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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慈母憨仆、艺能傍身

    孙惕若跟小冉聊着,一口一口的缀着清茶,堪堪续了一盏茶,就听得脚步声起,随即卢玉麟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玉兰跟另一个丫鬟,那个丸子头跟哪吒一样的丫头却没跟来。

    孙惕若赶忙起身,拱手行礼,卢玉麟一把把住他的胳膊,笑道:“哈哈,孙兄你可醒了,这几日把我吓坏了,那日也不知哪个和尚又是放焰火,又是敲钟的,在下也是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天幸孙兄醒来,不然在下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孙惕若又谢:“这几日多亏子蒙兄看顾,否则小弟尚不知能否存活性命,救命之恩,实是无以为报,且待日后……”卢玉麟大手一挥:“见外了,见外了,孙兄气度非凡,又衣饰甚奇,是我硬拉着孙兄叙话,不然孙兄早早下山,也避开了这无妄之灾,说起来还是我的不是,只是不知孙兄又非比丘,却剪了短发,衣饰又甚是奇特,在下这几日困惑难言,不吐不快,还请孙兄见谅。”

    孙惕若心想,这倒是个直性子,也不客套,见面就问,本就在心里打好腹稿,也就按部就班的回答:“小弟前几日落水,被水草缠住了头发,幸得好心人下水割断了头发才逃得性命,所穿衣物被水底沙石磨坏缠住,这身衣服也是好心人所赠。”卢玉麟恍然大悟:“孙兄真是福大命大,我说怎么一块听见钟声,我只是眼前一黑就缓过来了,你倒一头栽倒睡了两天三夜,想来是落水后精神未复,再听那可恶的和尚撞钟,又激起了旧伤吧?”

    这家伙,都不用自己解释了,他把理由给你想的条理分明的……

    随即点点头,算是默认了,卢玉麟嘴快:“哈,刚刚还念叨,不知孙兄表字可否告知。”“小弟表字仲茂,那日太过急躁,未曾与子蒙兄通秉,却是失礼了。”卢玉麟笑道:“哪里哪里,是我嘴快,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搅得你都不知道回答哪个了。那日见了仲茂就倍感亲切,言语间多有失礼,还请恕罪则个。”

    “子蒙兄客气了,这救护看顾之恩……”

    卢玉麟摆摆手:“仲茂且住,顺手之劳,何来恩情,此后再也休提。”神色间却是郑重了起来。

    孙惕若摇摇头笑了笑:“就听子蒙兄的。”

    卢玉麟道:“仲茂脱难后怎不回家?还有心往千佛山一游?”

    孙惕若神色一黯:“实不相瞒,在下被救起后想是溺水太久,除了记得自己的名字,还记得家住济南,余者尽皆忘却,想是得了失魂之症。去千佛山也只是想拜拜神佛,祈望神佛保佑,能想起之前的事来而已。”

    卢玉麟一怔:“可曾寻医看过?”

    “也曾找一乡间医者看过,不过失魂之症药石难医,也只是束手而已。”

    卢玉麟也陪着叹了口气,随即神色一正:“仲茂且宽心,济南府方圆不过百里,咱们慢慢寻访便是,似仲茂这等出色,家里想必也非普通人家,说不定令尊令堂也在找你,你且安心住下,为兄就是寻遍济南,也帮你找到家住何处。”

    孙惕若拱手称谢,心道:我都不知道我那老家现在有没有人,就算找到了,那也算找到了祖宗,只算寻到了根而已……

    卢玉麟还要说话,身后跟来的丫鬟却有些不耐,俯下身子,凑到卢玉麟耳边,轻声说道:“少爷,晨起还未给老夫人请安,咱们快去吧,别让老夫人等急了。”

    卢玉麟一歪头,眉头一皱,紧跟着又是一笑,道:“只顾与仲茂叙话,倒是忘了给母亲请安,仲茂勿怪,等我与母亲请了安再来陪你叙话。”

    又一拍脑袋,说道:“啊,看我这脑子,孙兄两日未曾用饭,怕是饿坏了吧?玉兰,快叫侯三家的把饭菜端来,记得多上粥食,少用荤腥。”

