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去南方
“油我加满了，水也补上了。”
“好，我们现在没多余的时间再整备了。做得好，油娜。”
“那，我们该往哪个方向走？那群混蛋又在什么地方？得先搞清状况再赶路吧。”
米尔米飞快跟油娜对视了一眼，然后又转向了前方的道路，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我们只能往南方走，油娜。北方是我们来的方向，东边和西边对我们来说等于死路。不管发生什么，我们只能往南方走。”
“游骑帮的人呢？”油娜又问道，“他们的老巢在哪？离这里远不远？”
“很不幸，他们就在南边。离这里大概四百多公里，有一座规模不小的汽车城，这几天我听竞技场里的人说过，那里是游骑帮的据点。”
油娜皱着眉头，猛的坐了起来，看着米尔米说道：“那我们不是自投罗网？”
“只要我们走的够快，就没问题。而且…”米尔米停顿了下，“我们还有个优势--游骑帮的人不知道我们要去哪。所以，不赶夜路的规矩要改一改了，油娜，今天夜里我们俩都别合眼了，希望能在明天天亮以前走出他们的势力范围。”
“他们有那么可怕吗？要是人不多，我可以把他们都干掉，我们还有挠挠呢！实在不行的话，就把盐粒拽起来，霸王应付些土匪还不是绰绰有余？”
米尔米摇了摇头。
“盐粒不能再起来了，油娜。他现在状态很差，从竞技场出来时，他连站都站不稳了，一路上几乎是我把他给抱过来的。我很担心他的身体状况，以后不能再让他参加角斗了。”
“那钱呢，钱从哪儿来？盐粒可是负担了我们赚钱的大头，米尔米。单靠我接活弄那仨瓜俩枣，还不够给重角号换轮胎的。”
米尔米轻叹了一口气，她将脸颊旁一缕不安分的短发拢到了耳朵后。
“我来想办法，总之，在盐粒的身体好转之前，我们得想些别的点子…对了！”米尔米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的声音比之前提高了几度，略带着急的说“油娜，你现在去看一下盐粒的缓释液还剩多少？我差点把这个给忘了！”
油娜点了点头，转身朝身后车厢内走去。
打开连通驾驶室和车厢的小门，一股堆积杂物的味道就传了出来，这味道油娜很熟悉。他们从各地捡来的，或者交易得来的“宝物”全都堆放在车厢内，这些杂物种类繁多，每一样他们都舍不得丢弃，但大部分都没什么价值…这些逐渐增加的废品正压榨着车厢内所剩不多的空间。
再加上培育槽里肥料的味道、霸王所在休眠池中的腐蚀性废液，以及它随心所欲拉在地板上排泄物，让本就不通风的车厢常年弥漫着一种神秘的混合气息。
在这里待一会还行，时间长了连油娜也受不了，她总是去驾驶室里的那张小床上睡觉，每次都会抢夺优先睡觉的权利跟挠挠发生争吵…
不过盐粒不在乎这种气味。
车厢内有张1.5米宽的小床，悬在车厢左侧的墙壁上，需要爬一截梯子才能上去。那是盐粒专属的床位，米尔米和油娜从不在那休息，而盐粒躺在那个狭小的床铺上可以一睡就是好几天。
昏暗的车厢内有节奏的响着杂物碰撞的声音，随着车辆的颠簸时高时低，偶尔传来一两声盐粒吧唧嘴的声响。每当他这么做，休眠池里的霸王也跟着发出类似的声音，只是动静更大。
油娜爬上梯子，俯身看着熟睡的盐粒。
“这眼圈怎么变得更黑了？”
油娜伸手在盐粒额头上轻轻抚摸了两下，发现他双眼周围像化了妆一样，盐粒凌乱的长发卷住了半张脸，油娜把这些不安分的头发拨到一旁，凝视着弟弟的面庞。
细长的眉毛、坚挺的鼻子、家族式传承的发色，油娜发现自己的兄弟长的越来越像个成年人了。
“只可惜脖子上顶着个跟年龄不登对的脑子。”她小声咕哝了一句。
油娜拉开盐粒上身的灰色夹克，露出了强健的胸膛。
“好小子，是个大人了！”油娜称赞道，“是个打架的好料子，不愧是我兄弟，就是胸前少了些伤疤。”
在盐粒的平整坚实的胸膛右方，嵌着一块直径十公分左右的银色金属圆盘，上面呈三角分布着三个约拇指粗细的小圆。
在金属盘正中间有一小块方形的感应器，油娜将右手食指放在了感应器上，两秒后，三条透明的玻璃管缓缓升了起来。
玻璃管中有一条是空的，第二条满盛着淡蓝色的液体，最后一条内是绿色的液体，但只剩下底部薄薄的一层了。
油娜趴下脑袋，仔细看着那条绿色玻璃管。
“几乎空了…消耗的太快了，还剩几毫米就用完了。”
