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古路（下）
我不禁感叹道：“这里看着很有烟火气息啊。”
“都是我摆的造型罢了，让自己还有那么一丝生活在人类世界的错觉，好在这里的法则由我制定，不然将会乱成一团。”男人开口，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暖。
他大概也会感到孤独吧，天知道在这里呆了多少年。
独自在冰海上钓鱼，独自穿过无人的城市，独自坐着空中巴士俯瞰荒凉的世界。
还要假装这里住满了人。
或许每天早上出了门还会跟想象出来的邻居们打招呼？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选择离开呢，现实世界不比这儿热闹多了？”
男人跟老头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然后微笑着说：“有得就有失，都是选择的结果罢了。”
这时候老头说话了：“你不会以为他很年轻吧，老实说小子，这家伙跟我同龄。”
卧槽，真的假的？
完全看不出来啊这。
“是的，我们本师出同门，当年发现这里后我选择了留下，他最后则回到了人世。”
男人娓娓道来，我真没想到两人之间竟有这样一段往事。
“我们都修炼出了属于自己的意识蚁后，但也只能在灵域内才会生效，出了灵域依旧会打回原形，我一直留在这里，自己的法则自己定，所以在这里我几乎是永生的。”
原来如此，这可真是个两难的选择，留在灵域你就是神，出去了变回一个寿命长点的普通人。
如果是我，我也很难选，但永世的孤独应该没几个人可以忍受吧？
“所以你现在如果离开灵域就会立马变成一个老头子？”我开窍了。
“是的。”
“可这么活着也并没有那么开心吧？我看你都不怎么笑。”
“修行之人的第一课就是修心，只要我还未完成飞升的伟愿，就不会离开。”
我看向老头，他并不言语，只是无奈地摇摇头，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说啥了。
接下来大家沉默地前行，气氛有些凝重。
我正准备想点什么话题，结果男人先开口了。
“想看点好玩的么？”他边走边说。
“什么好玩的？”我真是怕了，进来这里都是要命的东西，哪有什么好玩的。
“比如……时间加速什么的。”他语气很随意，就仿佛接下来要谈的是什么娱乐明星的八卦，而不是时间加速这种猛料。
“你能办到？”我很怀疑。
“试试看咯。”
男人轻轻挥手，我脑子瞬间混乱，眼前一片模糊，整座城市都加了一层马赛克般飞速变迁。
当一切再次恢复正常的流速，眼前已物是人非。
雨默默的。
刚刚还温暖的街道似乎已经废弃几十年了，只有浩劫后的破败。
我们站在旧时的城市，荒凉如末日废土，巨大的楼宇商厦已经裂痕斑斑，爬山虎漫延，有些则早已坍塌为废墟。
路边停着锈蚀成框架的公交车，脚下是齐腰深的杂草，远处是跌落风化的空中铁轨。
绿色的植被疯长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隐约间能看到老鼠麻雀这样的小型动物出没，雨流沙沙，万物颓败。
“我的神啊……”我惊叹出声，却发现根本不是自己的声音，而是一个老头在说话。
“啊啊啊啊啊！”我低头看着满是褶皱的枯手，差点崩溃。
“怎么会这样？”还是那苍老得让人害怕的声音。
“时间加速了，你自然就变老了。”男人竟一点没变。
我扭着咯吱响的颈椎艰难回头，无为真人也没变，还是那又贱又坏的笑容。
只有我在时间的长河里跋涉过一生，颓然老去。
“上帝啊……这可一点都不好玩，我就只是站在这里几秒钟，人生便走向尽头，这也太悲哀了……”
“不要担心。”男人打了个响指，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我们逆着时间往回游，来到了刚才的节点。
仿佛那恐怖的瞬间都只是个梦。
我还是我，年轻有活力，皮肤紧致腰不疼气不喘。
“牛逼。”奈何洒家没文化，一句牛逼胜过前言万语。
“你俩怎么没受影响啊？”我真的服了。
“我们都有自己的意识蚁后，不在规则之中。”男人轻描淡写地解释。
合着就我一个冤种呗？
“喝杯咖啡压压惊？”男人变戏法似地递过来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不了不了。”
他又翻手一转，咖啡消失。
老头一路嘲笑着我刚才的怂样，终于来到了男人的住所。
竟然只是一套单人公寓。
按我的理解，整座城都是自己的了，还能言出法随掌控规则，不得给自己建一座皇帝行宫般奢华的庄园啊？
