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死劫功
“对不起。”
回到家，岳帆有些嗫嚅地朝着凌远说道：“之前在派出所，我心里挺乱的，一听小刘说那话就没收住脾气，怼了一句。”
说着，岳帆看着凌远坐在沙发上微笑地看着自己。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硬着头皮接着道：“我以为，我以为你是跟我一起的，你就应该和我一起怼他，但是你却什么都没有做。我心里憋着气，所以回来的路上，我就、我就像找茬一样，怎么也得跟你闹一下。”
一口气说完，岳帆坐到沙发上，静静等着凌远的回应。
凌远点点头，思索半晌，轻声问道：“你的致歉很有诚意，她收到过吗？”
“谁？”岳帆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低头不语。
看他不说话，凌远拆开文件袋开始欣赏起自己的居住证了。
过了一会儿，岳帆小声嘟囔了一句：“我晓得了，我会找机会和她道歉。”随后他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凌远，“你怎么会知道她的？”
凌远一边看着资料一边说道：“因为气息。如果你也修炼，就会对这些也很敏感了。”
岳帆一听，精神一振，立刻问道：“我也可以修仙吗？”
“你……”凌远停下动作，抬头认真地看了看岳帆，皱起了眉头，缓缓说道：“你五行灵根极弱，根骨平凡，可神元却很稳固……你，可以试着先炼身。”
岳帆哪里懂这些，什么五行灵根，什么根骨平凡，什么神元稳固。整句话他只听到最后“先炼身”三个字。
“炼身？可以耳聪目明？”岳帆一个滑步从沙发一侧溜到凌远跟前，半跪着问道。
凌远点点头。
“不是没灵气了吗？怎么修炼？”岳帆追问道。
“灵气不是没了，而是……”凌远说着，思索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按照你能理解的说法，应该是一部分天地灵气因为沧海桑田的变化而向着更高层次进化了，另一部分就是从原本我所在的莽荒世纪存留至今的。”
说着，凌远叹了一口气：“哎，昨天我听了一晚上的历史，我猜测，那一部分灵气应该是在元末明初就已经所剩无几了，想要找到……很难。”
岳帆没有气馁，因为他本就没啥追求，试一试又没损失，万一成功了呢？
正想着，耙耳朵耷拉着脑袋朝着岳帆慢慢走过来。
嗯？
岳帆一把抱过狗头，见耙耳朵眼神涣散、精神萎靡，这才想起刚才回家的时候它都没像平常那样撒欢呢。
什么情况？
岳帆摸摸它的狗脸，突然看到它嘴角粘着什么黄呼呼的东西。一把挠下来，岳帆仔细辨认了一下，突然“啊”的一声叫了起来，惊了凌远一下。
“何事？”凌远问道。
岳帆嗖地一声就跳起来冲进卧室，然后就听到卧室里传出一声叫骂，“靠！耙耳朵把你的符咒吃了！”
此话一出，凌远赶紧抱过耙耳朵，右掌顺着狗脖子一直到肚子缓缓探过。岳帆这时候也出来了，脸色有点发白，愣愣地看着凌远。
只见凌远找准耙耳朵心脉的位置，右手并指一点，舒了一口气，抬头看看岳帆，说道：“没事，符咒没有任何效果。”
岳帆还是不放心，追问道：“那他为什么这样？”
凌远放开耙耳朵，让他自然躺下，然后淡淡地说：“他就是吃撑了。”
“呃……”岳帆有些尴尬地跪下身去，轻轻抚摸着耙耳朵，小声道：“你的符咒，呃，我会赔给你的。”
凌远摇了摇头，“不必了，天地灵气稀薄，符咒不堪大用。何况，你也赔不起。”
一听这话，岳帆更尴尬了，扯着嘴角笑了笑。
突然，岳帆像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老岳，我的猫也丢了，上午在派出所忘记登记了……”
电话那头的岳建邦，好似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小花的尸检结果出来了，”顿了顿，岳建邦继续道：“你最好祈祷你的猫没遇上这事。”
岳帆一愣，追问道：“尸检结果能说吗？”
又等了一会儿，岳建邦说道：“发给你手机了，你看吧。”说完，岳建邦挂断了电话。
岳帆赶忙翻出和老岳的聊天对话框，点开刚传来的照片，放大了看。
“窝草！”
