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灵气还在
午夜。
岳帆将书房简单收拾了一下。所谓简单收拾，就是将折叠沙发摊开，然后翻箱倒柜找出一床空调被，完事。
因为凌远说他不需要睡觉，他还要思考很多问题。
岳帆也没有多管他，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完全接受自己遇到了一个仙人这件事。
抱着笔记本电脑瘫在床上，耙耳朵挨着小腿外侧，岳帆心不在焉地剪辑视频。
叮。
信息提示声。
岳帆看了看手机。
虚怀若谷：“哈哈哈，真好笑，我笑了。”
原来是发小李怀谷的回信。
岳帆一脸懵逼，回了一个“？”
虚怀若谷：“那个仙人呢？”
岳帆这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压根就不相信他说的话呢。
岳公子小飞：“凸--凸”
虚怀若谷：“忙呢？”
岳公子小飞：“明天晚上来我家再说。”
虚怀若谷：“妥！”
岳帆把手机随手一扔，准备继续爆肝。可突然心里一动，又把手机摸索回来，点开聊天软件，慢慢往上移，直到最顶层的置顶聊天对话框。
其中，备注为“佳宝”的聊天记录截止在昨天晚上的7点15分。岳帆点开对话框，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悠悠地叹了口气。他转头看向身侧，往常这个时候，杨小佳已经在这个位置进入深度睡眠状态了。
岳帆点开“佳宝”的个人资料，把备注名称改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然后将消息置顶取消掉。最后在聊天记录这一栏，手指滑来滑去，最终还是没忍心点“删除”。就先这样吧，还没做完视频呢，还没找到猫呢，还没搞清楚家里面这个凌远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嗯？
正想着，耙耳朵突然立起了耳朵，转头看向门外，却没起身。只见凌远正不声不响地站在卧室门外，把岳帆吓了一跳，他紧张地问道：“你干啥？”
凌远伸了伸脖子，往房间里面探了探，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呃，憋了几百年，不太记得如何如厕了……”
……
这一晚上，岳帆没怎么休息好。自己的视频没做完不说，除了教凌远怎么用抽水马桶，他还在平板电脑上用听书软件给他买了一本华夏历史书，打算让他先了解了解华夏背景。
之前想着只用简单教一下怎么点播放、暂停、上下集等就够了，万万没想到，在凌晨3点左右，听到了隔壁书房传来洪亮而浑厚的男声，字正腔圆地念道：“你是否在劳累之后腰酸背痛、精神不振？你是否时常感到身体被掏空了？欢迎收听由‘肾好’品牌独家冠名的……”
于是，凌远又顺利地获得了如何“关闭广告”，以及如何调节音量大小的技能。
第二天一早，岳帆顶着鸡窝头，牵着耙耳朵，戴上口罩，准备照例去附近的人民公园遛弯。此时，凌远还在小小的书房里研究平板电脑的照相功能。
岳帆刚一出门，就碰见了从楼上下来的邻居——张建国。
张建国是个米籍非裔，还没看到人呢，就看到两条黝黑发亮、修长健壮的大长腿出现在眼前，伴随出现的还有张建国公鸭嗓般的声音：“你，岳飞，三更半夜在做啥昨天？”
岳帆叹了口气，等着张建国走到跟前来了之后，盯着她认真地说道：“Readafterme，夫安帆，岳帆！”
张建国笑嘻嘻地摊摊手，跟着说道：“OK，夫安帆，岳飞。”
听罢，岳帆摇摇头，然后问道：“你的中文还是不通顺，你要不要考虑请我当家教，看在我们两个是熟人的份儿上，给你便宜点？”
张建国并不答话，径直朝着楼下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我可以找你妈妈，”然后回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你妈很棒！”
