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巡游者
有那么一瞬间，池歌忽然感觉周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女人迅速衰弱下去的哀嚎和虚弱的挣扎声。
也在这时，一阵风吹过，池歌看清了“它”。
怪物。
如果没有更加贴切的词的话。
虽然具备着人形，但它的四肢细长的可怕，共同支撑其将近三米的身高。
此刻它正伏在地面，尖锐且长的双腿扎在地面，向四周蔓延出一片蛛网状的不规则裂痕。
而伴随着它起身，池歌观察到它的身体表面覆盖着一层深红色的外骨骼似的外壳，它的脸上是碎裂了一半样式的面具形骨质外壳，露出了半张已丧失辨识度的脸。
此刻烟雾散开，这些布满全身的外壳在阳光下也同它的四肢般泛着猩红的金属光泽。
女人的尸体被那怪物随手扔开，挂在手边的小熊玩偶已经被血污浸透，而更多的血溅落在它的骨质外壳上，正慢慢滑落。
池歌咽了口唾沫。
这种东西他曾经见过，在学校的安全讲座上，在安全处下发的宣传单上，在电视屏幕上，甚至一场又一场难以醒来的噩梦中，他本以为自己对此已经足够熟悉，绝不会因此有太多心理起伏。
但伴随着恐惧褪去，某种躁动的兴奋渐起，有个声音在他耳边说。
不，不一样。
今天，池歌终于第一次看到它的真面目。
一如那些沉浸在文字中的危险与恐怖，一如那些口口相传的暴虐与怪异，忍耐着头部的刺痛，池歌再次开启视红。
视红视野中，众多狂躁的红色线条聚集在那怪物全身，勾勒出将近五米的扭曲人形，它们在空气中狂舞，扯出更多血石粒子的痕迹。
池歌旁边的沈远山突然拍手，大笑：
“逮到你了，红死魔！”
“嗡——”
天空中先是传来一阵尖锐的机械鸣音，而后七个拖着巨大黑色立体装置的人影从空中急速降落。
主体为黑色的作战服，带有银灰色的装饰条，制服背面是恶鬼头颅被利剑劈开的图案，造型尖锐流畅的头盔仿佛猎食的隼。
黑色立体装置末端已经全部打开，侧面的的喷气口慢慢喷吐着气流，使得来人在离地两米左右的高度停下。
正是负责处理红死魔事件的巡游者。
两名巡游者脱离路线前往控制已经异变的六号病人，其他五名则试图包围红死魔。
伴随着繁复且清脆的机括声接连响起，包围红死魔的巡游者身后黑色装置打开，暴露了存放其中形状各异的武器。
“喔！”正在大把大把吃软糖的秋甸眼前一亮。
地上的红死魔也注意到突然到来的几人，它一个大跳便飞过将近十米的距离，重重落在一辆停在路边的轿车上，咆哮着环视悬浮在空中的巡游者。
锋利修长的前肢切开轿车的一部分，随后被红死魔插起来向巡游者投掷，却被对方轻松避开，反而更逼近了几分红死魔。
“这部分活化血石外骨骼的强度结构很好，应该能回收到不错的材料。”
沈远山朝红死魔比划了几下，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池歌的眼神顿时古怪了起来。
而看着没砸到人，站在轿车顶的红死魔似乎愤怒了起来，它忽然屈身，然后向其中一名巡游者的方向猛跳，车窗玻璃砰然炸裂，巨大的后坐力直接将残破不堪的车体瞬间压扁了一截。
池歌甚至隐约能看见在它的巨力下连汽车下方的柏油路都裂了一块。
它选择的巡游者恰好落在池歌所在的天桥前，巡游者并未闪躲，黑色立体装置中的某个结构快速变形，随后一声轰鸣，沉重的弹体恰好射在了半空中的红死魔身上，强大的冲击力将其轰回了地面。
“吼！”
自空中坠落的红死魔晃了晃脑袋，嘶吼着站起身，深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名巡游者，前肢疯狂挥动，带起一阵又一阵破空声。
