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更多少、无情风雨
颖州，南浦客栈。
江浸玥凑上前问道：“怎么样，师父？”
任平生点点头，“基本脱离危险了，再过半日应该就能醒来。”
江浸玥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幸好有师父在。”
任平生笑了笑，“多亏叶荻身体底子够好，这次才能挺过来。你们都别担心，这几日照顾叶荻累了吧，先去歇歇。”
江浸玥与元笑摇摇头，“没事儿，我们守在这儿等他醒来。”
任平生想了想，“玥儿，你跟我出来一下，师父有些事儿想要问你。”
江浸玥看了看元笑，元笑轻轻一笑，“你去吧。”
江浸玥点点头，与任平生走到客栈后院。
任平生开门见山地问道：“玥儿，师父想知道，为何叶涟会突然出现在秋水岛上？还有，是你们……杀了他？”
江浸玥吓了一跳，“师父您怎么知道？”
“这个你先别管，能不能老实告诉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浸玥低下头，“此事说来话长。既然师父想知道，玥儿定如实相告。只是，求师父听完后，能原谅我们从前的欺瞒。”
十分钟后，任平生的神情已不能用简单的惊讶二字来形容。
“所以，整个秋水岛的弟子皆是永族遗民？”
江浸玥“嗯”了一声。任平生心中波澜起伏，一时不再言语。
江浸玥见状，试探着问道：“师父可是在生气？”
任平生恍恍惚惚，“没有，没有……师父只是……需要点儿时间接受。”
江浸玥有些伤感，“若师父当初知道玥儿是永国郡主，还会选择相救，还会愿意……收我为徒吗？”
任平生回过神来，目光重新变得柔和，“师父会的。玥儿是无辜的，你的族人也是。”
江浸玥眼中一亮，“真的吗？”
任平生点点头，又摇摇头，“冤孽，冤孽啊。”
江浸玥眼中含泪，“我也是前几日才知道自己的身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叶荻，面对今后的人生。”
任平生见她情绪消沉，安慰道：“听师父说，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的。”他顿了顿，又说道：“其实玥儿，师父这两日遇见了一人，他告诉了我一些十分重要的事情。只是，师父现在真的很为难。因为，他是你和叶荻的仇人。”
江浸玥猛地抬起头，“洛卿冥？”
“正是。”
江浸玥压抑住心中升腾的怒火，“他在哪儿？”任平生艰难地开口道：“你们走后，秋水岛出了大事，他是从岛上逃出来的。”
“什么？”
任平生酝酿片刻，“师父接下来要说的，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听完任平生的话，江浸玥只觉得浑身瘫软、天旋地转，险些站立不住。
任平生将她搂进怀里，“想哭就哭吧，别怕，有师父在呢。”
听到这句话，江浸玥再也绷不住了，伏在师父怀中抽泣起来。
任平生心中亦在滴血，但他努力控制住泪水，只是搂紧了怀中的徒儿。
过了良久，抽泣声渐渐平息，任平生缓缓开口道：“师父知道玥儿难过，但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因为，我们真正的敌人不是洛卿冥，而是某个始终躲在暗处、操控着一切的人。师父现在怀疑，十年前许多谜团的答案，都与他和他背后的神秘组织有关。”
见江浸玥没有作声，任平生接着说道：“玥儿可听说过十年前的天香阁灭门案？”
江浸玥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是与叶荻母亲有关吧。”
任平生“嗯”了一声，继续说道：“世人皆以为是孤鹰堡灭了天香阁，实则此事恐怕另有蹊跷。当年，堡主晏氏夫妇在天香阁被灭后离奇失踪，门下首席弟子洛卿冥也从此化身杀人无数的剑魔，多年来被以西河山庄为首的名门正派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江浸玥抬起头来，“难道不是孤鹰堡做的？”
任平生摇摇头，“很可能不是。”
江浸玥心中困惑，“师父为何会知道这些？还有叶涟，师父认识他吗？”
任平生心中一咯噔，一时有些语塞。
他与叶涟，怎会不认识，又何止认识呢？
任平生想了想说道：“这个嘛，等时机成熟，师父自会告诉你。不只是你，还有叶荻。师父这次来，有重要的事要办。”
江浸玥越发困惑了，怎么还扯上了叶荻？
见她眉头不展，任平生微微一笑，“听师父的话，先别想这些了。你这两天照顾叶荻辛苦，还是回房间歇歇吧。”
江浸玥本想再说些什么，但出于对师父话语的尊重，点了点头，独自回了房间。
任平生站在原地，看着远处的青山，久久没有挪动脚步。
昨日，在赶来颖州的路上，他接到了秦怀的飞鸽传书——“叶涟殁，速召叶荻归”。等等，他这么快就知道了？任平生吃了一惊。还有，他莫非要将一剪梅交与叶荻？
任平生心中疑团无数，奈何消息来得猝不及防，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
老实说，叶涟的死对他、对整个组织都是莫大的打击。自一年前组织初建伊始，他与秦怀、叶涟配合默契，已然成功找出了不少线索。
可如今，原本乐观的局面被叶涟的突然离世打破。
看来这往后的路，越发难了。
十天后，任平生与叶荻夫妇悄悄踏上了北上的路途。
叶荻身体仍很虚弱，江浸玥和任平生始终留意着他的情况，不敢大意。
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他此时还不知道，胜京宣庆宫内，他的姑父——当今的宁帝秦怀，已等候他多时了。
江浸玥凑上前问道：“怎么样，师父？”
