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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绝户奇货、黄仙寻仇

    孙惕若一觉睡到了天擦黑,起身洗脸问了问小冉,卢玉麟还没醒,不由得失笑,三杯酒,还没有二两,看面色也不像过敏的,竟能醉成这样。当下也不去打扰他,溜溜达达的又走向了演武场。

    站在演武场发了一会愣,脑中不断回想上午去救杜武的画面,自己这一跳怕不得十几米吧?什么时候身体素质这么好了?这要回去当个运动员,破世界纪录怕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不自觉的摆了个跳远的姿势,试了一下,也没有跳这么远,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杜武远远的走来,左臂吊在胸前,刚到门口扬声道:“孙公子这是在练什么?”

    孙惕若迎上去:“杜师傅有伤在身,怎么不在房间里休息?我这里活动活动筋骨,瞎练呢。”

    杜武走过来道:“嗨,闲不住,躺了半天,酒劲一消就想出来走走,听小冉说你来练武场了,也就过来寻你说说话,也是来谢谢孙公子援手之恩。”

    孙惕若摇摇头:“其实今日杜师傅跟丹增大师游斗的话也未必会受伤,况且我接大师左手时大师已经在收力了,我只不过是画蛇添足而已。”

    杜武笑道:“孙公子不必过谦,今日孙公子不出手,在下能否幸免难说,那大喇嘛强行收功,反震之力也会伤到心脉,人家说的挡不住,躲开,是实话,我挡不住的话,起码是这两条膀子算是废了。大喇嘛内功深厚,游斗下去我也是注定要败的,那样反而更给师门丢脸。”

    孙惕若笑了笑也没再说话,其实看得出来,丹增降央内功比杜武深厚不止一点半点,能抵挡到这个程度已经非常不错了,毕竟是名门大派出来的,韧劲都还是有的。

    杜武见他不说话,接着道:“方才我远远的看孙公子在练跳,姿势挺新奇,这也是贵师门的基本功吗?”

    孙惕若摇摇头,正好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这倒不是,今日我去接丹增大师的两掌,一跃竟有好几丈,心中纳闷,便来试验一下,结果连两丈都跳不到,正在思索呢。”

    杜武一愣,随即恍然:“孙公子这失魂症当真是忘记了许多东西,功夫却没丢,随心自在的能使出来,刻意为之却想不出来了,我看孙公子接丹增大喇嘛那两掌,内功仿佛比他还要深厚,可还记得行功的经脉和姿势?”

    孙惕若点点头:“今晨练习的时候已然全部记起。”

    猛的一拍额头:“哈,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赶忙站起身来,一个二起腿纵身一跃,身体扶摇直上,竟高出了院墙,吓得半空中使一个跌岔,总算是稳稳站定,没有丢人。杜武脸上惊讶,竖起大拇指赞道:“孙公子好俊的轻功。”

    孙惕若有点傻了,这特么是地球没有引力了?内功这么深厚的么?他不知道的是,这地方灵气比原来所在的地球可浓厚多了,本来内功就有小成,早晨试招又心无杂念,正合了太极拳道法自然的路子,这一灌体,内息如水银滚珠游走全身,倒比现如今好多所谓的高手都要厉害一些。

    孙惕若挠挠头,终究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开始试验起来,飞步拗拦肘、青龙出水、翻花舞袖,尽使些飞跃的路数,一跃数丈还犹有余力,使的兴发,场中昏黄的夕阳下只见一条青影往复。

    正跳的高兴,就听一个尖厉的声音:“啊~快来人哪,又闹狐仙啦……”

    孙惕若赶忙停下,往声音响处望去,就见秋草站在院门口,神色惊恐,双腿颤抖,一只手紧紧抓住门框,竟是吓得站都站不住了。

    杜武方才看的出神,也没注意到有人过来,听到这一声也吓了一跳,赶忙站起来冲秋草说道:“别喊,是孙公子在练功呢,哪有什么狐仙。”

    秋草看到孙惕若站住,也认了出来,再听杜武一说,方才回过神来,就觉得双腿发软,慢慢蹲了下去,口中还说着:“妈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又闹狐仙了……”这时几个家丁拿着扫帚、棍棒什么的也冲过来了,神情紧张的喊:“哪儿呢?哪儿呢?”

