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六号病人
按秋甸的说法，池歌是个搞子，只不过搞子能量有限。
按池歌的说法，秋甸他没脑子，但是非常喜欢看乐子。
而对于有人抢银行这件事，搞子人和乐子人的思路立马达成一致，形成了战略同盟。
两人噔噔噔跑到旁边的天桥上，池歌打开手机的摄像功能，秋甸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一个纯白的面具戴在脸上。
“观众朋友们大家下午好哇！我是外场记者，呃……”由于没事先想好花名，秋甸立马卡住了，求助地看向池歌。
“白面具。”池歌当机立断。
“啊对对对，我是白面具！就在刚刚，本市安定区爆发了一场性质极为恶劣的抢银行案件，你瞅这烟，得多大火！”
镜头随着秋甸手指的方向移动到银行大楼，此时已经能从窗外看到里面有隐约的火光，同时不断地有黑色的浓烟从尚未关闭的窗户中涌出。
但奇怪的是，自男人离开后至今，还没有人从大楼中跑出来。
“这大哥该不会把里面的人都，那啥了吧。”秋甸趴在栏杆上，大声嚷嚷，“太粗糙了大哥！”
“不像，说不定早跑了，我要突然在银行看见这么号人物我也跑。”
池歌把镜头拉到正欲离开的男人身上，放大图象，在男人偶尔转头时能大概看出眼部的猩红。
“狂犬病？狂犬病能这么红吗……红死症？”
池歌皱了皱眉。
红死症并不多见，但多数人对此也有所了解，这种病症一般发生在长时间生活在高血石氛围环境中的工作人员，会损坏人的神经系统，造成不可逆的生理性病变。
双目赤红正是红死症接近晚期的症状之一。
一般来说这个时期患者会因为持续的躁郁和焦虑导致身体机能快速下降，并由于神经系统受损逐渐失去一部分自主行动能力。
池歌回忆着。
然后他看见男人一拳把某个见义勇为的路人锤飞了三米远，周围围观的群众立马集体散开一圈。
“歪日。”
池歌和秋甸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猛男！”
但猛男接下来的行动还是超出了两人的认知，似乎察觉到靠两条腿跑不快，猛男选择直接把路边自行车的挂锁扯断，骑着自行车绝尘而去。
“池歌跟上！”秋甸大呼小叫。
而正当池歌两人打算跑下天桥跟上去时，街尾突然出现警车拦住了猛男。
砰！
猛男一个闪躲不及连人带自行车直接撞在了警车上，自行车头立马变形，猛男也摔在地上。
对于这种正常人怎么也得缓一缓的情况，但猛男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扔开身上已经坏了的自行车马上站了起来。
不过猛男似乎脑子不太行，并没有跑，而是怒吼着开始砸警车，池歌隐约能看到警车的车皮都被打凹了进去。
“这什么钢筋铁骨……”池歌有些咋舌。
“这什么愤怒大猩猩……”秋甸感慨。
而就在两人对猛男做出犀利点评的时候，有更多警车从其他方向驶来，其中还有一辆漆成黑色的装甲吉普车。
穿着统一黑色制服的人们从中陆续下车，其中几个联合警方疏散群众，剩下的则全副武装，呈环状包围了猛男。
“感觉猛男要遭。”秋甸坐到护栏上，抬手远眺，“那个是不是D.R.C的制服啊？”
“D.R.C不是针对血石的研究所吗，还管这个？”
“对啊，去年好像就有这说法来着，说是打算把对血石的研究成果运用在医疗上，不过看这架势是用在暴力上了吧。”
“医疗……”池歌笑了一声。
远处的猛男似乎并不卖所谓的D.R.C面子，发现自己被包围后，猛男立刻向离自己最近的黑制服冲了过去，对面的黑制服则不慌不忙地将手中的装置指向猛男，拨动开关。
