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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复反血战场

    水棠这几日总是躲着徐宇,徐宇也不放在心上,加紧训练自己射箭的本事。

    就连她自己也认为半个月就能练得小有所成太过离谱,太过不现实,不过,现实就是她似乎却是就有那天赋,也许真是之前没吃饱吧,她也不是没理性分析过,但是一想到转世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她也就作罢了,因为她本身的存在本就是不科学的。

    晋王本来说是过几日发兵,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又耽搁了,正好能让郭崇韬能教教徐宇。

    郭崇韬与冯道关系不差,因为只读过一些军事书籍,还不善文教,就又借着给徐宇扫盲多次将冯道请来,冯道那日说了类似告别的话又被请来后,和徐宇疏远了很多,只是像一个陌生人一般仔细教授徐宇,又次次去看看水棠。

    徐宇也理解,她有时候觉得自己背叛了某些人,毫无怨言认真跟着学。

    大量学习了天下形势,基本法律以及国家政治体系,还有很多零零散散的基本知识,徐宇都凭借前世的经历快速全盘接收,即使只是粗浅了解,但在冯道眼里,可谓过目不忘,但只是仅仅如此了。

    古代过目不忘的人真不少。

    草草学习之后,发现这神州大地地形地貌与前世没有差别。

    但所了解到的历史却又大不相同,东汉三国后与隋之间居然夹着一个国祚近三百年王朝,十分强盛,沿用了改良的汉朝制度,叫魏朝。

    同样如汉那样北境百年无人敢犯,只是隋初,隋文帝杨坚下令大量收罗天下魏朝书籍,不是改写,就是焚毁,用冯道的话来说,就是留存史料极为稀少模糊,让徐宇百思不得其解。

    后边却又莫名其妙如腰斩嫁接般地快速过渡到了隋末,而后又是熟悉的唐朝。

    虽说魏朝也逃不过分崩离析的命运,但好像是取代了记忆中课本上原本那乱七八糟的时代。思考起来,总是让徐宇云里雾里的,总有一种人为修正的感觉。

    但历史,本就是人来创造的啊。

    这也许只是一个也用着汉字有着不一样基本规律的平行世界罢了。

    徐宇以极高的欲望吸收着,毕竟,肚子里没有东西,能做什么?

    这样过了半月,李存勖与众将士考虑之后,决定继续南征,又过了几日,军队在城南重新集结。

    黄河以北这块地,战略意义极为重要,关隘众多,但南方的宽广疆域,资源也非常丰富,虽说晋国兵强马壮当数天下第一,但距离大统一,还是要打下很多城,赢许多场仗才够。

    而且梁国以南,不是就没有人了,依然还有大大小小的割据节度使盘踞着。

    冯道合上书,“徐宇,冯某今日课业已教授完毕,之后记得温习,明日大王将再度出兵,这样学习的机会就少了,你有什么不懂,也可来问我。”

    “冯老师,学生明白。”

    冯道意味深长地看着徐宇,“那本道德经我本想取回,但你要是还有兴趣便留着多看几遍,没有兴趣就好好收着,以后或许就又想看了。”

    “嗯,学生明白,水棠姐是不会跟着了,对吗?”

    冯道点头,“刀剑无眼,战场非儿戏,之前胡柳坡之战,你们能逃出来已是万幸,让她留在这更安全,更稳妥。”

    “嗯。”

    冯道收了自己的书本,徐宇想送一送,却被他推手拒绝了,独自走着,出了郭府。

    朝阳初现,又是出征离别的时候,整个晋阳许多家都在和自家汉子说着送别语,郭府也不例外。

    郭夫人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义女并无感觉,能跟着出去打仗的女子,且是丈夫自己收的,那她还有什么闲言要说。

    “夫君,您年纪大了,在战场上不必要那么打拼,诲儿虽然早已成人,却没怎么上过战场,你父子俩可要互相之间好好照顾啊,此去一别,不知多少年才能归来,要是念家了,要多写家书回来啊。”

    “嘿,夫人多愁善感的,老头子听你的就是了,诲儿,过来,和你娘好好说说。”

    “娘,我和你说这妹妹呀,就是仙人下凡……”

    “你个臭小子,都离别了不说点有用的。”

    徐宇在一边看着,前世记忆与身体原主的记忆一齐涌了出来,心里似丢了魂失了魄,眼睛又酸涩起来。

    回头朝府里看去,没有水棠的身影,徐宇一阵悲戚,或许自己选择的,难不成错了吗?

