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吐露实情
“一派胡言！”
任一终于是克制不住地拍了一下桌子，那盏茶碗被震动地倾斜，杯子与盖子之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她愤然地站起身，迈开步子准备离开正厅。
和张凌业这种老狐狸的对话是在令她心烦，不仅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还容易被她带进圈套里，所以任一干脆决定走人。
张凌业面色无波，依然恭敬地起身行礼，淡淡道：
“恭送安王殿下。”
任一头也不回地哼了一声，继续往外走，秋文眼见两人不欢而散，急忙跟上任一。
回府后，张凌业刚才跟她说的那些话却愈发清晰地不停在脑海中反复。
【只为皇上做事】
【替君分忧】
任一当然能明白张凌业这话是什么意思，可在这之上，还有一个更大的理由令她不解。
为什么母皇会默许这种事的发生？
不论北域南疆，都是凰坤王朝的领土，难道南疆人天生就低人一等？连皇上也看不起她们？
怎么可能这么简单？这种理由自己说出口都觉得可笑，但如果不是，还会是什么原因呢？
任一正想着，走过一处拐角，一人却迎面撞了上来。
“哎呦...”
任一身子已经比刚来时健壮了不少，自然不会被这么一撞就碰到在地，但对面的人似乎有些弱不禁风，眼看这就要向后摔去，任一下意识地将人拉住。
定睛一看，竟然是清益。
任一眉头皱起，自己竟然忘了他还在府上。
清益似乎对于这样的亲密接触并不反意外，非常自然地将手搭在任一的胳膊上，然后缓缓站直身子，朝任一行礼：
“参见安王殿下。”
任一嗯了一声，便根本不再看他，径直又往前走去。
这让清益有些慌了，他听闻任一是有些变了性子，并且今日一直在为案件所累，但他没想到任一已经成了这幅油盐不进的死板模样。
于是他不甘心地转过身，又唤了一声：
“殿下！”
任一回过头，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惑，但她并没有朝清益这边走来，只是转过身，站在原地审视着他，冷冷地问：
“你怎么有胆量还出现在本王面前？”
清益只觉得一股威压之势迫近自己的头顶，仿佛四周的空气都冷了下来，面前的任一眼中，完全没有的丝毫的情义与挑逗之色，剩下的，只是那审视般的锐利。
清益跪倒在地，却不出声，只是低下了头。
“你能留在府上，不过是本王手上的事情还没处理完，不然你以为，本王会纵容你这样一个欺瞒过本王的伎子在这府中晃悠吗？嗯？”
说着，任一只觉得心头怨气越发的沉重，她明明身为尊贵无比的安王殿下，但却总是处处受人掣肘，似乎这名号只是一件华丽的摆件，其实每个人都可以随意地侵犯自己，然后再轻飘飘地离去。
那她当好脾气了是吗？
她走上前，一把捏住清益的下巴，强迫着让他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然后打量着他。
清益确实生的好看，和陆忘之完全是不同的风情，陆忘之如果是隐藏在白兔后面的黑狼，那这清益就是一只被磨去了尖牙的小蛇，他似乎总有自己的一番风骨，但又对那些讨好人的手段十分熟练，清纯而不愚昧，妖娆而不艳俗，再加上他总是喜穿白衣，更加显得脱俗出尘，可那双蓝色的眼眸又总是眉目含情，实在是让人欲罢不能。
“殿下。”
任一正看得出了神，清益却忽然唤了她一声，这让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捏着清益的下巴呢。
