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国人暴动
就这样，俩人悄悄尾随在三人后面，跟着他们出了西市的北门，穿过城道，从天枢乡的南乡门进入了天枢乡。
天枢乡的主街中间也有水渠穿过，水渠两侧设立栅栏将主街分成两股，但宽度相较于西市从三丈变成了不足两丈，街面也不再是石板铺就，而是普通的土路。
行人相应的也变少了许多。
沿街追了几里地，俩人在躲避了一辆相向而来的运粪车后，又向前追了一段路，就发现她们把人给跟丢了，在原地张望寻找了片刻，才知道是一不小心跑到那三人前头。
眼见那三个人快要过来，俩人连忙跑到水渠旁，打算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说。
陈璎率先躲到一颗柳树后头，陈圭找不到地方躲避，把一根歪倒在柳树上的粗大柱子扶直，自己则是侧着身子躲到柱子后隐藏起来。
不多时，那三人两前一后，大步从她们面前走过，拐进不远处的一条小街。
俩人相视了一眼，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小街不长，尽头是一座清澈见底的水池。
水池两侧有两条碎石小道通往对岸的广场，广场四周的街巷不停有人进出，且大多都是穿着华服的富庶国人，其中更不乏佩剑的贵族子弟在此游走。
而在这些人的身边，大多都会跟着一两个莺声燕语，浑身骚气的娇魅女子。
见到这副景象，陈圭只觉得头皮发麻，拽住陈璎在碎石小道前停下脚步，犹豫不前。
娘咧！这里该不会是妓院窝吧？我们两个未及笄的淑女，来这种地方，要是传出去，回到家里，屁股被打烂了也不是不可能啊……陈圭想到了那女娃可怜的模样，一咬牙，拉着陈璎毅然踏上了碎石小道。
俩人绕过水池，来到了对岸的广场上，眼见广场中间的坊楼上书“玉人坊”三个大字，陈圭顿时知道自己没有猜错，这里是妓院窝无疑了。
她们一边小心避开来往的人群，一边开始寻找已经跟丢的目标。
“阿圭，我找到了，就在那里，你瞧！”忽然，陈璎指着广场左侧角落一处园子，朝陈圭呼叫了起来。
“他们这是在干嘛？”陈圭走到陈璎身旁，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顿时迷惑了起来。
园子内的雅致长廊上站满了人，多是大人带着女娃，人群中间许多穿着艳丽的女子在来回走动，不时停在某个女娃前面，伸出手指抬起女娃的下巴仔细端详，看上去像是在挑选什么东西一样。
俩人先前遇见的那个女娃赫然就在其中，正被一个青衣女子仔细端详，而那假瘸腿瞎眼汉子和肥胖青年也站在一旁，一脸讨好地向着那青衣女子说着什么。
“找个人问问不就知道咯。”陈璎拦下两个正要经过的捕役，“你们可知道这长廊上这么多人，是在做什么勾当？”
两个捕役扫了俩人一眼，虽有些惊讶于贵族女子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但也没敢开口询问，赶忙躬身作揖行了一礼，恭敬地答道：
“回两位贵人，今天是玉人坊内各大小院子，出来挑买娼妓胚子的日子，为了让来的人多，那些院子开出的价格比外面要高上很多，有时遇见好胚子，价高十倍也是有的，所以这里才来了这么多人。”
我猜得没错，果然是这些腌臜事……陈圭朝两个捕役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
等她回过头时，却不见陈璎的身影。
陈圭赶忙朝四周张望，发现陈璎正大步流星朝长廊走去，她连忙追了上去，将陈璎拽住，问道：“阿璎，你要干嘛？”
“阿圭，那些娃娃好可伶！”陈璎一脸震惊地指了指长廊方向，义正词严地说道：“我们去救她们吧！”
救人？陈圭也是这个想法，但她看了眼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生怕陈璎在这里会闹出点什么乱子，明白这里不宜久留，就拉着陈璎一路往回走，回到她们刚刚躲藏的水渠旁边。
