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冬季
曲桑今年的这场雪特别大，整整下了三天才停下来，整个城市都被覆盖在了雪中，只有几条主干道还能通行，其余的道路只有一些动物的痕迹，人们都窝在了家里，躺在炕上躲避寒冷的冬季。郊区只能见到白茫茫一片，已经分不清河流和道路，曲桑河已经就结冰，早就和周围一个样子，一望无际的大雪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大雪山，整个天地连成了一体。
医馆昨天休息了一天，虽然门前的主干道还是能走，但是雪太大了，基本没人出门了。今天雪停了，冯掌柜带着清明等人一起清理门口的积雪，太阳出来了，还是非常寒冷，每个人的动作都有点僵硬。隔壁的里正打着哈欠走了出来，见了冯掌柜打了个招呼。
冯掌柜上前说道：“徐里长，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徐里长说道：“哎，别说了，昨天下午通知去上工，忙到半夜才回家的，最近有的忙呢。”
“怎么了？这么冷的天还忙什么呢？不应该好好休息一阵子吗？”
“哎，别说了，上头说走了个逃犯，是个非常重要的人物，需要每户排查，有陌生可疑人物都需要上报，而且还要查最近五年内的外来人士，都需要有保人，身份确实可靠才行，咱们这条街是我管的，这么大地方，每家每户都要登记，十天都不知道能不能忙完。”
冯掌柜说道：“哈哈，里长你夸张了吧，这个地方你那么熟，你两天不就忙完了。”
徐里长叹息道：“这么容易倒是好了，这次上头派人来监督呢，我只是配合的，每家每户都得登记造册。新天汗看起来很会折腾啊，可没原来那么舒服了呢。”
冯掌柜哈哈一笑，看着里长急匆匆地走了。
清明走到冯掌柜身边，说道：“师傅，最近不忙的话我想进山一趟，上次运气很好，本来还采到了值钱的千年雪莲，没想到给那些士兵给贪去了，我得在冬季存到足够的钱，明年我打算回去一趟。”
冯掌柜哈了一口气，让手暖和了一点，说道：“小列呀，你还记得图鲁氏母女吗？就是雄鹰部落收留的他们，还是因为你的关系呢。”
“我知道，那是女的事叫图羽，见过几次，现在在那边还好吧？”
“上次天鹰过来找我喝酒，说起了她们，都安顿下来了，前一阵子，天鹰回部落的时候，图鲁氏找过他，对方有意把女儿嫁给你，那个女子我见过，相貌品性都是不错的，天鹰他不好意思和你说这事，所以就我来和你说了，我觉得你也不小了，没必要太委屈自己，回你父亲的雄鹰部落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清明铲掉了一大块雪，停了下来，对着冯掌柜说道：“不瞒老师，其实我回北朝之前，还是想去草原四处看看的，有机会就去雄鹰部落了，毕竟是父亲出生的地方，”
“是啊，年轻人就该四处走走，去你父亲出生的地方看看，说不定就喜欢上了，实在无聊还可以回这里，反正我这里是永远欢迎你的。”冯掌柜以为列英想通了，非常高兴。
“谢谢老师。”
曲桑又热闹了几天，外面谣言很多，又说是重要人物谋反，躲在城内，新天汗四处搜索，一直都没抓到，也有说新天汗故意找借口整顿图鲁的旧部，清除异己。医馆也被调查了好多次，所有的伙计都重新登记，而且需要可靠的保人。清明倒没遇到太大的麻烦，天鹰和老师都愿意为清明作保。
清明等了三天便出去了一次，出城的时候就知道有人跟在后面，明显是个高手，如果不是自己放出神识，肯定发现不了的。清明在外面晃了三天，采了不少名贵药材就回来了。休息了5天后便又出去了，对方这次还跟在后面，清明只能继续采药，两天就回来了。然后清明休息了一个星期，这次出去的时候后面的尾巴消失了，对方应该是解除了怀疑，清明松了一口气，加快了速度，半夜的时候终于走到了江珊躲藏的地方。
江珊每天白天睡觉，晚上就在洞里发呆，头两天还好，刚刚获得自由，还是有点兴奋的。往后的日子越来越感觉孤独，觉得整个世界都抛弃了自己，想着最近半年受的罪，未来也非常渺茫，有时候甚至觉得还是去找方林算了，可是看着手里的雕像，想到方瑶却又放不下，自己不能抛下女儿，必须再坚持下去。这些日子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活着，都不知道过了多久了，甚至都出现幻觉了。
“江夫人。”外面传来了轻声的呼唤。
江珊在床上胡思乱想，以为自己又出现幻觉了，仔细听了一下，确定是外面有人叫他，是列大夫的声音，急忙哎了一声，下床跑了过去。