任平生点点头，“基本脱离危险了，再过半日应该就能醒来。”
江浸玥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幸好有师父在。”
任平生笑了笑，“多亏叶荻身体底子够好，这次才能挺过来。你们都别担心，这几日照顾叶荻累了吧，先去歇歇。”
江浸玥与元笑摇摇头，“没事儿，我们守在这儿等他醒来。”
任平生想了想，“玥儿，你跟我出来一下，师父有些事儿想要问你。”
江浸玥看了看元笑，元笑轻轻一笑，“你去吧。”
江浸玥点点头，与任平生走到客栈后院。
任平生开门见山地问道：“玥儿，师父想知道，为何叶涟会突然出现在秋水岛上？还有，是你们……杀了他？”
江浸玥吓了一跳，“师父您怎么知道？”
“这个你先别管，能不能老实告诉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浸玥低下头，“此事说来话长。既然师父想知道，玥儿定如实相告。只是，求师父听完后，能原谅我们从前的欺瞒。”
十分钟后，任平生的神情已不能用简单的惊讶二字来形容。
“所以，整个秋水岛的弟子皆是永族遗民？”
江浸玥“嗯”了一声。任平生心中波澜起伏，一时不再言语。
江浸玥见状，试探着问道：“师父可是在生气？”
任平生恍恍惚惚，“没有，没有……师父只是……需要点儿时间接受。”
江浸玥有些伤感，“若师父当初知道玥儿是永国郡主，还会选择相救，还会愿意……收我为徒吗？”
任平生回过神来，目光重新变得柔和，“师父会的。玥儿是无辜的，你的族人也是。”
江浸玥眼中一亮，“真的吗？”
任平生点点头，又摇摇头，“冤孽，冤孽啊。”
江浸玥眼中含泪，“我也是前几日才知道自己的身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叶荻，面对今后的人生。”
任平生见她情绪消沉，安慰道：“听师父说，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的。”他顿了顿，又说道：“其实玥儿，师父这两日遇见了一人，他告诉了我一些十分重要的事情。只是，师父现在真的很为难。因为，他是你和叶荻的仇人。”
江浸玥猛地抬起头，“洛卿冥？”
“正是。”
江浸玥压抑住心中升腾的怒火，“他在哪儿？”任平生艰难地开口道：“你们走后，秋水岛出了大事，他是从岛上逃出来的。”
“什么？”
任平生酝酿片刻，“师父接下来要说的，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听完任平生的话，江浸玥只觉得浑身瘫软、天旋地转，险些站立不住。
任平生将她搂进怀里，“想哭就哭吧，别怕，有师父在呢。”
听到这句话，江浸玥再也绷不住了，伏在师父怀中抽泣起来。
任平生心中亦在滴血，但他努力控制住泪水，只是搂紧了怀中的徒儿。
过了良久，抽泣声渐渐平息，任平生缓缓开口道：“师父知道玥儿难过，但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因为，我们真正的敌人不是洛卿冥，而是某个始终躲在暗处、操控着一切的人。师父现在怀疑，十年前许多谜团的答案，都与他和他背后的神秘组织有关。”
见江浸玥没有作声，任平生接着说道：“玥儿可听说过十年前的天香阁灭门案？”
江浸玥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是与叶荻母亲有关吧。”
任平生“嗯”了一声，继续说道：“世人皆以为是孤鹰堡灭了天香阁，实则此事恐怕另有蹊跷。当年，堡主晏氏夫妇在天香阁被灭后离奇失踪，门下首席弟子洛卿冥也从此化身杀人无数的剑魔，多年来被以西河山庄为首的名门正派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江浸玥抬起头来，“难道不是孤鹰堡做的？”
任平生摇摇头，“很可能不是。”
江浸玥心中困惑，“师父为何会知道这些？还有叶涟，师父认识他吗？”
任平生心中一咯噔，一时有些语塞。
他与叶涟，怎会不认识，又何止认识呢？
任平生想了想说道：“这个嘛，等时机成熟，师父自会告诉你。不只是你，还有叶荻。师父这次来，有重要的事要办。”
江浸玥越发困惑了，怎么还扯上了叶荻？
见她眉头不展，任平生微微一笑，“听师父的话，先别想这些了。你这两天照顾叶荻辛苦，还是回房间歇歇吧。”
江浸玥本想再说些什么，但出于对师父话语的尊重，点了点头，独自回了房间。
任平生站在原地，看着远处的青山，久久没有挪动脚步。
昨日，在赶来颖州的路上，他接到了秦怀的飞鸽传书——“叶涟殁，速召叶荻归”。等等，他这么快就知道了？任平生吃了一惊。还有，他莫非要将一剪梅交与叶荻？
任平生心中疑团无数，奈何消息来得猝不及防，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
老实说，叶涟的死对他、对整个组织都是莫大的打击。自一年前组织初建伊始，他与秦怀、叶涟配合默契，已然成功找出了不少线索。
可如今，原本乐观的局面被叶涟的突然离世打破。
看来这往后的路，越发难了。
十天后，任平生与叶荻夫妇悄悄踏上了北上的路途。
叶荻身体仍很虚弱，江浸玥和任平生始终留意着他的情况，不敢大意。
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他此时还不知道，胜京宣庆宫内，他的姑父——当今的宁帝秦怀，已等候他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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