“阿圭，不救她们吗？”陈璎一脸不解地问道。
“救是一定要救的。”陈圭明确地答道：“那些娃娃那么小，不能眼看着她们要掉进火炕还视而不见。”
接着，她话锋一转道：“只是救人也要讲究方法，刚刚那里人那么多，要是你闹出点乱子来，那麻烦可就大了。而且救人也要讲究方法，既然要救人，那干脆就想个办法全都救了，不然就算只留下一个在那里受苦，我一想起来也会难过得想哭的！”
陈璎听完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突然，她举起双手拍了下脸颊，闷闷地说道：
“想无，阿圭，你想吧……”
陈圭背靠着栅栏，思忖了许久，问道：
“阿璎，你能调动多少人？”
“我北宫有禁卫五卒，可以随时听候我的调遣。”陈璎伸出一个巴掌五根手指。
“五卒，那就是五百个禁卫，五百个禁卫能干嘛……我有主意啦！”忽然，陈圭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绝佳的对策，有些激动的叫喊道。
咔吧！
一激动，陈圭顺手朝身旁那根粗大的圆柱子拍了一下，原本底部已经断裂了大部分的木柱子，这下彻底断裂开来，向着地面重重的倒了下去……
砰！
倒下的瞬间，木柱子顶端将几块放在石墩上的的砖块重重地打了下去，砖块被打得高高飞起，快速砸落的时候，把堆放在水渠旁边成片堆积起来的木桶子砸进了水渠中。
很快，清澈的水渠上浮现出一片片黄色的粪便，并迅速地蔓延到整段渠面，且不断地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天呐，这是什么情况？俩人一脸呆滞地看着这一幕，脑子陷入了空白。
“好臭，什么味道！”
“啊，饮水渠被人倒屎进去了！”
“啊，是那个天杀的干的！”
“干这缺德事是要遭雷劈的！”
“是那两个女人干的，快抓住她们！”
饮水渠的变化很快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同时也有目击者对陈璎和陈圭进行了指认。
知道了罪魁祸首是谁，街道两侧不乏佩剑的游侠，在他们的招呼下，四周愤怒的国人随手抄起身边的称手的器物，气势汹汹地从四面八方朝着俩人围拢过来。
啊，我……我不是故意的啊！陈圭见状小脸变得煞白。
陈璎眼见情况不妙，猛地上前背起陈圭，纵身跃上了路旁的屋顶，沿着屋脊向前奔逃。
“她们上屋顶想跑，快追，别让她们跑了！”一个粗壮的声音愤怒地喊道。
“站住，休想逃走！”赶来追捕的国人中，有不少是入了门的武修，听到目击者提醒，纷纷跃上屋顶追赶。
陈圭回头一看，心弦顿时绷紧了起来，俩人后面有十来个拿着棍棒的汉子对着她们紧追不舍，而且越来越近。
“啊啊啊，阿璎你快点，后面要追上来了！”陈圭拿着背后竹篓内的餐具，朝追捕上来的国人扔去，企图迟缓他们追上来的步伐。
“不止后面，前面也有人追过来了。”陈璎冷静地答了一句。
“啊，怎么办呀！”陈圭急忙回头向前望去，果然前面也有不少人朝着她们冲了过来。
“抱紧我！”陈璎大喊了一声
陈圭下意识夹紧双腿，抱紧陈璎的脖子。
只见陈璎背着陈圭调整了方向，转身朝着屋檐跑了下去，接着单脚用力一踏，跃到了对面的屋顶上。
接下来她又连续跃过了几间宅子的屋顶，乘着后面的人还没追上来时候，从屋顶跳进了巷子内，继续逃跑了起来。
“阿璎，去那里！”陈圭指着前面一面向内凹陷进去的墙壁。
陈璎看了一眼，迅速朝着那面墙壁冲了进去。
陈圭从陈璎身上跳了下来，看着满头大汗的陈璎，连忙拿出丝巾在她脸上擦拭起来。
陈璎喘着气，饶是她二境武修的体魄，在背着陈圭全力疾跑的情况下，也是有些耐不住了。
渐渐地，待呼吸平稳下来后，她看着陈圭突然嘿嘿地笑了起来。
陈圭不明所以地问道：“你笑啥？”