嗡……伴随着一声蜂鸣，装置上有红光亮起。
猛男立马像受到无形的重击一般后退了几步，他大声怒吼，脸上的绷带因为过大的动作幅度而崩开，露出了赤红的面容。
“红光满面啊大哥。”池歌下意识脱口而出。
“不是红光满面，是红死症第四阶段。”
有年轻的男性声音从旁边响起，池歌转头看过去，是个同自己一般年龄的男生，也穿着黑色的制服。
“沈远山？”秋甸扯下面具，疑惑地打量了一下对方，“这家伙不是隔壁班的学霸沈远山吗，怎么也整了一身D.R.C的制服？”
“别那么看着我，赚点外快而已。”沈远山笑眯眯地走到池歌身旁，看了一眼被黑制服们用不知名装置控制在原地的猛男。
每当猛男冲向一名黑制服时，那个方向的装置便会亮起红光，同时猛男被无形的力量所击退。
几次三番下来，黑制服们仍游刃有余，而猛男已经耗费了大量体力。
仿佛笼中困兽。
“张峰，男性，三十二岁，第三阶段红死症患者，当然，现在是第四阶段了，一周前于素城第一医院特殊疾病防控中心失踪，也是我们这次行动的目标。”
“我们也叫他六号病人。”
“这家伙除了看着有点皮肤病，其他方面不纯纯的猛男？”池歌有些怀疑，“不是说红死症到后面人就废了吗。”
“想知道？”沈远山仍然是笑眯眯的，“那就需要一些保密权限了，我之前对你的邀请仍然有效，池歌。”
“啥邀请啊？”秋甸一下来兴趣了。
池歌没理他，只是把正在录像的手机收了起来。
“收回去也没用，涉及到这部分内容，我们肯定是要清除这些信息的。”沈远山偏了偏头，“除非……你懂的。”
池歌啧了一声。
自从几个月前他在一家地下游戏厅碰到沈远山，并帮他解决了几个小混混后，这家伙便一直在邀请自己参加一个叫“红鬣狗”的活动。
池歌不想当狗，所以严词拒绝了他。
但这家伙每次碰到池歌都要说一次这个事儿，而且跟狗皮膏药一样，哪哪儿都能碰到。
池歌估计这个叫“红鬣狗”的活动应该是快没人了。
“悲报，猛男倒了！”
就在池歌琢磨怎么抽沈远山两耳光，好让他以后不要来烦自己的时候，他突然听到秋甸高喊。
池歌看过去，只看到猛男正如脱力般倒在地上，周围的黑制服则慢慢围上去，仍警惕地持握着那种特殊装置。
看上去虽然猛男很猛，但闹剧结束的也很快。
没有看到大乐子的秋甸唉声叹气。
但就在这时，沈远山腰间的某个仪器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长鸣，与此同时池歌的意识也恍惚了一下。
咚。
虚幻的心跳声响起，视红自动开启，叠加于现实世界之上，由深红色线条构成的世界再次浮现在池歌眼前。
而此刻，池歌看到视线中纷乱而狂躁的红色线条正大量聚集在猛男全身，且如活物般涌动，仿佛孕育着什么东西。
那种虚幻的茧体收缩……再收缩……然后，猛然炸开！
“吼——！”
猛男弯下腰，混杂着血色的骨质结构在他的哀嚎声中从背部破体而出，并瞬间穿透了旁边的两名黑制服。
有黑制服立刻开启装置，却被反推了出去。
“猛男变身了！”
秋甸大惊。
秋甸话音未落，空气被抽离的闷声，重物落地的巨响，玻璃破碎、女人的尖叫和类似布帛被捅穿的声音突然从三人身后不远处传来。
噗嗤——
刚脱离了视红的池歌转过身，正好从烟尘中看到一名穿着长裙的女人被尖锐的矛状物斜插在地面上。
从巨大的伤口中喷涌而出的鲜血像是水管爆裂了一样溅洒了一地，那根矛状物穿透了女人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的部分流淌着金属的光泽。
池歌下意识后退一步，顺着矛状物向上看去，一直望到烟尘深处。
烟尘下，一双血红色的瞳映了出来。
尖叫和混乱瞬间在这条街区爆发。