“又有何事？”一旁正整理资料的凌远被岳帆这一声惊呼给打断了。
“你看！”岳帆把手机递给凌远。
凌远看也不看用手挡开，“不必了，看不懂，你说吧。”
岳帆这才想到凌远不认识现在华夏用的简体字，顿了顿道：“那只猫，小花，死因是肝脏破裂过量失血，可是它身上并没有任何外伤，体内的血液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被抽干了。这上面说，解剖后发现，所有器官都很完整，连牙齿都没少一颗，可是体内一滴血也没发现。”
看着这诡异的尸检报告，岳帆不禁打了一个哆嗦。转头看向凌远，发现凌远皱着眉，半天没回应。
岳帆问道：“怎么了？”
“嗯……”凌远思索着将垂到脸颊的头发别到耳后，缓缓开口道：“这个手法，很熟悉啊……”
“你什么意思？”岳帆诧异地问道。
凌远继续道：“我还不确定，且看吧。”顿了顿，接着说道：“问一下令尊，此案吾二人能否参与。”
“啊？”岳帆愣了一下：“这不好吧，咱们不是公职人员，没有执法权。”说着说着，突然又道：“我晓得了！”
随即他又拨通了岳建邦的电话：“喂，老岳，如果有热心市民给案件提供帮助，那可以参与后续的破案行动吗？”
岳建邦严厉地说道：“不行，开什么玩笑！你在想啥子，你……”
“热心市民凌远带着岳帆，可以吗？”岳帆打断道，加重了“凌远”二字的读音。
电话那头似乎思考了一下，问道：“你意思是这案子可能和修炼者有关？”
岳帆转头看向凌远，见凌远点头，才答道：“是的。”
“哎……”岳建邦叹了口气：“这案子是有点诡异。这样，你们先别行动，我给我们所长打个申请再说。不管干什么都得师出有名，晓得吧？等着吧。”
挂断电话。
只听凌远缓缓说道：“我不能确定，但这个死状像极修炼者凝聚妖元的其中一种方法——不死劫功。”
“听不懂，你直说，有几成把握？”岳帆摇摇头，问道。
“呵……”凌远看着他，轻笑一下，“比起这个，你更应该关心另外两个问题。”
“啥？”岳帆愣愣地问道：“还有两个问题？”
“其一，不死劫功须在凝聚至少第六层妖元的时候才会用到。换言之，如果此案确为修炼者所为，那么，其实力至少已到炼心境。”似乎是谈到专业知识了，凌远信手拈来侃侃而谈。
“不懂你们这些什么境界，你直接说，打得过你吗？”岳帆有点不耐烦了。
“我万万年前就已达炼神境，”凌远自信一笑，随口又道：“不过现在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我又是剑修，除了本命法术霜之魄能勉强发挥出五成功力之外，连御剑飞行都不能。所以，它应该是比我强的。”
前一句才将心放下，后面一句又把心提了起来。
岳帆斜着眼看着凌远。
“别担心，战斗除了看实力，还要看经验。”凌远接着道，“其二，如果这里有一个修炼到凝聚第六层妖元的修炼者，意味着什么？”凌远鼓励地看向岳帆，示意他把话接下去。
岳帆冷冷道：“意味着什么？你打不过，不就意味着以后我们都可能成为那什么不死劫功的一份子？”
凌远摇摇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意味着已经出现了能吸收修炼另一种高层次灵气的方法！”
嗡……
如黄钟大吕敲击一般，岳帆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岳帆跃跃欲试地说道：“那我们马上就去找那个人，把他绑起来拷问一下，问清楚了再把他给咔嚓掉！”岳帆右手手掌向下干脆利落地一划，不怀好意地说道。
“所以，你就保佑最好遇到的是修炼者吧！”凌远也兴奋起来，站起身来走进卧室，随手抓了一个手提包收拾好上午留在家里的各种小物件后，双眼放光，右臂一展，手掌一招，沉声道：“剑来！”
只见，缕缕清风朝着凌远的右臂缠绕而上，凌远口中寒光一现，一个光团迅速旋转放大，一瞬间便化作一口2尺长剑，剑柄一端稳稳地落在凌远的右手之中。
岳帆正看得呆了，只听凌远小声嘀咕了一句：“大意了，没想到消耗这么大。”随即，凌远坐到床沿，双手杵剑在地，开始闭目调息。
……
一刻钟后。
叮！
一声信息提示音打破了沉默，凌远看向岳帆。
岳帆解锁手机，看到岳建邦发来的信息：“失踪的猫基本是在解放二街到四街的区域。另外，已把你们的事报告所长了。你们注意安全，随便看看就行，不要拼命。”
