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话剧之囧（上）7
我首先在微信群里表扬了机电系刘芳老师高效的组织工作，高度称赞杨勇和他的《孙悟空大闹天宫》，接着又把中文系孔上任的《桃花扇》和陈逍遥的《娜拉》做了大大的渲染，称赞他们的话剧是湘西大学话剧的新突破，最后又把外语系的《穷人》做了一番介绍，认为《穷人》这出话剧将向全校全市全省全国乃至全球展现出湘西大学的新风貌新视野。然后，交待各系部要认真准备话剧，本总监将亲临各个系部参观学习。我把这段文字发送到群里之后，又看了一遍，深深感到自己措辞得体，领导能力无与伦比，自己为自己点了一个大大的赞，然后躺到床上继续睡觉，这一觉像《红楼梦》中的史湘云睡在芍药花丛中一般踏实香甜。
早上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今天没有课，我慢吞吞地洗脸刷牙，洗漱完毕，我打开手机，看到话剧微信群里叽叽喳喳吵破了天，各个系部都在诉说工作繁忙，不懂艺术，不会编剧无剧可演。没有剧本可演，这个难不倒我！我打开电脑，把我在省话剧团编写的十几个课本剧全发到微信群里，我本想说这些剧本供大家免费使用，发送信息之前我脑子里灵光一闪，就在微信群里说，这些剧本是我创作的，供大家付费使用，每个剧本500元钱，卖剧本得到的钱用来奖励本届话剧节的优秀剧目。我刚把信息发出去，各系部就回话了，都要剧本，都要半价购买，都在申请二百五一部。我又惊又喜，非常后悔没有开价5000。事已至此，只能顺水推舟。我想二百五就二百五吧，我的电脑不是银行，剧本存在电脑里白占空间不生利息。我假装大度地说，剧本还是500元一部，大家只要付二百五，剩下的二百五是我的爱心奉献，群里纷纷点赞，称赞我是自古以来最了不起的二百五！各个系部纷纷发钱购买剧本，总共卖出12个剧本，共2500元钱。我在群里宣布，这2500元钱，设一等奖一个，奖1000元；二等奖两个，各奖500元；三等奖5个，各奖100元。群里一片欢腾，都在歌颂新总监新气象，我一阵激动，大指一点，往群里发了100元红包。群里欢呼声更高了，都在喊“总监牛皮，再发一个”“总监万岁红包万岁”，我激动之下又发了100元红包，这次群情更加激昂，都在喊“美女总监”“才貌无双”的赞歌，我见了这些赞语甚悦，本想再次展现总监风度发放红包，但肚子开始咕咕地叫，我醒悟到继续发下去，接下来的半月我就要饿肚子了，急忙在群里说，自己还没有吃早饭，要去食堂去早饭了，大家赶紧排练。没有红包，群里的人全部潜水，没有一个人出来应声。我跑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面包，给自己泡了一杯牛奶，我一边吃面包，一边在心里计算：一个面包1块钱，两个两块钱，一杯牛奶两块钱，这顿早餐我花了四块钱，今天发了200元红包，等于我50顿早餐。我想着自己真是个二百五，听了几句好话就撒钱，好像自己是来自沙特阿拉伯的大富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太小家子气，发了200元钱红包这样耿耿于怀，这份气量只配当草包，不配当总监。我这么一想就释然了，高高兴兴地吃了早餐，吃完早餐又兴兴头头地换了一套新买的大红色西装，还拎了一个新的大红手提包。出门前我给刘琳打了一个电话，约她陪我一起去系部视察。