岳帆听着这容易产生歧义的话，也不知道该不该纠正她，揉揉鸡窝头，牵着耙耳朵跟在张建国身后往楼下走去。
“你来学校吗过一会？”张建国坚持用中文继续交流。岳帆想了想，问道：“我妈今天上午有课？”
“噢，是的。”张建国点点头，
“那我就不去了！”岳帆斩钉截铁的说道。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达平街一楼了。张建国蹲下身摸摸耙耳朵的脑袋，然后说道：“你的态度，我会转告你妈妈，放心吧。”随后起身笑笑，没等岳帆回话，她便转身向耀华第一小学的方向走去。
看着她高挑修长的背影，岳帆叹了口气：“哎……多美的姑娘，可惜长了一张嘴。”
邻居张建国和岳帆的母亲刘琼是耀华一小的同事。刘琼是学校里老资格的语文老师。
而张建国是四年前在华夏留学的米国学生，因为酷爱华夏文化，加之海纳百川的华夏并不存在什么有色人种歧视，令其生活得更加安心自在。所以她毕业以后想也不想就直接留了下来，一边教授小朋友英文，一边深入了解华夏人文风情，还决心尽快拿到华夏的永久居民证。这一点，从她给自己起的这个中文名字就能体现出来。
人民公园。
岳帆看着耙耳朵和几个面熟的小娃儿在草坪上疯跑，渐渐出了神。
如果没有失恋，如果奥拓没有偷跑，如果，没有遇到凌远，那岳帆的生活还是和往常一样平淡却充实。此时此刻，岳帆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按部就班的平静生活恐怕很快就要改变了。隐隐的，有点兴奋。
拍了几段视频当做素材，岳帆唤回耙耳朵，用大一点的落叶捡起之前它拉的便便丢进绿化带里，就去社区核酸检测点做了个日常筛查，顺路还买两份“曾三娘包子”带回家去。
家中。
凌远一边吃口包子，一边喝口牛奶，时不时还赞赏地点点头。岳帆问道：“你们仙人还要吃五谷杂粮的吗？”
凌远咽下一口包子，“平日修行食天地灵气，五谷杂粮对吾等早已失去诱惑力。可这里，我没有感受到灵气，连御剑飞行都不行。”说着，像是想到了昨天两人初遇时的那一幕，凌远嘴角不自然地扯了一下，继续道：“反正，这里的食物很诱人。”
岳帆笑眯眯地听完凌远的发言，然后拍了拍手，说道：“你今天说话比昨天好多了，要保持，知道吗？不要动不动就文绉绉的，要不是因为我从小耳濡目染，恐怕我昨天都听不明白你在说啥。”
凌远点了点头，“此言有理！”然后他眨了眨眼，接着道：“我现在还不明白如何来到此处，所以更无法参透如何回往凌云峰。”
对此，岳帆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如果你短时间无法回去，那就得做好长期在这里的准备。”
凌远似是有些沮丧，轻叹一声，随后抬眼向岳帆投去一丝感激的目光。
岳帆笑着摆摆手，“江湖儿女，路见不平，自要相助。现在，我们得为你能在这里长期生活和发展做一些准备工作了！”
“比如？”凌远轻声问道。
“比如，先让你成为一名合法的华夏公民！”说罢，岳帆大手一挥，站起身，牵着凌远的衣袖往卧室走去。
卧室，衣柜前。
岳帆将一堆乱七八糟的衣物从衣柜的隔间里抱出来甩到床上，“这都是我的衣服，虽然皱了点，但绝对是洗干净了的。”岳帆随手拿了一件白色T恤，抖了抖，然后放在凌远身前比对了一下，继续说道：“虽然你比我高一截，不过我看你身形也挺瘦，先穿着我的衣服应该没问题。”
凌远从岳帆手里接过T恤，看了看，闻了闻，疑惑地问：“只能穿这个吗？这个，没袖子，如何隐藏符咒？”
岳帆瞪了一眼凌远，低声说道：“这些东西暂时放在家里。你记住，以后这些话，你在家里和我说就可以了。在外面，特别是当着不认识的人，不要提起什么符咒、什么灵气。”岳帆又埋下头在衣服堆里翻找，“你也知道这是个没灵气的时代，我们这些人，不修仙的。所以呢，很多人就理解不了你这个特殊的修仙者的。”
凌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问道：“那你为何信我？”