“列大夫，列大夫，你总算来了呀！”江珊的声音非常激动，说着赶忙过去拉开洞口堵着的石头。
清明爬了进来，抖了抖身上的雪，然后把洞口给堵上了。
洞内生着炭火，比外面暖和多了，火星不算亮，能隐隐照出江珊的脸，眼睛红红的，下面还有明显的泪痕，清明很心疼，上前看着江珊说道：“江夫人，让你久等受苦了，这几天还好吧？”
江珊擦了一下眼角的泪痕，说道：“没事，这里什么都有，看到你来了太激动了，有点控制不住，让你见笑了，列大夫。”
清明脱了一件外套，走到了炉火旁边，坐了下来。
江珊拿了一块肉过来，放在架子上烤着，然后旁边拿了水罐，放在了炭火上。
“江夫人，这里条件差了一点，只能将就一下了。我前几天就想过来的，他们还是怀疑我，我没找到机会脱身，现在应该好点了，以后应该能经常来这里。”清明有点不敢看江珊的脸。
江珊裹紧了一下衣服，坐在床边，心里紧了一下，说道：“你自己要保证安全啊，觉得危险就不要过来了，我这里没事的，这么久都挺过来了。”
“放心好了，我肯定是保证安全才过来的，现在曲桑城里都不安全，到处都在抓北朝的谍报人员，咱们可能没有其它接应人员了。”
清明看着江珊，坚定地说道：“江夫人，你放心，我已经筹划好了，等过了冬天咱们就可以走了，相信我，我一定把你安全带回家！”
江珊低声说道：“列大夫，其实我已经不去想太远的事情了，你也不要有太大的负担，我明白回北朝的计划九死一生，我也不想多了解你的详细计划了，能跑出来就非常幸运了。我知道你的能力非常强，我希望你答应我，如果事不可为，尽量保住自己的性命！你还年轻，未来还长着呢，将来回到了北朝好好生活。”
清明不知道怎么鼓励江珊，确实自己的计划漏洞太多，非常冒险，自己都没法说服自己。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江珊忽然问道：“列大夫，你是北朝哪里人？列英是你的真名字吗？”
清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的原名叫做清明，在北朝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因为我会说胡图语，所以被派到了这边。”
江珊见清明不愿多说自己的事情，也不好多问。
清明在放松的状态下第一次和江珊单独相处，发现自己无法集中精神，老是会想起一些过往两人一起生活的细节。清明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便站了起来，说道：“我给你带了一些日常用品，我给你放好。我明天天亮了就走，以后我会定期过来，给你带些生活用品。”
江珊孤独了太久，有很多话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默默地看着清明在黑暗中整理东西，完了清明穿上外套，从行李中拿出被服，在炭火边蜷缩着躺下了。
屋内静了下来，外面不时传来低沉的风声，偶尔夹杂着狼的嚎叫声。江珊躺在简易的床上，睁着眼睛，心里没有了前几天的焦虑感，一会儿旁边传来了清明轻微的鼾声，忽然觉得这声音非常美妙，自己似乎也乐观了起来。
“咕噜咕噜……”灶台的水开了，江珊赶忙起床，轻声上前把水壶给拿开，看到架子上的肉也差不多熟了，便移到边缘地方，保持温度就可以了，明天清明醒了可以直接吃。
整理好了这些，江珊回到床上躺下，清明依然在打鼾，睡得很好，“他应该是累了吧！”江珊心里想着，慢慢地也闭上了眼睛。
江珊只睡了一个时辰，白天睡得太多了，晚上也不需要睡太多，然后起来轻轻走到灶台边，把水壶放架子上，加了一些木炭，把烤肉也往中间移了一点。看了一眼清明，依然蜷着身子，睡得很香。“这孩子，应该还不满20吧，这么年轻就这么稳重，也不知道从小经历了什么。”江珊心里这么想着，也没事可干，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清明睡觉。
清明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眼前的江珊，眼窝有点深，脸色有点白，看着很憔悴，清明嗯了一声便爬了起来。