“大哥你这种牛人也住单人公寓啊，会不会过于低调了？”我左看看右瞧瞧，住所内的布置还是相当有品味的。
除了洗手间，其他地方整个连通，没有墙壁隔档，卧室和会客厅并没有清晰的界限，厨房也是开放式，顺着后面的雕花旋梯还能走上阁楼。
圆形大床应该是羊绒的，客厅的嵌入式立柜中摆着很多年代久远的黑胶唱片和手抄稿。
巨大的屏幕挂在墙上，全金属的茶几上竟然还摆着游戏手柄。
外罩式阳台整个用强化玻璃构建，从巨型落地窗到阳台地板和天花板，均为一体式玻璃。
外面视野空旷，碧蓝的海湾一览无余，浪花涌动海潮涨落，蛛网般的街道绵延向远方。
属于卧室的那段空间将天花板替换成了圆形玻璃天窗，室外的延伸地段居然种着一棵枫树。
正好一半的树荫遮盖在圆形天窗上，枫叶娓娓飘落，叫不出名字的小鸟在浓叶中欢唱。
书房就更牛逼了。
抽屉式的可降落书架直接安在天花板上，整整一面墙都钉着杂乱的羊皮纸手抄稿和旧照片，巨大的恒温柜里摆着各个年份的名酒跟雪茄盒。
真皮椅、黑檀木桌、工作电脑……
一应齐全。
“一个人住是不需要那么大的空间的。”男人说着唤了一声“芬里尔”。
然后一头身形巨大的北美灰狼悄无声息地从阁楼上溜了下来。
“卧槽卧槽！”我吓得连连后退，冷汗直冒。
这是人能养的玩意儿吗？
“别害怕，芬里尔很听话。”男人从案板上取下几块带血的牛排放在旁边的盆子里。
芬里尔很温顺地走了过去，蹭着男人的身体发出哼哼声。
话是这么说，是个人谁能不怕？他妈的这可是世界上最大的灰狼亚种啊，比电影里那狼人变身后还夸张！
“你、你怎么会养这种猛兽，我没看错的话这是北美灰狼吧……”我已经说不利索了。
“芬里尔是基奈半岛狼，北美灰狼的一种，体长2.3米，肩高1.2米，体重110千克，性情温顺没有攻击性。”
没有攻击性？鬼才信嘞！
“基奈半岛狼不是灭绝了么已经。”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要相信这个世界总会存在例外，对吧芬里尔？”男人拍拍它的头，示意芬里尔可以开吃了。
那头狼这才低头吞起来，长牙锋利，发出的声音对我而言实在惊悚。
“你们想吃什么？”男人兴致勃勃地问道。
“我还是想知道爸妈在哪，大叔你要是有线索的话就告诉我吧。”如今的情况我实在无心吃喝，只能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为什么呢，每年都有误入这里而迷失的人，难道我有义务救他们么？”
男人的话让我多少有点意外，一路相处下来感觉他不是个坏脾气的人啊。
但我当时忘了一点：
这个人已经离开现实世界太久了，如今还有没有正常人的共情能力都难说。
退一万步说，他确实也没有义务帮我。
“我、我……”
“你就告诉他吧，哪怕为了我能顺利拿到钱呢？”老头注视着外面的城市，语气难得正经一回。
“生离死别是大自然的规律，凡人最大的悲哀就是不能掌控生死，他们被卷进这里，那都是天命，死亡通告是没有时间差的。”
男人眼中平淡得可怕。
“误入灵域的人那么多，难道我要一个一个去救？”
“我了解你，正如你也一样了解我，说吧要什么条件你才肯帮忙？”老头缓缓起身，走到芬里尔旁边揉着它后颈上的长毛。
显然这头狼也认识老头，就那样任凭他ruá来ruá去，乖得跟条巨型宠物狗一样。
“炼金术的入门箴言就是‘等价交换’，既然想让我给出线索，那你就得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男人轻声说着，转头看向无为真人。
“我要怎么做？”老头笑了笑，看样子男人的话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很简单，跟我打一场，太多年没有遇到可以干架的人了，寂寞是个很折磨人的东西。”
男人漠然地活动筋骨，全身都噼啪作响，雪地迷彩也遮不住那健硕的身形。
老头沉默了半晌，然后说道：
“我就知道会这样，打架可以，先告诉我们线索，我帮这小子把人带回来，到时候你爱咋打就咋打，现在不能耽搁时间。”
“你，不能去。”
男人摇摇头，然后居高临下地瞥了我一眼。
“这孩子自己去就行了，能不能救回来那是他自己的造化。”
“你倒不如直接弄死他算了，灵域内危机四伏，让这小子一个人去跟送死有啥区别？你不想让我拿到钱就直说！”
老头还是很有职业精神的，虽然他是为了钱，但说实在的我听了他这番话后很是感动。
“他父母运气不好，流落到镜界了。”男人道出真相，“那地方我都不会轻易踏入，怎能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家伙而失去一个朋友。”
老头愣住了，喃喃地重复着“镜界”二字，似乎那是个不详之地。
