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喜忧参半
人类的时间感知与年龄成反比，所以成年人的时间总是跑的飞快。
五天前，陈沫被赶出医院。
按理说，像陈沫这种使用医保账户结算的患者，单次住院只能留七天，但由于不管给陈沫吃了多少药片、打了多少输液，既没效果，也没恶化，所以医生好奇之下，才多留陈沫住了三天。不像邻床那位描龙画凤的社会人士，因为和跳广场舞的老太太抢位置停车而挨了打，想讹钱就得自费结算，才被欢迎在病房里VIP到天长地久。
好在黎斯凡跟到了家里帮忙，陈沫也主动要将护工费涨到每天300元，但黎斯凡见陈沫自己住着两居室，便提出如果陈沫提供住所，她在居住期间可以无偿照顾陈沫。陈沫在此前也小小的试探过几次，能感受到黎斯凡虽然没有合法的户籍，可却是个天性单纯的女孩儿，加上又可以省下大笔的开销，当场就高高兴兴的同意了，并大方的包了合住期间全部的水电和伙食费用。
吕喆得知黎斯凡搬进了陈沫家，很是懊恼，可没过一分钟就想开了。虽然让陈沫在他之前尝了鲜，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嫌弃，慢慢排队就是了！照常有事没事就发信息沟通沟通感情，黎斯凡大多时候也不理他，吕喆也只当黎斯凡是守着陈沫不好意思罢了。
这些日子，虽然陈沫身体状态一成不变，但既不用上班，又有着小美女“举案齐眉”，陈沫直感觉像是走上了人生巅峰，唯独就是这钱是只出不进，消耗的快了些……
愉快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乐极往往生悲。
黎斯凡出去买菜刚出门，陈沫就感到一阵尿急，现在已经习惯了这种模糊视线，加上在自己家里，路线熟的不能再熟，陈沫什么都没想就直奔厕所准备释放一下，结果却忘了卫生间有个小台阶，一脚踢在上面，直接飞身扑了进去。等黎斯凡回来发现陈沫的时候，见他上半身趴在卫生间的地面上，小腿和脚搭在台阶上，整个人已经晕了过去，陶瓷的洗脸池磕掉了好大一块，头也破了，蹭的满脸是血，裤裆和衣襟也湿了一大片，还隐隐传出来阵阵尿骚味。可把黎斯凡吓的够呛，急忙抱起陈沫往医院去。
到了急诊一检查，头虽然肿的像是寿星佬儿一样，但也没发现其他问题，严重的地方是右小臂和左小腿，各有两处骨折，万幸可以直接接上，不用开刀装螺丝。这次陈沫住进了骨科，穿上了传统的病号服，头顶上缠着绷带，像一个锡克人一样。右小臂的石膏用绷带吊在脖子上，左小腿上的石膏被天花板上垂下的绑带吊起来一个不是很大的角度，原本的衣服已被黎斯凡拿回去扔进了洗衣机。陈沫醒来以后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治疗的必要了，毕竟一个成年男人尿了自己一身，还被比自己年龄小的姑娘发现了，最后还是这个小姑娘给换了衣服并里里外外的帮着擦了身体，社会性死亡的极其彻底。一周之后，陈沫被黎斯凡用轮椅推回了家，黎斯凡再出去买菜也是每次多买一些，尽量减少了出门的次数。又过了一个半月，黎斯凡推着陈沫去拆掉了手臂的石膏，医生全方面复查了一下，告知陈沫一个月后就可以到医院拆腿上的石膏了。回家的路上，在陈沫一再的坚持下，两个人又去买了根拐杖，坐轮椅被小女生推着的感觉让陈沫时刻都觉得如坐针毡。