油娜记得姐姐说过，盐粒的强化心脏装置里最重要就是缓释液，也就是那种绿色液体。它可以中和掉盐粒身体中因链接产生的物质，一旦缺少缓释液，他就只能靠自己的免疫力去跟那些有害物质抗衡了。
盐粒现在用的这管缓释液本身就是过期产品，效果时好时坏，盐粒经常性的头疼、恶心、耳鸣，跟他体内的过期产品有着直接关系。可即便是这样，她们也没有备用的缓释液了。
油娜轻轻按了下玻璃管顶端，它们又缓缓的退回到了盐粒体内，然后油娜开始发呆。
“要是缓释液彻底用完，盐粒会不会死？”
这个念头让油娜害怕了。
“就算不会立刻死去，可他的智力一天不如一天，要是有一天，他连话都不会说该怎么办？”
油娜不记得自己上一次感到恐惧是什么时候了，印象中自己从来没怕过什么…这种久违的感觉让她突然想哭。
“我得做点什么…我必须…帮助盐粒，我能做什么呢？”
油娜满脸愁容，她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虽然他们体内留着相同的血液，但她没有自己的伙伴，所以没法像米尔米那样了解盐粒，她是他们兄弟姐妹中的唯一一个异类。
“为什么盐粒与霸王之间的链接异于他人？怎样才能让盐粒的心脏强化装置帮他把有害物质彻底分离出去？”
这些问题困扰了她们姐妹多年，但一直没遇到足够博学的人来回答她们…
回到驾驶舱后，油娜坐到小床边上，抚摸着挠挠背上的软毛，一语不发。挠挠立刻发出了感到舒服的呼噜声，往油娜的手边凑近了些。
米尔米听到了油娜走进来，她知道妹妹的沉默代表着什么。
盐粒的缓释液本来就所剩无几，在走进勇斗竞技场的前一天她还测量过，那个时候就基本见底了。
她本来打算的是：留在竞技场附近再待一段时间，那里近几天会有从南方来的卡车商队贩卖些珍奇物品，说不定能搞到缓释液，可这个计划现在行不通了。
“你不用担心，油娜，我有办法的。”
沉默了一分钟后，米尔米说。
其实她也没有什么头绪，现在她心里跟油娜一样慌乱，但米尔米知道，那种情绪对她们没有任何帮助。
“为什么你跟挠挠链接就那么轻松呢？也不需要用到心脏强化装置。”
油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恍惚，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刻薄与尖酸。
“并不是所有人与伙伴之间的链接都像盐粒那样，霸王比较特殊，属于一种…特异个体，等你有了伙伴可能就明白了。”
“我等着呢，米尔米，我等了很多年，可它一直没出现。说不定我压根就没有什么‘伙伴’，万一我跟你不是亲姐妹呢？说不定我是父亲从哪里捡来的野种。”
“胡说八道！”米尔米强迫自己笑了一声，“我看着你，就像是在照镜子，任谁见了我们俩，都能一眼看出，咱们是只差了半天的双胞胎。”
油娜心中郁闷，不自觉加重了放在挠挠背上那只手的力道。挠挠被她弄得很不舒服，它爬起身来，用脑袋顶了油娜一下，然后跳下床，伸了个懒腰，走到米尔米身后的座椅去了。
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米尔米早就打开了重角号的近光灯，把灯光调成最弱的一档，不过那亮度在黑夜中依旧扎眼。
在夜晚行车非常危险--戈壁上攻击性较强的生物大多在夜间捕猎，土匪、强盗在夜间也更容易发现车灯的光亮。
米尔米深知这点，所以她从不在夜晚开车。不过今天是特殊情况，她们没得选。
好在这片戈壁地形开阔，地面上的岩石群大而显眼，没有细碎尖锐的石头碍事。没日没夜的强风把地面吹的又平又硬，常年干燥的气候又保证了这里不会有突然出现的水洼或沼地，米尔米不需要担心路况的问题。
油娜走到米尔米身后，她扶着座椅一角，探过头，看到车速表上显示的速度是九十五。
她心想：“即使在这种情况下，米尔米仍不肯把车速提到一百以上，还是保持着她习惯的车速，看来她并没有乱了阵脚。”
想到这里，油娜心里稍稍安稳了一些。
“米尔米会有办法的。”这个念头让油娜不那么纠结了。
她却不知道，米尔米此时只是按照老习惯在下意识的驾驶，她现在心里来回想的只有脱身之计。
“那个游骑帮，他们有多少人？他们老大是个什么样的人？”油娜问道。
她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帮派，竟让米尔米都惊慌了。
“好，我们现在没多余的时间再整备了。做得好，油娜。”