“所以你也是巡游者，不是D.R.C的人？”池歌看向沈远山。
“我也没说过我是啊。”沈远山笑着摊手，“我不说了吗，只是来挣外快的，呃，顺便做个检测……还以为D.R.C的粒子震颤仪多好用呢。”
他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已被快速处理掉，正被封存进黑色长柜中的六号病人，以及正在接受治疗的黑制服。
“也不行嘛，D.R.C。”
而在他絮絮叨叨时候，池歌正皱眉看着巡游者和红死魔战作一团。
来自西面八方的弹雨红死魔根本无法进行有效拦截，但那些弹体似乎也并没有对其造成什么可观的伤害，红死魔的外骨骼看上去对于这种伤害免疫程度很高，子弹带给它的仅是冲击力与微不可查的弹印，并且会很快修复。
红死魔将前肢插在地上，一边如雨中芦苇般左右摇摆一边向四周疯狂嘶吼着。
“不破防啊兄弟。”池歌撇了撇嘴。
话音未落，红死魔突然拔出了前肢并借由一股冲击力冲向前方的一名巡游者，速度快到难以令人反应，但那名巡游者毕竟经受过专业训练，后撤的同时切换武器模式，一道红光闪过，红死魔的头颅瞬间爆裂。
“嗨，索然无……”池歌正要感慨，已经无头的红死魔却再次加速，锋利的前肢划过巡游者的身侧。
它转过身，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声音，肉芽与血石晶体飞速纠缠生长，转眼又长出了一个新脑袋，而被攻击到的巡游者显然没有这种能力，胸口被砍开不小的伤口，鲜血淋漓。
“吼！”
红死魔用新生的脑袋向着巡游者们咆哮，带着不加掩饰的嘲笑和虐杀的快感，但巡游者们只是无声地将它再次围住，只是这次包围圈扩大了一些。
“沸血？不，很粗糙。”沈远山有些惊讶，但并没有慌张。
“很少见吗？”池歌问。
“对于城市内部新生的……咳。”沈远山清咳了一声，“不好意思，保密条例。”
“你这保了个鸡掰。”池歌无语地看着沈远山，“你们巡游者都像你这么大大咧咧的？”
“这不是想拉你入伙嘛。”沈远山笑着，一点也没掩饰自己的狼子野心。
“你是说那什么狗，是巡游者的业务？”池歌惊了。
“我之前没跟你说过吗？”沈远山也惊了。
“牛批。”
秋甸费力地咽下一大把软糖，随手扔掉了包装袋。
就在池歌和沈远山面面相觑的时候，已经处理好六号病人的两名巡游者也飞了过来，其中一名立马加入战场，另一名则落在沈远山身侧，旁边悬浮着黑色装置，以及封存六号病人的长柜。
面罩打开，露出了一张女人的脸，面容清丽，充满英气。
“你朋友？”女人打量了一眼池歌，又看向沈远山，“保密条例你没忘吧。”
“当然了桐姐，倒背如流。”沈远山面不改色道，然后把头向池歌偏一下，“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们说过的，池歌。”
“哦吼？”被沈远山称为女人顿时来了兴趣，“那次远山说的那个，爬房梁上拿手电筒晃杀人凶手眼睛喊‘你不要乱动警察马上就到’，结果差点被凶手逮住的学生，就是你？”
“少听他扯淡。”池歌冷哼一声，“这年头哪有房梁，我爬的阳台好吧。”
桐姐愣了一下，笑出声。
“很有胆气嘛小哥，不过虽然远山把你吹得神乎其神，但能不能加入我们还得看考核哦。”
“他吹我什么了？什么考核？”
茫然无知的池歌琢磨了一下，抓住沈远山的脸，把那张好看的脸因太大力而捏到变形，“你他娘的干了些什么？”
“是这样的。”
桐姐看着前面陷入焦灼的战局，新增加的巡游者给红死魔带来了更大的压力，只能原地挨打，但巡游者似乎也忌惮于那种突然加速的能力配合锋利前肢的配合，并未做冒进的行动。
他们就像一群围猎猛兽的狼，持续施加压力，谨慎地寻找机会。