“都是我摆的造型罢了，让自己还有那么一丝生活在人类世界的错觉，好在这里的法则由我制定，不然将会乱成一团。”男人开口，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暖。
他大概也会感到孤独吧，天知道在这里呆了多少年。
独自在冰海上钓鱼，独自穿过无人的城市，独自坐着空中巴士俯瞰荒凉的世界。
还要假装这里住满了人。
或许每天早上出了门还会跟想象出来的邻居们打招呼？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选择离开呢，现实世界不比这儿热闹多了？”
男人跟老头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然后微笑着说：“有得就有失，都是选择的结果罢了。”
这时候老头说话了：“你不会以为他很年轻吧，老实说小子，这家伙跟我同龄。”
卧槽，真的假的？
完全看不出来啊这。
“是的，我们本师出同门，当年发现这里后我选择了留下，他最后则回到了人世。”
男人娓娓道来，我真没想到两人之间竟有这样一段往事。
“我们都修炼出了属于自己的意识蚁后，但也只能在灵域内才会生效，出了灵域依旧会打回原形，我一直留在这里，自己的法则自己定，所以在这里我几乎是永生的。”
原来如此，这可真是个两难的选择，留在灵域你就是神，出去了变回一个寿命长点的普通人。
如果是我，我也很难选，但永世的孤独应该没几个人可以忍受吧？
“所以你现在如果离开灵域就会立马变成一个老头子？”我开窍了。
“是的。”
“可这么活着也并没有那么开心吧？我看你都不怎么笑。”
“修行之人的第一课就是修心，只要我还未完成飞升的伟愿，就不会离开。”
我看向老头，他并不言语，只是无奈地摇摇头，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说啥了。
接下来大家沉默地前行，气氛有些凝重。
我正准备想点什么话题，结果男人先开口了。
“想看点好玩的么？”他边走边说。
“什么好玩的？”我真是怕了，进来这里都是要命的东西，哪有什么好玩的。
“比如……时间加速什么的。”他语气很随意，就仿佛接下来要谈的是什么娱乐明星的八卦，而不是时间加速这种猛料。
“你能办到？”我很怀疑。
“试试看咯。”
男人轻轻挥手，我脑子瞬间混乱，眼前一片模糊，整座城市都加了一层马赛克般飞速变迁。
当一切再次恢复正常的流速，眼前已物是人非。
雨默默的。
刚刚还温暖的街道似乎已经废弃几十年了，只有浩劫后的破败。
我们站在旧时的城市，荒凉如末日废土，巨大的楼宇商厦已经裂痕斑斑，爬山虎漫延，有些则早已坍塌为废墟。
路边停着锈蚀成框架的公交车，脚下是齐腰深的杂草，远处是跌落风化的空中铁轨。
绿色的植被疯长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隐约间能看到老鼠麻雀这样的小型动物出没，雨流沙沙，万物颓败。
“我的神啊……”我惊叹出声，却发现根本不是自己的声音，而是一个老头在说话。
“啊啊啊啊啊！”我低头看着满是褶皱的枯手，差点崩溃。
“怎么会这样？”还是那苍老得让人害怕的声音。
“时间加速了，你自然就变老了。”男人竟一点没变。
我扭着咯吱响的颈椎艰难回头，无为真人也没变，还是那又贱又坏的笑容。
只有我在时间的长河里跋涉过一生，颓然老去。
“上帝啊……这可一点都不好玩，我就只是站在这里几秒钟，人生便走向尽头，这也太悲哀了……”
“不要担心。”男人打了个响指，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我们逆着时间往回游，来到了刚才的节点。
仿佛那恐怖的瞬间都只是个梦。
我还是我，年轻有活力，皮肤紧致腰不疼气不喘。
“牛逼。”奈何洒家没文化，一句牛逼胜过前言万语。
“你俩怎么没受影响啊？”我真的服了。
“我们都有自己的意识蚁后，不在规则之中。”男人轻描淡写地解释。
合着就我一个冤种呗？
“喝杯咖啡压压惊？”男人变戏法似地递过来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不了不了。”
他又翻手一转，咖啡消失。
老头一路嘲笑着我刚才的怂样，终于来到了男人的住所。
竟然只是一套单人公寓。
按我的理解，整座城都是自己的了，还能言出法随掌控规则，不得给自己建一座皇帝行宫般奢华的庄园啊？
“大哥你这种牛人也住单人公寓啊，会不会过于低调了？”我左看看右瞧瞧，住所内的布置还是相当有品味的。
除了洗手间，其他地方整个连通，没有墙壁隔档，卧室和会客厅并没有清晰的界限，厨房也是开放式，顺着后面的雕花旋梯还能走上阁楼。