    孙惕若有些手足无措,杜武哭笑不得的迎上去,一边挥手赶人,一边说:“都走都走,哪儿有什么狐仙,秋草看错了。”几人明显松了一口气,见秋草委顿在那里,后面赶来的两个老妈子赶忙过来把她扶起,秋草双手捂脸,也不说话,被人扶着就走了。

    孙惕若有些尴尬,就问杜武这是怎么回事,杜武笑道:“总得有半年之前了,我也刚来不久,院子里这些人不是今天被砖瓦砸伤就是平白无故的迷路掉到坑里,还有人晚上看到一个白影飞来飞去的,把满院的人吓得半死,就这么闹了几天,夫人请了个道长做了场法事也就平息了,我倒没见着,不然……”

    孙惕若苦笑了一下,原来是无妄之灾,接着就问:“怎么,杜师傅想会会这狐仙么?”

    杜武哈哈大笑:“别忘了我可是真武观出来的,虽还未受度牒,正经也算是半个道士的。”孙惕若恍然,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时玉兰跑了过来,见两人笑的开心,不由得嗔道:“孙公子、杜师傅,秋草姐姐都被你们吓的掉魂了,你们还有心情笑。”

    杜武赶忙解释,把两人为何大笑说了一下。

    玉兰也捂着嘴笑了起来:“快别说了,那几日正经的把我们姐妹吓死,秋草姐姐最惨,被推到了井边,要不是少爷喊她,她都要掉井里了,再见到狐仙,可不得吓成这样么。”

    二人这才明白,相视一笑,还是觉得秋草太过胆小。

    玉兰这才说:“孙少爷、杜师傅,晚饭好了,少爷也起来了,喊你们过去吃饭呢,刚刚秋草姐吓的把正事都忘了。”

    杜武对孙惕若说道:“孙公子去吧,我自去房里用饭便是,手臂有伤多有不便。”

    孙惕若也没强求,跟着玉兰去了后院。

    这时卢玉麟虽已起床,看着还有些酒意,逸兴思飞,饭前谈起秋草被吓了一跳,卢玉麟也不在意,道:“什么狐仙,怕是有贼,闹了那几天,我最爱的几支狼毫笔却丢了,晦气。”孙惕若一想也是,怕不是内贼为了脱罪装出来的,这种事也不少。

    吃饭的时候拉着孙惕若先是夸了一阵今日救人的壮举,然后又开始谈古论今,孙惕若听着听着却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明洪武以前的事迹倒是样样都对得上,洪武以后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几个大事完全对不上,胡惟庸、蓝玉没有谋反,但也没活过朱元璋,这且不说,文皇帝居然不是朱棣而是朱允炆?朱棣没有造反,朱允炆也没有削藩,朱棣一直镇守北平,晚年以亲王爵领镇国大将军,朱允炆后历十二帝,幼帝二年女真从大同和山海关同时入侵,秦王战死,两月后晋商汉奸引女真大军攻破南京,幼帝死于乱军之中,时年才三岁,等燕王朱由检击退女真回援南京,皇帝的直系竟死绝了,文武百官于是推朱由检即皇帝位,而南京实在残破,朱由检下令迁都北平并更名BJ。到现在已经将近四百年了。