“对于捕获红死魔而言，我们通常的步骤大体是这样的：限制，同调，震颤，失衡，锁定，摧毁，能够独立完成其中一项内容即为通过考核。”
“我知道那个。”池歌点了点头，“学校之前的安全讲座上说过，红死魔的能源核心在于体内的高能血石粒子富集体，如果无法破坏那个部分，红死魔几乎是无法杀死的。”
说着，他看了一眼那只红死魔，回忆起刚刚的视红视野。
“我猜在右肋。”
“我倒是很想跟你赌来着，小哥。”桐姐摇了摇头，“但是那种能够击穿红死魔的武器，我们每个人只有一发。”
“用我的份额。”沈远山从池歌的手中挣脱出来，搓了搓脸，“我和你赌，输了的话你就得加入我这里。”
“那要赢了呢？”
“赢了你不就通过考核了，赌不赌？”
“上下堵死是吧，赌！”
池歌恨恨地咬着牙。
“呵。”池歌隐约听到有人笑了一声，但他随即看到沈远山把头偏向领口的胸针，“目标右肋，自由开火。”
所有黑色立体装置同时迸射出狂风暴雨般的弹雨，红死魔瞬间被强大的冲击力压在地面，与此同时，池歌看清了那种能够瞬间打破红死魔的外骨骼并将其击穿的红光。
那道红光并不粗，直径在三公分左右，在红死魔因反抗身上的压力不成而松懈的刹那，自一名巡游者的黑色装置中部激射向红死魔的右肋。
透体而出。
“咔嚓。”
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即使所有巡游者都已经停手，这声音却没有停止，那是类似于玻璃破碎的声音，但远比玻璃破碎的声音沉闷，而且尾音很长，连带着旁人都会觉得自己耳鸣
红死魔半跪在原地，仍然保持着那个即将起身的动作。
但它再也起不来了，在红光击穿肋部的同时，它的整个身体中的血肉结构顷刻间都化作了半透明的石质。
剩余的子弹击碎了它的身体，可它再也没有办法恢复了。
一阵风吹过，碎片滚落。
所有巡游者都看向沈远山，包括一旁的桐姐，语音频道里一片寂静。
只有沈远山在笑。
也在这时，一阵风吹过，池歌看清了“它”。
怪物。
如果没有更加贴切的词的话。
虽然具备着人形，但它的四肢细长的可怕，共同支撑其将近三米的身高。
此刻它正伏在地面，尖锐且长的双腿扎在地面，向四周蔓延出一片蛛网状的不规则裂痕。
而伴随着它起身，池歌观察到它的身体表面覆盖着一层深红色的外骨骼似的外壳，它的脸上是碎裂了一半样式的面具形骨质外壳，露出了半张已丧失辨识度的脸。
此刻烟雾散开，这些布满全身的外壳在阳光下也同它的四肢般泛着猩红的金属光泽。
女人的尸体被那怪物随手扔开，挂在手边的小熊玩偶已经被血污浸透，而更多的血溅落在它的骨质外壳上，正慢慢滑落。
池歌咽了口唾沫。
这种东西他曾经见过，在学校的安全讲座上，在安全处下发的宣传单上，在电视屏幕上，甚至一场又一场难以醒来的噩梦中，他本以为自己对此已经足够熟悉，绝不会因此有太多心理起伏。
但伴随着恐惧褪去，某种躁动的兴奋渐起，有个声音在他耳边说。
不，不一样。
今天，池歌终于第一次看到它的真面目。
一如那些沉浸在文字中的危险与恐怖，一如那些口口相传的暴虐与怪异，忍耐着头部的刺痛，池歌再次开启视红。
视红视野中，众多狂躁的红色线条聚集在那怪物全身，勾勒出将近五米的扭曲人形，它们在空气中狂舞，扯出更多血石粒子的痕迹。
池歌旁边的沈远山突然拍手，大笑：
“逮到你了，红死魔！”
“嗡——”
天空中先是传来一阵尖锐的机械鸣音，而后七个拖着巨大黑色立体装置的人影从空中急速降落。
主体为黑色的作战服，带有银灰色的装饰条，制服背面是恶鬼头颅被利剑劈开的图案，造型尖锐流畅的头盔仿佛猎食的隼。
黑色立体装置末端已经全部打开，侧面的的喷气口慢慢喷吐着气流，使得来人在离地两米左右的高度停下。
正是负责处理红死魔事件的巡游者。