屋漏一般都能遇上连夜雨，在等待腿上拆石膏的这个月，陈沫不是莫名其妙的流鼻血，就是肚皮上成片的起疹子，头发也是一把一把的掉，嘴里全是大泡，连屁股上都起了好几个疖子，痔疮也长了出来，成天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若不是到医院全面检查了两次都没发现任何问题，陈沫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黎斯凡对陈沫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这三个月的相处让陈沫深深感动，同时也很纠结。坦诚的讲，陈沫对黎斯凡确实是十分动心，但也知道，自己又老又丑，工作也不好，没什么大出息不说，现在又瞎又哑又瘸，尿裤子还被抓了现行，确实是配不上人家的，就算是为了爱情不要脸了，顶多也就算是道德问题，但恩将仇报就实在说不过去了。只是盼望着自己的身体能好转一些，看看黎斯凡到底长什么样子，要是能再和她说上几句话，也就满足了。
这日，终于拆了腿上的石膏，陈沫可算不用瘸腿走路了。晚上，黎斯凡做了好几个陈沫爱吃的菜，陈沫嘴里的燎泡这两天也好的差不多了，可算畅快的大吃了一顿，一瓶红酒被被喝的精光，微醺的两个人早早的各自睡了。陈沫迷迷糊糊之间，觉得身上一阵阴冷，下意识一睁眼，看到墙上挂钟荧光的指针对着12的数字，秒针上的小绿点伴着吱吱嘎嘎的声音也刚转过去不远，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眼睛似乎是好了，想起之前梦里宋环说盲哑三个月，现在正好到时间，果然是能看得见了，便起床开了灯，回身却见床头一侧站着一人，把陈沫吓了一个激灵。
那人身穿黑袍，腰间系着红带子，头发紧紧的抓成马尾，用一条半青半白的头绳系着，看模样是个美女，但那脸色却苍白的渗人，连嘴唇也是毫无血色。见陈沫看到了她，向陈沫友善的笑了笑，开口说道：“陈沫，时辰到了！”
陈沫听她的声音不像是黎斯凡，反而冷静了下来。习惯性的要去拿纸笔，那女人却又说：“不必，你可以说话了。”陈沫张嘴试了试，虽然有些沙哑，但的确能发出声音了。缓了缓，便问道：“你是谁？”
那女人答：“我是白月玫，阴律司溟北区域四百一十四路访查使，以后会是你的直接上级。”
陈沫听到后，赶紧抬手对着脸上抽了两个大耳光，心急之下用了全力，扇的自己直抽气，但也确定了不是做梦，是真真正正的见鬼了。明白了之前的也不是梦，自己的确去过地府，又还了阳，还莫名奇妙的当上了阴差。
白月玫静静看着陈沫的举动，觉得挺有意思，但也能理解，毕竟这种事情换任何人碰上，都会怀疑人生，等陈沫彻底冷静，便又说道：“该说正事了，三月之期已满，你过往之业具已报偿，现列地府阴司职事，日后当严守规矩，须知阴差作恶必当天罚！”说罢还俏皮的眨了眨眼，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友情提示，以后尽量不要发誓，有可能真会被雷霹！你还有什么想知道了，现在可以问了！”然后看着陈沫，送上一个鼓励的眼神，毕竟死了这么多年以来，终于又有机会和活人说话，让白月玫充满了期待。
显而易见，这三个月的倒霉是地府为了清算以前的恶业，这些简单的事情也就不用问了，陈沫想了想，决定还是问些有营养的。这会也不怕白月玫了，毕竟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什么鬼不鬼的，都无所谓了。走到椅子旁坐下后，示意白月玫可以坐在床上，白月玫却没有动。陈沫没在意这些细节，只是开口把自己关心的一些事情问了出来，白月玫也一一解答，十分耐心。转眼就是几个小时过去，天也快亮了，陈沫也了解的七七八八，便对白月玫说：“你是不是要下班了，我就不留你了。”
白月玫说：“渣男，你这是准备撵我走了么！”
陈沫赶紧陪着笑道：“这不是天快亮了么！”
白月玫撇了撇嘴说：“我们阴律司的对阳光又不敏感！行了，我确实也还有事情要办，走了！”