于是任一松开了手，正想转身离开，清益却又忽然抓住了任一的衣摆，任一有些烦躁地转过头，却忽然对上清益那双坚定的眼神。
“殿下，清益对殿下，还有用处。”
任一没有打断他，清益明白了她的意思，便接着说道：
“清益愿意帮助殿下侦破此案。”
“呵。”任一忍不住笑了一声：“你？”
清益并没有被这种过于明显地嘲讽打击到，仍然是坚定地说着：
“清益知晓殿下在寻找一群失踪了的南疆生员，清益，应该可以帮殿下找到他们。”
任一大惊，手却已经不动声色地放到了剑柄之上，只要清益没有说出令她满意的答案，相信下一秒，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斩杀面前这个人。
“...告诉本王，你为何知晓这件事。”
清益垂下头去，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物，过了许久，才挣扎道：
“清益...清益本就是张凌业张大人府上的仆役。”
“两年前的南疆，我族中因为战乱而败落，家里人将我和弟弟卖给了张大人的女儿，于是她将我和弟弟带回府中，本来准备将我和弟弟纳为陪侍，但张大人见我俩姿色不凡，于是送到了汇贤雅叙，作为张大人的眼线，我们将一直在那里为她搜集京城各路消息，然后汇报给张大人，好让她总能够在第一时间得知大小事务。”
“我一直为张大人卖命，并且作为交换，张大人许诺我和弟弟不必接客，只是作为清倌，但直到殿下见到了我...我自从在陪殿下之后，殿下身边的人便不让我再陪其他客人，于是消息的来源断层非常之快，张大人觉得我已经没了用处，便让我安心陪伴殿下，时刻将殿下的消息传递给她，可我没想到，那汇贤雅叙的鸨夫一看我已经没了张大人的庇护，便将我弟弟转卖给了人市，还谎称我弟弟突发恶疾死去，幸而我有自己的消息来路，这才打听到，那人市的老板准备在什么时候卖掉我的弟弟。”
“然后在那天子时，我从汇贤雅叙溜了出来，本想着就算花光所有的钱财，也要将弟弟赎买回来，然后带上他永远离开这京城，可、可殿下突然出现，并且以一个我完全难以企及的价钱带走了我的弟弟，所以我只能被迫回到汇贤雅叙，并且向张大人求助。”
“张大人便让我来到府上，那案子，就是我来之前在张大人口中得知的，张大人说过，那群南疆人很棘手，所以她还警告我不要动什么别的心思，不然，就要把我和她们关到一起，最后，再一同处理掉。”
清益抬起头，这时，任一发现她的双眸中已经似含泪光，他一字一句恳切地说道：
“还请殿下，最后相信清益这一次！”
任一终于是克制不住地拍了一下桌子，那盏茶碗被震动地倾斜，杯子与盖子之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她愤然地站起身，迈开步子准备离开正厅。
和张凌业这种老狐狸的对话是在令她心烦，不仅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还容易被她带进圈套里，所以任一干脆决定走人。
张凌业面色无波，依然恭敬地起身行礼，淡淡道：
“恭送安王殿下。”
任一头也不回地哼了一声，继续往外走，秋文眼见两人不欢而散，急忙跟上任一。
回府后，张凌业刚才跟她说的那些话却愈发清晰地不停在脑海中反复。
【只为皇上做事】
【替君分忧】
任一当然能明白张凌业这话是什么意思，可在这之上，还有一个更大的理由令她不解。
为什么母皇会默许这种事的发生？
不论北域南疆，都是凰坤王朝的领土，难道南疆人天生就低人一等？连皇上也看不起她们？
怎么可能这么简单？这种理由自己说出口都觉得可笑，但如果不是，还会是什么原因呢？
任一正想着，走过一处拐角，一人却迎面撞了上来。
“哎呦...”
