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清算前夕
萧尔纳回到卧室，嘴里嚼着没有温度的早餐(实际上这个时间都已经可以被称为午餐了)，脑中没来由的回想起娜塔说的那番话。
“你每次晋升一级，都是在拼命，拼上自己的命。”
他记得娜塔说出这番话时的表情，平淡中，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悲戚？还是叹息？亦或是二者都有？
他无从得知。
强大力量向来伴随着同样昂贵的代价，但代价与所得的力量从来都不会“等价”，公平？绝对的公平亦是一种不公平，若真的想做到两全其美，该是何等的困难。
萧尔纳瞥了一眼树立在书桌旁的手杖，像是察觉到萧尔纳的目光投来，紫色宝石微弱的闪着光，如同向萧尔纳打招呼一般。
“还挺有灵性的。”萧尔纳嘀咕道，他发现最近这东西真是越来越不安分了。
吃完最后一口，他放下餐巾，伸手拿起手杖，放在面前细细端详。
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特别荒唐的念头。
“喂，活着吗？活着的话说句话呗。”萧尔纳一边问道，一边用指甲敲了敲顶端的水晶，发出咔咔的响声。
手杖毫无反应，甚至连光都不闪了。
“嗯，猜错了吗？”他又是自语道。
“呵，我真是糊涂了，怎么可能会是这颗宝石把我治好的。”
萧尔纳单手揉了揉太阳穴，干笑着自嘲了一句。
随后他放下手杖，准备下楼看看瓦雷克回来了没有，虽然他没有经常将这件事挂在嘴边，但他在心里已经给那个，与自己打了多年交道的莱昂·纳德伯爵判处了死刑。
曾经对于萧尔纳上位出任公爵，帝国内部出现了三个党派，大多数人为中立党，两不相帮，甚至会在一旁喝着咖啡看热闹的那种。
而另外两派，一个是以马德尔·施耐德为首的拥护党，他们有的因前罗伯特公爵对他们有恩，有的人觉得这个十多岁的孩子能干出一番大事(当然萧尔纳心里也清楚，不排除对方在赌博的可能)，还有一部分，可能只是因为单纯看不惯另一个派别仗势欺人。
最后一个，自然就是以莱昂·纳德为首的激进党，他们觉得让一位年龄小到令人发指的孩童成为新任罗伯特公爵，简直不可理喻，为了国家的安全与发展，这件事必须禁止。
实际上萧尔纳自己也明白，对方部分人的想法没有问题，毕竟将赌注压在小孩身上的人，终究只是少数。所以萧尔纳用时间以及一件件功举，证明了自己作为公爵，究竟可否胜任。逐渐的，激进党的人数越来越少，多数人参与中立党，小部分则是直接加入了拥护党，肯定了萧尔纳作为新任公爵的能力。而以莱昂·纳德为首的集团，直到现在，都是丝毫未曾改变的作为激进派，与萧尔纳做着斗争。
实际上若是按照以往对方仅仅只是暗中为自己下绊子，萧尔纳倒也不是不能容忍，但是对方千不该万不该，他们不该对娜塔下手。
祸不及人，萧尔纳颇为认同这个道理，但可惜他的对头们并不懂。
“老东西，别让我揪住你的辫子。”萧尔纳淡淡的低声自语道。他自然不会直接去上报国王弗里曼一世，因为莫说对方可能并不会帮助自己，即使他好心帮助，自己又该用什么理由将它合理抓捕呢，仅凭自己的空口之词是站不住脚的，必须要有可以石锤的证据。
“所以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了。”萧尔纳说道，随后躺在床上，目光落在天花板上，出神地想着事情。
“咚咚咚。”这时萧尔纳的房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他连忙起身做好准备，对着门外的人影说道。
“午好，公爵大人。”来着正是瓦雷克，他进入房间后行了一礼，随后从怀中取出两道卷轴，双手递给萧尔纳。
“这里面记载了莱昂·纳德在过去几年间犯下的罪行，以及两个月之内对方的行动轨迹示意图。”瓦雷克缓缓说到。
说完，他语气中夹杂着这一些歉意，紧接着说道：“但不知那为公爵用了什么手段，他的卷宗想必有所删改，资料倒还好，并未出现主要的纰漏，但小道收集而来的犯罪记录，就有些缺减过头了。”