    这趟明史讲下来孙惕若整个人都凌乱了,之后便是卢玉麟又叫嚣着喝了三杯酒,再一次被抬回房,孙惕若恍恍惚惚的回到房中,请玉兰拿了整套的明史,点灯熬油的看了一夜。

    总结了一下,嗯,大明六百多年的历史,没有满清,没有大辫子,这很好,可特么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临近五更想明白了,对,想不明白,还是不想了,反正都到了这个地方了,既来之则安之,现在朝政清明,没有饥民也没有倭寇,暂时不需要自己瞎指挥,老天爷不是让自己来拯救大明王朝的,没有这任务,挣点钱安安稳稳的当个富家翁也挺好。想通了就和衣躺下,养养精神,没办法,睡了三天了,实在睡不着。

    次日等卢玉麟醒来,两人给卢夫人请安,卢玉麟又被卢夫人好生数落一顿,罚他不许再喝酒,还夸奖孙惕若用功勤勉,听丫鬟说四更天还见他在窗前读书,吩咐卢玉麟好生学学,又叮嘱孙惕若不可用功太勤,免得伤了眼睛,絮絮叨叨的嘱咐了一通。

    两人陪卢夫人用罢早饭,便寻了个凉亭,摆些四书五经高谈阔论起来,因着杨维林说今日会有消息,卢玉麟也不敢任性的出游,谁成想今日杨维林竟没来,傍晚才打发了一个小厮来报信,说有些事情要处理,孙惕若的事情也有着落了,明日就带他们去看一下。

    卢玉麟好生郁闷,哪怕午时来报信,下午也能出游一阵,把那小厮好一阵数落,最后又赏了小厮二两银子,小厮欢天喜地的去了,答应明日有消息一定早些过来回禀。

    孙惕若看卢玉麟兴致不高,便捡了后世金庸老先生的射雕英雄传讲了起来,这下莫说卢玉麟听的入迷,丫鬟小厮,连杜武也兴致勃勃的过来听书,直讲的孙惕若口干舌燥,等侯三家的看没人过来吃饭,寻摸着过来喊,孙惕若都讲到比武招亲的情节了,玉兰回过神来,赶忙扯着秋草几个去准备。卢玉麟还待再听,孙惕若指指嗓子,又猛灌了几口茶。卢玉麟哈哈大笑着让小丫鬟们赶紧去准备金银花跟胖大海泡水给孙惕若润喉。

    用晚饭的时候杜武怕漏掉听书,也就一块吃了些,只是几个丫鬟摆好餐饭,都聚到外屋叽叽喳喳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卢玉麟喊她们盛饭也喊了好几声,心中也奇怪,就问她们嘀咕什么呢?

    秋草嘴快,说是今天侯三两口子去买菜的时候听了个稀罕事,三十里外的村子里又闹狐仙又是吃绝户的,四邻八乡都传遍了。

    孙惕若挺好奇,就问什么是吃绝户?卢玉麟叹息了一下,道:“说起来这也是个惨事了,一个村子里若是丈夫死了,寡母带着孩子守着祖业倒也能过下去,若是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家中也没有什么可靠的亲眷,往往就会被村里的宗长和无赖以各种名目侵占田产和房屋,而这寡妇要么被逼的自尽,要么流落街头,年轻的甚至会被无赖汉卖到勾栏。”

    孙惕若有些瞠目:“这……这官府也不管的么?”

    卢玉麟有些奇怪:“我大明奉行皇权不下乡,村里往往是族长嗜老说了算,民不举官不究,再说,家中没了男丁,田产理应是宗族共有,好些的村子一般都会奉养寡母终老,吃绝户逼的人家破人亡也是少数,会影响村里的风评,就不容易出秀才了。”

    孙惕若点点头,心道:“封建社会不光有大户人家光鲜亮丽的一面,也是有底层人民和妇女的血泪的。”

    几人又聊了阵狐仙,笑话了几句秋草,卢玉麟趁乱偷喝了一杯杜武的酒,豪情大发的嚷嚷着要请道士赶绝了济南府的狐妖,秋草情意绵绵的样子吓得卢玉麟一个冷战,也不敢乱说了,闹到二更天才各自去睡。