岳帆扬了扬手机，说道：“可以走了。”
凌远点点头，背上寒霜剑，把装了那些神奇小物件的手提包丢给岳帆，说道：“这个你拿着，可能关键的时候能保命。”
岳帆拉开这个从来没用过的金利莱男士手提包，瞅了一眼里面的东西，突然一愣，黑着脸问道：“有必要带平板电脑吗？”
凌远认真地想了想，点点头：“带着吧，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回不来，我靠它还能消磨一下时光。”
一听这话，岳帆突然对此次行动不报什么希望了。他默默地拿出背带挂在手提包两侧，将它挎在身上。
面对这种未知事物，还是要从心。
傍晚的渝州，热气腾腾。出门还没5分钟，岳帆已经汗流浃背，燥热难耐。一旁的凌远却闲庭信步般，发丝飘逸，眼眸温和，嘴角含笑，神态自若。
岳帆已经不想说话了。
渝州的老城区，层层叠叠，爬坡上坎。从岳帆住的地方到解放二街直线距离只有1.2公里，车程却去到5公里了。11路车，永远是渝州最可靠的交通方式。
岳帆跑到一旁的假烟摊子买了瓶水，咕噜咕噜灌了几大口，转头看看凌远，凌远摇摇头。
迎着日落的方向，两人继续走。
不知不觉间，天已擦黑。
解放二街路牌下方。岳帆看看四周，人群川流不息。
解放二街正是CBD步行街的地段。下班高峰期，餐饮店、咖啡店人头攒动，店家的揽客声、人们的聊天声、脚步声、餐具轻碰的声音……汇聚成了一首声势磅礴的交响乐，吵得人脑瓜子嗡嗡的。
岳帆突然想到，要是以后万一炼身成功，那耳聪效果会不会把这些负面效果无限放大？他瞥了一眼凌远，不知道他现在的感受怎么样。
只见凌远负手而立，仰头看着落日，一动未动，若有所思。岳帆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两个人就这样直挺挺地站在路牌下面，这样能找到那个修炼者？开玩笑吧！
胡思乱想间，有人拍了拍岳帆的手臂。岳帆转过头，看到两个身材娇小的女孩笑盈盈地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网上那个岳公子小飞，能合个影嘛？”
岳帆这下觉得自己更傻了，没做什么打扮就杵在市中心，还被粉丝认出来了。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说道：“好的。”
随即，两个女孩一左一右挽上岳帆的胳膊，左右看了看，其中一个女孩拍了拍一旁仰头望天的凌远，“帅哥，麻烦你帮我们……”
话还没说完，凌远低下头看着那女孩。女孩愣了一下，明显被凌远的出尘气质给吸引住了。她顿了顿，接着甜甜地说道：“啊，帅哥，帮我们拍一下照，谢谢！”
凌远接过手机看了一下，问道：“按中间这个红的吗？”
女孩笑着点点头，继续挽岳帆的胳膊，可笑容更灿烂了些。
咔，咔。
凌远递回手机。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还是刚才那个女孩仰着头对着岳帆问道：“岳公子，他也是个博主吗？”说话间指了指凌远。
岳帆心里有些吃味，“不，他是我二叔。”
凌远愣了一下，好像在思索这是什么样的亲戚关系。
两个女孩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眼神中稍显失落。接着，女孩们放下岳帆的胳膊，道了声谢。另一个女生开口细声细气地说道：“打扰你们了，我们就先走了，岳公子小飞加油！”
岳帆点点头，望向两个女孩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加什么油，今晚过得去再说吧！”
“走！”凌远低呼一声，指了指大都会的方向，沉声道：“有妖气。”
说罢，凌远率先朝着大都会走去。
岳帆紧随其后，弱弱地问道：“怎么是妖气？”
凌远头也不回地答道：“凝聚妖元的修炼者自然是一身妖气。”
岳帆恍然大悟，接着又问：“那就是说有可能不是个人？”
凌远侧过头答了一句：“不是有可能，是肯定不是人。”
岳帆有点慌了：“啊……你怎么不早说？”
凌远戏谑地说道：“你害怕？我也不是人啊！”
岳帆闭嘴了，加快脚步跟紧了些。