“你醒了呀！”江珊站了起来，说道：“天还没亮透呢，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清明看了眼洞口，大概早上5点左右的样子，说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你吃了早饭再走，都是热的。”江珊急促地说道。
清明看了眼灶台上的食物，说道：“好的。”
两人都坐了下来，清明拿起一双筷子，夹着那块烤肉便吃了起来，清明有点饿了，吃得有点快，江珊赶忙给清明倒了一碗水，清明边吃边喝，很快就解决了。
吃完早饭，清明整理好了行李，就爬出了洞外，对着里面的江珊说道：“你保重，注意安全啊，我会尽量多来的！”
清明走出去三十米的时候，后面传来了江珊的声音：“清明，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着急，不要去冒险。”
清明回头看着洞口的江珊，那不舍得眼神，清明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下去了，赶忙回头，加快了脚步向远方走去。
清明觉得自己现在没法面对江珊，自己只能逃避，甚至都不敢和江珊多交流。原来在庄园的时候，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不多，周围压力太大，都伪装得很好。如今自由了，清明有点不知所措，越是熟悉越是畏惧，自己只能选择沉默。清明很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往后的日子，清明一般7－10天就来一次，呆的时间很短，大部分时间是半夜过来，天亮就走，清明把自己进山的生活资料都留给了江珊，自己在山中过得倒也不苦，清明总能靠自己的能力找到一些野味，一些冬天特有的药材也采了不少，清明已经积累了不少银子，足够自己和江珊在草原生活几年了。
曲桑的局势慢慢地平静下来了，当局一直都找不到任何线索，都倾向于北朝把江珊给抛弃了，因为一个活人在曲桑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然而确实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死人才不会在这世上留下线索。
句言一直都觉得清明的嫌疑很大，后来重金请了一个跟踪高手监视了清明一个多月，依然一无所获，只能放弃了对清明的怀疑。
医馆昨天休息了一天，虽然门前的主干道还是能走，但是雪太大了，基本没人出门了。今天雪停了，冯掌柜带着清明等人一起清理门口的积雪，太阳出来了，还是非常寒冷，每个人的动作都有点僵硬。隔壁的里正打着哈欠走了出来，见了冯掌柜打了个招呼。
冯掌柜上前说道：“徐里长，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徐里长说道：“哎，别说了，昨天下午通知去上工，忙到半夜才回家的，最近有的忙呢。”
“怎么了？这么冷的天还忙什么呢？不应该好好休息一阵子吗？”
“哎，别说了，上头说走了个逃犯，是个非常重要的人物，需要每户排查，有陌生可疑人物都需要上报，而且还要查最近五年内的外来人士，都需要有保人，身份确实可靠才行，咱们这条街是我管的，这么大地方，每家每户都要登记，十天都不知道能不能忙完。”
冯掌柜说道：“哈哈，里长你夸张了吧，这个地方你那么熟，你两天不就忙完了。”
徐里长叹息道：“这么容易倒是好了，这次上头派人来监督呢，我只是配合的，每家每户都得登记造册。新天汗看起来很会折腾啊，可没原来那么舒服了呢。”
冯掌柜哈哈一笑，看着里长急匆匆地走了。
清明走到冯掌柜身边，说道：“师傅，最近不忙的话我想进山一趟，上次运气很好，本来还采到了值钱的千年雪莲，没想到给那些士兵给贪去了，我得在冬季存到足够的钱，明年我打算回去一趟。”
冯掌柜哈了一口气，让手暖和了一点，说道：“小列呀，你还记得图鲁氏母女吗？就是雄鹰部落收留的他们，还是因为你的关系呢。”
“我知道，那是女的事叫图羽，见过几次，现在在那边还好吧？”
“上次天鹰过来找我喝酒，说起了她们，都安顿下来了，前一阵子，天鹰回部落的时候，图鲁氏找过他，对方有意把女儿嫁给你，那个女子我见过，相貌品性都是不错的，天鹰他不好意思和你说这事，所以就我来和你说了，我觉得你也不小了，没必要太委屈自己，回你父亲的雄鹰部落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清明铲掉了一大块雪，停了下来，对着冯掌柜说道：“不瞒老师，其实我回北朝之前，还是想去草原四处看看的，有机会就去雄鹰部落了，毕竟是父亲出生的地方，”