    孙惕若本就不困,辗转到了三更才迷迷糊糊的睡着,感觉才刚睡着,就听外面有人在喊他,赶忙披衣起身,点着灯火打开院门,一看是个小厮,至于小冉,还在外间呼呼大睡,压根没听见叫门。

    小厮怕吵醒了院子里的人,轻声说道:“孙公子,杨公子来了,少爷也去了前厅,看杨公子的神情挺着急,说务必叫你过去。”

    孙惕若赶忙穿好衣服,来到前厅。

    前厅里,杨维林在不停地踱步,卢玉麟也有些坐立不安,见孙惕若进来,杨维林一把抓住孙惕若的手腕道:“孙老弟,赶紧随我走,你的家找到了,只是有些难题,只有你去了才能解决,快走快走,路上再与你细说。”说着拉着孙惕若就往外走。

    卢玉麟也站起身来,喊着小厮:“快快,能叫起来的都叫起来,扛些兵器,随我们一起去。”

    孙惕若心中惊疑:“我在这里哪有什么家?难道我讲射雕讲的穿越者身份暴露了?这些人要抓我去大牢?这么多人扛兵器怕打不过我?也不对啊,卢玉麟可不像这种人啊?”

    站定脚步问道:“杨大哥,究竟怎么回事?如此兴师动众?”

    卢玉麟一叠声的道:“仲茂,我的好兄弟,赶紧走吧,路上细说,昨天晚上说的那个绝户是你家……去晚了伯母怕有危险……”

    孙惕若瞬间乱了,什么绝户!?还我家?我在这边压根没家吧?

    前边杨维林拽着,后边卢玉麟推着,稀里糊涂的就被推上了马车。

    卢玉麟还不忘回头叮嘱玉兰,等母亲醒了再回禀,免得担心,三人坐进马车,车夫赶起车来杨维林才有空细细道来。

    前天杨维林回去很快就查到了这家,昨天特地去确认了一下,邻居和家人说的形貌跟孙惕若一般无二,前几日落水也是有的,只是三天前有人把尸体已经拖回去了,泡的面目全非,衣服倒是落水时的穿的那件,可巧村里的宗长被派差压粮去了京城,村里几个无赖汉便撺掇着村民闹事要吃绝户,白天围的都是人,等天擦黑村民散去杨维林才叫开门进去见了孙惕若的母亲,孙母本就觉得那具尸体不对,听杨维林一说,心神激荡晕了过去,醒来后就想过来找孩子,被杨维林劝住了,留了两个差人在那,就连夜过来接孙惕若。

    出村的时候还不到二更天,路过一个无赖家里,几人正在喝酒,说是纠结了大半个村的百姓,明天一早砸开孙府大门先把好东西抢出来再分田地。是以杨维林也不敢怠慢,连夜来接他们过去澄清。

    孙惕若脑子乱的可以,又开始纠结起来,我这特么到底是魂穿还是肉穿?

    两人见他不说话也就不敢再说,怕引起他的脑疾,都安静的陪着他,少倾,卢玉麟拍了拍他肩膀道:“仲茂,想不起来不打紧,万一见着伯母你再回忆起事情来呢?退一步讲,就算不是,咱们过去也能救人一命,无论怎样,这都是好事。”

    孙惕若心里咯噔一下,对啊,就算不是又有什么关系,管他魂穿还是肉穿,先救了人再说吧。

    当下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浑身也放松下来,黑夜中两人看不清他的脸,但是身体轮廓还是能看出来的,见他紧绷的身体松缓下来,也均放下心来。

    这时又听见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有人在喊:“少爷,孙公子~”

    两人分左右撩开车帘一看,是杜武骑着马赶来了,一只手还吊着,另一只手控缰,骑术还挺好,杜武放缓马速,问道:“少爷,孙公子,这么晚带这么多人是要干嘛去?”卢玉麟就这么探着头简略的说了一下,也是怕他有伤在身,所以就没喊他,杜武嘿了一声:“别看俺受伤了,那些百姓无赖百八十个还不放在心上,再说,三十里路,后面那些家丁等跑到了也就累倒了,也管不了什么用,还是俺陪你们先去,让他们慢慢赶来,这样就算出事他们也还能抵些用。”