按池歌的说法，秋甸他没脑子，但是非常喜欢看乐子。
而对于有人抢银行这件事，搞子人和乐子人的思路立马达成一致，形成了战略同盟。
两人噔噔噔跑到旁边的天桥上，池歌打开手机的摄像功能，秋甸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一个纯白的面具戴在脸上。
“观众朋友们大家下午好哇！我是外场记者，呃……”由于没事先想好花名，秋甸立马卡住了，求助地看向池歌。
“白面具。”池歌当机立断。
“啊对对对，我是白面具！就在刚刚，本市安定区爆发了一场性质极为恶劣的抢银行案件，你瞅这烟，得多大火！”
镜头随着秋甸手指的方向移动到银行大楼，此时已经能从窗外看到里面有隐约的火光，同时不断地有黑色的浓烟从尚未关闭的窗户中涌出。
但奇怪的是，自男人离开后至今，还没有人从大楼中跑出来。
“这大哥该不会把里面的人都，那啥了吧。”秋甸趴在栏杆上，大声嚷嚷，“太粗糙了大哥！”
“不像，说不定早跑了，我要突然在银行看见这么号人物我也跑。”
池歌把镜头拉到正欲离开的男人身上，放大图象，在男人偶尔转头时能大概看出眼部的猩红。
“狂犬病？狂犬病能这么红吗……红死症？”
池歌皱了皱眉。
红死症并不多见，但多数人对此也有所了解，这种病症一般发生在长时间生活在高血石氛围环境中的工作人员，会损坏人的神经系统，造成不可逆的生理性病变。
双目赤红正是红死症接近晚期的症状之一。
一般来说这个时期患者会因为持续的躁郁和焦虑导致身体机能快速下降，并由于神经系统受损逐渐失去一部分自主行动能力。
池歌回忆着。
然后他看见男人一拳把某个见义勇为的路人锤飞了三米远，周围围观的群众立马集体散开一圈。
“歪日。”
池歌和秋甸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猛男！”
但猛男接下来的行动还是超出了两人的认知，似乎察觉到靠两条腿跑不快，猛男选择直接把路边自行车的挂锁扯断，骑着自行车绝尘而去。
“池歌跟上！”秋甸大呼小叫。
而正当池歌两人打算跑下天桥跟上去时，街尾突然出现警车拦住了猛男。
砰！
猛男一个闪躲不及连人带自行车直接撞在了警车上，自行车头立马变形，猛男也摔在地上。
对于这种正常人怎么也得缓一缓的情况，但猛男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扔开身上已经坏了的自行车马上站了起来。
不过猛男似乎脑子不太行，并没有跑，而是怒吼着开始砸警车，池歌隐约能看到警车的车皮都被打凹了进去。
“这什么钢筋铁骨……”池歌有些咋舌。
“这什么愤怒大猩猩……”秋甸感慨。
而就在两人对猛男做出犀利点评的时候，有更多警车从其他方向驶来，其中还有一辆漆成黑色的装甲吉普车。
穿着统一黑色制服的人们从中陆续下车，其中几个联合警方疏散群众，剩下的则全副武装，呈环状包围了猛男。
“感觉猛男要遭。”秋甸坐到护栏上，抬手远眺，“那个是不是D.R.C的制服啊？”
“D.R.C不是针对血石的研究所吗，还管这个？”
“对啊，去年好像就有这说法来着，说是打算把对血石的研究成果运用在医疗上，不过看这架势是用在暴力上了吧。”
“医疗……”池歌笑了一声。
远处的猛男似乎并不卖所谓的D.R.C面子，发现自己被包围后，猛男立刻向离自己最近的黑制服冲了过去，对面的黑制服则不慌不忙地将手中的装置指向猛男，拨动开关。
嗡……伴随着一声蜂鸣，装置上有红光亮起。
猛男立马像受到无形的重击一般后退了几步，他大声怒吼，脸上的绷带因为过大的动作幅度而崩开，露出了赤红的面容。
“红光满面啊大哥。”池歌下意识脱口而出。