萧尔纳大致翻看了一眼，闻言倒没有怪罪的意思，上面的记录已经足够他降罪对方好几遍了，但他看到某条出行记录的时候，仍是愣了一下。
“十一月六日，驾车前往上城区审判所，停留半日。”他一字一句的读了出来，随后问了一句瓦雷克。
“瓦雷克，今天几号？”
“十六号……不，今天是十一月八日。”瓦雷克划掉前面的回答，恭敬回应道。
“六号那天她去了审判所……那不就是小莎伦被捕的前一天吗，这么巧合？”萧尔纳摸着下巴，嘴中失笑说着。
莱昂·纳德啊莱昂·纳德，这次你可是要栽在沟里，别想再爬出来了。
“传信马德尔，偷他的部下干坏事的主谋抓到了。”萧尔纳将卷轴上的那部分内容圈起来，递给瓦雷克。
“圈起来的这部分，给那家伙也发一份过去，他知道该怎么做。”
“是。”
瓦雷克即将转身退去的时候，萧尔纳想起一件事，摆了摆手将对方叫住。
“公爵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瓦雷克依旧恭敬如常。
“需要假期吗，最近你做的事已经很多了，感觉你需要休息几天。”萧尔纳笑着说道，面带诚恳之色。
“感觉公爵大人的关心，我这幅老骨头还没有那么脆弱，最起码现在还没有。”瓦雷克笑着摇了摇头，婉言谢绝了萧尔纳的好意。
萧尔纳点了点头，不在多言。既然对方心里有底，他倒也是无须多此一举了。
随即瓦雷克退出了门外，顺带关上了门。
“唉，这么多麻烦事……”萧尔纳身子向后仰去，重重的躺在柔软的床铺上。
“等到这里的事了，我就带着娜塔离开这个国家，旅游也好，久住也好……总之不想在这个勾心斗角的地方待下去了。”萧尔纳暗想道。
如今的他别的不敢说，钱是真的不缺，储金部的卡片全大陆通用。到时候找个风景宜人的国家，买一块地盖一栋别墅加在一起连卡内总金额的十五分之一都花不完。
“不过也是扛不住长时间花销的，总会有花完的时候，况且一百六十万金布伦也并不算太多。”他顶着屋顶，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创想中。
无论是萧尔纳，还是亦萧，这两个不同的人，在灵魂深处确实有着那么些许的相同之处，比如都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
但前者迫于形势，父亲失踪，而妹妹又难以担此大任，故而只能放弃这种想法，后者又何尝不是呢，为了工作，为了生活。但如今，他们渐渐舍弃了束缚，萧尔纳看开了一切决定将其抛下，亦萧来到了新的世界更是无拘无束。
“我这算什么，念头通达了吗？”萧尔纳笑了笑。
“咚咚咚。”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进来。”萧尔纳坐起身来，对着门外说道。
果然，是瓦雷克推门而进，他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封，递向萧尔纳。
“公爵大人，这是马德尔大人的回信。”他说道。
萧尔纳也没啰嗦，接过拆开，随即仔细的看了一遍。
“看来这老头子也没闲着啊。”萧尔纳看着手里信纸上的内容，啧啧称奇。
对方出自审判所，自然有着集齐繁杂的信息获取渠道，根据纸上的信息所说，他不仅查出了莱昂·纳德前几日的出行表，将其纳入了嫌疑范围，还查出了对方与一队“外国不明男子”有牵连。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对方甚至知道了娜塔被那“不明男子”袭击的事，还特意提醒了一句。
“对方有奇怪的外族人相助，有可能就是那晚袭击你家那小丫头的人，不要冲动行事。”
萧尔纳看完这句话面色干笑，内心却是一阵窃喜。
没想到吧，娜塔已经把那些人都干掉了。
而其中，最让他感兴趣的，还是那整篇内容的最后四个字。
“今晚行动。”
总算有点让自己热血沸腾的事干了，萧尔纳自认为不是圣人。
