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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涉险

    这日,卫国公邀请萧樯和赵署令一行一起去江上垂钓。

    萧樯依然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叫赵世钦干什么?他可不懂欣赏江上垂钓的意趣,只会欣赏他的账本,我们去就行了。”

    兰江码头停靠着一艘大船,雕梁画栋,很是精美。

    萧樯只带着一个侍卫,穿着常服上了船。

    晴好的日子里,兰江潮平,江风徐徐,水面微漾,若不是暗潮汹涌,确实是个出游的好日子。

    萧樯一行上船后,船便慢慢驶入江心,沿着兰江往上游而去。

    初时潮平两岸阔,慢慢地河流渐渐收窄,能看到两岸的密林收拢。

    这时,船悠悠停下,甲板上的萧樯问:“怎么停了?”

    “太子殿下,此处宜垂钓。”卫国公回道。

    “非也非也…”萧樯举手指向前方:“应往前处河湾,河床积累大量的泥沙,水势流淌比较缓慢,是鱼儿停留栖息的好地方,最宜垂钓。”

    卫国公低声询问军师:“可准备好了?”

    “国公放心。”

    卫国公冷笑:“太子殿下,您该不会以为我们真是来垂钓的吧?”

    萧樯: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我安排接应的人在河湾呐你们这些棒槌!

    “有刺客!”军师大喝一声。

    事先埋伏好的蒙面人杀将出来,一同攻向拦在萧樯身前的侍卫,一招一式十分狠辣。

    侍卫格挡了一会儿,终究双拳难敌四手,被刺客寻了个空档。

    躲在侍卫身后的萧樯便被人一刀砍在肩上,一脚踹下了船,落入兰江中。

    被围攻的侍卫大喊:“太子殿下!”用力格挡开围上来的一众蒙面人,跟着跳入江中。

    卫国公忙扑到栏杆前往江中看去,却没见到应在水中扑腾的二人,只有水面一圈圈的涟漪表明适才确实有人落水。

    “怎么回事?!太子呢?”卫国公抓着军师问。

    “国公稍安,小人马上让人下去找。你你你,你们几个,还不下去搜救太子殿下!”军师指挥着刚刚的蒙面人,这些“刺客”这会儿又成了搜救太子的水手。

    几个熟悉水性的手下扑通扑通下水一通搜寻,好半天才上来,却只摸起来一件太子的外衣。

    军师见卫国公很是不安,忙道:“国公爷稍安勿躁,听闻太子不会水,方才又受了伤,恐怕凶多吉少,小人这就派人沿着兰江两岸去找。”

    “这事儿你务必给我办好了,不然你我都得死!我先回去收拾一下赵世钦那老头。”卫国公一脸狠绝。

    赵署令正在房中写着奏参,卫国公破门而入,把他惊了一跳:“你你你,你干什么?!”

    卫国公冷冷道:“赵署令,太子殿下江上垂钓不幸落水,下落不明,不知你当务之急是写你的奏疏…还是先去寻太子殿下呢?”说着将赵署令手中写了一半的奏折抽出来翻看。

    “你这是什么意思!太子殿下…你竟敢谋害太子!”赵署令怒发冲冠。

    “赵署令!话可不能乱说,这只是个意外,我已命人沿江搜救太子殿下,署令不如好好想想这奏疏该如何写…”卫国公阴狠地盯着赵署令。

    “你,你想干什么?”赵署令跌坐在椅子上。

    “本官掌管江城军多年,还带兵击退过东海的海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赵署令只需如实将本官的功绩禀报陛下便可。”卫国公笑得一脸得意,一下一下把赵署令未写完的奏疏撕个粉碎。

    “你休想!你这个贪官污吏!国之蠹虫!”赵署令拍案而起。

    “来人!赵署令身染恶疾,不可见风,好生看护,切不可让赵署令出门。”

    卫国公看着赵署令,降低音量:“什么时候写出令本官满意的奏疏,什么时候从这个门出去。”

    说罢便拂袖而去。

    “国公,赵署令不可留。”军师上前一步。

    “我岂不知,只是这老头倔强,得让他以为自己还有面圣陈情的机会,待他写好奏疏,自然药石无灵。”

    “国公高明。”

    ……

    秦真与萧雅在灵光寺待了几天,也准备次日回城。

    晚间,秦真正在房中收拾细软。

    “小姐,江城传来急件。”燕眉急急拿着一封封在竹筒中的信笺进得秦真房中,这是云苑专用的竹笺。

    江城?秦真心中咯噔一下。

    拆封一看,竟是萧樯遇刺,受伤落水生死不明的消息。

    秦真脑子嗡的一声,怎会?!

    前生萧樯也去巡察了江城军,印象中是顺利完成了的,并未听闻有遇刺一事。

    难道跟她提醒萧樯要注意查查江城军吃空饷的问题有关?

    想到这里,秦真十分懊恼,即便不去提醒他,他也能自己查出来,为何要多此一举?

    秦真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是根本无法,满脑子都是要去江城找他的念头。

    “飞霜,你,你快带我去江城,现在就去!”秦真不觉间声音都带了点哭腔。

    “阿真…”萧樯微弱的声音从内室传出。

    秦真还以为自己幻听了,看向飞霜,飞霜点点头。

    秦真冲进内室,果然见到了浑身湿漉漉还带着刀伤的萧樯靠在墙边。

    “阿骁!你怎么样?”秦真一脸焦急上前将他扶起。

    “阿真,疼死我了。卫国公那狗东西竟然想杀我。”萧樯可怜兮兮地看着秦真。

    “你不是落水了吗?怎么会在这?”秦真眸光盈盈,看得萧樯心中一软。

    “阿真莫怕,这是我设的局,为了麻痹卫国公。”

    “那怎么还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秦真看着萧樯肩上的锦衣都被血染红了,心头一紧:“飞霜,金疮药。”飞霜以前出任务受伤是家常便饭,于是习惯随身携带金疮药。

    飞霜掏出两个瓷瓶,举着白的说:“内服。”又举起黑的说:“外敷。”

    “再去找一身干衣给太子。”飞霜听令放下瓷瓶就出去了。

    挂在屋外檐下的太子暗卫沉默了一会儿,把手里装着药和干衣的包袱丢在地上自行离去了。

    秦真脱开萧樯的中衣,狠狠松了口气,伤口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只是因为伤后落水,血迹晕染开来,看着十分吓人。

    秦真:还没到需要缝针的地步,要不然我可处理不来。

    萧樯看着秦真的脸色,也不好再装虚弱:“嘿嘿,还好我反应快,及时闪避了一下。”

    “你还笑,你差点吓死我了。”秦真眼眶红红的,让萧樯吃了药丸,小心地在他的伤口上撒药粉。

    萧樯把查到的江城军吃空饷的事情跟秦真简单跟秦真说了一下。

    “原本我想着佯装被害,迷惑卫国公…本已在兰江中做了接应安排,没想到出了一点小小的失误…没接应上,还好我的暗卫水性极好,不然我就真的见不到你了。”萧樯十分委屈地看向秦真。

    秦真又心疼又生气:“你怎么能拿自己去冒险!”手下一个用力把绷带扎紧。

    “啊!”萧樯痛呼:“阿真妹妹…”

    秦真咬唇,埋怨地看着萧樯不说话。

    “阿真,那个,今晚我可能要睡你这儿了。”萧樯一脸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