    又对孙惕若解释道:“仲茂多日未曾进食,怕是肠胃虚弱,先用粥饭养养肠胃,午时,晚间再用鱼肉便无妨了。”

    孙惕若点点头,这家伙也不是一味的傻白甜,看来涉猎也挺广泛,居然医道还通一些。

    卢玉麟告辞而去,玉兰很快引着几个妇人丫头将早饭端了过来,又冲小冉摆摆手:“快去吃饭吧,吃完再来替我。”小冉没再客气,走了出去。

    孙惕若看着这一桌子饭菜,有些无语,什么鸡茸金丝笋、蜜汁糖藕等等七八样小菜,银丝卷、荷花酥零零星星五六样点心,还有八宝粥、银耳莲子羹、皮蛋瘦肉粥三种粥,心里叹息:腐败的封建主义社会。

    玉兰见他只看不吃,麻利的盛了一碗八宝粥端过来:“公子身子虚弱,先用碗八宝粥吧,这粥最是能补气养血的了,我家少爷不敢让公子用荤腥,实是前车之鉴,年前侯三跟着来了济南府,被几个无赖唆使去赌钱,输了五六贯,讨债的人上门,把侯三娘子气个半死,锁起来罚他不许吃饭,声称要把这钱从侯三的口粮里省出来,如此饿了三天,夫人知道了,就让侯三娘子放他出来了,不想侯三娘子见他饿的实在太狠,心又软了,将厨房里的熏鸡肥肘带去与他吃,这侯三竟将这两斤肥肘,一只熏鸡一口气全吃完了,没半天就发作起来,上吐……啊……”玉兰掩口失笑:“公子用饭呢,不讲这些腌臜事了。还是少爷连夜请了大夫来扎针,才救了侯三一条命,后来少爷查阅典籍,这才知道杜子美也是这样故去的,此后便特别警醒,像我们这些下人,偶尔饿个一顿半顿的,也不让我们吃肉呢。”

    孙惕若哈哈大笑:“原来有这个典故,怪道子蒙兄如此贴心。”

    玉兰这典故讲完,孙惕若才将刚才腹诽封建主义的念头掩去,吃了起来,但也不敢吃的太饱,吃了七八成饱便不吃了。玉兰招呼人撤下,换了小冉来倒茶,自去用饭。

    孙惕若走出房门,看着外面的飞檐斗拱,心里思绪万千,又是一阵出神。小冉也不敢叫他,就这么陪着他看着天,不一会儿眼睛酸涩,揉了揉眼睛,心道:“也不知这天上有啥好看的,孙公子都看了好大一会儿了,别是再晕了吧?”

    这时身后卢玉麟的声音响起:“仲茂,快来与我一同去见母亲。”

    孙惕若转身看去,见他从拱门疾步走来,后边跟着的那个丫鬟还在叮嘱:“慢些走,仔细绊倒了。”

    卢玉麟走到近前,一把抓住他手腕,也不停留,回身就走,嘴里也不停:“快来快来,母亲要见你,杨二来过几次要见我母亲都未得见呢,快走快走,莫要等母亲改了主意。”

    孙惕若就这样被他拉着穿门过院,来到一处花厅,到了门口,卢玉麟放开手,垂手而立,轻声道:“母亲,仲茂来了。”

    屋里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快进来吧,晨起料峭,别着了风寒。”

    卢玉麟回道:“是,母亲”回身拉起孙惕若走了进去。

    孙惕若走到厅中,抬眼看去,正堂右首坐着一位妇人,大约三十有余,四十不到,云鬓上插着一支步摇,紫服,额头光洁饱满,脸庞圆润,淡扫蛾眉,杏核眼,鼻梁挺直,嘴角含笑,面容慈和。

    孙惕若看着这慈祥的夫人,胸口一热,忽然想起清宫剧里那些拜见长辈的桥段,双腿一曲,大礼拜了下去。

    卢夫人见状赶忙欠身,伸手虚扶:“可不敢当此大礼,麟儿,快快扶起来。”

    卢玉麟赶忙伸手去搀,孙惕若便借着这一扶,挺身站了起来。拱手笑道:“伯母且安坐,小侄得子蒙兄救护之恩,不便拜谢,给伯母行礼也聊表我感激之心。”