他很记仇，恰巧马德尔也是一样。
“你每次晋升一级，都是在拼命，拼上自己的命。”
他记得娜塔说出这番话时的表情，平淡中，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悲戚？还是叹息？亦或是二者都有？
他无从得知。
强大力量向来伴随着同样昂贵的代价，但代价与所得的力量从来都不会“等价”，公平？绝对的公平亦是一种不公平，若真的想做到两全其美，该是何等的困难。
萧尔纳瞥了一眼树立在书桌旁的手杖，像是察觉到萧尔纳的目光投来，紫色宝石微弱的闪着光，如同向萧尔纳打招呼一般。
“还挺有灵性的。”萧尔纳嘀咕道，他发现最近这东西真是越来越不安分了。
吃完最后一口，他放下餐巾，伸手拿起手杖，放在面前细细端详。
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特别荒唐的念头。
“喂，活着吗？活着的话说句话呗。”萧尔纳一边问道，一边用指甲敲了敲顶端的水晶，发出咔咔的响声。
手杖毫无反应，甚至连光都不闪了。
“嗯，猜错了吗？”他又是自语道。
“呵，我真是糊涂了，怎么可能会是这颗宝石把我治好的。”
萧尔纳单手揉了揉太阳穴，干笑着自嘲了一句。
随后他放下手杖，准备下楼看看瓦雷克回来了没有，虽然他没有经常将这件事挂在嘴边，但他在心里已经给那个，与自己打了多年交道的莱昂·纳德伯爵判处了死刑。
曾经对于萧尔纳上位出任公爵，帝国内部出现了三个党派，大多数人为中立党，两不相帮，甚至会在一旁喝着咖啡看热闹的那种。
而另外两派，一个是以马德尔·施耐德为首的拥护党，他们有的因前罗伯特公爵对他们有恩，有的人觉得这个十多岁的孩子能干出一番大事(当然萧尔纳心里也清楚，不排除对方在赌博的可能)，还有一部分，可能只是因为单纯看不惯另一个派别仗势欺人。
最后一个，自然就是以莱昂·纳德为首的激进党，他们觉得让一位年龄小到令人发指的孩童成为新任罗伯特公爵，简直不可理喻，为了国家的安全与发展，这件事必须禁止。
实际上萧尔纳自己也明白，对方部分人的想法没有问题，毕竟将赌注压在小孩身上的人，终究只是少数。所以萧尔纳用时间以及一件件功举，证明了自己作为公爵，究竟可否胜任。逐渐的，激进党的人数越来越少，多数人参与中立党，小部分则是直接加入了拥护党，肯定了萧尔纳作为新任公爵的能力。而以莱昂·纳德为首的集团，直到现在，都是丝毫未曾改变的作为激进派，与萧尔纳做着斗争。
实际上若是按照以往对方仅仅只是暗中为自己下绊子，萧尔纳倒也不是不能容忍，但是对方千不该万不该，他们不该对娜塔下手。
祸不及人，萧尔纳颇为认同这个道理，但可惜他的对头们并不懂。
“老东西，别让我揪住你的辫子。”萧尔纳淡淡的低声自语道。他自然不会直接去上报国王弗里曼一世，因为莫说对方可能并不会帮助自己，即使他好心帮助，自己又该用什么理由将它合理抓捕呢，仅凭自己的空口之词是站不住脚的，必须要有可以石锤的证据。
“所以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了。”萧尔纳说道，随后躺在床上，目光落在天花板上，出神地想着事情。
“咚咚咚。”这时萧尔纳的房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他连忙起身做好准备，对着门外的人影说道。
“午好，公爵大人。”来着正是瓦雷克，他进入房间后行了一礼，随后从怀中取出两道卷轴，双手递给萧尔纳。
“这里面记载了莱昂·纳德在过去几年间犯下的罪行，以及两个月之内对方的行动轨迹示意图。”瓦雷克缓缓说到。
说完，他语气中夹杂着这一些歉意，紧接着说道：“但不知那为公爵用了什么手段，他的卷宗想必有所删改，资料倒还好，并未出现主要的纰漏，但小道收集而来的犯罪记录，就有些缺减过头了。”
萧尔纳大致翻看了一眼，闻言倒没有怪罪的意思，上面的记录已经足够他降罪对方好几遍了，但他看到某条出行记录的时候，仍是愣了一下。