陈沫一听，顺着话说道：“那领导再见，一路好走！”
白月玫听了更是撇嘴，叮嘱了句：“别忘了一会儿去铁茶山那边把令牌取了！这是眼下最要紧的事！”说罢便身躯渐渐消散，准备隐入阴阳界。见陈沫不停点头答应着，又想到了某些好玩的事情，在彻底隐没之前又给陈沫留上了一个玩味的笑容，看得陈沫心里莫名其妙。
其实陈沫着急送白月玫离开，是因为黎斯凡起的早，怕吓到她。待彻底不见了白月玫，陈沫就回到了床上躺下，脑海里想着一会儿给黎斯凡一个惊喜，又想着如何向黎斯凡解释自己痊愈的说辞，还想到终于可以看到黎斯凡的样子，能和她正常的交流，心中一阵阵开心。
天色一点点放亮，过了一阵太阳也渐渐冒了头。往常这个时间，黎斯凡应该起来做早饭了，但今日厨房里却没有任何动静，这让陈沫很奇怪，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便悄悄来到黎斯凡的房间外面，做了几分钟的心理建设，便试探着敲了敲门，小声的说道：“斯凡，起床了么？”
房间里没有动静，陈沫又敲了敲门，说：“在不在？”
房间里还有没有动静，陈沫推了推门，说了声“在么？”结果门是虚掩着的，被陈沫轻轻一推就开了。
陈沫见屋子里没有人，转身便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心想黎斯凡可能是买东西去了，纳闷从半夜到现在也没听防盗门有响声，许是和白月玫说的太投入了没听到，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左等右等，直到已经快要中午了，也没见黎斯凡回来，陈沫是真着急了，就跑进黎斯凡的房间。
屋子里收拾的很干净，床铺叠的也很整齐，完全不像有人睡过的样子，床头上端端正正的摆着陈沫的手机，还有一摞红彤彤的大钞。
五天前，陈沫被赶出医院。
按理说，像陈沫这种使用医保账户结算的患者，单次住院只能留七天，但由于不管给陈沫吃了多少药片、打了多少输液，既没效果，也没恶化，所以医生好奇之下，才多留陈沫住了三天。不像邻床那位描龙画凤的社会人士，因为和跳广场舞的老太太抢位置停车而挨了打，想讹钱就得自费结算，才被欢迎在病房里VIP到天长地久。
好在黎斯凡跟到了家里帮忙，陈沫也主动要将护工费涨到每天300元，但黎斯凡见陈沫自己住着两居室，便提出如果陈沫提供住所，她在居住期间可以无偿照顾陈沫。陈沫在此前也小小的试探过几次，能感受到黎斯凡虽然没有合法的户籍，可却是个天性单纯的女孩儿，加上又可以省下大笔的开销，当场就高高兴兴的同意了，并大方的包了合住期间全部的水电和伙食费用。
吕喆得知黎斯凡搬进了陈沫家，很是懊恼，可没过一分钟就想开了。虽然让陈沫在他之前尝了鲜，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嫌弃，慢慢排队就是了！照常有事没事就发信息沟通沟通感情，黎斯凡大多时候也不理他，吕喆也只当黎斯凡是守着陈沫不好意思罢了。
这些日子，虽然陈沫身体状态一成不变，但既不用上班，又有着小美女“举案齐眉”，陈沫直感觉像是走上了人生巅峰，唯独就是这钱是只出不进，消耗的快了些……
愉快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乐极往往生悲。
黎斯凡出去买菜刚出门，陈沫就感到一阵尿急，现在已经习惯了这种模糊视线，加上在自己家里，路线熟的不能再熟，陈沫什么都没想就直奔厕所准备释放一下，结果却忘了卫生间有个小台阶，一脚踢在上面，直接飞身扑了进去。等黎斯凡回来发现陈沫的时候，见他上半身趴在卫生间的地面上，小腿和脚搭在台阶上，整个人已经晕了过去，陶瓷的洗脸池磕掉了好大一块，头也破了，蹭的满脸是血，裤裆和衣襟也湿了一大片，还隐隐传出来阵阵尿骚味。可把黎斯凡吓的够呛，急忙抱起陈沫往医院去。