    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必须走下去,一个女人要去打仗,某种意义上来说,是逆流而行,她闪过一个念头,要是当初被那黑甲面一剑挑下马来,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

    徐宇摇摇头。

    待郭家家人说完,徐宇拽住马绳,踩着郭崇韬让匠人造的短马蹬,骑上荏苒。

    “时间到了,你父子俩好好去吧,这是我从园子里摘的两条柳枝,可保你们一路平安。”

    徐宇看着那三人抱在一起,足有五分钟长。

    徐宇不甘地回头,依然没有人。

    徐宇闭眼深吸一口气,无需自作多情,天下还有很多人都需要一个太平盛世,这样的目标,徐宇觉得,值得让自己投入这新的一生。

    毅然策马,身后急匆匆步子声跑来,呼喊着徐宇的名字。

    回头,看见水棠带着哭腔,手里举着个什么东西,已是一身下人仆从的衣服跑来,跑到马跟前。

    “徐妹妹,拿好这个。你我相处时间不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小木头盒子,当时我回去找,没找到,但我重新给你刻了一个。”徐宇看到水棠将一个木盒子双手托起,而托起的那双手上,划了很多道口子,其中一道,似乎还留着血丝。

    那盒子比例与前世烟盒的比例并不同,扁了很多,里边却塞上了小木棍。

    徐宇将那盒子紧紧撺在手里,说不出话,然后拆开那盖身之间的绳子,把小木棍拿出来收到个人行囊里,又把绳子系在小拇指根上,把盖与身还了回去。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等我回来。”

    八月末,梁将王瓒率几万人从黎阳渡黄河,在杨村宿营,架起舟桥,接通水路。

    十月,晋王从晋阳到魏州,沿路征发徒役几万,扩充德胜北城,到达后,与梁军几乎每日都有或大或小的战役。

    就这样一直到了十二月。

    “徐兄,听闻你这几月苦练武功,却不上战场,是惧了吗?那郭中门子嗣郭廷诲也是初上战场,却是军功连连啊。”

    赵弘殷与徐宇两人坐在营口帐内的火堆旁,又是一个冬天,不过一人本身有职位,一人身后有权贵,是冷不了的。

    只是帐外那些无籍无名的普通士兵,以及更为卑微运输器物的仆人,就没那么好运了。

    “非也,徐某只是为了打好基础,况且一直有跟着搬运后勤物资训练力气,没功劳也有苦劳吧。”徐宇喝了口水,把肉酱罐子和干粮拿出来蘸上一点,啃了口。

    “今晚大王准备奇袭潘张村梁军营寨,胜算有十成,你可去试试。”

    徐宇点点头,觉得也该是面对的时候了,“行啊你,军事机密随便告诉别人,正好,我去找郭中门求这机遇。”

    “徐兄,我观你是越来越像男人了。四月前,你是风花美人,现在真是一点看不出来。”

    这四个月,徐宇猛吃猛练,皮肤干燥变黑了不少,再加上一如既往的不爱打理,比原先还像一个小伙子了。

    身高也居然长了三四厘米,想着这样算下去,现在十二岁,到十八起码能保底长到一米七五。

    就这样,身材愈发发展,变得高俊,为了军旅生活方便,徐宇特意找了片布绑在了胸前,其它地方没什么事,那地方就没必要了,不然连盔甲都穿不了。

    “喝,我一开始就这样活的,晋阳城里的事只是例外。”

    徐宇手上摆动的一条红绳引起了赵弘殷注意。

    “你手指上的是何物?难不成是某个男子的定情信物?”

    “别瞎说,我这特殊身份,也就只有你敢来和我说话,其它男子,怎么敢来?这东西不是男人的,还有,你我只能做兄弟,其它免谈。”

    赵弘殷有些闷闷不乐。

    “唉,你问我,我倒是要反问你了,你这都二十岁个大男人了,咋还没有老婆?”

    赵弘殷长叹一口,“也不是没有,我父亲在镇州给我找了一个,姓杜,可我与她都未曾见过面,自从在晋王帐下做事后,晋国与赵国看似和睦,实则关系每况日下,我岂能贸然回去?”

    徐宇听着有些同情,“虽然这样,你也不能在外边私自背着你父亲做决定啊,这不厚道啊。”

    赵弘殷看着徐宇不说话。

    徐宇接着说,“你小子,要是后边有机会,一定要回去给个交代,你这把人家晾着,真不合适。”

    被小自己八岁的徐宇教育一通,赵弘殷还真有些觉得道理。

    “好了,你我都回帐吧,我看你那队伍也不是很好带,你还是别瞎操心别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