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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鬼魅之瞳

    “哎,真的吗?之前不是还不同意的吗?”金垚七诧异地看着炅木樨递过来的纸条,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不由地欢呼了起来。“木樨也要去吗?”她有些期待地抬起头来。

    炅木樨故作神秘地咳嗽一声,和蔼地看着金垚七,缓缓点了点头,像是夜观天象后踌躇满志的军师,笑盈盈地摇了摇马尾辨,“没错,准备好接受新社团的洗礼吧!”她轻声宣告着,得意地挑了挑眉毛。

    金垚七激动地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看向阳光明媚的窗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皱了皱眉头,“对了,木樨——你有知临的地图吗?”她转过头瞥了一眼疑感的炅木樨,“我昨天……迷路了……对,就是这样!”她尴尬地笑了笑。

    “嗯……也是,垚七好像没怎么走过呢!那下午我带你逛逛吧!”炅木樨拍了拍金垚七的肩膀,盯住她跳跃的眉毛。

    “谢谢啦!那——就麻烦你啦!”

    阳光终于是驱散了弥满着水汽与魔力的雾气,把沉寂了一晚的教堂激活,脚声在木质的构架中回荡着,冥冥传来朗读《圣经》的声音,于几分钟后静悄悄地割裂开来,取而代之的是书本合闭的沉闷之音。

    “这个时候了,快到了吧。”陆吾眯起眼打量着光芒万丈的太阳,眼神平静而肃穆。

    于这种更近于城郊的片区地方身着修女服疾行的话,想必会非常引人注目吧,但——

    如空气透过窗户般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迎上无数人的目光,绕开神经反应的结点,悄无声息地来到一户略显陈旧的房门前,透过门板打量着散发着微末魔力气息的房间。

    “似乎……不是有意而为之。”她淡淡地总结到,按响了喧闹的门铃。

    林鸢鸿皱了皱眉头,把手头的事情放下,倾听着空间中奔涌的电铃声,长吁一声,瞥了一眼紧锁的抽屉,眉间闪过一丝不妙,“来者不善,是向你而来的吗?”她喃喃着,却听不到答复。

    “有事吗?”林鸢鸿用脚抵住拉开的门,但并没有把身体暴露给门外陌生的女子,眼神警觉地打量着与城市生活格格不入的修女服,“抱歉,我不信教,不接受你们的布告。”

    她冷冷地讲到,压迫着吱吱的门向门框旁近,将门外修女的身影渐渐隐去,似要斩断外界不甚友善的光线。

    “不必如此,我是【圣堂教会】的人,受【圣杯战争的监督者】所托,还望配合。”修女礼貌地笑了笑,从怀中拿出张被魔力覆盖的照片递向林鸢鸿,敏锐地感知着那股未知的魔力,挑了挑眉毛。

    “我并未做出任何违反规则的事情。”林鸢鸿冷漠地回答到,沉呤了一会儿,接过模糊不清的照片随手抹去上面的魔力,瞳孔不由得收缩了,诧异地瞥了一眼微笑着的修女,“这是什么?”她摇了摇照片,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血瞳】,是由怨恨的魔力凝结成的物质,贯通着两个世界。你有见过这个东西吗?”修女盯住林鸢鸿毫无波澜的脸颊,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深吸一口气,细细品位着,辨别着。

    林鸢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却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略带歉惫地看向修女,“没有。”她把照片还给修女,简洁地回答到,语气中却听不出有任何的犹豫,拒人于千里之外,无情而冷血。

    “没有嘛,那可真是难办,总不会需要我进去硬抢吧!“修女无奈地按了按太阳穴,随意地拿过照片收入怀中,毫不在意地讲到。

    脸上的笑客逐渐隐去,略带挑衅地看向林鸢鸿,“还是配合一下吧,Berserker的御主,这对你可没有好处呢!”她轻柔地讲到,却丝毫没有魔力于指尖溢出的迹象。

    林鸢鸿皱了皱眉头凝视着随性摆弄着空气的修女,冷笑一声,“硬抢?,这对你也没有处,还请你自重。”她手中的皮套散发着微末的白光,脚尖用力抵住门板,摆出一副战斗的姿态,“动手吧!”她冷冷地看着一动不动的修女。

    “哎呀,假如把御主杀掉的话,就违反规则了呢!更何况,我的目标并不是你哦!”修女瞥了一眼空间若隐若现的血丝,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你……用过它了?”她咬了咬嘴唇,怒视着愣在原地的林鸢鸿。

    “我不清楚你在讲什么。”林鸢鸿坚毅地摇了摇头,向后退了几步,挡住修女手中射出的银针,却觉得太阳穴传来一阵疼痛,让视野中的那道色的身影恍惚了一下,再定神时已不见了身影,杀意从背后袭来,渗出一阵混合着汗液的魔力。

    不知从何处掏出的锤子将近在咫尺的针尖压下,飞舞的钝器在空中织出一张恐怖的密网,银白色的利器交织着,于缝隙中刺出点点星光杀向无尽的虚空中。

    白色的修女服灵活地包住迅疾的钝器,轻巧地化开凶猛的力度抛向凝滞的空间,双手化爪硬生地划开屏障,在兽皮手套上留下炽热的印痕。

    修长的手指像是出水的白芷,透着吹弹可破的幻象,历历在目的血腥味与表现截然不同的攻击使对方的攻势变得有些迟顿,但更为凌厉。

    “所以说啊!你是打不过我的,把东西给我嘛!”修女再次迎上黑色的弧线,随着它的轨迹在空中肆意摆动着,像是一只随笛声舞动的眼镜蛇。

    “【圣堂教会】,要它做什么,这也在你们的管辖范围内吗?”林鸢鸿一面抵挡着空中间歇性射出的银针,一面向着如幽灵般飘荡的白影发动更为密集的攻击,厌恶地向看那游刃有余的遮蔽,大声质问到。