陈璎幸灾乐祸地笑道：“阿圭，你闯大祸了，等回去了，屁股一定会被打肿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陈圭凤眼翻白，不满地拍打了下陈璎的手臂。
“你们那里找到了没有？”
“没有，这几条巷子都搜过了。”
“我们这边也是。”
忽然，不远处的巷口出传来追捕人的交谈声，俩人连忙屏住呼吸不敢动弹，生怕闹出动静引起他们的注意。
“有人看见她们到这片来了，一定没跑远，都散开来仔细搜，不能让她们跑了！”
“对，一定不能让她们跑了，敢往饮水渠里倒屎，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就算她们身份再尊贵，我们也要让她们付出代价！”
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且越来越远。
知道追捕的国人已经走了后，俩人这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这叫什么事啊！”陈圭心中满是说不出的憋屈，要说这事是她做的，那她只能对着上天大喊冤枉，要说不是她做的，可偏偏柱子是她扶起来的，也是她拍倒的，只是后面那一系列只能称之为梦幻的变化，着实让她无法理解！
假如硬要给出个解释的话，那就是老天想要整她！
俩人在原地休息了一阵，陈璎背对着陈圭，做出了一个背人的动作，回头笑道：
“我休息好啦，我们继续跑吧。”
“要小心些，被抓到就惨了。”陈圭趴了上去，双手紧紧抱住陈璎的脖子。
陈璎背起陈圭，轻巧地跃上了屋顶，先悄悄走上去观察了一阵子，见四周没人，这才放心大胆地蹬上屋脊跑了起来。
刚跑了没多少，就听见一个声如洪钟的嗓音叫喊道：
“她们上屋顶了，快来人追！”
陈璎猛地停了下来，只见数不清的国人从四周的巷子内跃上了屋顶，朝着倆人围了过来。
“阿璎，快找个没人看见的地方再进巷子里面去！”陈圭急忙喊道。
陈璎闻言朝四周张望了一下，寻了个人数较为薄弱的地方迅速冲了过去，在国人还未形成合围前冲出了包围圈。
紧接着，她又故技重施，在一处可以遮掩身形的屋顶跳进巷子后，背着陈圭在巷子内左跑右拐，最后找到一处堆放稻草的地方躲了进去，敛息等待搜寻的人离去。
过了许久，待搜寻的人远去，俩人又尝试着往屋顶跑了三次，却发现参与搜寻的人越来越多，每此一出去就会被人堵回来，接着只能继续奔逃藏匿。
特别是最后一次，陈璎刚从屋顶跳进巷子内，还没来得急找到躲避的地方，就见到巷头和巷尾各有一群人拿着棍棒叫喊着冲过来。
她只能背着陈圭重新跃上屋顶，惊险地甩开了抓捕，最终躲进了一户人家的院里，这才暂时避开了追捕。
从遇见追捕人的间隔越来越短，陈圭知道她们已经被人围困在这里了，陈璎想要带着她一起逃脱出去无比的困难，于是她对着陈璎认真说道：
“阿璎，待会你自己找机会先逃出去，然后再带人过来救我。”
“不行！”陈璎焦急地抓住陈圭的手臂，“阿圭，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你先听我说！”陈圭摇头解释道：“我要是被抓，会一口咬定事情是你做的，反正你人已经逃了，他们就算抓住了我，想必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可要是我们都被抓住了，等身份一揭晓，到时候不仅活着要被人笑，死了还要在史书上记一笔，而且还是和粪记在一起，那真就是遗臭万年了，所以你一定千万要逃出去！”
陈璎闻言沉默了片刻，伸出一根手指祈求道：
“再跑一次，这次要是跑不掉，就按你说的办！”
“那好吧。”陈圭想了一下，同意地点了下头。
“那你快上来。”陈璎转身催促道。
“嘘，有人来了！”陈圭刚想趴到陈璎背上，院墙外突然响起追捕人的叫喊声，俩人连忙停下动作，专心倾听外面的动静……
哒哒哒！
这时，从院墙后传来一阵急促有力的脚步声。
俩人顿时心头一紧，下意识屏住呼吸，转头朝院门看去。