我走到楼下，刘琳已经在楼梯下等我了。一见到她，我就后悔穿了新衣服，因为她也穿了新衣服，而且也是一套大红色的西服。相形之下，我不是见绌，而是无形。我赶紧叫她回楼上换衣服，她问我换什么衣服，我说哪件破哪件旧就好，她说她没有破旧的衣服，我没有办法，只好拉着她到我的住所，在衣柜里找了一条膝盖上破了两个洞的牛仔裤，一件洗得褪色的毛线衣，逼着她穿上。她不置可否地换上了这套衣服，果然人靠衣装，刚才她还是个气质高贵的白领丽人，现在她成了超凡脱俗的艺术大师。我在心里感叹自己貌不如人，再好的衣服也白搭，嘴里说我们是好朋友，我愿意给她当绿叶。刘琳客气地说，今天她是我的绿叶，以后她永远是我的绿叶。我俩说说笑笑地出了门，在校园里走着。刘琳问我今天去哪个系部检查，我说去物理系，因为物理系离我们最近女生又比较少。我俩在路上拐了两个弯，就到了物理系的办公室。我吸取昨天到机电系的教训，让刘琳跟在我后面帮我拎包。办公室里坐着一个20多岁的青年男子，留着一个小平头，穿着西装，看起来很是老成。他看见我和刘琳，急忙起身，两只手越过我，抓住刘琳的手，热烈欢迎王总监的到来。
“欢迎王总监，我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您盼来了！我叫张元，物理系话剧由我负责。”他说。
“我是王总监的助理刘琳。”刘琳说。
“刘助理您这么有气质，一看就是个杰出的艺术家。”他又说。
“我不是，王总监才是真正的艺术家！”
在刘琳的再三强调下，张元终于注意到我的存在，他冲我点了点头，招呼我和刘琳坐。我说我们不是来坐的，是来看话剧的，他连声称是，还说已经准备好剧目了，上学期就准备好了，所以没有买我的剧本。我说那太好了，我们举办话剧节的目的就是要大家学会编导演。他带领我们进了一个小礼堂，说表演的同学马上就到。
我和刘琳在礼堂前排坐定，张元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挂了电话他说非常抱歉，演剧的同学正在上课，必须等下课才能来。我说上课是正事，哪能为演剧耽误上课呢？我们又不是专业的剧团。张元说谢谢理解，又说他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请我们在礼堂耐心等待。他说完就出去了，诺大的礼堂里只剩下我和刘琳相对而坐，我和刘琳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儿，我决定趁这个空档跟刘琳聊聊《穷人》的演出。
“琳姐，哈迪尔答应出演了吗？”
“他答应了，前提是给他送三瓶酒。”
“行，只要他演好，给他送四瓶酒也没有关系。”
刘琳说：“桑娜的三个孩子找谁演？”
我说：“找三个长得矮小点的女学生演。”
刘琳说：“你去外语系挑选学生吧。”
我说：“琳姐，帮人帮到底，挑选演员的事你去做吧。我听说外语系很多女生都有演员梦，你去挑演员可是备受敬仰哦。”
刘琳说：“得了，我帮你，谁叫我俩是好姐妹呢？”
我说：“这就对了，琳姐，我俩对对戏。”
我掏出手机，把《穷人》这个剧本发给刘琳，我俩开始对戏，她是桑娜，我是渔夫。我俩一开始对戏，我发现我犯了一个大错误：刘琳的外形绝美，声音绝甜，但是表演素质绝低！上等演员表演时完全化身为角色，完全没有自我；中等演员表演任何角色都带有自己的印迹，无法完美再现角色；下等演员表演任何角色都是本色出演，根本无法演出角色特点。刘琳属于下等演员，她是一个气质高贵举止文雅的高等知识分子女性，她表演的桑娜是一个渔夫的妻子，是一个下层劳动妇女，言谈举止应该比较直率粗俗。刘琳笔直地坐在那里念台词，她的姿态和声调像一个贵妇，念出的台词却是渔妇的日常，两下反差非常大，让人想起挂羊头卖狗肉的黑心老板。我这个人别的不行，但天生很擅长表演，这么说吧，如果我外形好一点，巩俐章子怡都要给我让路！我与刘琳一个是上等演员，一个是下等演员，两人搭戏又形成反差：我声情并茂全情投入，她一板一眼自说自话。如果我是专业话剧团的艺术总监，碰到这种情形我必须换角，但是我们这个话剧节是个外号“七八节”的业余表演，刘琳又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以为了所谓的“艺术质量”打击她的自尊呢？我强打精神，夸奖她的表演非常好，非常好！