回到家，岳帆有些嗫嚅地朝着凌远说道：“之前在派出所，我心里挺乱的，一听小刘说那话就没收住脾气，怼了一句。”
说着，岳帆看着凌远坐在沙发上微笑地看着自己。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硬着头皮接着道：“我以为，我以为你是跟我一起的，你就应该和我一起怼他，但是你却什么都没有做。我心里憋着气，所以回来的路上，我就、我就像找茬一样，怎么也得跟你闹一下。”
一口气说完，岳帆坐到沙发上，静静等着凌远的回应。
凌远点点头，思索半晌，轻声问道：“你的致歉很有诚意，她收到过吗？”
“谁？”岳帆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低头不语。
看他不说话，凌远拆开文件袋开始欣赏起自己的居住证了。
过了一会儿，岳帆小声嘟囔了一句：“我晓得了，我会找机会和她道歉。”随后他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凌远，“你怎么会知道她的？”
凌远一边看着资料一边说道：“因为气息。如果你也修炼，就会对这些也很敏感了。”
岳帆一听，精神一振，立刻问道：“我也可以修仙吗？”
“你……”凌远停下动作，抬头认真地看了看岳帆，皱起了眉头，缓缓说道：“你五行灵根极弱，根骨平凡，可神元却很稳固……你，可以试着先炼身。”
岳帆哪里懂这些，什么五行灵根，什么根骨平凡，什么神元稳固。整句话他只听到最后“先炼身”三个字。
“炼身？可以耳聪目明？”岳帆一个滑步从沙发一侧溜到凌远跟前，半跪着问道。
凌远点点头。
“不是没灵气了吗？怎么修炼？”岳帆追问道。
“灵气不是没了，而是……”凌远说着，思索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按照你能理解的说法，应该是一部分天地灵气因为沧海桑田的变化而向着更高层次进化了，另一部分就是从原本我所在的莽荒世纪存留至今的。”
说着，凌远叹了一口气：“哎，昨天我听了一晚上的历史，我猜测，那一部分灵气应该是在元末明初就已经所剩无几了，想要找到……很难。”
岳帆没有气馁，因为他本就没啥追求，试一试又没损失，万一成功了呢？
正想着，耙耳朵耷拉着脑袋朝着岳帆慢慢走过来。
嗯？
岳帆一把抱过狗头，见耙耳朵眼神涣散、精神萎靡，这才想起刚才回家的时候它都没像平常那样撒欢呢。
什么情况？
岳帆摸摸它的狗脸，突然看到它嘴角粘着什么黄呼呼的东西。一把挠下来，岳帆仔细辨认了一下，突然“啊”的一声叫了起来，惊了凌远一下。
“何事？”凌远问道。
岳帆嗖地一声就跳起来冲进卧室，然后就听到卧室里传出一声叫骂，“靠！耙耳朵把你的符咒吃了！”
此话一出，凌远赶紧抱过耙耳朵，右掌顺着狗脖子一直到肚子缓缓探过。岳帆这时候也出来了，脸色有点发白，愣愣地看着凌远。
只见凌远找准耙耳朵心脉的位置，右手并指一点，舒了一口气，抬头看看岳帆，说道：“没事，符咒没有任何效果。”
岳帆还是不放心，追问道：“那他为什么这样？”
凌远放开耙耳朵，让他自然躺下，然后淡淡地说：“他就是吃撑了。”
“呃……”岳帆有些尴尬地跪下身去，轻轻抚摸着耙耳朵，小声道：“你的符咒，呃，我会赔给你的。”
凌远摇了摇头，“不必了，天地灵气稀薄，符咒不堪大用。何况，你也赔不起。”
一听这话，岳帆更尴尬了，扯着嘴角笑了笑。
突然，岳帆像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老岳，我的猫也丢了，上午在派出所忘记登记了……”
电话那头的岳建邦，好似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小花的尸检结果出来了，”顿了顿，岳建邦继续道：“你最好祈祷你的猫没遇上这事。”
岳帆一愣，追问道：“尸检结果能说吗？”
又等了一会儿，岳建邦说道：“发给你手机了，你看吧。”说完，岳建邦挂断了电话。
岳帆赶忙翻出和老岳的聊天对话框，点开刚传来的照片，放大了看。
“窝草！”
“又有何事？”一旁正整理资料的凌远被岳帆这一声惊呼给打断了。
“你看！”岳帆把手机递给凌远。
凌远看也不看用手挡开，“不必了，看不懂，你说吧。”