“是啊，年轻人就该四处走走，去你父亲出生的地方看看，说不定就喜欢上了，实在无聊还可以回这里，反正我这里是永远欢迎你的。”冯掌柜以为列英想通了，非常高兴。
“谢谢老师。”
曲桑又热闹了几天，外面谣言很多，又说是重要人物谋反，躲在城内，新天汗四处搜索，一直都没抓到，也有说新天汗故意找借口整顿图鲁的旧部，清除异己。医馆也被调查了好多次，所有的伙计都重新登记，而且需要可靠的保人。清明倒没遇到太大的麻烦，天鹰和老师都愿意为清明作保。
清明等了三天便出去了一次，出城的时候就知道有人跟在后面，明显是个高手，如果不是自己放出神识，肯定发现不了的。清明在外面晃了三天，采了不少名贵药材就回来了。休息了5天后便又出去了，对方这次还跟在后面，清明只能继续采药，两天就回来了。然后清明休息了一个星期，这次出去的时候后面的尾巴消失了，对方应该是解除了怀疑，清明松了一口气，加快了速度，半夜的时候终于走到了江珊躲藏的地方。
江珊每天白天睡觉，晚上就在洞里发呆，头两天还好，刚刚获得自由，还是有点兴奋的。往后的日子越来越感觉孤独，觉得整个世界都抛弃了自己，想着最近半年受的罪，未来也非常渺茫，有时候甚至觉得还是去找方林算了，可是看着手里的雕像，想到方瑶却又放不下，自己不能抛下女儿，必须再坚持下去。这些日子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活着，都不知道过了多久了，甚至都出现幻觉了。
“江夫人。”外面传来了轻声的呼唤。
江珊在床上胡思乱想，以为自己又出现幻觉了，仔细听了一下，确定是外面有人叫他，是列大夫的声音，急忙哎了一声，下床跑了过去。
“列大夫，列大夫，你总算来了呀！”江珊的声音非常激动，说着赶忙过去拉开洞口堵着的石头。
清明爬了进来，抖了抖身上的雪，然后把洞口给堵上了。
洞内生着炭火，比外面暖和多了，火星不算亮，能隐隐照出江珊的脸，眼睛红红的，下面还有明显的泪痕，清明很心疼，上前看着江珊说道：“江夫人，让你久等受苦了，这几天还好吧？”
江珊擦了一下眼角的泪痕，说道：“没事，这里什么都有，看到你来了太激动了，有点控制不住，让你见笑了，列大夫。”
清明脱了一件外套，走到了炉火旁边，坐了下来。
江珊拿了一块肉过来，放在架子上烤着，然后旁边拿了水罐，放在了炭火上。
“江夫人，这里条件差了一点，只能将就一下了。我前几天就想过来的，他们还是怀疑我，我没找到机会脱身，现在应该好点了，以后应该能经常来这里。”清明有点不敢看江珊的脸。
江珊裹紧了一下衣服，坐在床边，心里紧了一下，说道：“你自己要保证安全啊，觉得危险就不要过来了，我这里没事的，这么久都挺过来了。”
“放心好了，我肯定是保证安全才过来的，现在曲桑城里都不安全，到处都在抓北朝的谍报人员，咱们可能没有其它接应人员了。”
清明看着江珊，坚定地说道：“江夫人，你放心，我已经筹划好了，等过了冬天咱们就可以走了，相信我，我一定把你安全带回家！”
江珊低声说道：“列大夫，其实我已经不去想太远的事情了，你也不要有太大的负担，我明白回北朝的计划九死一生，我也不想多了解你的详细计划了，能跑出来就非常幸运了。我知道你的能力非常强，我希望你答应我，如果事不可为，尽量保住自己的性命！你还年轻，未来还长着呢，将来回到了北朝好好生活。”
清明不知道怎么鼓励江珊，确实自己的计划漏洞太多，非常冒险，自己都没法说服自己。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江珊忽然问道：“列大夫，你是北朝哪里人？列英是你的真名字吗？”
清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的原名叫做清明，在北朝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因为我会说胡图语，所以被派到了这边。”
江珊见清明不愿多说自己的事情，也不好多问。
清明在放松的状态下第一次和江珊单独相处，发现自己无法集中精神，老是会想起一些过往两人一起生活的细节。清明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便站了起来，说道：“我给你带了一些日常用品，我给你放好。我明天天亮了就走，以后我会定期过来，给你带些生活用品。”