我俩练了几个回合，下课了。张元带着一伙学生进了礼堂，我叫他们赶紧演，演完了好回去上课。一个矮坨坨胖乎乎的女学生，身穿一件很臃肿的黑棉衣，迈着芭蕾舞的小碎步上了台，她在台上转着圈，几个又高又瘦的男学生上了台，一上台就对着她拳打脚踢，然后又上去了一个又高又肥的男学生，把那个女学生抱在怀里。随后，这一群人开始用芭蕾舞步跳舞，把最先上台的女生围在中间，过了一会儿，他们散开队形，把围在中间的女生露了出来，女生换上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站在舞台中央翩翩起舞，舞了几下向观众谢幕。这帮学生演完之后就围在我身边，虔诚地听我指导。
我问：“这个剧的剧名是什么？”
最先上台的女生说：“我们这个剧是《丑小鸭》。”
我说：“你们非常了不起！你们有良好的团队合作精神和创新精神。”
学生们听到我的表扬，一个个都像大庙的弥勒佛一样笑得合不拢嘴。
我说：“你们现在的表演是舞剧，不是话剧。《丑小鸭》这个剧本选得很好，但是要改编成对话，让丑小鸭和鸭哥哥鸭姐姐鸭妈妈对话。”
“我们不会编剧，我们按照童话情节乱舞一通。”女生说。
“你跳得很好，学过跳舞吗？”我问。
“我从6岁起就去学芭蕾舞了。”女生说。
“这个很好，我的助理刘琳老师也很擅长跳芭蕾舞，你可以多向她请教。”
刘琳优雅地向女生点头致意，那个女生急忙向她问好。
张元说：“王总监，我们不会编剧，还是您帮我们编吧，我们也出二百五。”
我心花怒放，这个250赚到，早上的红包钱就回来了，还多了50元，这次我一定要把这50元元牢牢攥着，任凭别人把我吹上了天，我也像《山海经》中的上古大力神一样巍然屹立绝不动摇。我假装为难地说，编导演本是学生的事，学生课业繁重，那我就勉为其难帮他们编了。话刚说完，上课铃就响了，我赶紧对学生们说，明天给他们发剧本，让他们加紧训练。学生们答应着一哄而散。
从物理系出来，我和刘琳顺着校园的林荫道走。刘琳说天色尚早，离吃午饭还有两个小时，就提议到外语系察一察，顺便挑选几个学生演员。我想她的表演素质这么低下，挑选演员怕也外行，就同意了她的提议。我俩掉转方向，向外语系走去。
早上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今天没有课，我慢吞吞地洗脸刷牙，洗漱完毕，我打开手机，看到话剧微信群里叽叽喳喳吵破了天，各个系部都在诉说工作繁忙，不懂艺术，不会编剧无剧可演。没有剧本可演，这个难不倒我！我打开电脑，把我在省话剧团编写的十几个课本剧全发到微信群里，我本想说这些剧本供大家免费使用，发送信息之前我脑子里灵光一闪，就在微信群里说，这些剧本是我创作的，供大家付费使用，每个剧本500元钱，卖剧本得到的钱用来奖励本届话剧节的优秀剧目。我刚把信息发出去，各系部就回话了，都要剧本，都要半价购买，都在申请二百五一部。我又惊又喜，非常后悔没有开价5000。事已至此，只能顺水推舟。我想二百五就二百五吧，我的电脑不是银行，剧本存在电脑里白占空间不生利息。我假装大度地说，剧本还是500元一部，大家只要付二百五，剩下的二百五是我的爱心奉献，群里纷纷点赞，称赞我是自古以来最了不起的二百五！各个系部纷纷发钱购买剧本，总共卖出12个剧本，共2500元钱。我在群里宣布，这2500元钱，设一等奖一个，奖1000元；二等奖两个，各奖500元；三等奖5个，各奖100元。群里一片欢腾，都在歌颂新总监新气象，我一阵激动，大指一点，往群里发了100元红包。群里欢呼声更高了，都在喊“总监牛皮，再发一个”“总监万岁红包万岁”，我激动之下又发了100元红包，这次群情更加激昂，都在喊“美女总监”“才貌无双”的赞歌，我见了这些赞语甚悦，本想再次展现总监风度发放红包，但肚子开始咕咕地叫，我醒悟到继续发下去，接下来的半月我就要饿肚子了，急忙在群里说，自己还没有吃早饭，要去食堂去早饭了，大家赶紧排练。