“那，我们该往哪个方向走？那群混蛋又在什么地方？得先搞清状况再赶路吧。”
米尔米飞快跟油娜对视了一眼，然后又转向了前方的道路，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我们只能往南方走，油娜。北方是我们来的方向，东边和西边对我们来说等于死路。不管发生什么，我们只能往南方走。”
“游骑帮的人呢？”油娜又问道，“他们的老巢在哪？离这里远不远？”
“很不幸，他们就在南边。离这里大概四百多公里，有一座规模不小的汽车城，这几天我听竞技场里的人说过，那里是游骑帮的据点。”
油娜皱着眉头，猛的坐了起来，看着米尔米说道：“那我们不是自投罗网？”
“只要我们走的够快，就没问题。而且…”米尔米停顿了下，“我们还有个优势--游骑帮的人不知道我们要去哪。所以，不赶夜路的规矩要改一改了，油娜，今天夜里我们俩都别合眼了，希望能在明天天亮以前走出他们的势力范围。”
“他们有那么可怕吗？要是人不多，我可以把他们都干掉，我们还有挠挠呢！实在不行的话，就把盐粒拽起来，霸王应付些土匪还不是绰绰有余？”
米尔米摇了摇头。
“盐粒不能再起来了，油娜。他现在状态很差，从竞技场出来时，他连站都站不稳了，一路上几乎是我把他给抱过来的。我很担心他的身体状况，以后不能再让他参加角斗了。”
“那钱呢，钱从哪儿来？盐粒可是负担了我们赚钱的大头，米尔米。单靠我接活弄那仨瓜俩枣，还不够给重角号换轮胎的。”
米尔米轻叹了一口气，她将脸颊旁一缕不安分的短发拢到了耳朵后。
“我来想办法，总之，在盐粒的身体好转之前，我们得想些别的点子…对了！”米尔米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的声音比之前提高了几度，略带着急的说“油娜，你现在去看一下盐粒的缓释液还剩多少？我差点把这个给忘了！”
油娜点了点头，转身朝身后车厢内走去。
打开连通驾驶室和车厢的小门，一股堆积杂物的味道就传了出来，这味道油娜很熟悉。他们从各地捡来的，或者交易得来的“宝物”全都堆放在车厢内，这些杂物种类繁多，每一样他们都舍不得丢弃，但大部分都没什么价值…这些逐渐增加的废品正压榨着车厢内所剩不多的空间。
再加上培育槽里肥料的味道、霸王所在休眠池中的腐蚀性废液，以及它随心所欲拉在地板上排泄物，让本就不通风的车厢常年弥漫着一种神秘的混合气息。
在这里待一会还行，时间长了连油娜也受不了，她总是去驾驶室里的那张小床上睡觉，每次都会抢夺优先睡觉的权利跟挠挠发生争吵…
不过盐粒不在乎这种气味。
车厢内有张1.5米宽的小床，悬在车厢左侧的墙壁上，需要爬一截梯子才能上去。那是盐粒专属的床位，米尔米和油娜从不在那休息，而盐粒躺在那个狭小的床铺上可以一睡就是好几天。
昏暗的车厢内有节奏的响着杂物碰撞的声音，随着车辆的颠簸时高时低，偶尔传来一两声盐粒吧唧嘴的声响。每当他这么做，休眠池里的霸王也跟着发出类似的声音，只是动静更大。
油娜爬上梯子，俯身看着熟睡的盐粒。
“这眼圈怎么变得更黑了？”
油娜伸手在盐粒额头上轻轻抚摸了两下，发现他双眼周围像化了妆一样，盐粒凌乱的长发卷住了半张脸，油娜把这些不安分的头发拨到一旁，凝视着弟弟的面庞。
细长的眉毛、坚挺的鼻子、家族式传承的发色，油娜发现自己的兄弟长的越来越像个成年人了。
“只可惜脖子上顶着个跟年龄不登对的脑子。”她小声咕哝了一句。
油娜拉开盐粒上身的灰色夹克，露出了强健的胸膛。
“好小子，是个大人了！”油娜称赞道，“是个打架的好料子，不愧是我兄弟，就是胸前少了些伤疤。”
在盐粒的平整坚实的胸膛右方，嵌着一块直径十公分左右的银色金属圆盘，上面呈三角分布着三个约拇指粗细的小圆。
在金属盘正中间有一小块方形的感应器，油娜将右手食指放在了感应器上，两秒后，三条透明的玻璃管缓缓升了起来。
玻璃管中有一条是空的，第二条满盛着淡蓝色的液体，最后一条内是绿色的液体，但只剩下底部薄薄的一层了。
油娜趴下脑袋，仔细看着那条绿色玻璃管。
“几乎空了…消耗的太快了，还剩几毫米就用完了。”
油娜记得姐姐说过，盐粒的强化心脏装置里最重要就是缓释液，也就是那种绿色液体。它可以中和掉盐粒身体中因链接产生的物质，一旦缺少缓释液，他就只能靠自己的免疫力去跟那些有害物质抗衡了。