江珊孤独了太久，有很多话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默默地看着清明在黑暗中整理东西，完了清明穿上外套，从行李中拿出被服，在炭火边蜷缩着躺下了。
屋内静了下来，外面不时传来低沉的风声，偶尔夹杂着狼的嚎叫声。江珊躺在简易的床上，睁着眼睛，心里没有了前几天的焦虑感，一会儿旁边传来了清明轻微的鼾声，忽然觉得这声音非常美妙，自己似乎也乐观了起来。
“咕噜咕噜……”灶台的水开了，江珊赶忙起床，轻声上前把水壶给拿开，看到架子上的肉也差不多熟了，便移到边缘地方，保持温度就可以了，明天清明醒了可以直接吃。
整理好了这些，江珊回到床上躺下，清明依然在打鼾，睡得很好，“他应该是累了吧！”江珊心里想着，慢慢地也闭上了眼睛。
江珊只睡了一个时辰，白天睡得太多了，晚上也不需要睡太多，然后起来轻轻走到灶台边，把水壶放架子上，加了一些木炭，把烤肉也往中间移了一点。看了一眼清明，依然蜷着身子，睡得很香。“这孩子，应该还不满20吧，这么年轻就这么稳重，也不知道从小经历了什么。”江珊心里这么想着，也没事可干，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清明睡觉。
清明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眼前的江珊，眼窝有点深，脸色有点白，看着很憔悴，清明嗯了一声便爬了起来。
“你醒了呀！”江珊站了起来，说道：“天还没亮透呢，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清明看了眼洞口，大概早上5点左右的样子，说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你吃了早饭再走，都是热的。”江珊急促地说道。
清明看了眼灶台上的食物，说道：“好的。”
两人都坐了下来，清明拿起一双筷子，夹着那块烤肉便吃了起来，清明有点饿了，吃得有点快，江珊赶忙给清明倒了一碗水，清明边吃边喝，很快就解决了。
吃完早饭，清明整理好了行李，就爬出了洞外，对着里面的江珊说道：“你保重，注意安全啊，我会尽量多来的！”
清明走出去三十米的时候，后面传来了江珊的声音：“清明，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着急，不要去冒险。”
清明回头看着洞口的江珊，那不舍得眼神，清明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下去了，赶忙回头，加快了脚步向远方走去。
清明觉得自己现在没法面对江珊，自己只能逃避，甚至都不敢和江珊多交流。原来在庄园的时候，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不多，周围压力太大，都伪装得很好。如今自由了，清明有点不知所措，越是熟悉越是畏惧，自己只能选择沉默。清明很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往后的日子，清明一般7－10天就来一次，呆的时间很短，大部分时间是半夜过来，天亮就走，清明把自己进山的生活资料都留给了江珊，自己在山中过得倒也不苦，清明总能靠自己的能力找到一些野味，一些冬天特有的药材也采了不少，清明已经积累了不少银子，足够自己和江珊在草原生活几年了。
曲桑的局势慢慢地平静下来了，当局一直都找不到任何线索，都倾向于北朝把江珊给抛弃了，因为一个活人在曲桑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然而确实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死人才不会在这世上留下线索。
句言一直都觉得清明的嫌疑很大，后来重金请了一个跟踪高手监视了清明一个多月，依然一无所获，只能放弃了对清明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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