    卢夫人闻言也笑了起来:“贤侄不要再提什么恩情,麟儿不过顺手为之,况且他只是动动嘴,救治有大夫,看顾是玉兰,他只平白赚了个名声而已。”

    卢玉麟也笑着说:“刚才便跟仲茂说休提此事,现下母亲说的更是在理,往后要拜,只管拜玉兰罢了。”

    卢夫人佯怒:“麟儿住嘴,哪有让客人拜奴婢的道理,快快与贤侄道歉,没得让贤侄觉得咱们卢府没规矩。”

    卢玉麟赶忙欠身连称失礼,孙惕若连连摆手示意无妨。

    卢夫人微微摊手道:“贤侄快坐吧,早间用饭的时候麟儿都跟我说了,你且安心在这里住下,咱们一边延请名医诊治你这失魂症,一边着人寻访贤侄的家人,似贤侄这样温文尔雅的少年郎济南府想必也不多见,而且贤侄的家人想必也在寻访,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这几日还请贤侄与麟儿一同砥砺学业,也好让他收收心。”

    卢玉麟登时苦了脸:“母亲,这几日孩儿想跟仲茂一同寻访,多走一些地方,也许仲茂能想起些事来。”

    卢夫人横了他一眼:“你便是不想读书,成日里只想游玩嬉戏,仔细你父亲考你学业,若不入他眼,罚你我可不管。”

    卢玉麟苦着脸可怜巴巴的看了一眼孙惕若,示意他去求情。

    孙惕若低头想了想:“不知兄长所治何经?小弟虽忘却了一些事情,好在圣人经典却似乎记得一些。”

    “我本经春秋,也是父亲给定的。”卢玉麟不解其意,但还是很快回答出来。

    孙惕若回头看着卢夫人道:“伯母,小侄本经也是春秋,正好可以向兄长讨教学习,白日里屋内光线甚暗,长久用功也会损伤目力,可否在天暖时候,或在院中,或择一善地,也便我向兄长讨教一二。”

    卢玉麟心中着急:在院中有什么意思?还不是憋在家里。暗暗扯了一下孙惕若,意思还是借着寻访的名义出门才好。

    卢夫人却是明白了,嗔道:“贤侄莫要为这顽皮的家伙打遮掩,或在院中是假,择一善地是真吧?也罢,你们两个少年人,成日里拘在书房也确实憋坏了你们,这样,你们只要把每日里的功课做完便由得你们去吧,毕竟快些寻访到贤侄的家宅才是大事,也免得你家人担忧。”

    孙惕若假装不好意思,起身又施一礼,卢玉麟更是神采飞扬了起来,连连保证一定完成功课,尽快帮孙惕若找到家宅。

    三人又聊了会家常,卢玉麟的丫鬟又走了进来,先跟卢夫人施了一礼,说道:“夫人,杜师傅已经到了武场,问少爷几时过去。”

    卢夫人唉幺一声道:“只顾与贤侄叙话,倒忘了杜师傅的功课了,麟儿,你带仲茂一起去罢,我看他跟你一样也是太过瘦弱,跟杜师傅学学五禽戏,八段锦,也能锻炼一下。”

    卢玉麟答应着,拉着孙惕若草草行了一礼,朝前院走去,走了两步,冲丫鬟道:“秋草,你在这替我侍奉一下母亲,我这边喊玉兰服侍就好了。”

    秋草愣了一下,看着两人急步跑了出去,孙惕若被拉的半斜着身子,还差点被绊倒。心知就算追上也会被打发回来,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跺了跺脚,嘟着嘴回身去了。

    卢玉麟拽着他紧跑两步,看着秋草没跟上来,这才放慢脚步,同时笑道:“贤弟勿怪,这秋草原是母亲房中的,后来母亲怕玉兰太累,青儿和小冉又太小,就把她指给了我,偏煞这秋草跟母亲待惯了,成日里颐指气使,凡我有什么不过眼的,必会给母亲耳报,母亲又极信她的,每日里我得想多少办法才能甩开她,忒煞可恶。”

    孙惕若笑笑不语,说话间来到了武场,是一个偏院,院子极大,约两亩左右,差不多比得上后世的学校操场了,中间一个照壁隔开,远远的还有几个箭靶。

    近处一个大汉站在那里,身边一排兵器架子,刀枪剑戟应有尽有。孙惕若有些奇怪,明代读书人会专门学武去么?