盐粒现在用的这管缓释液本身就是过期产品，效果时好时坏，盐粒经常性的头疼、恶心、耳鸣，跟他体内的过期产品有着直接关系。可即便是这样，她们也没有备用的缓释液了。
油娜轻轻按了下玻璃管顶端，它们又缓缓的退回到了盐粒体内，然后油娜开始发呆。
“要是缓释液彻底用完，盐粒会不会死？”
这个念头让油娜害怕了。
“就算不会立刻死去，可他的智力一天不如一天，要是有一天，他连话都不会说该怎么办？”
油娜不记得自己上一次感到恐惧是什么时候了，印象中自己从来没怕过什么…这种久违的感觉让她突然想哭。
“我得做点什么…我必须…帮助盐粒，我能做什么呢？”
油娜满脸愁容，她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虽然他们体内留着相同的血液，但她没有自己的伙伴，所以没法像米尔米那样了解盐粒，她是他们兄弟姐妹中的唯一一个异类。
“为什么盐粒与霸王之间的链接异于他人？怎样才能让盐粒的心脏强化装置帮他把有害物质彻底分离出去？”
这些问题困扰了她们姐妹多年，但一直没遇到足够博学的人来回答她们…
回到驾驶舱后，油娜坐到小床边上，抚摸着挠挠背上的软毛，一语不发。挠挠立刻发出了感到舒服的呼噜声，往油娜的手边凑近了些。
米尔米听到了油娜走进来，她知道妹妹的沉默代表着什么。
盐粒的缓释液本来就所剩无几，在走进勇斗竞技场的前一天她还测量过，那个时候就基本见底了。
她本来打算的是：留在竞技场附近再待一段时间，那里近几天会有从南方来的卡车商队贩卖些珍奇物品，说不定能搞到缓释液，可这个计划现在行不通了。
“你不用担心，油娜，我有办法的。”
沉默了一分钟后，米尔米说。
其实她也没有什么头绪，现在她心里跟油娜一样慌乱，但米尔米知道，那种情绪对她们没有任何帮助。
“为什么你跟挠挠链接就那么轻松呢？也不需要用到心脏强化装置。”
油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恍惚，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刻薄与尖酸。
“并不是所有人与伙伴之间的链接都像盐粒那样，霸王比较特殊，属于一种…特异个体，等你有了伙伴可能就明白了。”
“我等着呢，米尔米，我等了很多年，可它一直没出现。说不定我压根就没有什么‘伙伴’，万一我跟你不是亲姐妹呢？说不定我是父亲从哪里捡来的野种。”
“胡说八道！”米尔米强迫自己笑了一声，“我看着你，就像是在照镜子，任谁见了我们俩，都能一眼看出，咱们是只差了半天的双胞胎。”
油娜心中郁闷，不自觉加重了放在挠挠背上那只手的力道。挠挠被她弄得很不舒服，它爬起身来，用脑袋顶了油娜一下，然后跳下床，伸了个懒腰，走到米尔米身后的座椅去了。
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米尔米早就打开了重角号的近光灯，把灯光调成最弱的一档，不过那亮度在黑夜中依旧扎眼。
在夜晚行车非常危险--戈壁上攻击性较强的生物大多在夜间捕猎，土匪、强盗在夜间也更容易发现车灯的光亮。
米尔米深知这点，所以她从不在夜晚开车。不过今天是特殊情况，她们没得选。
好在这片戈壁地形开阔，地面上的岩石群大而显眼，没有细碎尖锐的石头碍事。没日没夜的强风把地面吹的又平又硬，常年干燥的气候又保证了这里不会有突然出现的水洼或沼地，米尔米不需要担心路况的问题。
油娜走到米尔米身后，她扶着座椅一角，探过头，看到车速表上显示的速度是九十五。
她心想：“即使在这种情况下，米尔米仍不肯把车速提到一百以上，还是保持着她习惯的车速，看来她并没有乱了阵脚。”
想到这里，油娜心里稍稍安稳了一些。
“米尔米会有办法的。”这个念头让油娜不那么纠结了。
她却不知道，米尔米此时只是按照老习惯在下意识的驾驶，她现在心里来回想的只有脱身之计。
“那个游骑帮，他们有多少人？他们老大是个什么样的人？”油娜问道。
她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帮派，竟让米尔米都惊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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