天枢乡的主街中间也有水渠穿过，水渠两侧设立栅栏将主街分成两股，但宽度相较于西市从三丈变成了不足两丈，街面也不再是石板铺就，而是普通的土路。
行人相应的也变少了许多。
沿街追了几里地，俩人在躲避了一辆相向而来的运粪车后，又向前追了一段路，就发现她们把人给跟丢了，在原地张望寻找了片刻，才知道是一不小心跑到那三人前头。
眼见那三个人快要过来，俩人连忙跑到水渠旁，打算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说。
陈璎率先躲到一颗柳树后头，陈圭找不到地方躲避，把一根歪倒在柳树上的粗大柱子扶直，自己则是侧着身子躲到柱子后隐藏起来。
不多时，那三人两前一后，大步从她们面前走过，拐进不远处的一条小街。
俩人相视了一眼，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小街不长，尽头是一座清澈见底的水池。
水池两侧有两条碎石小道通往对岸的广场，广场四周的街巷不停有人进出，且大多都是穿着华服的富庶国人，其中更不乏佩剑的贵族子弟在此游走。
而在这些人的身边，大多都会跟着一两个莺声燕语，浑身骚气的娇魅女子。
见到这副景象，陈圭只觉得头皮发麻，拽住陈璎在碎石小道前停下脚步，犹豫不前。
娘咧！这里该不会是妓院窝吧？我们两个未及笄的淑女，来这种地方，要是传出去，回到家里，屁股被打烂了也不是不可能啊……陈圭想到了那女娃可怜的模样，一咬牙，拉着陈璎毅然踏上了碎石小道。
俩人绕过水池，来到了对岸的广场上，眼见广场中间的坊楼上书“玉人坊”三个大字，陈圭顿时知道自己没有猜错，这里是妓院窝无疑了。
她们一边小心避开来往的人群，一边开始寻找已经跟丢的目标。
“阿圭，我找到了，就在那里，你瞧！”忽然，陈璎指着广场左侧角落一处园子，朝陈圭呼叫了起来。
“他们这是在干嘛？”陈圭走到陈璎身旁，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顿时迷惑了起来。
园子内的雅致长廊上站满了人，多是大人带着女娃，人群中间许多穿着艳丽的女子在来回走动，不时停在某个女娃前面，伸出手指抬起女娃的下巴仔细端详，看上去像是在挑选什么东西一样。
俩人先前遇见的那个女娃赫然就在其中，正被一个青衣女子仔细端详，而那假瘸腿瞎眼汉子和肥胖青年也站在一旁，一脸讨好地向着那青衣女子说着什么。
“找个人问问不就知道咯。”陈璎拦下两个正要经过的捕役，“你们可知道这长廊上这么多人，是在做什么勾当？”
两个捕役扫了俩人一眼，虽有些惊讶于贵族女子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但也没敢开口询问，赶忙躬身作揖行了一礼，恭敬地答道：
“回两位贵人，今天是玉人坊内各大小院子，出来挑买娼妓胚子的日子，为了让来的人多，那些院子开出的价格比外面要高上很多，有时遇见好胚子，价高十倍也是有的，所以这里才来了这么多人。”
我猜得没错，果然是这些腌臜事……陈圭朝两个捕役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
等她回过头时，却不见陈璎的身影。
陈圭赶忙朝四周张望，发现陈璎正大步流星朝长廊走去，她连忙追了上去，将陈璎拽住，问道：“阿璎，你要干嘛？”
“阿圭，那些娃娃好可伶！”陈璎一脸震惊地指了指长廊方向，义正词严地说道：“我们去救她们吧！”
救人？陈圭也是这个想法，但她看了眼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生怕陈璎在这里会闹出点什么乱子，明白这里不宜久留，就拉着陈璎一路往回走，回到她们刚刚躲藏的水渠旁边。
“阿圭，不救她们吗？”陈璎一脸不解地问道。
“救是一定要救的。”陈圭明确地答道：“那些娃娃那么小，不能眼看着她们要掉进火炕还视而不见。”