岳帆找出一条黑色休闲长裤和一条军绿色运动短裤递过去，说道：“我是年轻人嘛，接触面广，而且更容易接受新鲜事物。”
他抬起手指了指凌远手中的两条裤子，耐心地说：“这两条你都试试，你觉得哪一条穿着舒适就穿哪一条。”说完，岳帆突然顿了一下，轻声询问道：“你，应该知道怎么穿吧？”
凌远愣了愣，然后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岳帆将信将疑地朝着客厅走去，顺手带上卧室的房门，说道：“如果不会呢，不要勉强，就像你修炼化形一样，不是生来就会的。”
卧室里，凌远听到这话，突然心里就放松了下来，突然对这里的生活有了些许期待。他缓缓闭上双眼，仔细体悟了一下此刻的内心变化，不知不觉，嘴角上翘。
半晌。
卧室房门打开，凌远穿着白色T恤，军绿色运动短裤，低头朝着自身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抬头向岳帆投去问询的目光，“我原本想穿黑色那条裤子，可是，呃，感觉不太合身。总之这条也甚好。”
凌远挺拔修长的身材，加上修炼积累出的独特的出尘气质，就算是这最普通的衣衫短裤竟然都给穿出了高级定制的感觉。
岳帆羡慕地打量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最后看向凌远的头发，问道：“你头发能剪掉吗？不用剪成我这样短，剪到齐肩就可以了，因为……”
还没等岳帆解释完，凌远左手挽住长发，抬起右手剑指一挥，那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就掉落在地。只一瞬，那地上的头发就散发着点点光斑，渐渐消散。
耙耳朵趴在沙发上看着这一幕，歪着脑袋。
一旁的岳帆也呆呆地看着，歪着脑袋。
“回归天地了。”凌远只淡淡说了一句，随后拍了拍岳帆的肩膀。
岳帆回过神，看着凌远的新发型，怎么随手一指就剪出了《古惑仔》陈浩南的经典发型呢？挠了挠自己的鸡窝头，说道，“走吧，先去派出所办居住证，呃！”说着，岳帆突然顿了一下，左右看了看，问道：“诶？你的剑呢？”
凌远的剑，岳帆是知道的。从昨天到刚才，凌远都一直背着那口长剑。作为一名剑修，剑不离手是肯定的。然而，岳帆看到了床上散落的几张符咒，还有几个搞不清是干什么用的小物件，唯独没见着那一口2尺长剑。
凌远看着岳帆的眼睛，神秘地笑了笑，然后缓缓说道：“当然藏起来了。”
“在哪儿？”岳帆问了句，又补充道：“你那把剑属于管制武器，最好不要放在容易被人拿到的地方。”
凌远笑着摇摇头，然后略带调皮地问道：“你可知剑丸？”
岳帆下意识地接了一句：“此为何物？”说罢，他就拍了拍额头，道：“你直接说，别绕弯子！”
凌远收敛笑容，认真地说道：“更换衣物之前，我体悟到了一丝心境的变化，旋即，一股青灵之气由天地之间游移至体内，”凌远朝岳帆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正是修行时感受道的天地灵气！”
岳帆呆住了。
天地灵气？
就在刚才？
在我的卧室里？
我现在去追，还来得及吗？
凌远看着岳帆继续说道：“随后，我心念一动，寒霜剑立刻给予了回应，我便将之化作剑丸，吞入口中。所以……”凌远张了张嘴，用手指了指口腔。
“所以剑丸就被你给吃了？”岳帆接过话道，又立马更正道，“所以剑丸是被你藏在嘴里了？”
凌远点点头。
岳帆见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沉默不语。
凌远疑惑地问道：“你为何而恼？”
岳帆摇摇头，小声嘀咕道：“那要是做常规体检的话，X光会不会看得到你身体里有一把剑啊……”
凌远更疑惑了。
岳帆盯着凌远继续嘟囔道：“如果做核酸检测，人家让你‘啊’，然后你会不会‘啊’地一声从嘴巴里飞出一把长剑？”
……