    “嘛,身为【李四光】的徒弟,这种东西——不会不清楚吧!”轻柔的声音悠悠地从空中传来,重击着她的神经。

    林鸢鸿快速地拉开了距离,凝视着笑盈盈的修女,眼神变得越发锐利。

    像是高空对望的雄鹰般,两人不约而目地停止了攻击,重新审视着对方的身形,表情,动作。

    然而空中气危险的气息却并未因此而稀薄下去,反而是如洪水般泛滥开来,将空间扭成一团,不再做响。

    “你,到底是谁?”林鸢鸿冷静的语气里透出难以抑制的冲动,像是被人点中死穴的大师。

    “不是说过了嘛,【圣堂教会】的人,不要有那么大的敌意,这种超自然超魔法的东西——可不是你们风水师的专长!“修女略带俏皮地讲到,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尘,和蔼地看向林鸢鸿,像是一位经历沧桑的老人。

    “你看到了什么?”她在身旁的沙发上座了下来,优雅地理了理头发,瞥了一眼紧闭的抽屉,眼中闪过一丝诡异。

    “唔……”林鸢鸿踌躇了一下,仍是充满戒备地看向修女,眉头紧锁,“她的起源,夙愿。”她如此概述到,肌肉却越发紧绷起来,像是嗅到了天敌的羚羊般绷直了四肢。

    “嗯,只有这些吗?能给我看看吗?”修女的眼神如阳光般撒在桌板上,炙烤着摇摇欲坠的纸片,语气中却渗出不容拒绝的命令之感,眼神闪过一丝锐利。

    “奇怪。”她喃喃着,轻轻踱了踱脚。

    林鸢鸿打开抽屉,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一下,瞥了一眼同样疑惑的修女。

    “不见了,怎么会。”她直起身来,反身向房间走去,“这样的话,就应该是……”她轻笑一声,拎出一带弥漫着血腥味的物件,小心翼翼地放在地板上。

    “接下来,就辛苦你了。”修女含笑眨了眨眼,饶有兴趣地看着那略带血腥味的东西,耸了耸鼻子。

    “能麻烦你闭一下眼睛吗?”林鸢鸿按了按太阳穴,无奈地轻叹一声,拎出在魔力加持下仍有力跳动着的心脏,“多谢。”

    她瞥了一眼背过身去的修女,警惕地盯着她,皱了皱眉头。

    混合着粗盐与鸡血的液体自然地于地板上舒展开来,杂乱无章地按着一定的规律流动着,向低处汇聚着。

    在咒语的驱动下抽象成无数的丝线编织成一张灵动的八阵图,散发着微末的红光,一张泛黄的纸片出现在黑白的分界上,背面朝上,像是一位沉睡的恶魔。

    修女点了点头,纤细的手指被乳白色的魔力覆盖,伸向轻轻颤动的纸片,“还没有睡醒哦!”她欢愉地挑了挑眉毛,动作却并未因此而有丝毫的疏忽,反复打量着那张无法被看穿的纸片。

    她深吸一口气,轻轻翻过那张颜色骤变的纸片,无奈地长吁一声,“还是婴儿期,那就好办多了。”她欣慰地笑了笑,手指轻抚着眼睑。

    “等等,你要干什么?”林鸢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脑中回响着【血瞳的冥响】,有此担忧地蹲下身来。

    “净化,消除污秽的东西。”修女瞥了林鸢鸿一眼,“

    宣告

    \u2028吾司戮,吾司生。

    \u2028吾所伤,吾所愈。\u2028

    无从逾者乃吾掌心。

    \u2028无从遁者乃吾目光。

    \u2028使之破灭。

    \u2028残败者,衰老者,吾皆召回。\u2028

    托于吾,师于吾,遵于吾。\u2028

    休憩之刻,\u2028未忘歌,未忘祈,未忘吾。

    \u2028以吾之轻,卸除一切重担,安息于吾手。\u2028

    因汝之罪,注膏油且烙记印。

    \u2028永恒之命,由死所予。\u2028

    宽恕即在当下,结誓凭吾之受肉。\u2028

    KYRIEELEISON”

    青灰色的魔力快速注入血色的丝线中,令黯淡无光的眼瞳闪烁出异样的光芒,像是突然被激活的机器人般发出沙哑的转动声。

    瞳孔快速收缩着,疾速转动着,似渔网中挣扎的鲤鱼,却无法逃离魔力的束缚,血瞳兀地停止了转动,瞳扎中的光芒涣散开来,扩散向布满血腥味的空气,地底传出一阵极其凄厉的叫声,但并无求饶的意味,像是一曲决斗前的战歌。

    修女微笑地用银针固定住扭曲的血瞳,在阳光的连缀下汇成魔法阵,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将视野中的八阵图和血瞳彻底吞没,光芒中传出一声惬意的宣言,“结束喽,那我就先走了。”

    白光散去,地板上所有的痕迹都已不见踪影,独留林鸢鸿呆滞地盯着地板上隐隐泛着红光的碎片眼前闪过一束光,大脑与太阳穴合奏着重击着思绪,意图将其重新拉入血腥的旋涡中。

    “唔……”林鸢鸿用力捏了提自己的大腿,将眼前变幻的虚影驱散,吃力地站起身来,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桌面的日记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摇晃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脑中回想着刚才的场景,困意如泥石流般冲垮了她的意志,眼睛一闭再次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