    卢玉麟一想也是,等跑到了这帮人也累瘫了,还怎么跟村民火拼。赶忙吩咐他们有两个上后面马车的,剩下的不必着急,保持体力,预备跟村民火拼。

    孙惕若有些想笑,又有些感动,刚穿过来就交了这么个朋友,老天对他还真不错。

    卢玉麟觉得不用等那些家丁,又开始催促车夫快些赶路,杨维林拦住说天黑,路不好走,别出了事,耽误大事就更得不偿失了。卢玉麟深以为然,只是坐在马车里光激动什么都干不了,只急得他扭来扭去,倒比孙惕若还沉不住气。

    就这样紧赶慢赶,终于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赶到了孙府,村子还挺大,叫孙舍人村,想来前朝出过中书舍人的,孙府占地颇大,一看便是高门大户,门口还有两个石狮子。

    卢玉麟下了马车,看着这大门,想了一下恍然道:“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传说中不爱读书,只爱炼丹求仙的那个孙公子,你父亲出海寻仙有十几年了吧?还没回来啊?”

    孙惕若有点懵,也不知道他在说啥,杨维林下车一拉卢玉麟:“麟哥儿,你忘了仲茂兄弟得了失魂症了?”

    卢玉麟这才反应过来,连连道歉。杨维林接着说:“说起来仲茂跟你还是一科,你们去年一起中的秀才。我也是那时被父亲领着来贺喜,才见过一次,见面说话一共不到小半盏茶的时间,仲茂便又回屋鼓捣丹药去了,因此印象不深。”

    孙惕若道声惭愧,杨维林笑笑,上去叫门,门很快就开了,一个家丁跟一个老头探头出来,先是看到杨维林,叫了声杨公子,家丁眼尖,天虽然还有些朦胧,还是一眼看到了孙惕若,赶忙拉开大门,喊道:“公子爷哎,你可回来了。”

    老头被闪了个踉跄,也顾不得了,连滚带爬的冲了出来,抓着孙惕若的衣服就哭:“公子爷,你再不回来我们就叫这帮杂碎给欺负惨了,呜呜呜……”

    孙惕若赶忙搀扶住老头,道:“老伯,老伯,慢点慢点。”

    老头有些疑惑,看着孙惕若道:“公子爷,俺是老周,你咋喊俺老伯?”

    卢玉麟赶忙过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赶紧进去,先向老夫人回禀。”

    老头这才反应过来,赶忙道:“对对对,赶紧赶紧,小石头,赶紧去告诉老夫人,公子爷回来了,我就说那个泡烂了的不是我家少爷,这不回来了么,这帮杂碎,敢叫我们家绝户,你们家才是绝户……”口中絮叨着,拉着孙惕若就往家走。

    穿门过廊,才走到前院,一个妇人就迎了出来,远远的喊:“儿啊,儿啊,你可回来了。”走到切近,端详了一下孙惕若,随即一把抱住他,大哭起来。

    孙惕若轻轻的拍着妇人的后背,心里五味杂陈,低声安慰道:“莫哭莫哭,我回来了。”母亲二字终究说不出口。

    杨维林和卢玉麟在旁看着,也湿了眼眶。终究还是杨维林大些,见这么哭法不是事,轻声道:“伯母,孙兄弟回来是好事,先别哭了,咱们去屋里,还有事跟你说一下。”

    孙母这才止住哭声,松开孙惕若,施礼道:“老身乍悲乍喜,却是失态了,几位寻回了老身的儿子,大恩不敢言谢,还请入厅叙话。”

    施礼完又紧紧抓住孙惕若的手,仿佛怕他再丢了,引着众人进了后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