岳帆将书房简单收拾了一下。所谓简单收拾，就是将折叠沙发摊开，然后翻箱倒柜找出一床空调被，完事。
因为凌远说他不需要睡觉，他还要思考很多问题。
岳帆也没有多管他，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完全接受自己遇到了一个仙人这件事。
抱着笔记本电脑瘫在床上，耙耳朵挨着小腿外侧，岳帆心不在焉地剪辑视频。
叮。
信息提示声。
岳帆看了看手机。
虚怀若谷：“哈哈哈，真好笑，我笑了。”
原来是发小李怀谷的回信。
岳帆一脸懵逼，回了一个“？”
虚怀若谷：“那个仙人呢？”
岳帆这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压根就不相信他说的话呢。
岳公子小飞：“凸--凸”
虚怀若谷：“忙呢？”
岳公子小飞：“明天晚上来我家再说。”
虚怀若谷：“妥！”
岳帆把手机随手一扔，准备继续爆肝。可突然心里一动，又把手机摸索回来，点开聊天软件，慢慢往上移，直到最顶层的置顶聊天对话框。
其中，备注为“佳宝”的聊天记录截止在昨天晚上的7点15分。岳帆点开对话框，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悠悠地叹了口气。他转头看向身侧，往常这个时候，杨小佳已经在这个位置进入深度睡眠状态了。
岳帆点开“佳宝”的个人资料，把备注名称改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然后将消息置顶取消掉。最后在聊天记录这一栏，手指滑来滑去，最终还是没忍心点“删除”。就先这样吧，还没做完视频呢，还没找到猫呢，还没搞清楚家里面这个凌远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嗯？
正想着，耙耳朵突然立起了耳朵，转头看向门外，却没起身。只见凌远正不声不响地站在卧室门外，把岳帆吓了一跳，他紧张地问道：“你干啥？”
凌远伸了伸脖子，往房间里面探了探，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呃，憋了几百年，不太记得如何如厕了……”
……
这一晚上，岳帆没怎么休息好。自己的视频没做完不说，除了教凌远怎么用抽水马桶，他还在平板电脑上用听书软件给他买了一本华夏历史书，打算让他先了解了解华夏背景。
之前想着只用简单教一下怎么点播放、暂停、上下集等就够了，万万没想到，在凌晨3点左右，听到了隔壁书房传来洪亮而浑厚的男声，字正腔圆地念道：“你是否在劳累之后腰酸背痛、精神不振？你是否时常感到身体被掏空了？欢迎收听由‘肾好’品牌独家冠名的……”
于是，凌远又顺利地获得了如何“关闭广告”，以及如何调节音量大小的技能。
第二天一早，岳帆顶着鸡窝头，牵着耙耳朵，戴上口罩，准备照例去附近的人民公园遛弯。此时，凌远还在小小的书房里研究平板电脑的照相功能。
岳帆刚一出门，就碰见了从楼上下来的邻居——张建国。
张建国是个米籍非裔，还没看到人呢，就看到两条黝黑发亮、修长健壮的大长腿出现在眼前，伴随出现的还有张建国公鸭嗓般的声音：“你，岳飞，三更半夜在做啥昨天？”
岳帆叹了口气，等着张建国走到跟前来了之后，盯着她认真地说道：“Readafterme，夫安帆，岳帆！”
张建国笑嘻嘻地摊摊手，跟着说道：“OK，夫安帆，岳飞。”
听罢，岳帆摇摇头，然后问道：“你的中文还是不通顺，你要不要考虑请我当家教，看在我们两个是熟人的份儿上，给你便宜点？”
张建国并不答话，径直朝着楼下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我可以找你妈妈，”然后回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你妈很棒！”
岳帆听着这容易产生歧义的话，也不知道该不该纠正她，揉揉鸡窝头，牵着耙耳朵跟在张建国身后往楼下走去。
