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修行之路（1）
云来云往，日升日落。
两个少年转眼便到了十四岁。
村里的八位大人聚在一起，商量着两少年的事情。
周伯向来有主见，主意又不那么好，大伙儿就让他头一个说。
“两个小子都十四了，还没有修行，咱们几岁开始修行？六岁还是七岁？今年说什么也得教他俩入门了。”
赵舅舅拍手叫好，郭姑姑也兴致盎然，重重拍拍大腿，痛得赵舅舅嗷嗷叫。
郭姑姑做事马马虎虎，为人大大咧咧，也没有杨姐姐、秦姨漂亮，赵舅舅偏喜欢她。
修行的事情杨姐姐头一个不同意。
“不行，这村子几百年没有出过修行者，一旦教他们修行，两个小子迟早要知道咱们不是这儿的人。”
匠爷爷呵呵笑两声：“小鸟总会长成大鸟，不仅要长毛，晒黑，还总会变硬，留不住的。嘿嘿嘿……”
杨姐姐面红耳赤，一巴掌敲在他脑袋上，气呼呼的。
秃爷爷也道：“两个小子现在虽然还没入门，但从小吃灵菜灵肉长大，一只手就能把猪羊拎起来，等他们出去见了普通人是什么模样，肯定什么都会知道的。”
秦姨点点头，又摇摇头道：“等他们到了外面，见了许多新鲜好玩的东西，说不定都不愿意回来了。”
杨姐姐急道：“那就不让他们出去，一辈子留在村……”
话没说完，她自己鼻头一酸，不再说下去。
上次杨仙问她山外的事情，满眼都是好奇的光彩，但他看到自己眼中的落寞，立马又拉着自己的袖子，说起别的事。
“匠老头说得对，孩子们迟早要出去，咱们是时候该教他们点什么。”
杨姐姐又笑了笑。
两个少年的事情向来是秦姨和杨姐姐两个说了算，于是此事便定了下来。
陈叔习惯性地绷了绷肩膀的肌肉，忽然想起了什么。
“咱们的仙缘呢？”
他胳膊上的大块肌肉晃一晃，和秃爷爷的半个脑袋差不多大。
“咱们不是为了仙缘才来这里么？”
众人神色一变，想起了往事。
匠爷爷目光一闪。
“仙缘一定会有的，道祖说的话不会错。我们当然是为了仙缘，若不是为了仙缘，我们怎么会对这两个小娃如此照顾？”
秃爷爷冷笑两声。
“照顾？如果不是我们，那他们的爹娘……”
周伯半张脸埋在阴影里，叹气道：“要是两个娃子知道了他们爹娘的事情，肯定会恨上……”
“不能让他们知道！”
杨姐姐阻止他接着说下去，柔婉的目中流露坚决之色。
“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那时的事，不然……不然我们的仙缘也会泡了汤！”
众人都点点头，深以为然。
于是八个人又商量起两个孩子该如何修行的事情。
“我教他们堪舆卜卦，知过去未来，此术是本村最厉害的本事。”
周伯正得意，秦姨踹他一脚。
“我踹你这脚你可知道？”
周伯呵呵道：“我昨晚算到今日被母老虎咬一口，果然算的准！”
秃爷爷本想哈哈大笑，一见秦姨的脸色，只得悻悻摸摸光头，低下了脑袋。
“我教他们神通法术。”
秦姨一伸手，灿灿莲花从指尖浮现。
其他人虽然明明看到她站在自己面前，可又感觉自己正被困在这不到一个巴掌大的白莲之中，动弹不得。
莲瓣向中心聚拢，屋里的人开始看不见东西，喘不上气，接着所有的感觉都要消失。
“好！”
神通解除，杨姐姐大声叫好，然后从怀中不知何处凭空取出一把瑶琴。
“我教他们音律。”
她的秀指划过琴弦，每个人都仿若身处灵山，全身说不出的舒畅。
晃动的指尖掠过琴上，也拨在每个人心上。
他们眼神迷离，如痴如醉。
“啊……”
匠爷爷销魂地呻吟一声，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咳咳……”
他低头咳嗽两声，严肃道：“我教他机关变换，人心无常。”