没有红包，群里的人全部潜水，没有一个人出来应声。我跑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面包，给自己泡了一杯牛奶，我一边吃面包，一边在心里计算：一个面包1块钱，两个两块钱，一杯牛奶两块钱，这顿早餐我花了四块钱，今天发了200元红包，等于我50顿早餐。我想着自己真是个二百五，听了几句好话就撒钱，好像自己是来自沙特阿拉伯的大富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太小家子气，发了200元钱红包这样耿耿于怀，这份气量只配当草包，不配当总监。我这么一想就释然了，高高兴兴地吃了早餐，吃完早餐又兴兴头头地换了一套新买的大红色西装，还拎了一个新的大红手提包。出门前我给刘琳打了一个电话，约她陪我一起去系部视察。
我走到楼下，刘琳已经在楼梯下等我了。一见到她，我就后悔穿了新衣服，因为她也穿了新衣服，而且也是一套大红色的西服。相形之下，我不是见绌，而是无形。我赶紧叫她回楼上换衣服，她问我换什么衣服，我说哪件破哪件旧就好，她说她没有破旧的衣服，我没有办法，只好拉着她到我的住所，在衣柜里找了一条膝盖上破了两个洞的牛仔裤，一件洗得褪色的毛线衣，逼着她穿上。她不置可否地换上了这套衣服，果然人靠衣装，刚才她还是个气质高贵的白领丽人，现在她成了超凡脱俗的艺术大师。我在心里感叹自己貌不如人，再好的衣服也白搭，嘴里说我们是好朋友，我愿意给她当绿叶。刘琳客气地说，今天她是我的绿叶，以后她永远是我的绿叶。我俩说说笑笑地出了门，在校园里走着。刘琳问我今天去哪个系部检查，我说去物理系，因为物理系离我们最近女生又比较少。我俩在路上拐了两个弯，就到了物理系的办公室。我吸取昨天到机电系的教训，让刘琳跟在我后面帮我拎包。办公室里坐着一个20多岁的青年男子，留着一个小平头，穿着西装，看起来很是老成。他看见我和刘琳，急忙起身，两只手越过我，抓住刘琳的手，热烈欢迎王总监的到来。
“欢迎王总监，我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您盼来了！我叫张元，物理系话剧由我负责。”他说。
“我是王总监的助理刘琳。”刘琳说。
“刘助理您这么有气质，一看就是个杰出的艺术家。”他又说。
“我不是，王总监才是真正的艺术家！”
在刘琳的再三强调下，张元终于注意到我的存在，他冲我点了点头，招呼我和刘琳坐。我说我们不是来坐的，是来看话剧的，他连声称是，还说已经准备好剧目了，上学期就准备好了，所以没有买我的剧本。我说那太好了，我们举办话剧节的目的就是要大家学会编导演。他带领我们进了一个小礼堂，说表演的同学马上就到。
我和刘琳在礼堂前排坐定，张元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挂了电话他说非常抱歉，演剧的同学正在上课，必须等下课才能来。我说上课是正事，哪能为演剧耽误上课呢？我们又不是专业的剧团。张元说谢谢理解，又说他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请我们在礼堂耐心等待。他说完就出去了，诺大的礼堂里只剩下我和刘琳相对而坐，我和刘琳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儿，我决定趁这个空档跟刘琳聊聊《穷人》的演出。
“琳姐，哈迪尔答应出演了吗？”
“他答应了，前提是给他送三瓶酒。”
“行，只要他演好，给他送四瓶酒也没有关系。”
刘琳说：“桑娜的三个孩子找谁演？”
我说：“找三个长得矮小点的女学生演。”
刘琳说：“你去外语系挑选学生吧。”