岳帆这才想到凌远不认识现在华夏用的简体字，顿了顿道：“那只猫，小花，死因是肝脏破裂过量失血，可是它身上并没有任何外伤，体内的血液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被抽干了。这上面说，解剖后发现，所有器官都很完整，连牙齿都没少一颗，可是体内一滴血也没发现。”
看着这诡异的尸检报告，岳帆不禁打了一个哆嗦。转头看向凌远，发现凌远皱着眉，半天没回应。
岳帆问道：“怎么了？”
“嗯……”凌远思索着将垂到脸颊的头发别到耳后，缓缓开口道：“这个手法，很熟悉啊……”
“你什么意思？”岳帆诧异地问道。
凌远继续道：“我还不确定，且看吧。”顿了顿，接着说道：“问一下令尊，此案吾二人能否参与。”
“啊？”岳帆愣了一下：“这不好吧，咱们不是公职人员，没有执法权。”说着说着，突然又道：“我晓得了！”
随即他又拨通了岳建邦的电话：“喂，老岳，如果有热心市民给案件提供帮助，那可以参与后续的破案行动吗？”
岳建邦严厉地说道：“不行，开什么玩笑！你在想啥子，你……”
“热心市民凌远带着岳帆，可以吗？”岳帆打断道，加重了“凌远”二字的读音。
电话那头似乎思考了一下，问道：“你意思是这案子可能和修炼者有关？”
岳帆转头看向凌远，见凌远点头，才答道：“是的。”
“哎……”岳建邦叹了口气：“这案子是有点诡异。这样，你们先别行动，我给我们所长打个申请再说。不管干什么都得师出有名，晓得吧？等着吧。”
挂断电话。
只听凌远缓缓说道：“我不能确定，但这个死状像极修炼者凝聚妖元的其中一种方法——不死劫功。”
“听不懂，你直说，有几成把握？”岳帆摇摇头，问道。
“呵……”凌远看着他，轻笑一下，“比起这个，你更应该关心另外两个问题。”
“啥？”岳帆愣愣地问道：“还有两个问题？”
“其一，不死劫功须在凝聚至少第六层妖元的时候才会用到。换言之，如果此案确为修炼者所为，那么，其实力至少已到炼心境。”似乎是谈到专业知识了，凌远信手拈来侃侃而谈。
“不懂你们这些什么境界，你直接说，打得过你吗？”岳帆有点不耐烦了。
“我万万年前就已达炼神境，”凌远自信一笑，随口又道：“不过现在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我又是剑修，除了本命法术霜之魄能勉强发挥出五成功力之外，连御剑飞行都不能。所以，它应该是比我强的。”
前一句才将心放下，后面一句又把心提了起来。
岳帆斜着眼看着凌远。
“别担心，战斗除了看实力，还要看经验。”凌远接着道，“其二，如果这里有一个修炼到凝聚第六层妖元的修炼者，意味着什么？”凌远鼓励地看向岳帆，示意他把话接下去。
岳帆冷冷道：“意味着什么？你打不过，不就意味着以后我们都可能成为那什么不死劫功的一份子？”
凌远摇摇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意味着已经出现了能吸收修炼另一种高层次灵气的方法！”
嗡……
如黄钟大吕敲击一般，岳帆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岳帆跃跃欲试地说道：“那我们马上就去找那个人，把他绑起来拷问一下，问清楚了再把他给咔嚓掉！”岳帆右手手掌向下干脆利落地一划，不怀好意地说道。
“所以，你就保佑最好遇到的是修炼者吧！”凌远也兴奋起来，站起身来走进卧室，随手抓了一个手提包收拾好上午留在家里的各种小物件后，双眼放光，右臂一展，手掌一招，沉声道：“剑来！”
只见，缕缕清风朝着凌远的右臂缠绕而上，凌远口中寒光一现，一个光团迅速旋转放大，一瞬间便化作一口2尺长剑，剑柄一端稳稳地落在凌远的右手之中。
岳帆正看得呆了，只听凌远小声嘀咕了一句：“大意了，没想到消耗这么大。”随即，凌远坐到床沿，双手杵剑在地，开始闭目调息。
……
一刻钟后。
叮！
一声信息提示音打破了沉默，凌远看向岳帆。
岳帆解锁手机，看到岳建邦发来的信息：“失踪的猫基本是在解放二街到四街的区域。另外，已把你们的事报告所长了。你们注意安全，随便看看就行，不要拼命。”
岳帆扬了扬手机，说道：“可以走了。”
凌远点点头，背上寒霜剑，把装了那些神奇小物件的手提包丢给岳帆，说道：“这个你拿着，可能关键的时候能保命。”