圆形大床应该是羊绒的，客厅的嵌入式立柜中摆着很多年代久远的黑胶唱片和手抄稿。
巨大的屏幕挂在墙上，全金属的茶几上竟然还摆着游戏手柄。
外罩式阳台整个用强化玻璃构建，从巨型落地窗到阳台地板和天花板，均为一体式玻璃。
外面视野空旷，碧蓝的海湾一览无余，浪花涌动海潮涨落，蛛网般的街道绵延向远方。
属于卧室的那段空间将天花板替换成了圆形玻璃天窗，室外的延伸地段居然种着一棵枫树。
正好一半的树荫遮盖在圆形天窗上，枫叶娓娓飘落，叫不出名字的小鸟在浓叶中欢唱。
书房就更牛逼了。
抽屉式的可降落书架直接安在天花板上，整整一面墙都钉着杂乱的羊皮纸手抄稿和旧照片，巨大的恒温柜里摆着各个年份的名酒跟雪茄盒。
真皮椅、黑檀木桌、工作电脑……
一应齐全。
“一个人住是不需要那么大的空间的。”男人说着唤了一声“芬里尔”。
然后一头身形巨大的北美灰狼悄无声息地从阁楼上溜了下来。
“卧槽卧槽！”我吓得连连后退，冷汗直冒。
这是人能养的玩意儿吗？
“别害怕，芬里尔很听话。”男人从案板上取下几块带血的牛排放在旁边的盆子里。
芬里尔很温顺地走了过去，蹭着男人的身体发出哼哼声。
话是这么说，是个人谁能不怕？他妈的这可是世界上最大的灰狼亚种啊，比电影里那狼人变身后还夸张！
“你、你怎么会养这种猛兽，我没看错的话这是北美灰狼吧……”我已经说不利索了。
“芬里尔是基奈半岛狼，北美灰狼的一种，体长2.3米，肩高1.2米，体重110千克，性情温顺没有攻击性。”
没有攻击性？鬼才信嘞！
“基奈半岛狼不是灭绝了么已经。”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要相信这个世界总会存在例外，对吧芬里尔？”男人拍拍它的头，示意芬里尔可以开吃了。
那头狼这才低头吞起来，长牙锋利，发出的声音对我而言实在惊悚。
“你们想吃什么？”男人兴致勃勃地问道。
“我还是想知道爸妈在哪，大叔你要是有线索的话就告诉我吧。”如今的情况我实在无心吃喝，只能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为什么呢，每年都有误入这里而迷失的人，难道我有义务救他们么？”
男人的话让我多少有点意外，一路相处下来感觉他不是个坏脾气的人啊。
但我当时忘了一点：
这个人已经离开现实世界太久了，如今还有没有正常人的共情能力都难说。
退一万步说，他确实也没有义务帮我。
“我、我……”
“你就告诉他吧，哪怕为了我能顺利拿到钱呢？”老头注视着外面的城市，语气难得正经一回。
“生离死别是大自然的规律，凡人最大的悲哀就是不能掌控生死，他们被卷进这里，那都是天命，死亡通告是没有时间差的。”
男人眼中平淡得可怕。
“误入灵域的人那么多，难道我要一个一个去救？”
“我了解你，正如你也一样了解我，说吧要什么条件你才肯帮忙？”老头缓缓起身，走到芬里尔旁边揉着它后颈上的长毛。
显然这头狼也认识老头，就那样任凭他ruá来ruá去，乖得跟条巨型宠物狗一样。
“炼金术的入门箴言就是‘等价交换’，既然想让我给出线索，那你就得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男人轻声说着，转头看向无为真人。
“我要怎么做？”老头笑了笑，看样子男人的话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很简单，跟我打一场，太多年没有遇到可以干架的人了，寂寞是个很折磨人的东西。”
男人漠然地活动筋骨，全身都噼啪作响，雪地迷彩也遮不住那健硕的身形。
老头沉默了半晌，然后说道：
“我就知道会这样，打架可以，先告诉我们线索，我帮这小子把人带回来，到时候你爱咋打就咋打，现在不能耽搁时间。”
“你，不能去。”
男人摇摇头，然后居高临下地瞥了我一眼。
“这孩子自己去就行了，能不能救回来那是他自己的造化。”
“你倒不如直接弄死他算了，灵域内危机四伏，让这小子一个人去跟送死有啥区别？你不想让我拿到钱就直说！”
老头还是很有职业精神的，虽然他是为了钱，但说实在的我听了他这番话后很是感动。
“他父母运气不好，流落到镜界了。”男人道出真相，“那地方我都不会轻易踏入，怎能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家伙而失去一个朋友。”
老头愣住了，喃喃地重复着“镜界”二字，似乎那是个不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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