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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贪图美色

    沈余丰乐呵呵的带着温吟菱行至家门,听到院内异响,自门缝窥探之后,转身将手中门钥匙与婚书身契等物交予温吟菱,轻声道:“呵呵,丫头,我突然想起来城南季家找我今晚做法,你先自己进去吧,跟沈白说,今晚我不回了啊。”

    沈余丰说完便扬长而去。温吟菱开了门,便见沈白正在院中虎虎生风的挥舞着长枪。大气而流畅的枪法透着锐不可挡的气势。

    待沈白持枪立定,身姿乃是军中标准的立姿,透着万夫不当,气冲霄汉的军人气魄。温吟菱心中不禁为其叫好,纵使虎落平阳仍壮志未死,不愧是沈家儿郎。田婶婶说的没错,沈家有沈白,重振门楣是早晚的事。推及自身,只觉得自己当初意气用事,饮鸩一死了之,实乃是懦夫所为。如今重活一世,定要好好活着,不能给他们温家丢脸。

    沈白知他二人趁他不备时出去,还将大门自外头锁上,定是没好事。见温吟菱独自回来,探看她身后也无他人,皱眉道:“我爹呢?”

    温吟菱瞧他一幅大马金刀之势,怕此时说什么都是自讨没趣。稳了稳心神道:“奥,伯父让我跟你说一声,他今晚有事,不回来了。额......这是伯父临走时硬塞给我,要我转交予你的,我也不知是何物,你若是有什么疑问,待伯父回来慢慢问他便是。”

    温吟菱将“硬塞”、“我也不知”几个字咬的极重,又将一应文书放在院中石桌上,便立即跑回了房中,生怕跑慢了要吃沈白手中的枪头。待关上房门,拍着胸口呼了口气,自我安慰道:“伯父,不赖我。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一心想助六哥进学,入赘一事,他要怨自然是要找你这个亲笔画押的父亲。”

    天色渐晚,温吟菱为了避免独自面对沈白的尴尬,不等晚饭时间就熄了灯睡下。次日又刻意晚起,待沈白出门进学才走出房门。一开门,见门前廊凳上放着一个黄橙橙的橘子,下面压着一张字条。

    “我去书院处理些杂事,午时前便回。灶上温着粥点,橘子寒凉,吃完粥点温润胃腹后再食。”

    温吟菱不禁莞尔,这沈家儿郎还知道给自己留个香甜可人的橘子,入赘的事定是没迁怒于她。遵循着沈白的叮嘱,先去厨房食了两小碗米粥并些许小菜。见日光正好,想来去六哥屋中寻本好书,再泡壶热茶,佐这蜜橘更好。

    茶炉底下的炭火已熄,温吟菱捧着茶炉来到灶边,用木棍在灶内拨了几块未燃尽的木炭夹入其中。待那木炭在茶炉内烧的正好,捧起茶炉欲走,灼热的炉壁烫的她惊叫一声。

    泥瓷的茶炉掉在地上,炭火蹦的到处都是,温吟菱惊的跳脚躲开,却一个重心不稳摔了下去。千钧一发之际,突然被人抓住肩颈悬于半空,而后被人拦腰抱出厨房。

    “如何?可伤到哪了?”

    温吟菱感叹沈白回来的及时,又见他比自己更惊惧的神情,连忙道:“无事,无事,就手掌被烫了一下。你快去厨房看看,莫让那些蹦出来的炭火把厨房烧了。”

    沈白见温吟菱双手十指与掌心皆一片赤红,迅速打来凉水让她双手泡入其中。而后又细细将她上下打量一遍,确定她再无其他伤处,才立刻去厨房迅速将一切收拾妥当。

    他收拾厨房时便知,她定是想烧茶才烫了手。再看看温吟菱浸在凉水中的双手,柔嫩的指腹有些地方已浮起水泡,自责的很。

    “都怪我没考虑周全,走时忘记给茶炉添碳了。”

    “怎么能怪你,是我憨蠢,竟直接用手捧那放了炭火的炉壁。幸好你回来的及时。”

    沈白不禁后背发凉,自己若晚来一步,如此娇嫩的人儿倒在那正燃着的炭火上,后果不堪设想。想着以后万不可独留她一人在家,得尽快买个丫头陪她才是。

    取来药膏,沈白一手托着温吟菱的双手,一手用棉巾将她手上的水渍细细擦拭干净,温吟菱疼的直皱眉,沈白轻柔的吹了吹那掌心的水泡。

    “忍着些,我轻点。”

    感受到男子炽热的气息,温吟菱顿觉双颊发烫。男女本就授受不亲,光天白日的如此,实在不堪。她意欲抽回,沈白道:“别动,还没上药呢。”

    沈白握的紧,温吟菱稍稍用力,伤处便疼,只得双颊滚烫的正襟危坐。这其实很是要命。且不说这沈家老六剑眉星目,芝兰玉树的外表,单看着他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双手,温柔小翼的将药膏细细涂予自己十指与掌心,便足以让人想入非非。他还偏偏每涂一处便轻轻的吹一吹给她缓解疼痛。青春少艾的年纪,又是十指连心,温吟菱只觉沈白每吹一下,心坎便如被羽绒划过一番,悸动一片。

    真是要了命了。难怪曾前宫中总有些深宫贵妇偏宠样貌精致的宦婢。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瞅着也赏心悦目的很啊。这世人谁能不爱美色呢?

    半真半假的哼唧着喊疼,沈白也极为配合的捧着她的双手左右里外涂了不下八遍。还时不时的摩挲几下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温吟菱心里虽觉着受用,可看着面色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沈白,又觉自己的思想太过污秽。这沈家老六是极注重礼教的读书人,当初自己昏迷时,连扶她起身都要先请示一番的正人君子,自己对他存这些龌龊心思着实下作。遂抽回手,道:“行了。我看涂得差不多了,也不怎么疼了。六哥,你歇息吧。”

    沈白恍若隔世,面色微赧,只道:“是我不好,没顾得男女大防,唐突妹妹了。”

    “啊?额……无事,呵呵,不唐突。”

    此时温吟菱内心对自己鄙夷起来。人家注重礼教觉得唐突了她,她竟在心里贪图人家美色。

    沈白默默收拾了桌上杂物。并取来煮茶专用的核桃炭在炉内引燃为她煮茶。温吟菱自知自己在这些生活琐事上的欠缺,想着以后不能事事依靠于沈白,默默记下他的一举一动学着。

    “对了,六哥,你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我在章岳书院的课业已毕,今日不过是去书院将我青州户籍证明交由老师,余下便没什么事宜了。”

    如此说来,证明他并未过多在意入赘一事。温吟菱接着问道:“那六哥,你是不是可以去云泉寺了?”

    沈白沉思一瞬,道:“于规章上,我应是稳了。”

    “那太好了,既是如此,我便终是帮到了六哥。此事做的也不算莽撞。”

    沈白看着面前笑容可掬的温吟菱,只觉她心思清浅如溪,惹人怜爱。本就是晶莹如玉的人儿,笑起来月眉星目,熠熠生辉,让人挪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