“不是红光满面，是红死症第四阶段。”
有年轻的男性声音从旁边响起，池歌转头看过去，是个同自己一般年龄的男生，也穿着黑色的制服。
“沈远山？”秋甸扯下面具，疑惑地打量了一下对方，“这家伙不是隔壁班的学霸沈远山吗，怎么也整了一身D.R.C的制服？”
“别那么看着我，赚点外快而已。”沈远山笑眯眯地走到池歌身旁，看了一眼被黑制服们用不知名装置控制在原地的猛男。
每当猛男冲向一名黑制服时，那个方向的装置便会亮起红光，同时猛男被无形的力量所击退。
几次三番下来，黑制服们仍游刃有余，而猛男已经耗费了大量体力。
仿佛笼中困兽。
“张峰，男性，三十二岁，第三阶段红死症患者，当然，现在是第四阶段了，一周前于素城第一医院特殊疾病防控中心失踪，也是我们这次行动的目标。”
“我们也叫他六号病人。”
“这家伙除了看着有点皮肤病，其他方面不纯纯的猛男？”池歌有些怀疑，“不是说红死症到后面人就废了吗。”
“想知道？”沈远山仍然是笑眯眯的，“那就需要一些保密权限了，我之前对你的邀请仍然有效，池歌。”
“啥邀请啊？”秋甸一下来兴趣了。
池歌没理他，只是把正在录像的手机收了起来。
“收回去也没用，涉及到这部分内容，我们肯定是要清除这些信息的。”沈远山偏了偏头，“除非……你懂的。”
池歌啧了一声。
自从几个月前他在一家地下游戏厅碰到沈远山，并帮他解决了几个小混混后，这家伙便一直在邀请自己参加一个叫“红鬣狗”的活动。
池歌不想当狗，所以严词拒绝了他。
但这家伙每次碰到池歌都要说一次这个事儿，而且跟狗皮膏药一样，哪哪儿都能碰到。
池歌估计这个叫“红鬣狗”的活动应该是快没人了。
“悲报，猛男倒了！”
就在池歌琢磨怎么抽沈远山两耳光，好让他以后不要来烦自己的时候，他突然听到秋甸高喊。
池歌看过去，只看到猛男正如脱力般倒在地上，周围的黑制服则慢慢围上去，仍警惕地持握着那种特殊装置。
看上去虽然猛男很猛，但闹剧结束的也很快。
没有看到大乐子的秋甸唉声叹气。
但就在这时，沈远山腰间的某个仪器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长鸣，与此同时池歌的意识也恍惚了一下。
咚。
虚幻的心跳声响起，视红自动开启，叠加于现实世界之上，由深红色线条构成的世界再次浮现在池歌眼前。
而此刻，池歌看到视线中纷乱而狂躁的红色线条正大量聚集在猛男全身，且如活物般涌动，仿佛孕育着什么东西。
那种虚幻的茧体收缩……再收缩……然后，猛然炸开！
“吼——！”
猛男弯下腰，混杂着血色的骨质结构在他的哀嚎声中从背部破体而出，并瞬间穿透了旁边的两名黑制服。
有黑制服立刻开启装置，却被反推了出去。
“猛男变身了！”
秋甸大惊。
秋甸话音未落，空气被抽离的闷声，重物落地的巨响，玻璃破碎、女人的尖叫和类似布帛被捅穿的声音突然从三人身后不远处传来。
噗嗤——
刚脱离了视红的池歌转过身，正好从烟尘中看到一名穿着长裙的女人被尖锐的矛状物斜插在地面上。
从巨大的伤口中喷涌而出的鲜血像是水管爆裂了一样溅洒了一地，那根矛状物穿透了女人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的部分流淌着金属的光泽。
池歌下意识后退一步，顺着矛状物向上看去，一直望到烟尘深处。
烟尘下，一双血红色的瞳映了出来。
尖叫和混乱瞬间在这条街区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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