我说：“琳姐，帮人帮到底，挑选演员的事你去做吧。我听说外语系很多女生都有演员梦，你去挑演员可是备受敬仰哦。”
刘琳说：“得了，我帮你，谁叫我俩是好姐妹呢？”
我说：“这就对了，琳姐，我俩对对戏。”
我掏出手机，把《穷人》这个剧本发给刘琳，我俩开始对戏，她是桑娜，我是渔夫。我俩一开始对戏，我发现我犯了一个大错误：刘琳的外形绝美，声音绝甜，但是表演素质绝低！上等演员表演时完全化身为角色，完全没有自我；中等演员表演任何角色都带有自己的印迹，无法完美再现角色；下等演员表演任何角色都是本色出演，根本无法演出角色特点。刘琳属于下等演员，她是一个气质高贵举止文雅的高等知识分子女性，她表演的桑娜是一个渔夫的妻子，是一个下层劳动妇女，言谈举止应该比较直率粗俗。刘琳笔直地坐在那里念台词，她的姿态和声调像一个贵妇，念出的台词却是渔妇的日常，两下反差非常大，让人想起挂羊头卖狗肉的黑心老板。我这个人别的不行，但天生很擅长表演，这么说吧，如果我外形好一点，巩俐章子怡都要给我让路！我与刘琳一个是上等演员，一个是下等演员，两人搭戏又形成反差：我声情并茂全情投入，她一板一眼自说自话。如果我是专业话剧团的艺术总监，碰到这种情形我必须换角，但是我们这个话剧节是个外号“七八节”的业余表演，刘琳又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以为了所谓的“艺术质量”打击她的自尊呢？我强打精神，夸奖她的表演非常好，非常好！
我俩练了几个回合，下课了。张元带着一伙学生进了礼堂，我叫他们赶紧演，演完了好回去上课。一个矮坨坨胖乎乎的女学生，身穿一件很臃肿的黑棉衣，迈着芭蕾舞的小碎步上了台，她在台上转着圈，几个又高又瘦的男学生上了台，一上台就对着她拳打脚踢，然后又上去了一个又高又肥的男学生，把那个女学生抱在怀里。随后，这一群人开始用芭蕾舞步跳舞，把最先上台的女生围在中间，过了一会儿，他们散开队形，把围在中间的女生露了出来，女生换上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站在舞台中央翩翩起舞，舞了几下向观众谢幕。这帮学生演完之后就围在我身边，虔诚地听我指导。
我问：“这个剧的剧名是什么？”
最先上台的女生说：“我们这个剧是《丑小鸭》。”
我说：“你们非常了不起！你们有良好的团队合作精神和创新精神。”
学生们听到我的表扬，一个个都像大庙的弥勒佛一样笑得合不拢嘴。
我说：“你们现在的表演是舞剧，不是话剧。《丑小鸭》这个剧本选得很好，但是要改编成对话，让丑小鸭和鸭哥哥鸭姐姐鸭妈妈对话。”
“我们不会编剧，我们按照童话情节乱舞一通。”女生说。
“你跳得很好，学过跳舞吗？”我问。
“我从6岁起就去学芭蕾舞了。”女生说。
“这个很好，我的助理刘琳老师也很擅长跳芭蕾舞，你可以多向她请教。”
刘琳优雅地向女生点头致意，那个女生急忙向她问好。
张元说：“王总监，我们不会编剧，还是您帮我们编吧，我们也出二百五。”
我心花怒放，这个250赚到，早上的红包钱就回来了，还多了50元，这次我一定要把这50元元牢牢攥着，任凭别人把我吹上了天，我也像《山海经》中的上古大力神一样巍然屹立绝不动摇。我假装为难地说，编导演本是学生的事，学生课业繁重，那我就勉为其难帮他们编了。话刚说完，上课铃就响了，我赶紧对学生们说，明天给他们发剧本，让他们加紧训练。学生们答应着一哄而散。
从物理系出来，我和刘琳顺着校园的林荫道走。刘琳说天色尚早，离吃午饭还有两个小时，就提议到外语系察一察，顺便挑选几个学生演员。我想她的表演素质这么低下，挑选演员怕也外行，就同意了她的提议。我俩掉转方向，向外语系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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