两名巡游者脱离路线前往控制已经异变的六号病人，其他五名则试图包围红死魔。
伴随着繁复且清脆的机括声接连响起，包围红死魔的巡游者身后黑色装置打开，暴露了存放其中形状各异的武器。
“喔！”正在大把大把吃软糖的秋甸眼前一亮。
地上的红死魔也注意到突然到来的几人，它一个大跳便飞过将近十米的距离，重重落在一辆停在路边的轿车上，咆哮着环视悬浮在空中的巡游者。
锋利修长的前肢切开轿车的一部分，随后被红死魔插起来向巡游者投掷，却被对方轻松避开，反而更逼近了几分红死魔。
“这部分活化血石外骨骼的强度结构很好，应该能回收到不错的材料。”
沈远山朝红死魔比划了几下，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池歌的眼神顿时古怪了起来。
而看着没砸到人，站在轿车顶的红死魔似乎愤怒了起来，它忽然屈身，然后向其中一名巡游者的方向猛跳，车窗玻璃砰然炸裂，巨大的后坐力直接将残破不堪的车体瞬间压扁了一截。
池歌甚至隐约能看见在它的巨力下连汽车下方的柏油路都裂了一块。
它选择的巡游者恰好落在池歌所在的天桥前，巡游者并未闪躲，黑色立体装置中的某个结构快速变形，随后一声轰鸣，沉重的弹体恰好射在了半空中的红死魔身上，强大的冲击力将其轰回了地面。
“吼！”
自空中坠落的红死魔晃了晃脑袋，嘶吼着站起身，深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名巡游者，前肢疯狂挥动，带起一阵又一阵破空声。
“所以你也是巡游者，不是D.R.C的人？”池歌看向沈远山。
“我也没说过我是啊。”沈远山笑着摊手，“我不说了吗，只是来挣外快的，呃，顺便做个检测……还以为D.R.C的粒子震颤仪多好用呢。”
他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已被快速处理掉，正被封存进黑色长柜中的六号病人，以及正在接受治疗的黑制服。
“也不行嘛，D.R.C。”
而在他絮絮叨叨时候，池歌正皱眉看着巡游者和红死魔战作一团。
来自西面八方的弹雨红死魔根本无法进行有效拦截，但那些弹体似乎也并没有对其造成什么可观的伤害，红死魔的外骨骼看上去对于这种伤害免疫程度很高，子弹带给它的仅是冲击力与微不可查的弹印，并且会很快修复。
红死魔将前肢插在地上，一边如雨中芦苇般左右摇摆一边向四周疯狂嘶吼着。
“不破防啊兄弟。”池歌撇了撇嘴。
话音未落，红死魔突然拔出了前肢并借由一股冲击力冲向前方的一名巡游者，速度快到难以令人反应，但那名巡游者毕竟经受过专业训练，后撤的同时切换武器模式，一道红光闪过，红死魔的头颅瞬间爆裂。
“嗨，索然无……”池歌正要感慨，已经无头的红死魔却再次加速，锋利的前肢划过巡游者的身侧。
它转过身，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声音，肉芽与血石晶体飞速纠缠生长，转眼又长出了一个新脑袋，而被攻击到的巡游者显然没有这种能力，胸口被砍开不小的伤口，鲜血淋漓。
“吼！”
红死魔用新生的脑袋向着巡游者们咆哮，带着不加掩饰的嘲笑和虐杀的快感，但巡游者们只是无声地将它再次围住，只是这次包围圈扩大了一些。
“沸血？不，很粗糙。”沈远山有些惊讶，但并没有慌张。
“很少见吗？”池歌问。
“对于城市内部新生的……咳。”沈远山清咳了一声，“不好意思，保密条例。”
“你这保了个鸡掰。”池歌无语地看着沈远山，“你们巡游者都像你这么大大咧咧的？”
“这不是想拉你入伙嘛。”沈远山笑着，一点也没掩饰自己的狼子野心。
“你是说那什么狗，是巡游者的业务？”池歌惊了。