任一身子已经比刚来时健壮了不少，自然不会被这么一撞就碰到在地，但对面的人似乎有些弱不禁风，眼看这就要向后摔去，任一下意识地将人拉住。
定睛一看，竟然是清益。
任一眉头皱起，自己竟然忘了他还在府上。
清益似乎对于这样的亲密接触并不反意外，非常自然地将手搭在任一的胳膊上，然后缓缓站直身子，朝任一行礼：
“参见安王殿下。”
任一嗯了一声，便根本不再看他，径直又往前走去。
这让清益有些慌了，他听闻任一是有些变了性子，并且今日一直在为案件所累，但他没想到任一已经成了这幅油盐不进的死板模样。
于是他不甘心地转过身，又唤了一声：
“殿下！”
任一回过头，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惑，但她并没有朝清益这边走来，只是转过身，站在原地审视着他，冷冷地问：
“你怎么有胆量还出现在本王面前？”
清益只觉得一股威压之势迫近自己的头顶，仿佛四周的空气都冷了下来，面前的任一眼中，完全没有的丝毫的情义与挑逗之色，剩下的，只是那审视般的锐利。
清益跪倒在地，却不出声，只是低下了头。
“你能留在府上，不过是本王手上的事情还没处理完，不然你以为，本王会纵容你这样一个欺瞒过本王的伎子在这府中晃悠吗？嗯？”
说着，任一只觉得心头怨气越发的沉重，她明明身为尊贵无比的安王殿下，但却总是处处受人掣肘，似乎这名号只是一件华丽的摆件，其实每个人都可以随意地侵犯自己，然后再轻飘飘地离去。
那她当好脾气了是吗？
她走上前，一把捏住清益的下巴，强迫着让他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然后打量着他。
清益确实生的好看，和陆忘之完全是不同的风情，陆忘之如果是隐藏在白兔后面的黑狼，那这清益就是一只被磨去了尖牙的小蛇，他似乎总有自己的一番风骨，但又对那些讨好人的手段十分熟练，清纯而不愚昧，妖娆而不艳俗，再加上他总是喜穿白衣，更加显得脱俗出尘，可那双蓝色的眼眸又总是眉目含情，实在是让人欲罢不能。
“殿下。”
任一正看得出了神，清益却忽然唤了她一声，这让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捏着清益的下巴呢。
于是任一松开了手，正想转身离开，清益却又忽然抓住了任一的衣摆，任一有些烦躁地转过头，却忽然对上清益那双坚定的眼神。
“殿下，清益对殿下，还有用处。”
任一没有打断他，清益明白了她的意思，便接着说道：
“清益愿意帮助殿下侦破此案。”
“呵。”任一忍不住笑了一声：“你？”
清益并没有被这种过于明显地嘲讽打击到，仍然是坚定地说着：
“清益知晓殿下在寻找一群失踪了的南疆生员，清益，应该可以帮殿下找到他们。”
任一大惊，手却已经不动声色地放到了剑柄之上，只要清益没有说出令她满意的答案，相信下一秒，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斩杀面前这个人。
“...告诉本王，你为何知晓这件事。”
清益垂下头去，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物，过了许久，才挣扎道：
“清益...清益本就是张凌业张大人府上的仆役。”
“两年前的南疆，我族中因为战乱而败落，家里人将我和弟弟卖给了张大人的女儿，于是她将我和弟弟带回府中，本来准备将我和弟弟纳为陪侍，但张大人见我俩姿色不凡，于是送到了汇贤雅叙，作为张大人的眼线，我们将一直在那里为她搜集京城各路消息，然后汇报给张大人，好让她总能够在第一时间得知大小事务。”
“我一直为张大人卖命，并且作为交换，张大人许诺我和弟弟不必接客，只是作为清倌，但直到殿下见到了我...我自从在陪殿下之后，殿下身边的人便不让我再陪其他客人，于是消息的来源断层非常之快，张大人觉得我已经没了用处，便让我安心陪伴殿下，时刻将殿下的消息传递给她，可我没想到，那汇贤雅叙的鸨夫一看我已经没了张大人的庇护，便将我弟弟转卖给了人市，还谎称我弟弟突发恶疾死去，幸而我有自己的消息来路，这才打听到，那人市的老板准备在什么时候卖掉我的弟弟。”
“然后在那天子时，我从汇贤雅叙溜了出来，本想着就算花光所有的钱财，也要将弟弟赎买回来，然后带上他永远离开这京城，可、可殿下突然出现，并且以一个我完全难以企及的价钱带走了我的弟弟，所以我只能被迫回到汇贤雅叙，并且向张大人求助。”
“张大人便让我来到府上，那案子，就是我来之前在张大人口中得知的，张大人说过，那群南疆人很棘手，所以她还警告我不要动什么别的心思，不然，就要把我和她们关到一起，最后，再一同处理掉。”
清益抬起头，这时，任一发现她的双眸中已经似含泪光，他一字一句恳切地说道：
“还请殿下，最后相信清益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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