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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美女

    张工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发呆,这几天他根本没有休息好。只见他桌子上的紫砂茶杯中不停地冒着热气,桌子对面的电风扇呼呼地响。窗户外面,天空中高挂的艳阳发疯似地曝晒着地面,热得地上的植物都发了蔫。昨天甘从正向老头子告了一状,说张工他们办事不利,现在把工作弄得非常得被动。甘从正说,张工当初就不该把人放走,张工他还自作聪明地安了一个跟踪器,以为可以天衣无缝,结果现在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都没有收到,整个侦保系统成了瞎子、聋子和傻子,对方可能正在讥笑我们幼稚,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张工办事不利。老头子虽然没有表态要处分张工,但也没有为张工当场制止甘从正使用极端化的词汇。

    张工端起茶杯,用盖子向前推了推浮在水面的茶叶,泯了一口,热茶还是把他的上嘴唇烫了一下,“哎呦”,张工把杯子从嘴边推开,疼痛更加刺激了他敏感的神经。

    “他娘的!甘大炮就是个搅屎棍,他干什么都是完全正确的,整个塘湾市大大小小的事都没有他的事情最重要,我们前哨部门有自己的执行理念跟他有什么关系?他自己办过的破事还少吗?公车私用,公款报销个人支出,哪件事不是沾得满裤子是屎,只是大家都给他留面子,看他是个老同志,不愿去当众脱他的裤子而已。他真把大家当傻子了!没爹的狗东西!”张工放下茶杯,骂了起来,越骂越生气。

    “张工,好像跟踪器被破坏了。”工程师万福敲了敲门,说。

    “预料之中,”张工抬起头来应答到,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进来坐。”

    万福隔着办公桌坐了下来,那个位置,窗户外的阳光刚好照到脸上。

    “感受到没有?外面这个大太阳就像有一个烙铁,穿过窗户扑到我们的脸上。我们坐在这个位置上根本没有地方躲,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赶。就这样,从外面来个人还会说我们当初设计这栋楼的时候就是错的,窗户的位置没有考虑烈日直射的情况,让我们负全部责任。”张工头也不抬地讲着。

    万福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听得一头雾水,问了一句:“张工,是发生了什么情况吗?我们这个大楼的建设工程要问责了?”

    “差不多吧!这还算是个小事,但有些人当众向你开炮怎么办?”

    “要是有人狗仗人势向我开炮,我会立马把杯子直接向他的脸上扔过去!”万福坚定地说。

    “有骨气,”张工说完,抬头看了看万福,又说,“把水房那边再查一查,看看是什么情况?怎么就突然绑了一个人,又冒出来两个人?我现在觉得整个事都很蹊跷,感觉我们像个棋子一样被人操纵。”

    “好的。我知道了,张工,是不是有人告我们的状?”

    “先去查吧,目前这告的状还伤害不了我们。”

    “好!”万福站起身来,打算走了。

    “记得保密,不要大肆声张!”张工对着即将走出办公室的万福说了一句。

    “这个人平常也没有什么其他异样,昨天我看他盯着电脑噼里啪啦地打了很久,我以为是在记录什么秘密。当然了,他肯定也不会把什么秘密记到这么一台电脑上。我记得看谁的传记来,他当时从事地下工作之时就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把很多看到的东西只是用脑子记下来,从来不写到本子上;自己看的书也从不在上面进行勾划,以免后来让人抓住线索。我很好奇他到底在写些什么东西,就黑进了他的电脑,看了看,结果他在写一个小文章,说实话,写得还可以。我就故意给他发了邮件品评了他的文章,故意让他陷入疑惑之中。他果然上钩了,他已经开始自我怀疑了,还在邮件中跟我论辩。”叶萌说着笑了起来,但很明显地对笑声进行了克制。

    “你现场盯着了?”司空十分感兴趣。

    “没有。我在窗户外面安了监视器。”

    “那他要是在屋子里一丝不挂走来走去,岂不是也要被你这个黄花大闺女看个透?哈哈……”司空被叶萌钓起了深厚的兴趣,说这段话时带着明显的俏皮。

    “哈哈,不要谈性色变,而且如果出现了那种场面,那也不是性,只是一个生物体而已。要不那些女博士在课堂上怎么讲刑法?再说了,主要是关心的他的电脑,那个一直没有脱离监视。嘿嘿。”叶萌又笑了起来。

    “真是有办法。再接着盯一盯,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异样!”

    “好的。再说了,不脱离监控是对他最大的关爱,组织不经常说‘严管即是厚爱’嘛,要关心员工八小时以外的生活,他这个人到这里很可能啥都不知道!需要监护!”