接着，她话锋一转道：“只是救人也要讲究方法，刚刚那里人那么多，要是你闹出点乱子来，那麻烦可就大了。而且救人也要讲究方法，既然要救人，那干脆就想个办法全都救了，不然就算只留下一个在那里受苦，我一想起来也会难过得想哭的！”
陈璎听完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突然，她举起双手拍了下脸颊，闷闷地说道：
“想无，阿圭，你想吧……”
陈圭背靠着栅栏，思忖了许久，问道：
“阿璎，你能调动多少人？”
“我北宫有禁卫五卒，可以随时听候我的调遣。”陈璎伸出一个巴掌五根手指。
“五卒，那就是五百个禁卫，五百个禁卫能干嘛……我有主意啦！”忽然，陈圭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绝佳的对策，有些激动的叫喊道。
咔吧！
一激动，陈圭顺手朝身旁那根粗大的圆柱子拍了一下，原本底部已经断裂了大部分的木柱子，这下彻底断裂开来，向着地面重重的倒了下去……
砰！
倒下的瞬间，木柱子顶端将几块放在石墩上的的砖块重重地打了下去，砖块被打得高高飞起，快速砸落的时候，把堆放在水渠旁边成片堆积起来的木桶子砸进了水渠中。
很快，清澈的水渠上浮现出一片片黄色的粪便，并迅速地蔓延到整段渠面，且不断地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天呐，这是什么情况？俩人一脸呆滞地看着这一幕，脑子陷入了空白。
“好臭，什么味道！”
“啊，饮水渠被人倒屎进去了！”
“啊，是那个天杀的干的！”
“干这缺德事是要遭雷劈的！”
“是那两个女人干的，快抓住她们！”
饮水渠的变化很快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同时也有目击者对陈璎和陈圭进行了指认。
知道了罪魁祸首是谁，街道两侧不乏佩剑的游侠，在他们的招呼下，四周愤怒的国人随手抄起身边的称手的器物，气势汹汹地从四面八方朝着俩人围拢过来。
啊，我……我不是故意的啊！陈圭见状小脸变得煞白。
陈璎眼见情况不妙，猛地上前背起陈圭，纵身跃上了路旁的屋顶，沿着屋脊向前奔逃。
“她们上屋顶想跑，快追，别让她们跑了！”一个粗壮的声音愤怒地喊道。
“站住，休想逃走！”赶来追捕的国人中，有不少是入了门的武修，听到目击者提醒，纷纷跃上屋顶追赶。
陈圭回头一看，心弦顿时绷紧了起来，俩人后面有十来个拿着棍棒的汉子对着她们紧追不舍，而且越来越近。
“啊啊啊，阿璎你快点，后面要追上来了！”陈圭拿着背后竹篓内的餐具，朝追捕上来的国人扔去，企图迟缓他们追上来的步伐。
“不止后面，前面也有人追过来了。”陈璎冷静地答了一句。
“啊，怎么办呀！”陈圭急忙回头向前望去，果然前面也有不少人朝着她们冲了过来。
“抱紧我！”陈璎大喊了一声
陈圭下意识夹紧双腿，抱紧陈璎的脖子。
只见陈璎背着陈圭调整了方向，转身朝着屋檐跑了下去，接着单脚用力一踏，跃到了对面的屋顶上。
接下来她又连续跃过了几间宅子的屋顶，乘着后面的人还没追上来时候，从屋顶跳进了巷子内，继续逃跑了起来。
“阿璎，去那里！”陈圭指着前面一面向内凹陷进去的墙壁。
陈璎看了一眼，迅速朝着那面墙壁冲了进去。
陈圭从陈璎身上跳了下来，看着满头大汗的陈璎，连忙拿出丝巾在她脸上擦拭起来。
陈璎喘着气，饶是她二境武修的体魄，在背着陈圭全力疾跑的情况下，也是有些耐不住了。
渐渐地，待呼吸平稳下来后，她看着陈圭突然嘿嘿地笑了起来。
陈圭不明所以地问道：“你笑啥？”
陈璎幸灾乐祸地笑道：“阿圭，你闯大祸了，等回去了，屁股一定会被打肿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陈圭凤眼翻白，不满地拍打了下陈璎的手臂。
“你们那里找到了没有？”
“没有，这几条巷子都搜过了。”