匠爷爷拍拍手，昂起脖子。
几人只觉眼前一花，面前桌椅咔咔作响，变作十数把木刀向几人拦腰砍来。
陈叔伸手去抓，木刀化作一堆木屑从他的手中流下，落地前又变作一只木鸟儿，在屋里扑棱棱飞来飞去。
“匠爷爷的本事最厉害！匠爷爷的本事最厉害！匠……”
几人目光又看向他。
匠爷爷哈哈大笑，一挥手，说话的鸟儿又变成了桌子椅子。
秃爷爷干笑两声，摸了摸光头。
“你的本事最厉害？”
秃爷爷笑眯眯瞧着匠爷爷。
“不……也不一定。你，你的本事就不用给我们瞧了。”
匠爷爷想起秃爷爷院子里那些色泽艳丽的花草，心中打怵。
花草上中毒的不仅是人，有一回他不小心把木盒子跌了进去，结果化成了一滩绿水。
“我们教他武道击战！”
赵舅舅和郭姑姑站起身来，对击一拳，气浪在屋子里荡开，几人几乎都无法站稳，秃爷爷摸摸脑袋，像是担心自己的头发被吹乱。
“哐啷”一声，木窗被气浪震脱，落在地上。
匠爷爷挥挥手，窗户跳上来把自己安上。
只剩下陈叔一个，众人看向他。
陈叔拳头摆在腹部，他一用力，胸肌噔噔弹了弹，原本宽松的衣裳绷紧。
他眼神往秦姨、杨姐姐胸前扫一扫，像是在比较。然后摇了摇头。
两人勃然大怒，秀眉束起。
陈叔得意大笑，又弯起手臂，晃晃自己的胳膊。
“你能教他什么？”
周伯问道。
陈叔浑身绷紧，得意地转了两圈。然后背对众人，将背上的肌肉秀出来。
“他们可以学到我的俊美。”
他一手拎起桌子，上下不停地举。
“他们还可以学到我的健硕。”
他又转过身来，眉飞色舞。
“他们还可以学到我的……”
他这才发现屋里其他人已经不见了。
屋外，杨姐姐和秦姨还没消气。
“这个蠢货，咱们村里肯定是他最没用！”
她一脚把地上的石头踢得没了影，走过的地方留下三寸深的脚印。
“没错，真是个呆驴！”
她们忍不住瞧瞧自己的胸口，心中很不是滋味。
两个少年转眼便到了十四岁。
村里的八位大人聚在一起，商量着两少年的事情。
周伯向来有主见，主意又不那么好，大伙儿就让他头一个说。
“两个小子都十四了，还没有修行，咱们几岁开始修行？六岁还是七岁？今年说什么也得教他俩入门了。”
赵舅舅拍手叫好，郭姑姑也兴致盎然，重重拍拍大腿，痛得赵舅舅嗷嗷叫。
郭姑姑做事马马虎虎，为人大大咧咧，也没有杨姐姐、秦姨漂亮，赵舅舅偏喜欢她。
修行的事情杨姐姐头一个不同意。
“不行，这村子几百年没有出过修行者，一旦教他们修行，两个小子迟早要知道咱们不是这儿的人。”
匠爷爷呵呵笑两声：“小鸟总会长成大鸟，不仅要长毛，晒黑，还总会变硬，留不住的。嘿嘿嘿……”
杨姐姐面红耳赤，一巴掌敲在他脑袋上，气呼呼的。
秃爷爷也道：“两个小子现在虽然还没入门，但从小吃灵菜灵肉长大，一只手就能把猪羊拎起来，等他们出去见了普通人是什么模样，肯定什么都会知道的。”
秦姨点点头，又摇摇头道：“等他们到了外面，见了许多新鲜好玩的东西，说不定都不愿意回来了。”
杨姐姐急道：“那就不让他们出去，一辈子留在村……”
话没说完，她自己鼻头一酸，不再说下去。
上次杨仙问她山外的事情，满眼都是好奇的光彩，但他看到自己眼中的落寞，立马又拉着自己的袖子，说起别的事。
“匠老头说得对，孩子们迟早要出去，咱们是时候该教他们点什么。”
杨姐姐又笑了笑。
两个少年的事情向来是秦姨和杨姐姐两个说了算，于是此事便定了下来。
陈叔习惯性地绷了绷肩膀的肌肉，忽然想起了什么。
“咱们的仙缘呢？”
他胳膊上的大块肌肉晃一晃，和秃爷爷的半个脑袋差不多大。
“咱们不是为了仙缘才来这里么？”
众人神色一变，想起了往事。
匠爷爷目光一闪。
“仙缘一定会有的，道祖说的话不会错。我们当然是为了仙缘，若不是为了仙缘，我们怎么会对这两个小娃如此照顾？”
秃爷爷冷笑两声。