    卢玉麟知他好奇,解释道:“仲茂有所不知,我母亲原是武毅侯嫡女,从小体弱,外祖便延请了真武观的女冠教导一些呼吸吐纳和防身之法,父亲和母亲成婚后,父亲听说母亲习武,便建了这个武场,挨了母亲好一阵埋怨,听母亲说,父亲年少时偏爱游侠演义,这演武场,父亲倒比母亲来的还要多些。”

    停了一下,又介绍杜师傅:“前面我生了场大病,母亲便从真武观又请了杜师傅过来,教我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杜师傅很有本事,今年我几乎没有生病了。”

    孙惕若与杜师傅互施一礼,杜师傅筋肉虬结,漏在外面的肌肤油亮,扎里扎煞一部大胡子,额头宽大,声音洪亮,抱拳道:“某家杜武,见过公子。”

    卢玉麟又介绍孙惕若,言说要杜武一块教授,杜武面露难色:“少爷,按说一块教授也无不可,刘师姑也交代了,一块学些式子倒是无妨,但是在下没有师门的允许,心法是万万不敢传的,不如让刘师姑去信问一下我师父,想来以师姑的面子,教授一些粗浅的心法也无不可。”

    卢玉麟闻言便要去找他母亲,孙惕若赶忙拉住,言说不必急于一时,现下天色不早了,还是想做完功课再去问卢夫人不迟,照壁后有箭靶,练练射术也是好的,卢玉麟见他甚是坚决,便也同意了。

    孙惕若走到照壁后边,扩胸压腿的活动了一下,深深的叹了口气,特么年轻真好,三十多岁的自己将军肚都出来了,漫说活动一下,系鞋带都费劲了,拿起弓来射了几箭,弓软绵绵的也无甚力道,弓力好比后世的复合弓三十磅左右,便感无趣,放下弓想了想,跑步不大合适,二十一世纪自己也算个狂热的武侠爱好者,太极、八极、螳螂拳的也学了一大堆,心法更是学了好多,网上对比互相印证下来怕是比杜蛮牛蔽帚自珍的心法要好一些,拉了拉架子,走起了太极拳。

    这太极拳的师父是后世自己的一个同事,痴迷武术,拜师螳螂拳于海,就是少林寺电影里演李连杰师父的那位,跟随于海去陈家沟交流武术的时候陈氏太极四大金刚之一的陈正雷老师见他资质很好,便把陈氏太极的老架一路二路拳倾囊相授。因为自己学武的年纪委实大了些,为了拉筋骨,先学的太极拳,心里最爱的也是这两路拳法。

    孙惕若拉开式子走了一遍一路拳,十分钟不到,感觉浑身冒汗,气喘吁吁,二路拳便行不下去,也不在意,知道这个身体偏弱,又从头开始打起一路拳,第三遍之后,第四遍开始,突然感觉像吸了氧,头脑清楚,精力集中,起式、金刚捣碓、懒扎衣、六封四闭……一式式如行云流水,自在不已,行至65式白鹤亮翅,右手在上左手按下,手上缠丝劲发力弹抖,腰间一股热流瞬息游走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仿佛齐齐张开呼吸,好似吃了人参果,浑身舒泰。接下来斜行接闪通背,靠劲一出,耳边裂帛声响,如同撕开了空气,心中一片空明,太极劲发,按打手歌发力收力,心头默念:

    堋摅挤捺须认真,周身相随人难进,

    任人巨力来攻击,牵动四两拨千斤,

    引进落空合即出,沾连粘随就屈伸。

    心头无比畅快,收势以后接打二路拳,二路拳又叫炮锤,讲究的是採挒肘靠,是从锤法中演化出来的,跟形意拳脱枪为拳有异曲同工之妙,最是刚烈无比,起承转折,纵跃飞扑更多,这几日躺着的乏力感一扫而空,得知流落他乡的块垒也渐渐消融,随着一式金刚捣碓,脚下震荡,鼻腔“嗯~”的一声,一股浊气喷出,便再也忍不住,随着发力口中呼喝渐渐由小及大,带动的各处关节也噼啪作响,最后一声长啸当真是声入云霄。最后缓缓收势,浑身还在微微激荡。