“十一月六日，驾车前往上城区审判所，停留半日。”他一字一句的读了出来，随后问了一句瓦雷克。
“瓦雷克，今天几号？”
“十六号……不，今天是十一月八日。”瓦雷克划掉前面的回答，恭敬回应道。
“六号那天她去了审判所……那不就是小莎伦被捕的前一天吗，这么巧合？”萧尔纳摸着下巴，嘴中失笑说着。
莱昂·纳德啊莱昂·纳德，这次你可是要栽在沟里，别想再爬出来了。
“传信马德尔，偷他的部下干坏事的主谋抓到了。”萧尔纳将卷轴上的那部分内容圈起来，递给瓦雷克。
“圈起来的这部分，给那家伙也发一份过去，他知道该怎么做。”
“是。”
瓦雷克即将转身退去的时候，萧尔纳想起一件事，摆了摆手将对方叫住。
“公爵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瓦雷克依旧恭敬如常。
“需要假期吗，最近你做的事已经很多了，感觉你需要休息几天。”萧尔纳笑着说道，面带诚恳之色。
“感觉公爵大人的关心，我这幅老骨头还没有那么脆弱，最起码现在还没有。”瓦雷克笑着摇了摇头，婉言谢绝了萧尔纳的好意。
萧尔纳点了点头，不在多言。既然对方心里有底，他倒也是无须多此一举了。
随即瓦雷克退出了门外，顺带关上了门。
“唉，这么多麻烦事……”萧尔纳身子向后仰去，重重的躺在柔软的床铺上。
“等到这里的事了，我就带着娜塔离开这个国家，旅游也好，久住也好……总之不想在这个勾心斗角的地方待下去了。”萧尔纳暗想道。
如今的他别的不敢说，钱是真的不缺，储金部的卡片全大陆通用。到时候找个风景宜人的国家，买一块地盖一栋别墅加在一起连卡内总金额的十五分之一都花不完。
“不过也是扛不住长时间花销的，总会有花完的时候，况且一百六十万金布伦也并不算太多。”他顶着屋顶，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创想中。
无论是萧尔纳，还是亦萧，这两个不同的人，在灵魂深处确实有着那么些许的相同之处，比如都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
但前者迫于形势，父亲失踪，而妹妹又难以担此大任，故而只能放弃这种想法，后者又何尝不是呢，为了工作，为了生活。但如今，他们渐渐舍弃了束缚，萧尔纳看开了一切决定将其抛下，亦萧来到了新的世界更是无拘无束。
“我这算什么，念头通达了吗？”萧尔纳笑了笑。
“咚咚咚。”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进来。”萧尔纳坐起身来，对着门外说道。
果然，是瓦雷克推门而进，他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封，递向萧尔纳。
“公爵大人，这是马德尔大人的回信。”他说道。
萧尔纳也没啰嗦，接过拆开，随即仔细的看了一遍。
“看来这老头子也没闲着啊。”萧尔纳看着手里信纸上的内容，啧啧称奇。
对方出自审判所，自然有着集齐繁杂的信息获取渠道，根据纸上的信息所说，他不仅查出了莱昂·纳德前几日的出行表，将其纳入了嫌疑范围，还查出了对方与一队“外国不明男子”有牵连。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对方甚至知道了娜塔被那“不明男子”袭击的事，还特意提醒了一句。
“对方有奇怪的外族人相助，有可能就是那晚袭击你家那小丫头的人，不要冲动行事。”
萧尔纳看完这句话面色干笑，内心却是一阵窃喜。
没想到吧，娜塔已经把那些人都干掉了。
而其中，最让他感兴趣的，还是那整篇内容的最后四个字。
“今晚行动。”
总算有点让自己热血沸腾的事干了，萧尔纳自认为不是圣人。
他很记仇，恰巧马德尔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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