“照顾？如果不是我们，那他们的爹娘……”
周伯半张脸埋在阴影里，叹气道：“要是两个娃子知道了他们爹娘的事情，肯定会恨上……”
“不能让他们知道！”
杨姐姐阻止他接着说下去，柔婉的目中流露坚决之色。
“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那时的事，不然……不然我们的仙缘也会泡了汤！”
众人都点点头，深以为然。
于是八个人又商量起两个孩子该如何修行的事情。
“我教他们堪舆卜卦，知过去未来，此术是本村最厉害的本事。”
周伯正得意，秦姨踹他一脚。
“我踹你这脚你可知道？”
周伯呵呵道：“我昨晚算到今日被母老虎咬一口，果然算的准！”
秃爷爷本想哈哈大笑，一见秦姨的脸色，只得悻悻摸摸光头，低下了脑袋。
“我教他们神通法术。”
秦姨一伸手，灿灿莲花从指尖浮现。
其他人虽然明明看到她站在自己面前，可又感觉自己正被困在这不到一个巴掌大的白莲之中，动弹不得。
莲瓣向中心聚拢，屋里的人开始看不见东西，喘不上气，接着所有的感觉都要消失。
“好！”
神通解除，杨姐姐大声叫好，然后从怀中不知何处凭空取出一把瑶琴。
“我教他们音律。”
她的秀指划过琴弦，每个人都仿若身处灵山，全身说不出的舒畅。
晃动的指尖掠过琴上，也拨在每个人心上。
他们眼神迷离，如痴如醉。
“啊……”
匠爷爷销魂地呻吟一声，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咳咳……”
他低头咳嗽两声，严肃道：“我教他机关变换，人心无常。”
匠爷爷拍拍手，昂起脖子。
几人只觉眼前一花，面前桌椅咔咔作响，变作十数把木刀向几人拦腰砍来。
陈叔伸手去抓，木刀化作一堆木屑从他的手中流下，落地前又变作一只木鸟儿，在屋里扑棱棱飞来飞去。
“匠爷爷的本事最厉害！匠爷爷的本事最厉害！匠……”
几人目光又看向他。
匠爷爷哈哈大笑，一挥手，说话的鸟儿又变成了桌子椅子。
秃爷爷干笑两声，摸了摸光头。
“你的本事最厉害？”
秃爷爷笑眯眯瞧着匠爷爷。
“不……也不一定。你，你的本事就不用给我们瞧了。”
匠爷爷想起秃爷爷院子里那些色泽艳丽的花草，心中打怵。
花草上中毒的不仅是人，有一回他不小心把木盒子跌了进去，结果化成了一滩绿水。
“我们教他武道击战！”
赵舅舅和郭姑姑站起身来，对击一拳，气浪在屋子里荡开，几人几乎都无法站稳，秃爷爷摸摸脑袋，像是担心自己的头发被吹乱。
“哐啷”一声，木窗被气浪震脱，落在地上。
匠爷爷挥挥手，窗户跳上来把自己安上。
只剩下陈叔一个，众人看向他。
陈叔拳头摆在腹部，他一用力，胸肌噔噔弹了弹，原本宽松的衣裳绷紧。
他眼神往秦姨、杨姐姐胸前扫一扫，像是在比较。然后摇了摇头。
两人勃然大怒，秀眉束起。
陈叔得意大笑，又弯起手臂，晃晃自己的胳膊。
“你能教他什么？”
周伯问道。
陈叔浑身绷紧，得意地转了两圈。然后背对众人，将背上的肌肉秀出来。
“他们可以学到我的俊美。”
他一手拎起桌子，上下不停地举。
“他们还可以学到我的健硕。”
他又转过身来，眉飞色舞。
“他们还可以学到我的……”
他这才发现屋里其他人已经不见了。
屋外，杨姐姐和秦姨还没消气。
“这个蠢货，咱们村里肯定是他最没用！”
她一脚把地上的石头踢得没了影，走过的地方留下三寸深的脚印。
“没错，真是个呆驴！”
她们忍不住瞧瞧自己的胸口，心中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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