到了急诊一检查，头虽然肿的像是寿星佬儿一样，但也没发现其他问题，严重的地方是右小臂和左小腿，各有两处骨折，万幸可以直接接上，不用开刀装螺丝。这次陈沫住进了骨科，穿上了传统的病号服，头顶上缠着绷带，像一个锡克人一样。右小臂的石膏用绷带吊在脖子上，左小腿上的石膏被天花板上垂下的绑带吊起来一个不是很大的角度，原本的衣服已被黎斯凡拿回去扔进了洗衣机。陈沫醒来以后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治疗的必要了，毕竟一个成年男人尿了自己一身，还被比自己年龄小的姑娘发现了，最后还是这个小姑娘给换了衣服并里里外外的帮着擦了身体，社会性死亡的极其彻底。一周之后，陈沫被黎斯凡用轮椅推回了家，黎斯凡再出去买菜也是每次多买一些，尽量减少了出门的次数。又过了一个半月，黎斯凡推着陈沫去拆掉了手臂的石膏，医生全方面复查了一下，告知陈沫一个月后就可以到医院拆腿上的石膏了。回家的路上，在陈沫一再的坚持下，两个人又去买了根拐杖，坐轮椅被小女生推着的感觉让陈沫时刻都觉得如坐针毡。
屋漏一般都能遇上连夜雨，在等待腿上拆石膏的这个月，陈沫不是莫名其妙的流鼻血，就是肚皮上成片的起疹子，头发也是一把一把的掉，嘴里全是大泡，连屁股上都起了好几个疖子，痔疮也长了出来，成天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若不是到医院全面检查了两次都没发现任何问题，陈沫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黎斯凡对陈沫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这三个月的相处让陈沫深深感动，同时也很纠结。坦诚的讲，陈沫对黎斯凡确实是十分动心，但也知道，自己又老又丑，工作也不好，没什么大出息不说，现在又瞎又哑又瘸，尿裤子还被抓了现行，确实是配不上人家的，就算是为了爱情不要脸了，顶多也就算是道德问题，但恩将仇报就实在说不过去了。只是盼望着自己的身体能好转一些，看看黎斯凡到底长什么样子，要是能再和她说上几句话，也就满足了。
这日，终于拆了腿上的石膏，陈沫可算不用瘸腿走路了。晚上，黎斯凡做了好几个陈沫爱吃的菜，陈沫嘴里的燎泡这两天也好的差不多了，可算畅快的大吃了一顿，一瓶红酒被被喝的精光，微醺的两个人早早的各自睡了。陈沫迷迷糊糊之间，觉得身上一阵阴冷，下意识一睁眼，看到墙上挂钟荧光的指针对着12的数字，秒针上的小绿点伴着吱吱嘎嘎的声音也刚转过去不远，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眼睛似乎是好了，想起之前梦里宋环说盲哑三个月，现在正好到时间，果然是能看得见了，便起床开了灯，回身却见床头一侧站着一人，把陈沫吓了一个激灵。
那人身穿黑袍，腰间系着红带子，头发紧紧的抓成马尾，用一条半青半白的头绳系着，看模样是个美女，但那脸色却苍白的渗人，连嘴唇也是毫无血色。见陈沫看到了她，向陈沫友善的笑了笑，开口说道：“陈沫，时辰到了！”
陈沫听她的声音不像是黎斯凡，反而冷静了下来。习惯性的要去拿纸笔，那女人却又说：“不必，你可以说话了。”陈沫张嘴试了试，虽然有些沙哑，但的确能发出声音了。缓了缓，便问道：“你是谁？”
那女人答：“我是白月玫，阴律司溟北区域四百一十四路访查使，以后会是你的直接上级。”