    心中即惊喜又奇怪,惊喜的是自己这内息畅快,劲风激荡,后世达到这个地步的也只寥寥几人而已,坚持练下去怕是能达到更惊人的地步,奇怪的是就算自己后世练了十几年,对太极拳的理解也算入门,这才是自己第一次练,怎么会达到这种境界,浑身热气圆转如意,像滚珠一样游走各处经脉穴位,后世自己练着走到檀中穴就走不动了,而且从一开始呼吸粗重,到渐渐转入内呼吸,转折中竟无一丝滞涩,往常也转入过内呼吸,但通常走完几个式子还是得由口鼻呼吸,这次打完两路拳,现在还在保持内呼吸,难道古时候氧气充足,质量高?怪不得武侠小说里武林高手都出现在古代。

    缓缓回味着余韵,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照壁和照壁旁边站着的两个人,一个嘴张的大大的,身子前倾,左手被另一个人拉住,左边那个人眼神有些凝重,脸色……看不出来,被胡子挡住了……

    右边这个张着大嘴的就是卢玉麟了,孙惕若被他盯的有点不好意思,忍不住说道:“子蒙兄,口水……”

    卢玉麟闻言赶忙闭上嘴,还忍不住“吸溜”一下,挣开杜武拉着的手,小跑过来,围着孙惕若转了一圈:“仲茂,看不出来啊,杜师傅说你是个大高手啊,你这是什么功夫啊?杜师傅说没见过呢?”

    孙惕若尴尬的说道:“子蒙兄,你知道我得了失魂症,好多事都忘了,刚刚也是想活动筋骨,顺手就打出来了,这套功夫,我记得是叫太极拳的。”

    杜武这时也走到近前,闻言道:“太极拳?好大的口气啊,不过拳法确实不俗,磅礴大气,舒展优美,又暗藏杀机,如果配上高明的心法,当不比真武观的秘传差。”

    孙惕若看着杜武一身腱子肉有些无语,这货还真是心性耿直,一个练外家拳的健美运动员,刚刚还说我是大高手,这会一听拳法的名字马上开始抬高自己的师门,这是怕我抢徒弟还是咋滴……

    卢玉麟倒没听出别的意思来,反而对他的功夫十分好奇,缠着他问东问西,杜武在一旁脸色渐渐黑了起来,孙惕若见再说下去杜武的酸劲估计能腌腊八蒜了,赶忙拦住话头:“兄长正是打基础的时候,杜师傅武艺高强,又是正宗嫡传,你且先打好基础,日后你若想学,我教你便是。”

    谁成想卢玉麟却摇摇头:“这功夫这么厉害,定是你家长辈的绝学,你不禀告长辈就教我,以后追问起来怕是得受罚。”

    孙惕若小小的感动了一下,这家伙倒是挺讲究,想了一下,便说道:“这样吧,兄长可以教我制艺,我套功夫有两路,第一路强身健体,教你应该无妨。”

    卢玉麟大喜,连连说就这样定了,杜武脸色也没那么黑了,想来是感觉学点别家的皮毛,影响不到自家功夫的地位,心里我舒服了些。便也走上来像模像样的指点了几句,像你这一招撩阴不太光明正大,那一招身子太低不易躲闪别人招数,孙惕若也就笑着应了。

    正交流着,门外有个青衣小帽的仆人进来通报,说是典史的公子还有赵员外家公子等四五个人前来拜访,现已让到前厅了,请少爷马上过去。

    卢玉麟笑道:“前几日赵振伟带了个护院要来跟杜师傅切磋,被杜师傅打回去了,今日怕是来找场子了,叫他们到这来吧,一块搬几把椅子,上些茶水,正好我也渴了。”

    孙惕若见杜武并没有反对也没说话,心中想道:“刚来一天就能看到古代比武,倒是能一饱眼福,看看这时候的比武是怎么回事了。”

    谁成想这一次比武,却给他找了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