搁笔看着杜佚问道:“为何出此一言。”

    杜佚说不出所以然来,总觉得伯仁待他一如往常可又觉得不似从前,具体是什么他说不清楚,嚅嗫了半天也未说出话来。

    伯仁见此也并未追问只是将刚刚写好的竹简递给了杜佚,“大帅入京朝见时得将这东西亲自交给乾王。”

    杜佚粗略一眼过去,“自白书?”

    “你我转到甘州后就把控制沃首郡的城门,没有放出个一个人,就连军营之内也我下令不得无令出营,可这消息依旧是传到了京都,大帅你说,到底是这沃首郡里的人神通广大还是咱们的人里出了内贼?”

    “各位将军都是父亲留下的人,也是我和主子一起挑过的,属下真的不信他们中真会有人被弃主子。”

    “是啊,你们跟了我多年我也不想怀疑你们。”

    “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引我们来甘州,所以早做了准备呢?”

    杜佚这话让原本还在写字的伯仁侧目了一下,“恩?这话是谁同你说的?”

    杜佚没想到会被伯仁一眼看穿,心中有些吃惊,“是…是刚入内时一个斥候说与我听的。”

    “你将他唤进来。”

    “是。”

    “属下张屏,见过主子,”

    伯仁不在意的瞟了眼这个看上去没有任何特色的短须男子径直问道:“你是谁的人?”

    一听这话,斥候开始着急的解释起来,“主子冤枉,我真的只是军中的一名普通斥候,不是谁安排进来的细作。”

    “不要做作,我没那么多时间听你废话。”

    那短须男子笑了一声道,“我确实是一名斥候,但斥候嘛习惯的留意军中大小事情,那日粮草被劫时我在场,当时我总觉得那些劫匪奇怪但又想不通到底哪里奇怪,可今日突然看到那传旨的王公公时,突然就想通了那群劫匪的奇怪之处,所以才向大帅说了那番话。”

    伯仁见他说到一半停下了后面的话,心中明了的示意杜佚出去后开口道:“继续说。”

    “奇怪之处就是淳商将军与常琰将军并没有追查这群劫匪的来由,主子知道后也只是事后斥责了两位将军。”

    “这有什么奇怪,事发突然谁会料到发生这样的事情。”

    “是吗?”

    那斥候笑了笑继续说道:“那主子为何见到王公公时没有一丝意外?”

    “这真的不是主子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吗?”

    伯仁这才起身走近了这位斥候,仔细瞧了这人几个来回,“今日我才知道原来我的麾下,竟也有卧龙之人。”

    斥候躬身退后,“未遇明主自然隐而不发,主子也不必试探,我确实身后无人。”

    “如今明主欲发我自当荐来。”

    伯仁冷哼了一声,“你不怕我杀了你?就冲你刚刚的那些话你可以死上一回了。”

    张屏跪得迅速,“主子不会杀在下的,在下虽然谋略不足但也有些聪明,知道主子想要什么。”

    “主子要插手沃首郡的事宜就少不得要用人,正巧在下是斥候出身又懂些治粟牧民,也就想晃两下肚子里的几两香油给主子听听,试看下在肚里香油到底轻重几何。”

    伯仁饶有兴致地说道:“看来你做了不少准备啊。”

    “可军中流言一直传我才是杜家军真正的主子,他们似乎对我是女子的这个身份并不是很认同啊,所谓枪打出头鸟,你现在跳出来投诚不怕日后同我一起……堕入地狱吗?”伯仁特意加重了后面的话语以示警告。

    “因着主子身上的那块玉,在下就愿意誓死追随。”

    伯仁突的出手一把掐住了张屏的脖子,女子的纤指青葱却并不似柔夷娇弱,绷紧的力道似鹰抓扼住了狡兔的咽喉,她的语气低沉,“你认得它就该知道。”

    “这话说出来…就是催命符啊。”

    憋涨的感觉使得张屏面脸通红,他努力拉扯着脖子上的手想借此甩开伯仁的桎梏,可缺氧的环境让他无力将那只手扯开,他拼命的迫使自己发出声来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小命,“可主子故意将它漏出……不就是等着我等前来投诚吗……”

    伯仁笑了一下便放开了张屏,“你真是……让我感到惊喜。”

    张屏得到放松后剧烈的咳嗽着呼吸新的空气,一边捂着脖子一边抹掉脸上被疼痛刺激出的眼泪,“主子只要肯给在下一个机会,我定能助得主子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