陈沫听到后，赶紧抬手对着脸上抽了两个大耳光，心急之下用了全力，扇的自己直抽气，但也确定了不是做梦，是真真正正的见鬼了。明白了之前的也不是梦，自己的确去过地府，又还了阳，还莫名奇妙的当上了阴差。
白月玫静静看着陈沫的举动，觉得挺有意思，但也能理解，毕竟这种事情换任何人碰上，都会怀疑人生，等陈沫彻底冷静，便又说道：“该说正事了，三月之期已满，你过往之业具已报偿，现列地府阴司职事，日后当严守规矩，须知阴差作恶必当天罚！”说罢还俏皮的眨了眨眼，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友情提示，以后尽量不要发誓，有可能真会被雷霹！你还有什么想知道了，现在可以问了！”然后看着陈沫，送上一个鼓励的眼神，毕竟死了这么多年以来，终于又有机会和活人说话，让白月玫充满了期待。
显而易见，这三个月的倒霉是地府为了清算以前的恶业，这些简单的事情也就不用问了，陈沫想了想，决定还是问些有营养的。这会也不怕白月玫了，毕竟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什么鬼不鬼的，都无所谓了。走到椅子旁坐下后，示意白月玫可以坐在床上，白月玫却没有动。陈沫没在意这些细节，只是开口把自己关心的一些事情问了出来，白月玫也一一解答，十分耐心。转眼就是几个小时过去，天也快亮了，陈沫也了解的七七八八，便对白月玫说：“你是不是要下班了，我就不留你了。”
白月玫说：“渣男，你这是准备撵我走了么！”
陈沫赶紧陪着笑道：“这不是天快亮了么！”
白月玫撇了撇嘴说：“我们阴律司的对阳光又不敏感！行了，我确实也还有事情要办，走了！”
陈沫一听，顺着话说道：“那领导再见，一路好走！”
白月玫听了更是撇嘴，叮嘱了句：“别忘了一会儿去铁茶山那边把令牌取了！这是眼下最要紧的事！”说罢便身躯渐渐消散，准备隐入阴阳界。见陈沫不停点头答应着，又想到了某些好玩的事情，在彻底隐没之前又给陈沫留上了一个玩味的笑容，看得陈沫心里莫名其妙。
其实陈沫着急送白月玫离开，是因为黎斯凡起的早，怕吓到她。待彻底不见了白月玫，陈沫就回到了床上躺下，脑海里想着一会儿给黎斯凡一个惊喜，又想着如何向黎斯凡解释自己痊愈的说辞，还想到终于可以看到黎斯凡的样子，能和她正常的交流，心中一阵阵开心。
天色一点点放亮，过了一阵太阳也渐渐冒了头。往常这个时间，黎斯凡应该起来做早饭了，但今日厨房里却没有任何动静，这让陈沫很奇怪，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便悄悄来到黎斯凡的房间外面，做了几分钟的心理建设，便试探着敲了敲门，小声的说道：“斯凡，起床了么？”
房间里没有动静，陈沫又敲了敲门，说：“在不在？”
房间里还有没有动静，陈沫推了推门，说了声“在么？”结果门是虚掩着的，被陈沫轻轻一推就开了。
陈沫见屋子里没有人，转身便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心想黎斯凡可能是买东西去了，纳闷从半夜到现在也没听防盗门有响声，许是和白月玫说的太投入了没听到，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左等右等，直到已经快要中午了，也没见黎斯凡回来，陈沫是真着急了，就跑进黎斯凡的房间。
屋子里收拾的很干净，床铺叠的也很整齐，完全不像有人睡过的样子，床头上端端正正的摆着陈沫的手机，还有一摞红彤彤的大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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