“我之前没跟你说过吗？”沈远山也惊了。
“牛批。”
秋甸费力地咽下一大把软糖，随手扔掉了包装袋。
就在池歌和沈远山面面相觑的时候，已经处理好六号病人的两名巡游者也飞了过来，其中一名立马加入战场，另一名则落在沈远山身侧，旁边悬浮着黑色装置，以及封存六号病人的长柜。
面罩打开，露出了一张女人的脸，面容清丽，充满英气。
“你朋友？”女人打量了一眼池歌，又看向沈远山，“保密条例你没忘吧。”
“当然了桐姐，倒背如流。”沈远山面不改色道，然后把头向池歌偏一下，“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们说过的，池歌。”
“哦吼？”被沈远山称为女人顿时来了兴趣，“那次远山说的那个，爬房梁上拿手电筒晃杀人凶手眼睛喊‘你不要乱动警察马上就到’，结果差点被凶手逮住的学生，就是你？”
“少听他扯淡。”池歌冷哼一声，“这年头哪有房梁，我爬的阳台好吧。”
桐姐愣了一下，笑出声。
“很有胆气嘛小哥，不过虽然远山把你吹得神乎其神，但能不能加入我们还得看考核哦。”
“他吹我什么了？什么考核？”
茫然无知的池歌琢磨了一下，抓住沈远山的脸，把那张好看的脸因太大力而捏到变形，“你他娘的干了些什么？”
“是这样的。”
桐姐看着前面陷入焦灼的战局，新增加的巡游者给红死魔带来了更大的压力，只能原地挨打，但巡游者似乎也忌惮于那种突然加速的能力配合锋利前肢的配合，并未做冒进的行动。
他们就像一群围猎猛兽的狼，持续施加压力，谨慎地寻找机会。
“对于捕获红死魔而言，我们通常的步骤大体是这样的：限制，同调，震颤，失衡，锁定，摧毁，能够独立完成其中一项内容即为通过考核。”
“我知道那个。”池歌点了点头，“学校之前的安全讲座上说过，红死魔的能源核心在于体内的高能血石粒子富集体，如果无法破坏那个部分，红死魔几乎是无法杀死的。”
说着，他看了一眼那只红死魔，回忆起刚刚的视红视野。
“我猜在右肋。”
“我倒是很想跟你赌来着，小哥。”桐姐摇了摇头，“但是那种能够击穿红死魔的武器，我们每个人只有一发。”
“用我的份额。”沈远山从池歌的手中挣脱出来，搓了搓脸，“我和你赌，输了的话你就得加入我这里。”
“那要赢了呢？”
“赢了你不就通过考核了，赌不赌？”
“上下堵死是吧，赌！”
池歌恨恨地咬着牙。
“呵。”池歌隐约听到有人笑了一声，但他随即看到沈远山把头偏向领口的胸针，“目标右肋，自由开火。”
所有黑色立体装置同时迸射出狂风暴雨般的弹雨，红死魔瞬间被强大的冲击力压在地面，与此同时，池歌看清了那种能够瞬间打破红死魔的外骨骼并将其击穿的红光。
那道红光并不粗，直径在三公分左右，在红死魔因反抗身上的压力不成而松懈的刹那，自一名巡游者的黑色装置中部激射向红死魔的右肋。
透体而出。
“咔嚓。”
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即使所有巡游者都已经停手，这声音却没有停止，那是类似于玻璃破碎的声音，但远比玻璃破碎的声音沉闷，而且尾音很长，连带着旁人都会觉得自己耳鸣
红死魔半跪在原地，仍然保持着那个即将起身的动作。
但它再也起不来了，在红光击穿肋部的同时，它的整个身体中的血肉结构顷刻间都化作了半透明的石质。
剩余的子弹击碎了它的身体，可它再也没有办法恢复了。
一阵风吹过，碎片滚落。
所有巡游者都看向沈远山，包括一旁的桐姐，语音频道里一片寂静。
只有沈远山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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