“你来学校吗过一会？”张建国坚持用中文继续交流。岳帆想了想，问道：“我妈今天上午有课？”
“噢，是的。”张建国点点头，
“那我就不去了！”岳帆斩钉截铁的说道。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达平街一楼了。张建国蹲下身摸摸耙耳朵的脑袋，然后说道：“你的态度，我会转告你妈妈，放心吧。”随后起身笑笑，没等岳帆回话，她便转身向耀华第一小学的方向走去。
看着她高挑修长的背影，岳帆叹了口气：“哎……多美的姑娘，可惜长了一张嘴。”
邻居张建国和岳帆的母亲刘琼是耀华一小的同事。刘琼是学校里老资格的语文老师。
而张建国是四年前在华夏留学的米国学生，因为酷爱华夏文化，加之海纳百川的华夏并不存在什么有色人种歧视，令其生活得更加安心自在。所以她毕业以后想也不想就直接留了下来，一边教授小朋友英文，一边深入了解华夏人文风情，还决心尽快拿到华夏的永久居民证。这一点，从她给自己起的这个中文名字就能体现出来。
人民公园。
岳帆看着耙耳朵和几个面熟的小娃儿在草坪上疯跑，渐渐出了神。
如果没有失恋，如果奥拓没有偷跑，如果，没有遇到凌远，那岳帆的生活还是和往常一样平淡却充实。此时此刻，岳帆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按部就班的平静生活恐怕很快就要改变了。隐隐的，有点兴奋。
拍了几段视频当做素材，岳帆唤回耙耳朵，用大一点的落叶捡起之前它拉的便便丢进绿化带里，就去社区核酸检测点做了个日常筛查，顺路还买两份“曾三娘包子”带回家去。
家中。
凌远一边吃口包子，一边喝口牛奶，时不时还赞赏地点点头。岳帆问道：“你们仙人还要吃五谷杂粮的吗？”
凌远咽下一口包子，“平日修行食天地灵气，五谷杂粮对吾等早已失去诱惑力。可这里，我没有感受到灵气，连御剑飞行都不行。”说着，像是想到了昨天两人初遇时的那一幕，凌远嘴角不自然地扯了一下，继续道：“反正，这里的食物很诱人。”
岳帆笑眯眯地听完凌远的发言，然后拍了拍手，说道：“你今天说话比昨天好多了，要保持，知道吗？不要动不动就文绉绉的，要不是因为我从小耳濡目染，恐怕我昨天都听不明白你在说啥。”
凌远点了点头，“此言有理！”然后他眨了眨眼，接着道：“我现在还不明白如何来到此处，所以更无法参透如何回往凌云峰。”
对此，岳帆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如果你短时间无法回去，那就得做好长期在这里的准备。”
凌远似是有些沮丧，轻叹一声，随后抬眼向岳帆投去一丝感激的目光。
岳帆笑着摆摆手，“江湖儿女，路见不平，自要相助。现在，我们得为你能在这里长期生活和发展做一些准备工作了！”
“比如？”凌远轻声问道。
“比如，先让你成为一名合法的华夏公民！”说罢，岳帆大手一挥，站起身，牵着凌远的衣袖往卧室走去。
卧室，衣柜前。
岳帆将一堆乱七八糟的衣物从衣柜的隔间里抱出来甩到床上，“这都是我的衣服，虽然皱了点，但绝对是洗干净了的。”岳帆随手拿了一件白色T恤，抖了抖，然后放在凌远身前比对了一下，继续说道：“虽然你比我高一截，不过我看你身形也挺瘦，先穿着我的衣服应该没问题。”
凌远从岳帆手里接过T恤，看了看，闻了闻，疑惑地问：“只能穿这个吗？这个，没袖子，如何隐藏符咒？”
岳帆瞪了一眼凌远，低声说道：“这些东西暂时放在家里。你记住，以后这些话，你在家里和我说就可以了。在外面，特别是当着不认识的人，不要提起什么符咒、什么灵气。”岳帆又埋下头在衣服堆里翻找，“你也知道这是个没灵气的时代，我们这些人，不修仙的。所以呢，很多人就理解不了你这个特殊的修仙者的。”
凌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问道：“那你为何信我？”
岳帆找出一条黑色休闲长裤和一条军绿色运动短裤递过去，说道：“我是年轻人嘛，接触面广，而且更容易接受新鲜事物。”