岳帆拉开这个从来没用过的金利莱男士手提包，瞅了一眼里面的东西，突然一愣，黑着脸问道：“有必要带平板电脑吗？”
凌远认真地想了想，点点头：“带着吧，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回不来，我靠它还能消磨一下时光。”
一听这话，岳帆突然对此次行动不报什么希望了。他默默地拿出背带挂在手提包两侧，将它挎在身上。
面对这种未知事物，还是要从心。
傍晚的渝州，热气腾腾。出门还没5分钟，岳帆已经汗流浃背，燥热难耐。一旁的凌远却闲庭信步般，发丝飘逸，眼眸温和，嘴角含笑，神态自若。
岳帆已经不想说话了。
渝州的老城区，层层叠叠，爬坡上坎。从岳帆住的地方到解放二街直线距离只有1.2公里，车程却去到5公里了。11路车，永远是渝州最可靠的交通方式。
岳帆跑到一旁的假烟摊子买了瓶水，咕噜咕噜灌了几大口，转头看看凌远，凌远摇摇头。
迎着日落的方向，两人继续走。
不知不觉间，天已擦黑。
解放二街路牌下方。岳帆看看四周，人群川流不息。
解放二街正是CBD步行街的地段。下班高峰期，餐饮店、咖啡店人头攒动，店家的揽客声、人们的聊天声、脚步声、餐具轻碰的声音……汇聚成了一首声势磅礴的交响乐，吵得人脑瓜子嗡嗡的。
岳帆突然想到，要是以后万一炼身成功，那耳聪效果会不会把这些负面效果无限放大？他瞥了一眼凌远，不知道他现在的感受怎么样。
只见凌远负手而立，仰头看着落日，一动未动，若有所思。岳帆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两个人就这样直挺挺地站在路牌下面，这样能找到那个修炼者？开玩笑吧！
胡思乱想间，有人拍了拍岳帆的手臂。岳帆转过头，看到两个身材娇小的女孩笑盈盈地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网上那个岳公子小飞，能合个影嘛？”
岳帆这下觉得自己更傻了，没做什么打扮就杵在市中心，还被粉丝认出来了。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说道：“好的。”
随即，两个女孩一左一右挽上岳帆的胳膊，左右看了看，其中一个女孩拍了拍一旁仰头望天的凌远，“帅哥，麻烦你帮我们……”
话还没说完，凌远低下头看着那女孩。女孩愣了一下，明显被凌远的出尘气质给吸引住了。她顿了顿，接着甜甜地说道：“啊，帅哥，帮我们拍一下照，谢谢！”
凌远接过手机看了一下，问道：“按中间这个红的吗？”
女孩笑着点点头，继续挽岳帆的胳膊，可笑容更灿烂了些。
咔，咔。
凌远递回手机。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还是刚才那个女孩仰着头对着岳帆问道：“岳公子，他也是个博主吗？”说话间指了指凌远。
岳帆心里有些吃味，“不，他是我二叔。”
凌远愣了一下，好像在思索这是什么样的亲戚关系。
两个女孩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眼神中稍显失落。接着，女孩们放下岳帆的胳膊，道了声谢。另一个女生开口细声细气地说道：“打扰你们了，我们就先走了，岳公子小飞加油！”
岳帆点点头，望向两个女孩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加什么油，今晚过得去再说吧！”
“走！”凌远低呼一声，指了指大都会的方向，沉声道：“有妖气。”
说罢，凌远率先朝着大都会走去。
岳帆紧随其后，弱弱地问道：“怎么是妖气？”
凌远头也不回地答道：“凝聚妖元的修炼者自然是一身妖气。”
岳帆恍然大悟，接着又问：“那就是说有可能不是个人？”
凌远侧过头答了一句：“不是有可能，是肯定不是人。”
岳帆有点慌了：“啊……你怎么不早说？”
凌远戏谑地说道：“你害怕？我也不是人啊！”
岳帆闭嘴了，加快脚步跟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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