“我们这边也是。”
忽然，不远处的巷口出传来追捕人的交谈声，俩人连忙屏住呼吸不敢动弹，生怕闹出动静引起他们的注意。
“有人看见她们到这片来了，一定没跑远，都散开来仔细搜，不能让她们跑了！”
“对，一定不能让她们跑了，敢往饮水渠里倒屎，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就算她们身份再尊贵，我们也要让她们付出代价！”
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且越来越远。
知道追捕的国人已经走了后，俩人这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这叫什么事啊！”陈圭心中满是说不出的憋屈，要说这事是她做的，那她只能对着上天大喊冤枉，要说不是她做的，可偏偏柱子是她扶起来的，也是她拍倒的，只是后面那一系列只能称之为梦幻的变化，着实让她无法理解！
假如硬要给出个解释的话，那就是老天想要整她！
俩人在原地休息了一阵，陈璎背对着陈圭，做出了一个背人的动作，回头笑道：
“我休息好啦，我们继续跑吧。”
“要小心些，被抓到就惨了。”陈圭趴了上去，双手紧紧抱住陈璎的脖子。
陈璎背起陈圭，轻巧地跃上了屋顶，先悄悄走上去观察了一阵子，见四周没人，这才放心大胆地蹬上屋脊跑了起来。
刚跑了没多少，就听见一个声如洪钟的嗓音叫喊道：
“她们上屋顶了，快来人追！”
陈璎猛地停了下来，只见数不清的国人从四周的巷子内跃上了屋顶，朝着倆人围了过来。
“阿璎，快找个没人看见的地方再进巷子里面去！”陈圭急忙喊道。
陈璎闻言朝四周张望了一下，寻了个人数较为薄弱的地方迅速冲了过去，在国人还未形成合围前冲出了包围圈。
紧接着，她又故技重施，在一处可以遮掩身形的屋顶跳进巷子后，背着陈圭在巷子内左跑右拐，最后找到一处堆放稻草的地方躲了进去，敛息等待搜寻的人离去。
过了许久，待搜寻的人远去，俩人又尝试着往屋顶跑了三次，却发现参与搜寻的人越来越多，每此一出去就会被人堵回来，接着只能继续奔逃藏匿。
特别是最后一次，陈璎刚从屋顶跳进巷子内，还没来得急找到躲避的地方，就见到巷头和巷尾各有一群人拿着棍棒叫喊着冲过来。
她只能背着陈圭重新跃上屋顶，惊险地甩开了抓捕，最终躲进了一户人家的院里，这才暂时避开了追捕。
从遇见追捕人的间隔越来越短，陈圭知道她们已经被人围困在这里了，陈璎想要带着她一起逃脱出去无比的困难，于是她对着陈璎认真说道：
“阿璎，待会你自己找机会先逃出去，然后再带人过来救我。”
“不行！”陈璎焦急地抓住陈圭的手臂，“阿圭，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你先听我说！”陈圭摇头解释道：“我要是被抓，会一口咬定事情是你做的，反正你人已经逃了，他们就算抓住了我，想必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可要是我们都被抓住了，等身份一揭晓，到时候不仅活着要被人笑，死了还要在史书上记一笔，而且还是和粪记在一起，那真就是遗臭万年了，所以你一定千万要逃出去！”
陈璎闻言沉默了片刻，伸出一根手指祈求道：
“再跑一次，这次要是跑不掉，就按你说的办！”
“那好吧。”陈圭想了一下，同意地点了下头。
“那你快上来。”陈璎转身催促道。
“嘘，有人来了！”陈圭刚想趴到陈璎背上，院墙外突然响起追捕人的叫喊声，俩人连忙停下动作，专心倾听外面的动静……
哒哒哒！
这时，从院墙后传来一阵急促有力的脚步声。
俩人顿时心头一紧，下意识屏住呼吸，转头朝院门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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