他抬起手指了指凌远手中的两条裤子，耐心地说：“这两条你都试试，你觉得哪一条穿着舒适就穿哪一条。”说完，岳帆突然顿了一下，轻声询问道：“你，应该知道怎么穿吧？”
凌远愣了愣，然后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岳帆将信将疑地朝着客厅走去，顺手带上卧室的房门，说道：“如果不会呢，不要勉强，就像你修炼化形一样，不是生来就会的。”
卧室里，凌远听到这话，突然心里就放松了下来，突然对这里的生活有了些许期待。他缓缓闭上双眼，仔细体悟了一下此刻的内心变化，不知不觉，嘴角上翘。
半晌。
卧室房门打开，凌远穿着白色T恤，军绿色运动短裤，低头朝着自身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抬头向岳帆投去问询的目光，“我原本想穿黑色那条裤子，可是，呃，感觉不太合身。总之这条也甚好。”
凌远挺拔修长的身材，加上修炼积累出的独特的出尘气质，就算是这最普通的衣衫短裤竟然都给穿出了高级定制的感觉。
岳帆羡慕地打量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最后看向凌远的头发，问道：“你头发能剪掉吗？不用剪成我这样短，剪到齐肩就可以了，因为……”
还没等岳帆解释完，凌远左手挽住长发，抬起右手剑指一挥，那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就掉落在地。只一瞬，那地上的头发就散发着点点光斑，渐渐消散。
耙耳朵趴在沙发上看着这一幕，歪着脑袋。
一旁的岳帆也呆呆地看着，歪着脑袋。
“回归天地了。”凌远只淡淡说了一句，随后拍了拍岳帆的肩膀。
岳帆回过神，看着凌远的新发型，怎么随手一指就剪出了《古惑仔》陈浩南的经典发型呢？挠了挠自己的鸡窝头，说道，“走吧，先去派出所办居住证，呃！”说着，岳帆突然顿了一下，左右看了看，问道：“诶？你的剑呢？”
凌远的剑，岳帆是知道的。从昨天到刚才，凌远都一直背着那口长剑。作为一名剑修，剑不离手是肯定的。然而，岳帆看到了床上散落的几张符咒，还有几个搞不清是干什么用的小物件，唯独没见着那一口2尺长剑。
凌远看着岳帆的眼睛，神秘地笑了笑，然后缓缓说道：“当然藏起来了。”
“在哪儿？”岳帆问了句，又补充道：“你那把剑属于管制武器，最好不要放在容易被人拿到的地方。”
凌远笑着摇摇头，然后略带调皮地问道：“你可知剑丸？”
岳帆下意识地接了一句：“此为何物？”说罢，他就拍了拍额头，道：“你直接说，别绕弯子！”
凌远收敛笑容，认真地说道：“更换衣物之前，我体悟到了一丝心境的变化，旋即，一股青灵之气由天地之间游移至体内，”凌远朝岳帆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正是修行时感受道的天地灵气！”
岳帆呆住了。
天地灵气？
就在刚才？
在我的卧室里？
我现在去追，还来得及吗？
凌远看着岳帆继续说道：“随后，我心念一动，寒霜剑立刻给予了回应，我便将之化作剑丸，吞入口中。所以……”凌远张了张嘴，用手指了指口腔。
“所以剑丸就被你给吃了？”岳帆接过话道，又立马更正道，“所以剑丸是被你藏在嘴里了？”
凌远点点头。
岳帆见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沉默不语。
凌远疑惑地问道：“你为何而恼？”
岳帆摇摇头，小声嘀咕道：“那要是做常规体检的话，X光会不会看得到你身体里有一把剑啊……”
凌远更疑惑了。
岳帆盯着凌远继续嘟囔道：“如果做核酸检测，人家让你‘啊’，然后你会不会‘啊’地一声从嘴巴里飞出一把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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