    “记住,你一定不能露面!”司空又嘱咐到。

    叶萌出了司空办公室,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办公桌上放了一张小镜子,叶萌平日里用它来匀妆——这也是很多白领女性的标配。她对着镜子揉了揉自己的脸,忽然觉得自己最近一直盯着居无何有些劳累,黑眼圈也有些重了,她仔细端详着自己的脸,忽然旁边一个清脆尖利的声音传来。

    “哟,小美女又在看自己的脸呢啊!”这是许蕙芳的声音,只见她穿着长袖T恤,配着一件长桶黑裤,笑吟吟地说。许蕙芳就是那种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像个完人一样,而在自己手下面前就像一个暴君,呼来喝去,指指点点,甚至攻击人格。除了个别本性谄媚之人,没有一个人愿意在她手下工作,全都憋了一口气无处去撒,在实在忍耐不住的时候也会与她争吵起来。

    “哪有?!刚才发现自己眼睛不舒服,仔细看看眼睛有什么异常呢!许部长来得早啊!”叶萌顺势回答到。叶萌与许蕙芳日常仅限于工作关系,没有任何交集,不会去谈论私生活,甚至两个人都不会去交流香水、脸霜的话题。

    “嘻嘻,刚才你说话时,我想起了一本小说,主角买了一个镜子,然后给他父亲写信说自己憔悴了。被他父亲一顿臭骂。”许蕙芳直接将话题扯到了别处。但她这个用典明显弄巧成拙,完全的半瓶子水。

    “许姐这么一说,确实啊!我也想起了。”叶萌尴尬地回了一句,因为她知道许蕙芳这是在拙劣地用典,明显用错了,见许蕙芳故意将话题扯远用来弥补刚开始的玩笑,她也借力打力,把称呼从“许部长”换成了“许姐”。

    许蕙芳笑了笑,提着自己的小跨包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之后,叶萌听到的又是许蕙芳与陈婕妤针对采购一事的争吵。当然更多的时候是许蕙芳在用力指责、陈婕妤在七七八八地听。

    “哎!”叶萌自己轻轻叹了一口气,心里默默地想着许蕙芳这种角儿可能是每个办公室都有的一道风景。

    许蕙芳似乎听到了叶萌的叹气声,白眼珠向叶萌这边瞟了一眼,而此时的叶萌正在看镜子,二人的目光在镜中相遇。叶萌继续用手揉着下眼睑,似乎在向许蕙芳表明自己是在感叹黑眼圈。许蕙芳悻悻地移走了自己那饱含敌意的目光。当目光相遇变成别离之后,叶萌把镜子放到了一边。

    “最近有什么发现吗?”卢卫邦将新买的油条放到了赵一牛的桌子上。金黄的油条在塑料袋子里面透着诱人的颜色,勾得赵一牛觉得手中的香烟都不香了。

    “啊!老大买了油条啊!”赵一牛惊喜地说,说完便伸手去拿那根油条,也不顾自己的手中还夹着烟卷。

    “老赵,小心烟灰!别忙着吃啊!都说吃人家的嘴短,你现在吃了我的油条,该讲讲有什么发现了啊!”卢卫邦笑着说。

    “等会儿再说嘛,先吃早饭!”赵一牛把手中的烟头一甩,右手拿起油条便往嘴里面塞,用塞满了油条碎屑的嘴巴说着。

    “老牛,别忙着吃草啊,也要挤奶啊!哈哈——”严峻在旁边揶揄着。只见严峻两只眼睛被浓重的黑眼圈包围着,双手捧着一杯咖啡。

    “老严,你又开玩笑,要不是看在这油条的份儿上,我肯定给你一拳了!老严帮冲杯咖啡吧!谢谢啊!”赵一牛因为吃到了想念了很久的油条,心情极好,严峻跟他开玩笑他也不在意。

    “刚问你呢,有什么发现没有啊?”卢卫邦看着赵一牛和严峻说笑又横插一句。

    “很遗憾啥都没发现,那家伙回到住处,就没怎么动过。”赵一牛一边咀嚼一边说。

    “我这边也没有什么发现,那天老赵和他在外面争论之时,我已经把视频录了下来,把他的面部特征录到保卫系统中毫无发现。”严峻说完,把冲好的咖啡摆到赵一牛的桌子上,嘴角右两边扬了起来,双手做出了一个很无奈的表情。

    “司马,有情况!有人跳楼了!”刑侦队长毛挺在后面喊了起来。

    “什么?”赵一牛口中喷出一丝油条沫,猛地站了起来,他的手上还沾着油,眉毛簇了起来形成一个八字。

    “在哪里?”严峻惊讶地问。

    “烂尾楼!”毛挺说得有些激动。

    “走,赶紧去!”卢卫邦立马警惕起来。

    赵一牛把油条一下全塞到口中,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就往口中倒,临走把杯子往桌子上一丢,喊了一句:“兄弟们,有活儿干了。快!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